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映水
他们上了酒,却没有叫姑娘,看脸也嫩的很,像极了女子,点了酒菜反倒是来观光吃饭的,在一旁注意到这里的老鸨暗自嘀咕。
不过作为一位很有职业素养的老鸨,来者是客,只要有银子赚,那还不是什么都好说?
杨柳儿跟笑月这一桌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杨柳儿自己也发现了,思虑一会儿还是决定喊个姑娘来。
龟 公就在不远处候着呢,杨柳儿一招手他便过去了:“这位爷儿,有什么吩咐?”
“把你们这正闲着的姑娘给我找来一个,要好看啊!我打打茶围。”
打茶围便是行话了,说直白简单点就是是闲聊天,反正杨柳儿又不是来陶冶情操的,之后再干什么另说。
杨柳儿煞有介事的说道,还指明了得好看,不过要求不高,所以龟 公也不觉得麻烦。
没多会儿那姑娘便来了,一身粉红纱制外披,内里穿的是真真儿清凉,不过一件肚兜儿,配上那纱衣倒是朦朦胧胧有些诱 惑人,脸也是不差的,只是可惜了,杨柳儿是女的。
这青 楼里混的,有几个是傻子?男女还分不清楚那边是真的蠢了,不过客人既然没想以真实身份示人,那便罢了,有银子就成。
“你就陪我聊天解闷儿吧,二十两够不够?”
杨柳儿叫人来也只不过是不想自己显得太特殊。
“这位爷,只聊天那定然是够了,正好粉蕊我也闲着,您想聊些什么?”这名叫粉蕊的青 楼女子娇娇软软,配上那张不错的脸倒也是赏心悦目。
“聊什么我不知道,不如你讲讲最近怡红楼发生了哪些有趣的事儿?”杨柳儿怎么知道该聊什么,还不如引她说话。
粉蕊也是个人精,眼前这人只怕来意就是想打听什么事儿。
于是她捡了自己能说的说:“奴家姐妹黄鹂昨个被贾员外赏了个金钗,卖去定安当铺卖了六十两,结果转头就被小毛贼摸走了,可怜她还想攒钱赎身……”
“有别的消息吗?这……太无趣了吧。”
杨柳儿可不想听什么娼女的生活。
粉蕊眼一转,笑道:“瞧您说的,奴家日日生活在这怡红楼,也没有什么有趣儿的经历啊。”说罢她看了眼杨柳儿的脸色,想了想又道:“上月前来了一批官妓,个个身段样貌都是顶好的,红姨跟我们讲东家大出血才拿下这批官妓,所以她们身价也贵,我们这些比不得。”
何为官妓?
官家犯了错的女子,贬为妓,还有就是教养坊里头打小儿培养的,那可不单单要姿色,身段样貌才学艺术,缺一不可。
并且若是官家犯错的女子,这一辈子都没法儿赎回贱籍,若是能求得皇上恩典,那才行。
可是这可能吗?
可能性十分小。
堂堂天子,金口玉言不是为了给官妓开恩的,即使有些女子因着被家里牵连才成了官妓,可是那是没法改的事实,只能接受。
所以官妓亦是很不自由的。
也不知道这怡红楼东家是个多大本事的,官妓都能搞到手。
听到粉蕊这话,杨柳儿倒是来了兴趣,也不知道薛捍跟这官妓有没有关系。
粉蕊见她来了兴趣,便继续道:“那几个官妓一来,把咱楼里的花魁都给比了下去呢,听红姨说还都是清倌,红姨也不让她们陪床,说是要竞价卖个好价钱。”
“不让陪床?”
杨柳儿微微皱眉,这么说来这批官妓可能跟薛捍没什么关系了,毕竟笑月说薛捍有时候一去几天不回家。
粉蕊见状以为这小公子不开心了,心思一转娇笑道:“您说这清倌也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若是您出得起价钱,那也不是不可以对吧?”
杨柳儿没回话,挑了挑眉,说的倒是没错,有钱能使鬼推磨。
再怎么有才情与美貌又如何?
照样是妓,有钱便可以买。
杨柳儿眼神飘忽的听着粉蕊在耳边软语,绞尽心思说些逗趣儿的事给杨柳儿听。
但她却没怎么听进去,眼神一直四处游荡在找薛捍的身影,楼梯这时下来个人,身形倒是与薛捍很像,再往上看,一袭白衣的女子正泪眼朦胧的看着薛捍离开。
这女子长相倒是貌美非常,臻首娥眉,齿如编贝,最动人的便是那双桃花眼,盈盈秋水一般动人,是桃花眼却不显得诱 惑,一点儿风尘味儿都没有,偏倒是楚楚可怜引人心疼。
连杨柳儿看了都觉得有些怜惜,这般女子流落到青 楼真是太糟践了。
薛捍没注意到杨柳儿,匆匆离去,想必有什么要事。
那女子还在楼梯口痴痴地望着,杨柳儿拍了拍粉蕊的手,指着楼梯口那女子说道:“那女子叫什么?”
粉蕊顺着她指的去看,当即香帕一掩嘴,娇笑道:“公子好眼力,这才说到官妓,您就一眼瞧着了一个,还是里头顶顶好的一个,这美人儿啊,名叫映水。”
映水?为薛云亦时,她倒是知道吴尚书家女儿是叫吴映水,吴尚书与她爹薛莫关系不错,旧时薛莫尚在京城做官,两家儿女一同长大,感情自是不必说,吴映水那时已经比杨柳儿大些了,懂的儿女情事,对薛捍早有恋慕之情。
可那是尚书家女儿,身子也不甚好,养在深闺人未识,便是薛云亦也只是小时与她同游,自薛莫升官搬去垣南,便很久没见过了,如今恐怕吴映水已是双十年华。
青 楼里姑娘都有个花名,想必吴家小女跟这个应该没什么关系。
“把你红姨找来。”杨柳儿也不做他想,当即叫粉蕊去找红姨。
既然薛捍跟这个女子有关联,那她必然得掌握情况才是。
“哟,这位公子,粉蕊您可还满意?”红姨扭着水蛇腰娇笑着就过来了。
“满意,不过我看上映水了,你给本公子安排一下。”杨柳儿泰然自若道。
“映水……这——”
红姨本是一张媚笑的脸,提到映水却变了神色,说话也有些犹豫了。
“这映水如何?”杨柳儿冷下脸,反问道。
红姨素来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眼前这人不论是什么身份,看衣服都肯定是个富贵人家的,这就意味着大把的银子,那可不能空口白话,所以对眼前这人得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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