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没所谓道:“老秦之前说过,用柴火烧的饭比较好吃,反正也不费什么事,就这样吧。”
媚兰听到这话,微微愣了愣,看向秦天。
这个男人对别人竟然都那么好,也怪不得他会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发妻秦柔了。
媚兰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样是很好的,但是对于她来说,却并不公平,因为这样的话,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秦天完全不会对她有任何别的心思,也不会同意她的心意。
媚兰看着秦天已经把菜都下锅了,这才站起身来:“烟有些大,那我先出去一会儿哦。”
秦天点点头:“嗯,很快就好。”
媚兰走出厨房,眼神顿时微微冷了下来,现在正是艳阳天,但是她的眼神却仿佛寒夜凛风,让人有些颤栗。
大壮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有些疑惑地看向媚兰。
媚兰一步步走到了秦天和秦柔居住的屋子里面。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媚兰刚刚过来的时候,还说秦天应该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但是她却看见,桌面上有一个很简朴的木制花瓶,花瓶虽然简朴,但是雕琢的仍是很用心,表面都没有一点木头的倒刺,上面还用刻刀刻了一些简单的花纹。
花瓶里面,则插着两支杜鹃花,开的正浓艳。
杜鹃花摘下来之后也娇艳不了多久,看来这花应该是新换的。
难道秦天每天都会给秦柔放一瓶新鲜的花朵?
媚兰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看向床上,那个女人仍然是那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但是媚兰却在恍惚之间感觉她是苏醒着的,她还在看着媚兰,一脸得意地笑着:“你没想到吧,我就是没有醒过来,他心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媚兰的手一下子攥紧了,指甲都嵌进了肉里面。
她不甘心。
秦柔,你凭什么?
媚兰走到那个花瓶面前,然后伸出手,摘下了一片杜鹃花的花瓣,然后狠狠地捏碎了那花瓣,花瓣溅出的枝叶都染红了她的手指甲,但是她却丝毫没有留意,只是用眼神冷冷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柔。
媚兰慢慢走到床边,然后伸出手,慢慢地抚上了秦柔的脸颊,动作很轻,仿佛很温柔一般。
秦柔虽然卧床多年未醒,但是却被秦天照顾的很好,皮肤还是那么细腻如雪,面容也年轻依旧,仿佛还只是一个懵懂天真的少女一般,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痛苦,是那么恬静温柔,仿佛安然沉睡的天使,让人看着心里就渐渐平静下来。
这样的女人,也难怪秦天会那么着迷了。
但是媚兰还是想不明白,就算这个女人再漂亮,可是她都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秦天就算爱看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也总该看厌倦了吧?为什么秦天还是没有腻烦?
而且秦柔现在这个状态,完全没办法生活自理,每天都要秦天来照顾,秦天就不嫌脏不嫌累吗?
媚兰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情。
如果说秦柔和秦天的爱情是世间最美好的那一钟,那她媚兰所体会到的,就只有最痛苦最恶心的经历。
和杨昌明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她厌恶,让她作呕。
为什么这个女人就可以这么安然地享受着一切,而自己,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要承受那么多的不幸?
媚兰感觉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那火焰几乎都要把她焚毁了,她的心疼得离开,几乎快要窒息,她本来已经足够不幸了,但是和秦柔一比,她的不幸仿佛只是笑话一般。
秦柔到这个地步都有人那么爱她,可自己呢,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有铺天的怨恨和痛苦。
媚兰手又轻轻地触碰到了秦柔的手指,秦柔的手很软,仿佛摸不到骨节一般,也很小巧,手指甲都修剪的很整齐,而且剪完之后还用锉刀磨得圆润光滑,看得出来秦天是事无巨细地在照料着秦柔。
媚兰平静地抚摸着秦柔的手指,声音平静:“小柔姐姐,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啊,你觉得秦天就是你一个人专属的,没有人能把他从你的手里抢走,就算你已经变成了这幅样子,你也不愿意把他让给任何人,你说,你怎么就可以这么自私呢?”
说道“自私”这两个字的时候,媚兰狠狠地捏了一把秦柔的手指关节,那一瞬间,秦柔脆弱的手指几乎快要被她给捏断。
但是秦柔却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仿佛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
媚兰缓缓松开了手。
她可不能对秦柔动手,秦柔就是少了一根头发丝,秦天都肯定能知道是她干的,毕竟过来秦家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
媚兰放下手,笑了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就没有任何办法了?你看你,笑得多开心啊,你肯定是觉得我就是动不了你了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盒子。
媚兰缓缓从纸盒子里面掏出一个塑料制的注射器。
注射器里面装着半管半透明的液体。
媚兰冷冷地把注射器往前推了推,直到那液体渗出了半滴在针头,她便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
她低头,只是瞟了一眼,便很快地将针头刺进了秦柔的血管里。
缓缓地把那半管液体都推了出去,媚兰才一下子将注射器的针头拔了出来。
媚兰看着面容依旧平静如水的秦柔,笑了笑:“小柔姐姐,应该不疼吧,我的手法应该很是很专业的。”
她的明明在笑着,可是整个房间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起了一股寒气。
只是媚兰却没有办法回答她,仍是沉睡着,连呼吸都仿佛微不可查。
“吃饭了。”外面传来秦天的声音,媚兰把针管放到口袋里,然后缓缓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媚兰,转身离开了房间。
秦天虽然也不能说是多么精通做饭,但是毕竟做了这么多年,手艺还是说得过去的,媚兰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大半碗米饭,都没有怎么说话。
秦天一时之间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你……”
媚兰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秦天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媚兰整个人好像都沉默了好多,而且仿佛她身上有一点不一样了,至于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媚兰吃完饭,倒也没有继续久留,和秦天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看着媚兰离开的身影,秦天心里还是有些感慨,因为还不知道媚兰什么时候才能和杨昌明离婚,她总是一直这样拖着,秦天也有一些不放心,不过纵然媚兰想要离婚,估计杨家的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同意,这倒是有些麻烦了。
媚兰离开了秦天家,然后经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才把兜里的注射器掏了出来,扔进了垃圾箱。
她继续往前走着,快到小旅馆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她一接通,竟然是杨昌明。
杨昌明的声音显然非常愤怒:“你个贱人,怎么有脸让我去跟你道歉,是你在外面勾搭野男人,现在反倒反咬我一口,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要本少爷跟你道歉,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媚兰微微皱了皱眉。
一听到这个声音,她就觉得很想吐。
“说完了?不想道歉就离婚,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杨昌明气得直骂人,骂了好半天才阴狠道:“你真以为我不敢和你离婚?我要不是看在我爸的份上,早就把你给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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