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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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外表极尽妍丽,不过却是赝品时,这善良的孩子居然也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宋骅影见他的目光又被《苍漠孤鹰图》吸引住,简直爱不释手,一边看着,一边指尖还凌空指指点点的虚画,看的宋骅影直乐,暗自下决心定要把藏墨的另外几幅图也给找来。
“姐,过生日真好……”
“是啊,过生日是很好,一年难得一次,你还有什么愿望没达成的,都说出来。”宋骅影边说边若无其事地展开君儿的画作,“其实我弟也很有天分,再过几年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藏墨。你看这画画得……”
宋骅影看着画中的庵堂,青砖黑瓦,矮小破败,大门外几丛野生寒梅迎风招展,稍稍几笔就勾勒出一副凄凉之意。
宋骅君见姐姐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不由的从画卷中抬头,一望便知是自己画的那张《白云庵》。他心一动,想到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也是当年娘亲的苦难日……
“姐,我们去看娘吧。”君儿张着清澈的近乎纯粹的眸瞳望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渴望,“君儿想跟娘说一句话。”
宋骅影看着这个单纯而善良的小弟,看着他眸中的坚定,最终还是败给了他,无奈一笑,“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不过娘见不见我们,姐无法保证。”
早朝后,三位皇子全都被叫进了御书房。
老狐狸坐在书案后,静静地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三个儿子。
太子杨宇傲俊美阴柔,身躯傲然挺立,目光锐利的不加掩饰。
二皇子杨宇凌长身玉立,清雅俊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但是笑意从来没抵达过眼底;
三皇子杨宇辰,环胸支额,狭长的丹凤眼一眨不眨,眼底满是桀骜不训的邪笑,带着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
“傲儿,将你的想法说说,为何不同意治理凉河?”老狐狸狭长的丹凤眼一眨,目标直指太子。
凉河几乎每年夏季的时候都会发洪水,灾情虽然没有奕国的凌汛严重,但也足够引起朝廷的重视。
“父皇,儿臣没有说不治,而是觉得天下初定没多久,国库也不甚富裕,如果按照二皇弟拟订的计划,这个治河计划不仅时日久远,有没有效果不说,单是银子这一项国库就承担不起。所以儿臣觉得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国以民为本,作为一个国家的储君来说,太子还不仁厚。老狐狸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将问题都给一旁的二儿子,“老大说的也没错,这个治水计划长达十年之久,况一下子就要掉国库一年收入的两成,也太多了些。”
“皇兄说的没错,国库是很空虚,但是不要说两成,只怕现在连一成都拿不出来。”杨宇凌声音温温和和,脸上淡淡地说道。
“户部国库里明明有银子,为何会连一成都拿不出来?”老狐狸眼底一抹精光闪过,假装不知情地问道。
“父皇,其实……”太子正要插嘴,便叫老狐狸狠狠瞪了一眼。太子心中一寒,发觉父皇近些年来对自己越来越严厉了。
“老二,你先说。”老狐狸指指杨宇凌。
“父皇,儿臣查过户部国库的账,现在户部报称国库尚有八千万两,但是现银却是两千两都拿不出来,这一年来,白花花的银子全都变成了厚厚的借据单,这是账目,还请父皇过目。”
老狐狸接过账目看了一眼便将其压在龙案上,目光狠狠地瞪着杨宇傲,毫不意外地看到杨宇傲目光狠辣地瞥过杨宇凌。
老狐狸也不点破,只是满脸威严,对着太子咆哮:“太子!朕将偌大的国库交给你,是要叫你将国库弄没的?如果此时发生点内忧外患急需银子,你是准备拿这一叠厚厚的借据充作军饷是不是?!”
“父皇请息怒,其实事情并没有二皇弟所说的那般严重……”
“这还不严重,那你说怎么样子才严重?你以为老二污蔑你吗?”老狐狸自龙案的抽屉里抽出一叠厚厚地借据单,“你看看这是什么!”
老狐狸将厚厚的一叠拮据单朝太子脸上砸去,继而言道,“朕将治国理财的重任交给你是因为你是太子,一国的储君,但是你现在这样子,你叫朕如何放心将整个音国交到你手中?”
原来父皇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定然是二皇弟早已将借据单交给父皇,现在又来这里合着演一出戏,他抬眼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宇凌,眼中饱含嫉妒和狠毒。以前父皇很不待见他,但是近些年来,父皇对他很是器重,重视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有时候他甚至想问父皇,到底谁才是太子!
杨宇辰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地看着这出由父皇主导的戏,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
“朕看这收回积欠的银两你也别管了,回春阳宫好好反省一下。”老狐狸打发了太子,才转身对杨宇凌叹道,“太子不争气,你们做兄弟的也帮衬着点。也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最后一句话的对杨宇辰说的。
“父皇教训的是。”杨宇凌垂眉接受教诲,而杨宇辰却玩味地看着老狐狸,期待老狐狸接下来要说的那句话。
老狐狸瞪了一脸玩世不恭的杨宇辰,却果然没让他失望地开口,“朕翻过这叠借据,发现向国库借银的不止京官,还有许多皇亲国戚。这件事一般的大臣不好出面,太子又被朕申饬,看来就只有你们两个出面回收了。”老狐狸滴溜溜地目光在两兄弟脸上扫来扫去。
杨宇辰就有点想不明白,这父皇到底是在帮太子呢还是在帮二皇兄。要说帮太子吧,明明刚才不留情面地将他狠批了一顿,这要说帮二皇兄吧,回收积欠可是个得罪人的活,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父皇,儿臣最近心口有点疼,似乎又犯病了,这件差事恐怕……”杨宇辰自娘胎出来后便有这个毛病,御医名医看了不少,都说不能根治,只能好好调养。
这……老狐狸眨眨眼睛,目光移到杨宇凌脸上。
“既然三皇弟身体不舒服,自然不能劳累,这件差事就交由儿臣吧。”杨宇凌长身玉立,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但是笑意依旧没有到达眼底。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交由老二处理,等国库的积欠回收了,朕再和你商量治理凉河的事情。”老狐狸不由分说的将事情像丢麻烦一样全都丢给杨宇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老二,你去会会落华影的幕后老板,如果她愿意资助,那凉河的治理朕也不会有异议。”
落华影的幕后老板?虽然他不在商行,但或多或少也听说过落华影这商号。不用国库出钱治理,父皇自然是高兴了,但是据他所知,落华影里经营的大部分都是女子的用品,和凉河治理完全沾不上边,又怎么会同意出资?况据他所知,落华影的幕后老板神秘莫测,还从未在台前漏过面。
“当然,这件事也急不来。朕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眼光,你不会让朕失望的。”老狐狸交代完这件事,似乎一下子松弛下来,望了望天空悠然闲荡的浮云,突然有了踏青的兴致。
“老二,你回王府叫影儿准备准备,朕和你们几个一起出去走走,难得天气这么好。”老狐狸催促着杨宇凌,笑得一脸的诡异。
激情碰撞
“君儿,你真的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娘吗?”出了白云庵,宋骅影认真地看着君儿。
刚才在庵里君儿所说的话,让她触动很大。
“没有,真的没有。”君儿抬起纤雅的面容,同样认真地望着宋骅影的眼睛,“姐,我们都知道宋府是怎么样的地方,又怎么能强求娘亲留下?君儿甚至庆幸娘亲离开了,因为这样就不用受我们以前受过的苦了。”
这傻孩子难道没有想过,如果娘亲在的话,或许就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不过这点,宋骅影也没有点破。
宋骅君见宋骅影怔怔地望着白云庵,知道她的心中并没有完全放下……
“姐,我们去宏远寺看茶花吧?上次星空大师说,那品全紫的‘十八学士’近日就会开放,也不知道现在开了没。”姐姐素来喜爱茶花,或许看到茶花心情会好一些,宏远寺离这里也不远,正好可以去看看。
“现在时日尚早,去看看也好。”宋骅影不忍让弟弟失望,笑着拍怕他的肩膀。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一去,有些事情就开始不一样了……
宏远寺是京城最大的一座庙宇,外观气势恢宏,香火鼎盛,香客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宋骅影推着君儿随着人流走进寺庙,通过幽深小道,径直往竹林禅院走去。
在君儿的指点下,他们走近一处寂静的禅院。比起外面香客鼎沸的喧闹,这里万物沉寂,幽静清远,心境在刹那间忽然变得空灵澄澈,仿佛尘世的杂念顿时被洗涤一空,只余一身纯净。
宋骅君对着门口的小沙弥略一点头,便由宋骅影推了进去。之前宋骅君机缘巧合之下进入这竹林禅院,和星空大师煮茶论酒,结下尘缘,所以门外的小沙弥认出是他,便放行了。
在路上的时候宋骅君已经跟宋骅影解释过,这间禅院的主人就是星空大师。星空大师没出家前曾是官宦人家的翩翩公子,在书画、诗词方面声明显赫,出家穿上百衲衣之后,晨钟暮鼓地深研佛法,后又云游四海,普度众生。只是众人不知,晚年的星空大师便是居于宏远寺,精心著经。他本性聪明,悟性奇高,再加上后来的勤奋钻研,他此时佛法之高深,早已世所难及。
待得宋骅影终于见到星空大师时,不由的在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个一尘不染、超然物外的高僧。
却见他面容清濯而睿智,拈花一笑更显慈眉善目,一看便知是心境通透之人。而且一袭淡色僧袍随风劲透,透着几分宝像庄严……
“星空大师。”宋骅君和宋骅影双手合十向星空大师行礼。
星空大师淡淡一笑,亦朝他们双掌合十,行了一礼,“小施主定是惦记那‘十八学士’了吧?”这位小施主之前一直恳求自己允许他带姐姐过来赏花,也真是难为他了。
“是的,请问大师,那紫色‘十八学士’开了没有?今日君儿带姐姐来就是看此奇花的。”宋骅君嘴角弯起,满脸期待。
星空大师看了宋骅影一眼,眼中闪过一道亮光。此女清雅卓然,气韵不凡,看似历经艰苦,却又是至尊至贵的命格,实在是个有福之人。
(中)
“看来小施主姐弟俩都是有福之人,照贫僧看来,这十八学士今日傍晚之后便会盛开,几位施主随贫僧过来吧。”
星空大师衣袂飘飘地在前面带路,宋骅影推着宋骅君紧跟其后,而小舞则在一旁好奇地东张西望。
走过曲径幽深的竹林,绕过一弘清澈小水潭,很快便来到一座墙垣深处。
只见此地遍植茶花,红白缤纷,名品繁多,比之无白居自己所收集的还要齐全,宋骅影不由的满心欢喜,冲君儿一笑。
星空大师将他们带到一处地形略高的位置,指着那丛靠着墙垣的茶花道,“这株便是‘十八学士’。”
却见那株“十八学士”枝叶繁盛,枝头花苞迅速膨胀,有孩童的小拳头那般大小,花蕾通体泛紫,无筋无纹,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宋骅影对茶花知之甚多,她知道星空大师所言不虚,傍晚之后,这品中极品的“十八学士”便要盛开了。
据她所知,十八学士是一株上开着十八朵茶花,十八朵茶花颜色各异,而且每一朵茶花轮数皆为十八,齐开齐谢,故此得名。花色为粉红,深红等花色的十八学士还不算难得,最难得的是紫色十八学士。宋骅影茶花见过不少,十八学士也不是没见过,但是纯紫的十八学士还真的是没见过。
她见“十八学士”还未开花,便转身去看别的品种。
“这本‘风尘三侠’开的极好,三朵花大小一致,却颜色各异。一朵纯白若霜雪,一朵淡桔若晨曦,另外一朵淡蓝若天空,三朵茶花孤独而寂静地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开着,尤其是这一朵纯白,美丽,干净,清雅却略显淡漠。这三朵花就如同三个形同陌路却形影不离的人,看似无情,却胜似有情……开在同一株茎杆上,无法逃离,命中注定要情丝纠结,要想结束这段命运,也只有等到花落飘零化为尘土的那一天吧……”宋骅影见这本‘风尘三侠’开的极好,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宋施主蕙质兰心,心境通透,实在难得。这本茶花的主人原先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惜物是人非,‘风尘三侠’依旧花开花谢,而人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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