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贺兰春都懂得的道理贺兰仁岂有不明之理,只是贺兰仁实不敢冒如此大险,虽说富贵险中求,可贺兰仁却深以为稳中求胜更为妥当,不得不说贺兰仁比起贺兰家历代家主委实少了几分魄力。
贺兰仁想与季卿联姻,无外乎是打着奇货可居的念头,然季卿却非他所想那般只是一介武夫,对贺兰仁的用意季卿心知肚明,只是贺兰仁想用一个庶女打发他,这便有些异想天开了。
“王爷,属下已打探清楚,贺兰家四爷还有一嫡幼女,只是尚未及笄,年龄小了一些。”戴裕禀与季卿道。
季卿闻言挑了挑眉,将贺兰仁送来的请帖扣回桌上,他在洛邑已停留了两日,明日便该启程去京中,他本想尽快将与贺兰家联姻之事订下,只是贺兰仁这个老狐狸委实狡猾,既想得他的庇护又舍不得下大本钱。
“王爷,可是要拒了?”戴裕见季卿无动于衷,便轻声探问,依他来说贺兰家那三个女娘也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随便纳了哪个回来都不亏。
季卿唇边露出一丝冷淡的笑:“住在人家府上哪有拒了主人宴请的道理,你派人递个话过去,便说我一会就到。”
戴裕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安排。
彼时贺兰仁正在书房与嫡长子贺兰晨和幼子贺兰元琢磨季卿的心思,贺兰晨身有不全,当年伤了双腿,以至无法行走,性子便有了几分古怪,若非有大事,他素来不会在府中露面。
贺兰仁每每瞧见这个曾叫他引以为傲的长子心上便要痛上一痛,对秦家便更外憎恨,当年老大不过是与睿王起了口角,萧德妃便叫人断了他长子双腿,毁了他贺兰家长房一脉,此仇自是不共戴天。
“我观季卿似未曾瞧中六娘几个。”贺兰仁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了花几上立着的美人玉净瓶上,瓶中的花开的娇柔鲜艳,其中盛放的两色牡丹最为惹眼,叫人一眼望去便先叫它夺了视线。
贺兰晨微微皱眉,他生了一双细致白嫩的手,骨节并不粗大,若只单单瞧这双手怕没有多少人会认为是男人的手。
“他既肯留在府里歇脚必有所图,这世上男人所求不过是权势,财富,美人,权势贺兰家给不了,美人他又不要,那便是图的一个财字了。”
贺兰元沉吟了片刻,道:“大哥说的及是,父亲,依我看他此番怕也是求财而来。”
贺兰仁冷笑一声:“空手套白狼,他倒是打的好主意。”贺兰家是有些薄产,可也不是白白供给的。
“依着父亲之意?”贺兰元看向了贺兰仁。
贺兰仁尚未开口,贺兰晨阴恻恻的道:“他季家若没有流着贺兰家血脉的子嗣,咱家又凭什么要把将银子供给与他。”
贺兰仁锐利的眸子一眯,抚着长须道:“你大哥说的没错。”
贺兰元迟疑一下,道:“可他并未看中六娘三个中的任何一个,联姻之事总需你情我愿,否则便是结下这门亲事也是结了怨。”
贺兰仁叹了一声,不答反问:“春娘可是去了华严寺?派人叫她回府。”
贺兰元闻言一怔,之后低唤一声:“父亲。”
“六娘几个不中用,中山王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她们便是去了也不过是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到时咱们家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贺兰仁沉声说道,若季卿对六娘三个中一人有意,他都敢赌这一把,可季卿显然不是为女色所迷之人,便是将六娘三人都送进中山王府亦是无用。
“那季卿可比春娘大了近一轮,如何是良配。”贺兰元眉头紧锁,又道:“父亲,不若将七娘送进中山王府,她性子烈,必不会吃了大亏。”
“七娘不适合,她不善谋算,又不懂得忍让,如何在魏氏女手中讨生活。”贺兰仁摇头说道。
贺兰元牙龈紧咬:“可季卿并未看中六娘她们,您又怎知他会瞧上春娘,强扭的瓜终是不甜。”
贺兰仁自得一笑:“谁会瞧不中春娘呢!”他显然对贺兰春的美貌极有信心。
“八娘容色亦不比春娘逊色。”贺兰元道:“季卿尚未多瞧八娘一眼,可见他不是好色之徒。”
“是与不是试过方知,叫人去接春娘回府吧!”贺兰晨淡淡的出声道,对于贺兰家而言,为了振兴家族莫说只是一个嫡女,便是嫡子亦能舍弃。
贺兰元自来就怕这个兄长,心中虽有意见,却也不敢再多言,便沉默了一下,只是一出书房便回了院子去寻容氏,想着与她商议个章程来。
贺兰元一妻四妾,自不能说他如何爱重容氏,平素里他也甚少踏入容氏的院子,对这个妻子他是惧大于爱,自是不愿与她多有相处,当初若非母亲做主,他也不会娶容氏进门。
容氏并非胭脂虎,恰恰相反她举手投足之间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柔媚,她虽生的并不算如何美貌,只堪称清秀之姿,可通身的气派却非寻常人可比。
容氏未听贺兰元把话说完便动了怒,怒气盈胸之下以至于她丰盈的绵孚乚微微轻颤,她杏眼微挑,目光未见冷意,却叫贺兰元不自在的避开了目光。
“呸!你们打的好算盘,想叫我春娘嫁个老男人也得瞧瞧我应是不应,我且告诉你,这事你们想也别想,我便是□□娘做了姑子也不会叫她去做小。”容氏红唇勾着冷笑,手拍的桌几乱响。
贺兰元清咳一声:“我这不是寻你上两个章程来嘛!父亲和大哥的意思是……”
容氏又打断了他的话:“春娘是我的女儿,她的婚事自有我来做主,何时轮到一个大伯便可做主侄女的亲事了,说出去也不怕叫人嗤笑,这天底下可有将亲侄女送做小的亲伯父,是打量着不是自己的女儿便不心疼了。”
贺兰元苦笑一声,他大哥若有女儿怕也会毫不犹豫的推了出去,别说那季卿只大了春娘十一岁,尚不足一轮,便是年龄可做春娘的父亲,换做是他大哥的亲女,必然也不会多思。
容氏见他闷嘴葫芦一般,气的胸口发闷,一手捂着胸口,一边道:“这事还有什么值得商量的,你若不敢去回了父亲,我便去,左右这事我是不同意的,早些我与说了容三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父亲不同意。”贺兰元叹声说。
容氏美眸一凌:“我问的是你,女儿家求什么,不外乎是一个平安和乐罢了,她大舅母性子柔和,素来就喜欢春娘,更不用说容三,两人自小一处长大,待她没有半分的不好,春娘说一他不敢说二,这样好的夫婿从哪找去。”
贺兰元深以为然,点头道:“春娘性子太娇,容三性子温和,倒能容人。”
容氏听了这话露了一丝笑来:“既如此便该早早把亲事订下来,免得节外生枝。”
贺兰元听她这意思竟是要越了父亲把亲事说定,脸色当即一白,道:“你可万不能胡来。”
容氏冷笑不语,她是一百个瞧不上那什么中山王的,不过是泥腿子出身,这才富贵了几年,腿上的泥怕是还没擦干净,也配她的女儿。
容氏素来自持身份,她祖上乃是大族,历经五朝,出过的宰相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自是瞧不上随武帝起兵造反的季家,便是贺兰家这样同样历经三朝的人家,容氏尚有几分瞧不上眼。
“这事不用你来管,若父亲一会问起你只管说已叫人去接了春娘便是了。”容氏打发他道,不愿与他多言,待人一走,便唤了自己的孚乚兄许文过来,吩咐道:“赶紧带人去华严寺,将春娘送去孟津县她二姨母府上,且记着叫她近些日子勿要回府,什么时候我使了人去接她便再回府。”
许文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院,只可惜容氏晚了一步,贺兰春已与贺兰晰从华严寺归家,她虽气了竺兰一场,可心里到底还是顾念着他,便想着去寻祖父说说这件事,将他从庙里接回家来。
贺兰仁正在宴请季卿,听传话的丫鬟说是贺兰春来见,当即一笑,与季卿道:“这是我最小的孙女,性子娇纵,我若不允她一见不知该闹成什么样了。”说罢,叫人喊了贺兰春进来。
贺兰春到不知季卿也在堂内,瞧见一生人不免多打量了几眼,之后便抛在了脑后,只是顾忌他在,想说的话到底不能说出口,便笑盈盈的坐在贺兰仁的身边,与他说起了华严寺开的黄姜花来。
“原花期尚未到,不知怎么的今儿竟开了少许,祖父若得空不妨去瞧瞧。”贺兰春有一把好嗓子,又娇又嫩,她又生的潋滟娇美,一颦一笑都成了一副赏心悦目的美人图。
季卿不着痕迹的瞧着他,眼底带了几分浅淡的笑意,他亦未曾料到这世间竟有这般巧合,他在溪边瞧见的娇娆少女竟是贺兰仁的孙女。
近前瞧着她,季卿只觉得她容色更艳,像一尊玉雕的无暇美人,整个人都透着莹润光彩,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眼角微微飞扬,迤逦出一汪春水,似五月的娇花一般娇美,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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