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后来没有呢?”王氏说的这段往事,原主的记忆中一点都没有。
王氏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后来长公主的孩子早夭,驸马没隔两年亦战死沙场。她便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开始吃斋念佛,也对我们这些老友淡了往来。”
云落心里一阵唏嘘,没想到长公主背后还有这般悲伤的往事。
“长公主乃重情重义之人,令人钦佩。”云落安慰王氏,“娘亲不必感怀过往,你若不信这些,自然可跟长公主重修旧事情谊。”
王氏却缓缓摇头,轻轻说道,“时光走着,人心也变了。”
云落又陪着王氏说了几句话,看着她心情好了些,才放下心来。
……
这段日子,云落不能出门,连带着药堂那边月末的坐诊都被取消了。
还未到月底,她便吩咐知念去通知药堂。
“让郑掌柜写个告示贴出去,下月补两日。”
知念应道,“小姐,不若跟老爷说说?您每次去坐诊也都白纱遮面,旁人并不知晓您是何人,应当不影响吧?”
云落淡淡道,“不必,这些日子爹爹的火气明显没消,再过段时日吧。”
至少要等江凌衍成亲后,或者说,等爹爹觉得云家的名声不受影响了的时候。
再者,她会医术的事家里人虽知晓,可自己到底没直接说过。
怕这次若直接说了自己便是京城中有名的神医,会牵扯到更多的事。
知念没再说什么,应声去了。她刚走,云慕寒便进来了。
“小五。”云慕寒踏进房间,将手中的小点心放下,“四哥自郊外回城的路上见到这个,想起你爱吃,便给你带了些过来。”
云落起身坐到桌子前,“多谢四哥。”
云慕寒上下打量云落一番才开口,“你怎的瘦了这许多?”
他眉头皱的紧,昨日听娘亲说了云落清瘦,当时还当以为只是娘亲担忧过盛,夸张所言,此时再看,小五当真清减了不少。
本就略带英气的相貌,这会更加凌厉了一些。
“天冷,再加上动的少了,自然也吃的少。”云落淡笑解释了两句。
这几日被关在府里出不去,不知为何,她闲下来的时候,总能想到自己在王府后院住着时候的样子。
特别是每次王氏关心她的时候,她总想着,若是当日云家多关心原主,是否原主就不会在后院饿死?
那她是不是也就不用走这一遭?
爱一个人而不得,原来是这般痛苦的事。
“小五。”云慕寒出声打破云落的发呆,“四哥知道,你被父亲关着,心里不舒服,再忍忍,过了这两日便好了。”
听他提及时日,云落才恍然想起,今日已二十八了,后日,便是江凌衍迎娶童鸢的日子了,心里蓦然疼了一下。
“无碍,左右我也无事,可在府中帮娘亲料理四哥你的亲事。”纵是云落心里再难受,面上也没露分毫。
“我军中繁忙,亲事倒让你操劳了。”云慕寒顺着她的话说道。
云落打趣的看着他,“四哥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便将你近日新得的宝剑赠予我吧。”
云慕寒清咳了一声,“小五说什么呢?我怎听不明白。”
他说完,自己都绷不住笑了一声,末了抬眸看着云落,眼里浮现心疼,刚才,他几次想提及前几日同三位兄长去找江凌衍的事。
他想问问云落,
对江凌衍是否还存有真心,若是有,他们四人便是拼的惹爹娘不快,也愿意让云落如愿。
可刚才同云落聊了许久,他都开不了口说这事。
因为看这自家妹妹故作不在意的样子,他只剩下心疼了,至于其他的,等后日江凌衍亲事后再说吧。
云落同云慕寒正说着话,便听他的亲卫找了过来,进来后躬身便道,“四公子,军中副将有事找您。”
云落见状道,“四哥去忙吧。”
云慕寒起身,“嗯,过两日四哥再来看你。”说完跟着侍卫大步离开。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云落一人,她左右无事,忽记起自己身上的疤痕,这几日既然无事,索性便把祛疤的药膏做了吧。
不然,每日沐浴的时候,都要听知念念叨。
只是她的院子里没有草药,那日被从如意巷直接带来这里,医书这些也都没拿过来,思及此,她便去写了张药方。
叫来院中的丫鬟,“青柠,拿着这张去城中百灵药堂,交给知念。”
青柠双手接过纸张,福身道,“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院子里您若是有需要的,叫王妈妈便是。”
“嗯。”云落淡淡颔首,应了一声。
等近午膳时,知念便带了包好的草药回来了,进门后放到桌子上,道,“小姐,郑掌柜看了方子后,说小姐想要的那味生肌的药没了,他做主换了新的。”
云落闻言走到桌前打开纸包看了看,颔首,“无碍。”
下午,云落便和知念一起制好了祛疤的药。
晚膳后,她沐浴结束,便让知念给她涂了药。
乳白色的药膏化在她身上一条一条的鞭痕和剑伤上,慢慢被吸收进去。
“小姐,这药用几日能见效?”知念怕药膏太凉,特意在手心温了才涂到云落身上。
云落道,“总要三五日的。”她身上的伤自己那日见了,有些太深的痕迹,不容易消除,等回了自己府里,还要重新制作一类药膏,才能让疤痕全部尽除。
知念讶异这药膏药效还是挺快的,旁的消除疤痕的药膏怎么也得小半月有余。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对着云落道,“对了,小姐,奴婢今日见到童夫人了,正带着丫鬟在采买什么。离得近了,便听到在议论童姑娘。”
云落心里一动,问道,“说了什么?”
“童夫人正恼火庶女比嫡女出嫁早,言辞间都是对童姑娘的不满。”知念擦好药,收了小罐子,又给云落穿上衣服,“还说,后日不让童公子去送嫁。”
云落听后摇了摇头,“不会的,能跟颍川王府攀上关系,即便是童夫人不满,也只能嘴上说说,童凡必会送亲的。”
再者,左相是什么人?他平日里可以忍受正房对庶女的打压,可在这等大事面前,童夫人怕是做不了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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