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晨晨在楼上,我让他先不要下来,有什么话,你和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
小鱼儿愣了愣,下意识往楼上看去。
金寒晨,也在家吗……
她一时间有些晃神。
老太太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并不是那么想和金寒晨分手的,两个孩子毕竟在她眼皮子底下生活,她自然知道他俩感情如何。
赵敏琴拉着小鱼儿坐下,看着她和蔼地笑道:“在外面跑这么多天,也没个音信,可把我给急的。”
“对不起奶奶。”小鱼儿很是抱歉,她解释道:“我回了一趟老家,然后又去了容怡那边住了几天,让您担心了。”
“没事的,年轻人嘛,遇到事情总归是有些冲动的,事后冷静下来就好了。”老太太似乎是意有所指。
容怡也感觉出来了,这老太太段位着实不低,这么几句话下来,小鱼儿简直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但是容怡却不吃老太太这一套,她对老太太又没有什么感情,见小鱼儿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便道:“这次我和小鱼儿来蓉城,也是想赶快解决问题,然后小鱼儿再和我一起回去。”
赵敏琴听了容怡这话,顿时觉得这小丫头怎么看都有些不顺眼。
小鱼儿被容怡这么一提醒,也略微清醒了一些,咬了咬牙,道:“奶奶,我,我想和晨晨离婚。”
她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样,总之心头很有一些难受。
终于要结束了吗。
她一想到等她走后,奶奶会把这个事情告诉金寒晨,心里就愈发疼了起来。
容怡看向赵敏琴,只见老太太脸色略微有一些僵硬,好一会儿,才道:“你俩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感情我也是看得出来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铁了心要离婚,奶奶也劝不住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念着一点晨晨对你的好。”
老太太知道非要是劝,肯定是劝不住小鱼儿的,小鱼儿虽然性子有些软弱,人也很善良,但是在大事上还是拿得住主意的。
她只能以情动人,希望能唤起小鱼儿对金寒晨的一丝情意。
但是,赵敏琴这话一出口,小鱼儿却顿时湿润了眼眶。
“奶奶,就是因为他以前对我那么好,和我那么亲密,我现在才这么痛苦,这么难以接受,我怎么能忍受一个曾经那么在乎我的人,骗着我瞒着我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很想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可是我不可以。”
赵敏琴沉默了,看着小鱼儿的神情和眼泪,她知道,小鱼儿是真的爱金寒晨,也是真的心碎了。
小鱼儿冷静了一下,擦掉脸上的泪水:“奶奶,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我不管是回到老家,还是去容怡家里住,我的脑海里都是曾经和晨晨待在一起的时光,我们……曾经那么亲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心碎不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人的心是真的会碎的,碎了,就拼不好了。”
她这番话说的实在是悲凉,听得容怡心里都很难受,更不用说赵敏琴了。
赵敏琴也明白,正因为小鱼儿是真的喜欢金寒晨,才会这么难受这么生气。
她叹了口气:“你要是非要离开,奶奶能怎么办呢,但是奶奶很喜欢你,就算你以后不是我金家的媳妇了,你也可以叫我一声奶奶。”
小鱼儿挤出一丝笑容:“谢谢您,奶奶。”
容怡见事情谈的也差不多了,微微松了一口气。
金家人还算是明事理的,这样就好。
看着小鱼儿和老太太似乎还有一些话想说,容怡便找借口道:“那,那我去上个厕所。”
她这样说,自然也是给老太太和小鱼儿一个说私密话的机会。
容怡离开之后,小鱼儿看着老太太,眼里有些不舍道:“奶奶,以后你要照顾好身体,也不要事事都替晨晨操心,易年也会帮衬着晨晨的,一切都会好的。”
赵敏琴的眼眶也有一些湿润。
小鱼儿真的是善良的好孩子。
容怡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客厅,便在金家四处转悠。
这时候,她看见后院有一个小姑娘一边哼着歌一边给温房的花朵浇水。
容怡心思一动,走了过去。
她脚步无声,猛地一拍那小姑娘的肩膀,小姑娘还吓了一大跳。
莲珠扭头看见来人,不由得好奇道:“你不是和少太太一起来的客人么,是迷路了么?这里是挺大的,你要上厕所?”
对方这么几句话,容怡就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的话匣子可以打开,她假装有些惊诧道:“对的,我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大,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那我带你回去吧。”莲珠把水壶放下,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准备带容怡回去。
容怡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往花房里走了一步:“没事,也不着急,我看她和金老太太有不少知心话要说呢,我去她俩反而不好说了,这里的花开的真好看,都是你侍弄的吗?”
莲珠见状,也不急着带容怡回去了,见容怡对这些花儿感兴趣,她不由得骄傲道:“那当然了,这些花有的可是从国外进口买回来的呢,每一种所需的肥料和浇水次数都不一样,每天还要看他们的生长状况,一般人可干不来这活儿,简直比人还要难伺候。”
“那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些花开的都好好看……”容怡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莲珠聊天,话里话外还表现了一番自己的庸俗和无知,说这个花自己也没有见过,那个花的名字自己都没有听说过。
除此,她不遗余力地夸奖着莲珠,莲珠喜得心花怒放,平时她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又哪会有人来夸她的工作成果,而且这人虽然是少太太的朋友,但是看样子还挺穷酸的,见识连自己都不如,她顿时更加骄傲了。
两人聊着聊着,就从花朵聊到了金家,又聊到了金寒晨身上。
熟络了之后,容怡假装有些好奇道:“我在外面听人说少爷从小就这样了?是这样吗?”
莲珠虽然来金家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平时和厉嫂等老人聊天聊得多了,自然也对金家的情况有所了解。
“唉,少爷小时候生了场大病,可真是可怜哦,后来情况好了一些,在先生和夫人出事之后,少爷情况更严重了,就变成这样了。”
容怡心里一动,试探性地问道:“小时候?难道是什么天生的疾病吗?那对小孩子来说可真是凶险呢,我七岁那年我生过一场大病,金少爷是几岁生的病?”
莲珠不以为意,实话和容怡说了。
容怡一听,虽然面上仍是保持镇定,但是心里却大为惊诧:这也是墨俊乐出事的那一年!
两人接着聊下去,容怡越听越是惊诧迷惑,金寒晨虽然是金家的少爷,但是在他大病之后,情况似乎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之前金寒晨喜欢的画画弹琴,生病之后的金寒晨从来不碰,饮食也发生了很大的区别。
容怡暗暗心悸,不禁想到——这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莲珠嘟嘟囔囔地说着,不过后面的话就比较琐碎了,和金寒晨也没有太大关系了。
容怡还没来得及打断她,厉嫂忽然过来了,看见容怡才道:“容小姐你在这里啊,少太太要走了,看您还没回来,让我来喊您一下,莲珠,你拉着客人瞎说什么呢。”厉嫂瞪了一眼莲珠。
莲珠吐了吐舌头,拿起水壶便又假装开始浇水了。
容怡对厉嫂礼貌地笑了笑,便跟着她回去了。
小鱼儿果然和老太太聊完了,就准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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