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秋很意外,她怔怔的看着言驰,有那么一瞬间心里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思绪而占据,于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说了出来。
“你在生气?”
可他为什么生气?因为她和别的男人有了亲密接触?
言驰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秒,两秒……五秒后,然后伸手在她的脸上拍了两下,泛着轻微的疼痛。
“别意淫,好好看。”他起来去了洗手间。
别意淫啊……
她不会的,毕竟失望的次数太多,不太具备这个功能了。
画面里那女人已经动手了,身材真好,阿娜多姿,s型线条清晰,胸束缚在短裙里,性感尤物。
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她看到那女人朝着柏炎过去,两手搭在他的肩头,倾过身体,在他的喉结处舔了一下。
柏炎那一身的笔挺,动也没动。雪白色的衬衫,带着陌生的距离感。他的发丝是中长发,有几缕掉在了额前,遮住了他漆黑的双眸。
女人不知道冲他说了什么,腰部一摆,往他的胸口贴去。他没有动,目光漆黑的仿佛能滴出墨来。
他放任了女人的行为,且抬头……目光直直的盯着某处。
郁清秋看着屏幕,那一刹那她好像感觉柏炎在看她,那眼神是冰冷的,甚至是审视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就乱。
接着,他把女人稍稍推离,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内,郁清秋看到女人难耐的弓着腰。
这是……要开始了吗?
他从她的衣服里抽出了一个东西,是女人的硅胶贴,抬手砸了过去。
画面倾倒,她看到了地板,看到了女人躺下去时嘴巴微微张开的欲罢不能。
接着,便是一阵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了。
……
郁清秋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双手抱着腿,把脸埋在了膝盖中间。
他们应该是在做,但是言驰……这混蛋,简直不是人。
“你骂谁?”背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惊的一下回头,他站在她的身后,正在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她这才发觉,她把他不是人那话,说了出来。
站起。
“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言驰把纸巾丢在垃圾桶,坐在床边,两腿随意展开,姿态落魄又大方。
叮的一声,打火机湛蓝色的火苗窜了上来,点燃了他夹在手指的烟。
“过来。”烟雾升起时,他说。
“谈公事吗?”
“呵呵。”言驰的笑声如同是刮在她的心上,嘲笑着她的愚蠢,“你好像很有经验,很喜欢在这种场合谈公事,谈过?”
郁清秋现在这种情况,岂止是这种情况,比这更糟糕的她都会同意。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没有谈过。”她不负责和客户接触,会和他谈,也是个意外。
她过去,站在他的脚边。
他像是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主宰者,对她点了点下巴,“蹲下。”
“你不和我谈公事的话,你说的话我都会斟酌,你别过分。”她为什么要蹲在他的脚边。
他谈了下烟灰,他都没看垃圾桶却谈的非常精准,手指细长细长,指甲圆润,骨节分明,手背上经脉线条微微弓起,该死的好看极了。
这双手……让郁清秋的心跳快了几分。
他没有多大的耐心,拽着她的腰,强迫她蹲下!不,是跪,一下子跪在了他的脚背。
她一时不妨。
“言驰……”
她不过刚刚开口,他的手迅速爬上来掐住了他的脖子,弯腰,与她面对面。
声音低沉如同是震动在筋上的琴弦,“你这脖子涂了多少粉?”
她猛地一颤,什……什么?
“昨天晚上和我做过,今天和原南风搂搂抱,又和柏炎脱光了衣服,你如此饥渴?”
他……他怎么会知道!
以前,她在脸上抹了几层只要没有用口红,他都觉得她是素颜。
她心里起了波澜,昨晚他喝醉了,可她没有,她在清醒的情况下就这样和他做了,两次。
她在他的心里,恐怕已经不足以用贱来形容了吧。
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她的嗓子忽然就觉得好像针在扎。
他强迫她盯着她的眼睛看,他浓墨的瞳孔连灯光的影子都没有,漆黑。
另一只手把她右侧的肩带拉了下去,没有匈贴,所以……
他笑了下,声音短促而锋利。
“女人的身体就是美。”指腹沿着锁骨往下滑,停留在柔软的地方,往进一戳,陷了进去,柔软的不可思议。
“是男人看了都想脱一脱,都想做一做。”他做这些的时候,眼睛依旧是盯着她看的,眨也不眨。
郁清秋脸色发白,“你侮辱我。”
“对,侮的就是你。”
那瞬间郁清秋的后槽牙都快要被自己咬断,她拍开他的手,不管脖子被掐的有多疼,奋力往起一站!
把衣服扯起来,定定的看着他,“你凭什么侮辱我?就凭昨晚我们睡在一张床上?”
他眯着眼睛看着她又吸了一口烟,这口烟他憋了足足半分钟,然后猛地一吐!
烟雾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脸庞,郁清秋转身就走!
可胳膊一疼,他把她甩到了床对面的墙上,那刺骨的声音就在她的面前:“你太高估了自己,你哪里比得过鸡?她们坦荡磊落,给钱就能做任何事情,而你拿什么和她们比?凭你这幅嘴?”
她爱他最深,他也伤她最深。
“是,你说得对,我比不上她们,她们给钱就能做任何事。昨晚我们做了两次,你可以付钱了。”一字一句。
言驰的眼神忽然间就进入了寒冬腊月,空气一下子就被拉倒了一个走钢丝的顶点,禁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放开了她,从床上的外套里拿了钱包,抽了一沓钱,捏在一头,另外一头在她的脸上甩着,“嫖资,拿好。”
郁清秋握紧了拳,她以为自己在言驰的面前,会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体会不到被刺痛的感,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接过钱,唇微勾,“谢谢言少爷,我收了。”她拿着钱,转身。
转身的一瞬,他又拽住了她,再一次把她甩在了墙上,他欺身而来!
他手臂很长,抬手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啪的一声屋里的灯全部熄灭。
黑暗席卷。
“你干什么……”
唔。
他猛地吻了过来,如同疾风骤雨般,咬着她的唇瓣。
疼。
她反抗,他捏着她的手,放在她的身后,迫使她挺起前胸,舍搅进了她的唇内。
她心口一麻……
久违到又陌生的亲密,让她忘了继续反抗。女人都是感性的,面前这个男人有她迷恋的体型,痴迷的外貌和喜欢的味道,一切一切。
他的味道是干净的,猝短的发永远都是一副驾驭人之上的模样,她最喜欢在他的脖子上闹腾,因为特别舒服,皮肤很滑,尤其是在他工作时,或者打架后,或者房事后。
一个吻,一个粗暴的吻,让她的鼻头范了酸,好久没有哭过了,有一年的时间……
言驰啊言驰,这一辈子他都弥补不回来她的损失和痛苦。
张口,对着他的嘴咬了下去。
他一愣,却是没有退开。在黑暗里,看到了她晶亮带着水光的双眸,睫毛沾着点点水滴。
女人这样子就像是被欺负了忍不住哭泣的可怜样儿,像极了雨后的花朵,带着晶莹剔透的水滴,娇嫩又可怜,还有强装的硬气。
他眉心一拢。
退开。
夜色里他音色沉哑,又抽出几张票子,这一次没有打她的脸,而是丢在了床上。
“这是你应得的,记得下次别哭,倒胃口。”拿起衣服,夺门而去。
郁清秋背靠在墙上,手里还捏着那笔钱,床上也是。
夜,黑的沉重极了。
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就好像是浓墨重彩的夜里开了一束洁白无垠的花儿,孤苦伶仃。
眼里的晶亮还没有露出来,就被电话给噎了回去。
“郁小姐,孩子在发烧,您有没有时间回来,我……我害怕。”阿姨给她打电话。
她知道阿姨害怕什么,万一孩子……死了,她付不起那个责任。
郁清秋一下子感觉到了末日来临。
……
电梯里言驰靠在梯壁,闭眼,光线明明暗暗里,他俊美的五官在抽动。
唇瓣上隐约还可看到被女人咬出来的痕迹,镶嵌在那里。
门开,他出去。
“言哥。”有属下来。
言驰的兄弟很多,毕竟是从道道混起来的人。
他没有吭声,大长腿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言哥,车子被原南风开走了。”
“开去投胎?”他冷冷的说了一句。
呃……这是怎么了,心情很不好?不至于这么咒自己的兄弟吧。
“不是,他急匆匆下楼的时候刚刚我们的车离他最近,然后就被他抢了,他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不过他的钥匙甩给了我。”
言驰接过来,法拉利。
“言哥,你去哪儿?”属下讨好的问。
“滚蛋,别跟着我!”
“……哦。”
言驰找到了原南风的车,上去,他讨厌法拉利,车身太矮。坐在里面,他却没有走。
眼前着魔魅的夜色,让他有一种被掏空的感,很莫名其妙。
翻开储物盒找烟,却看到了压在最下面的照片,原芷蓝。
还很青涩,应该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畜生,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他在心里啡腹道,把照片塞了回去,放平椅子,打开天窗,头枕着自己的后脑勺。
夜色就像一张网,网里写满了过去。
“妈的,姓原的车!”
“对,就是那搔货的。”
言驰扭头看去,见外面有两个人,五大三粗,凶神恶煞,找原南风的麻烦?
“他妈的,果真让老子碰上了,玩女人玩到了我的头上,看我不弄死他!”
那男人说着就来拉开车门,对着正驾的人就要踹过去,就在这当口,里面的人一脚横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他当即啊啊啊啊的惨叫起来。
“原南风,你他妈太嚣张,给老子滚下来!”另外一个人吼着。
“滚。”言驰不紧不慢的,今晚不想打架。
“滚下来!”
人家才不理,天黑,又看不见里面是谁。
言驰晃了晃手腕,看来今晚又要打架,那就速战速决,以原南风的名义。
他开车下车,从身高上就已经压制了他们!
“我玩了你们的女人?”
“你他妈居然还说出来,这么嚣张……”伸手就打。
言驰很轻松,非常轻松的就捏住了他的拳头,往拢一收,对方疼的啊了一声。
“这么无能,也有脸出来挑事儿?”
“你麻的,放开我!”
低俗之人骂人先骂娘,前前后后骂了他几次来着,管他呢,那就……先打了再说。
反扣着他的手,捏着他手腕的静脉,出于生理原因他张开了手掌,言驰掌控着他的手。
啪啪啪啪。
四巴掌,自己抽自己。
“啊,你……”
“小畜生,老子是你爹,给我客气点儿!”
他在收拾这一个,另外一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手藏在身后在言驰看不见的角度,有一根又长又粗的木棍。
这两个人哪怕是人高马大,要打起来,言驰也不会,但是输就输在,对方偷袭。
不。
偷袭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对方偷袭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女声,“小心!”
他本能的回头……身后的人,拿起棍子就往他的后脑勺打。
“不要打他的头!”
那女人这样喊着,紧接着言驰就被扑倒了一侧,有血溅到了他的脖子,滚烫滚烫的。
他回头,那女人扑在他的背上,血从她的后脑勺往外扑,人已经昏迷。
……
医院。
“还好,并没有打到重要位置,没有大碍。后脑勺缝了七针,先住院观察。”
男人嗯了声。
看着正在挂水的女人,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她吼的那句:不要打他的头。
言驰的头受过伤,所以在医院躺了两年多,做了两年多的植物人。
……
郁清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她睡了近二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头疼死了,而且肩颈非常疼。
这一棍子打的真好,主要的重心在她的肩膀上,后脑勺倒也还好。若是在正一点她就去了十八层地狱。
言驰不在,她在医生那里打听了情况,要住院,可现在她怎么能住院。
她要回凌阳县,她等不了,孩子在发烧,在一个月前,医生交代不可感冒发烧,否则……很难说。
她必须回,趁着上厕所的时候,偷偷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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