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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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处长躲在卫生间里故意一边放水，一边拨通了刘雨霏的电话，人则光着个身子坐在马桶上。
之所以如此，当然还是有点担心这通电话会被人偷听了去。
但是如果人家在电信局动手脚，那也就无可奈何了，不过估计人家很难做到这点。
“蒋大哥，你在干嘛？”
电话一通，刘雨霏就听出蒋处长这边的环境，有点不大对劲。
“哦，没什么，我刚冲完凉任，水还没关。”
蒋处长也不回避，实话假说。
“是吗？在冲凉？”
刘雨霏声音怪怪的，透着不解和不满。
一个大男人在洗澡时与女人通电话，那女人的感觉，当然会有点怪异和不满。
“嗯，先不谈这些，霏儿，我想问问，你们对李局的情况，究竟掌握多少？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在？”
蒋处长虽然也明白一大男人在卫生间哗哗哗水声中与女人通电话，有点不雅，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语气又严肃又正经。
“怎么？蒋大哥今天见到李局后又了解到什么新情况？”
刘雨霏显然迅速重视起来，对卫生间里通话不雅一事不再追究，或是忘记了追究。
“嗯，我这是有点关于李局的新情况，这些情况在你给我的资料中，竟然完全没有提及，所以我想找你证实一下。”
蒋处长下意识里还是认为李局走私犯罪集团一事，刘雨霏那边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有意瞒着自己而已。
“哦，是什么？说给我听听。”
电话里刘雨霏的语气，明显有点紧张起来。
嗯，看来自己所料不错，人家那边，是知道点情况的，不然也不会紧张。
一股无名火，腾地一声就从蒋处长肚子里窜跳而起。
“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吗？！雨霏，亏我对你映像那好！这大的事，居然瞒着我！雨霏，我蒋全自问好像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们吧？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蒋处长这下终于爆发了，既突然又猛烈。
不过他这样霹雳哗啦地冲刘雨霏吼，除了心里有火外，当然还早有预谋。
这叫先发制人，敲山震虎。
也就是不管对方有没有问题，先把对方搞一顿再说。
其目的当然是把对方搞懵，脑子搞短路，这样就很容易诈出对方的实底。
不过这招也有个弊病，那就是非有一定的把握，不可轻用。
否则你把人家搞完了，结果人家那边啥问题都没有，这时候你就不好收场了，很容易与对方完全撕破脸皮，反目成仇。
而蒋处长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一上来就动用这招，一来是没法子，因为事关重大，必须先行摸清刘雨霏的底。
二来他此时也做了破釜沉舟与刘雨霏彻底摊牌的心理准备。
也就是刘雨霏即便真不知道此事，他也打算不计后果地告知对方，把对方拖下水，看人家给不给自己一定的庇护。
因为那没有希望的烈士，蒋处长现在是打定主意不去当滴。
现在是和平时期，这年头做啥都行，就是不能做先驱烈士，保住小命，才是做一切事情的最基本前提。
“蒋大哥，你先别发火，你那究竟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先对小妹说清楚点？”
刘雨霏的反应，很真实，不像有假，但是也一点都没怪罪自己刚才电话里态度不好。
这说明她要么就是真被自己诈唬住了，啥都不清楚。
要么就是她隐隐约约知道点，但又不大清楚，所以并没急着澄清误会，而是急着要自己先把事情说清楚。
但现在无论是以上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都必须与对方摊牌了。
因为明天就要去刘氏企业考察，而李局这次来，就是坐等自己考察完后的结果。
如何抉择？也就是在明天一天内就要见分晓了。
届时是否站在李局对立面？都必须要明确表态，再无任何借口蒙混拖延。
哎，是到与雨霏最后摊牌的时候了，不管雨霏是否知道此事。
蒋处长想到这里，也就冷静下头脑情绪，改用平常平静的语气，与刘雨霏通话。
“雨霏，李局有大问题，不是我们能随便碰的，你真不知道吗？”
“蒋大哥，你听我说，李局有大问题，我也刚听说一点，但具体什么事？我是真不知道。”
刘雨霏的回答，很坦诚，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大重要了。
因为既然要与刘家彻底摊牌，那么对方坦诚与否？都已无关结果。
蒋处长心中暗叹一口气，而后继续与对方通话。
“雨霏，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就更严重了，比我预想中的还要严重。”
是呀，刘雨霏那边如果事先知道点李局的底细，则一定会有相应的准备与应对措施。
即便她们那些准备应对措施并没把自己考虑在内，但是有准备，总比一无所知没准备的好，这是一个极其浅显的道理。
“蒋大哥，你现在方便出来碰个面吗？”
刘雨霏迅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同时也迅速意识到这件事大家继续在电话里谈，已经不大好，不大方便。
哎，看来雨霏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既不清楚事情原委，又有所预期，隐隐知道一点。
一定是她身后那位大人物，对她有所提示，但却没对她说清楚。
那位大人物，身为男人，却让女人稀里糊涂去冒险！
这位大人物的人品，不咋地呀！
看来自己以后就算有幸跟随这位大人物，也得对他有所提防才行。
因为这人的人品不行，太自私，太独！
一个对下属部下不爱惜的领导，又有啥大的跟头？
迟早会被人家把你很有水平地牺牲掉。
蒋处长想到这里，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而后继续与刘雨霏通话，语气越来越平静。
“嗯，雨霏，这事我们电话里说，是不大方便，这样吧，我现在暂时还不大方便，你今晚如果没什么事，就到我酒店下面的咖啡厅等我，我一有机会，就去与你碰头，只是时间上不大好把握，说不准，可能会让你多等一下。”
蒋处长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后，终于决定今晚正式与刘雨霏见面摊牌。
是呀，再不与刘家摊牌寻求到保护，这活自己怎么还干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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