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六章 她比你美多了

孟月眉霎时脸色惨白如雪,一双美眸含着雨露看着云墨,闪烁着粼粼波光。哀怨,又凄艳。不只因他那般淡漠又无情的指责,更是因为他口中‘孟姑娘’三个字而心痛。
一个称呼,便已经将那亲情血缘关系彻底割裂,只剩下尊卑的疏离和冷漠。
“表哥…”
东越第一美人,不但人美,且才气纵横。民间流传着这样一首诗:东家有孟女,月照朱颜色,秋水淡如眉,回眸动京华。
形容的,便是孟月眉。
若是让那些闻名而仰慕的姣姣少年郎见到如此美人这般委屈含泪的模样,定然恨不得揉进骨子里好生安慰一番。
于云墨而言,却激不起眸光半分波动。
梁王皱了皱眉,神色颇有几分不满。
“殿下,月眉也是关心您…”
“梁王今日进宫不是谈公事么?”云墨淡淡打断他的话,神色淡漠而森凉。便似那皎月之辉光,偏生又洒下阴云的暗影,美,且危险。
梁王微微一滞,想起这个侄儿清贵背后的狠绝毒辣,便心尖微颤。月眉自幼就常入宫陪伴皇后,众所周知乃是内定的太子妃。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云墨一直对女儿冷冷淡淡的,似那清凉湖水,任你万般垂柳温柔丝绦,也吹不起半点涟漪。
他心智坚韧心胸开阔,手段残忍而城府极深,又懂得收拢民心激勇将士,看似温和却又毫不近人情。这样的少年,日后必定是天下霸主。女儿嫁给他,便是日后的皇后,孟家乃天下第一大家,荣耀门楣,世代富贵不在话下。
“自然是为公事。但——”梁王话音忽然一转,“也是为家事。月眉乃殿下的表妹,与殿下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情意深重,听闻殿下猎场险些遇刺,关心询问也是人之常情。”
这话说得隐晦,不过言外之意却很明确。
家事?
云墨姓云,她孟月眉姓孟,哪门子的一家人?又刻意提起青梅竹马之情,这不明白说反正孟月眉日后就是他云墨的妻。既然是夫妻,哪里分你我?
孟月眉白皙的脸蛋立即晕染两抹胭脂红晕,眼波如水含羞带怯,便如那桃花染上春色,绝色倾城。
云皇眼神沉寂着,没有说话。皇后目光似几不可查的动了动,低低叹息了一声。
“法理不外乎人情。”她道:“月眉今日之言虽有不妥,好歹也没犯什么大过,墨儿大可不必如此计较。”
孟月眉脸色又白了白。皇后这话虽然是在替她说情,可却承认她今日言行不当,便是过错。这些年来她自由出入皇宫,又因是皇后的侄女爷爷又是开国功臣,有时候便是干涉些不大不小的政务,皇后也不会说什么。今日却——
她紧紧拽着手中丝帕,贝齿几乎咬破了嫣红的唇。难道姑姑已经不再帮她了吗?
云皇也微微有些诧异,看向皇后的眼神柔情中又带几分歉疚。
云墨倒是眼中含了几分笑意,“母后说得自然是对的。”他敛下目光,又淡淡道:“不过此乃国事,不可儿戏。孟姑娘到底是逾越了,虽不得重罚,但小惩大诫还是必须的。”
孟月眉睁大了眼睛,身子开始瑟瑟发抖。
梁王脸色黑沉,“殿下——”
云墨端起茶杯,头也不抬的说道:“梁王一门忠烈,父皇母后一直爱重之,就连孟姑娘也得以时常入宫。想必是这些年母后太过宽宥孟姑娘了,以至于有些骄纵不知礼数违了国家律例。今日只是言行有失,算不得大过,却也不能罔顾国之律例。这样吧,孟姑娘日后就多多在家学习女工诗词,谨记本分,莫要逾越干涉更多,以免让朝中之人觉得梁王没有教好女儿而污了清名。”
孟月眉脸色煞白如雪,这非但禁止她入宫之权,还要将她软禁在家?
梁王原本想要反驳,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生生闭上了嘴巴。孟家如今在朝中独占鳌头,已经有很多人说孟家功高震主,多有不满。如果这时候女儿再干涉国家大事的事情传出去,就是他孟家自负,不把皇权君威放在眼里。
对于君王来说,乃是莫大的忌讳。
所以,他不能为女儿求情。
他心中恼怒,这些年无论孟家做了什么。云墨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有触怒他的底线,云墨向来不会这么咄咄逼人。如今将女儿软禁在家,还怎么入宫为太子妃?
一番思索,他将目光落到了皇后身上,眼神似有深意。
皇后却似乎没有看到他求助的目光,而是对于云墨的话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如今天下时局纷乱,我东越在各国之中根基最浅,陛下建国之初便以仁义理国,万不可不分青红皂白错杀无辜。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罢了,放在太子眼皮子底下也好。如果真的有异心,这皇宫便让她来得去不得。若真是无辜,太子治好了她的伤放她出宫便是。太子上承天恩,下拥百姓,天下百姓都应视如亲子。若眼看自己子民重伤而不救助,反而雪上加霜任其自生自灭,难免落得个残暴不仁的骂名,将来还怎么镇服百官,怎么统御疆土?”
她语气淡漠却自有威严,本就是出身武将世家,年轻的时候又刀里来火里去,那么多年深宫生涯,一国之母的威信还是有的。这番话一出口,便是梁王也不得不闭紧了嘴巴。
“皇后说得对。”
云皇今日第一次开口了,目光落在云墨身上。
“那女子醒来后尽快查明她的身份,无论如何,私闯猎场仍旧犯了大忌。且先看她是什么来历,有无祸患,日后再做定夺。”
“是。”
云墨低首应了声。云裔在一旁看着,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复杂。孟家势大,但凭云墨的城府手段,倒还不至于胆怯畏惧。只是这些年来碍于皇后,云墨对孟家总是牵制平衡却并没有做得太过。如刚才那般直接凌厉打击,更是从未有过。若不是皇后开口,他真担心云墨真的会与孟家撕破脸皮。
梁王脸色十分不好看,孟月眉有心想要说什么,但碍于方才的教训,只得咬紧唇瓣默默不语。
“对了。”
云皇又看向顺亲王和云裔,“朕听说那女子还有同伙,如今在裔儿手中?”
“啊,是。”云裔反应过来干咳了一声,低头瞥了云墨一眼,见他神色无波眼神沉寂,看不出任何表情。微微蹙了蹙眉,道:“那女子现在正在微臣家中,只是伤得太重,还没醒过来。待醒过来以后,微臣定会严加审问。”
垂眸低首的云墨眼神动了动,还没醒?那女子可没她伤得重。
云皇点了点头,“那就好,万不可大意了。”
“是。”
云裔瞥了眼云墨,眼神一闪,露出几分笑意来。
“我说,太子殿下,不然把你那个红衣美人也交给我审得了。不然微臣担心你这不近女色的性子遇上这么个大美人,受不了诱惑啊。”
顺亲王眉毛一挑,斥道:“云裔,不可胡说。”回头又对云皇和皇后抱拳道:“陛下,娘娘,小儿鲁莽——”
“无妨。”
云皇挥了挥手,眼神带了几分兴味儿的看向云墨。
“怎么?难不成那女子还颇有姿色?”他虽然语气看似淡漠,但眼神已经多了几分暗沉。美人乡英雄冢,若真的是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来迷惑他的儿子,那么无论这女子是何来历,都必须除之。
梁王也看向云墨,孟月眉刚才受了打击还没回过神来,此刻闻言心中更是紧张。她是东越第一美人,自负容颜绝色世间少有人及。什么样的美人,居然能让向来对女子不假以辞色甚至外界还有传言有龙阳之好的表哥破例这般青睐?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个女人便留不得。
微垂的美眸不经意划过一丝与那柔弱面容极不相称的杀气。
云墨看了云裔一眼,云裔瞥过眼,似乎不想面对他探究质问的眼神。无论如何,那个女人不能留在云墨身边。
“墨儿?”
皇后抬眼看着云墨,她自己的儿子她自然是了解的。绝非是会被女色冲昏头脑之人。他这样做,定然是有自己的原因。
所有人都看着他,云墨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眼神沉凝如渊,缓缓漾出圈圈涟漪。他突然笑了起来,很轻很浅的笑容,但却让殿内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睁大了眼睛。
皇后眼神更是震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久远的回忆。感伤与欣喜并存,庆幸与忧心交错纠缠,复杂得心中无言。
云墨正准备说什么,忽然衣袖动了动,火儿从袖口探出头来,一双碧色的眼睛打量着殿内所有人,而后落在坐着的孟月眉身上,似乎在认真的审视,而后很嫌弃的别开目光。四肢在空气中挥舞,看起来似乎想表达什么意思。
整个东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身边常年跟着一个宠物,乃千年难得一出的雪狐,灵性十足,可通人性。然而除非它的主人,旁人谁也猜测不到它的心思。
云皇一直很是喜欢火儿,只是这雪狐向来除了云墨不让任何人接近,此刻看它舞动这四肢的样子很是可爱,不由得就问:“它在说什么?”
“火儿说…”
云墨眼神淡漠又似带着几分情绪的看了眼孟月眉,以一种复述却又似乎故意的语气说道:“她比你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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