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

第十三章 教训渣女

入夜,月色皎洁而霜白,月影下树枝婆娑而斑驳的倒影在明纸窗户上印出浅浅的暗影。窗内热气袅袅,浓烟氤氲,奶香和花香肆意流淌在空气中。美人浑身浸没在浴桶中,半闭着眸子,神情慵懒而惬意,满足而喟叹。身边侍女往浴桶里撒了玫瑰花瓣,白与红映衬得越发美丽妖艳。
撒完花瓣后,侍女便走到她身后,开始给她揉捏肩膀。
慕容琉仙微微睁开眸子,抬起手臂,牛奶水渍从光滑的肌肤上滴滴滑下,再没入奶浴中。她手指抚摸着自己经过奶浴后更加滑腻白皙的肌肤,眼神妖魅而波光荡漾,隐隐有着得意和骄傲。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香兰垂首退了出去。
慕容琉仙从浴桶中站起来,水声哗啦啦作响。她慢慢走出浴桶,*着来到屏风旁,手一挥,屏风上的衣衫便落在了身上。那衣衫极薄极透,甚至隐约可看见因未穿肚兜而暴露的两团香软春雪。香肩半露,酥胸半抹,眼神游离而媚色流转,唇色隐隐泛着魅惑的色泽。再加上前凸后翘极其完美无瑕的身段,简直让男人浴血喷张不能自持。
她款款走了出去,惬意的靠在软榻上,香兰立即拿着干帕子过来给她擦拭头发。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小姐,方才店小二送来两壶上好的桂花酿过来。”
慕容琉仙正在抚弄自己的发丝,白皙的手指和黑色的发丝形成强烈的对比。闻言扬了扬眉,“哦?这么小的客栈,居然有桂花酿这种上等美酒?”
香兰嘴角抿出一丝笑意,“是颜公子送过来了。”
慕容琉仙嘴角扬起妩媚的笑,并不意外。凡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逃得过的。
“还有这个。”香兰从腰间摸出一张纸条,递给慕容琉仙。“小姐,这是颜公子给您的。”
慕容琉仙接过来,将纸条展开。
“长夜慢慢,孤灯对月,遥思佳人于梦,借以美酒相托,邀以入怀。若能得卿之回顾,举杯对饮,万幸荣耶。惟恐相思无梦,空付痴心,奈何?不若挥剑斩情丝,却只道当时枉然,湄泠顾盼,红袖嫣然心之悸。纵千般惶恐忐忑,而惟愿,回首,不负相思意。”
看完以后,慕容琉仙嘴角扬起的笑意更深,眼光里满是醉人流波的荡漾春情。
“好了,你下去吧。”她慢慢的将纸条折叠起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让他们都下去吧。”
香兰有些惊讶,犹豫道:“可是小姐,这边境小城总归是有些不安全,若撤走了暗卫,万一您…”
“无妨。”慕容琉仙今日心情好,倒是没有责怪她多干涉自己的事,懒洋洋道:“若真有绝顶高手,他们在也无用。若只是一般的宵小,那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再说了,这里不是还有个绝世高手么?还怕保护不了我的安全?”
香兰会意的点点头,“是。”说罢就要转身出去,慕容琉仙忽然又唤住了她。
“等等。”
香兰一顿,转过身来。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去取纸笔来。”
慕容琉仙将那纸条丢在一边,拿起狼毫笔,思索一会儿,开始写。
“君所求,亦为妾所愿。今晚子时,侯君临。”
凤含莺一手拿着纸条,斜眼看向不动声色饮茶的颜诺,似笑非笑的揶揄道:“看不出来,你追女人还真有一手,就这么短短几句话,就让人家芳心大乱倾心相邀了。不得了,了不得。”
颜诺没有丝毫被夸奖的得意或者骄傲,眼底反而有深深的不屑和厌弃。
“本公子我要追也是追你姐,这么个荡妇,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侮辱了我的眼睛。”
凤含莺嗤笑一声,“哎我就奇了怪了,那么肉麻的话,你都能念出来,为什么还要让暗卫代劳啊?”
“那不一样。”颜诺眼神里浮现奇异的光,没有解释。
凤含莺若有所思,“你不会是在想着我姐吧?”
颜诺眼神闪了闪,依旧没说话,摆明了是默认。
凤含莺瞪了他一眼,“颜诺,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没想到背地里也这么肮脏龌龊卑鄙无耻下流…”
“喂。”颜诺放下杯子,回头看着她。“我怎么肮脏龌龊卑鄙无耻了?”
凤含莺伸出纤细食指指着他的鼻子,瞪着一双美丽的桃花眼,道:“你思想不干净,你…你在意淫我姐。”
颜诺霍的站了起来,低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凤含莺从来没见他如此震怒的模样,倒是怔了怔,随即不屑的抱胸,冷然道:“不是吗?我知道你喜欢我姐,但我姐没把你放在心上。所以你就想借着惩罚慕容琉仙的机会,然后在心里意淫我姐。”末了又讽刺道:“还以为你对我姐多么纯粹深情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她偏过头,神色更为讥诮。
“男人都一样,永远想的都是怎么得到女人的身体。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也一样。”
“你——”
颜诺眼里冒着怒火,似乎想要一掌拍死她,又因为有顾忌,硬生生的住了手。他瞪着凤含莺,神色慢慢平静下来,眼底却浮现几分自嘲与落寞。
“你懂什么?”他背着身,看着窗外树影婆娑。月光泠泠而森凉,照得他脸色也白的透明。“一个只会靠美色玩弄他人感情的女人,懂得什么叫做真情唯一?又懂得什么叫做珍重与珍视?”
凤含莺怒而转身,却又听得他继续冷冷道:“我将你姐放在心里,她便是我心中瑰宝,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我珍惜怜惜她,却不屑自负深情相逼。”
那一霎他目光很远,声音也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带着浓浓的思念和淡淡的落寞,已经只有他自己懂得的甜蜜和幸福,伴随着入骨的疼痛,却依旧刻骨铭心。
“你不懂,所以我不怪你。”
凤含莺沉默了,想起曾经种种,心中也是万般滋味。
犹豫了一会儿,她才道:“如果我姐还是不喜欢你,你会放弃吗?”
颜诺身子颤了颤,久久不语,嘴角噙起淡淡的自嘲。如果能放弃,何必等到今日?他死了一次,奈何上天怜悯,许他转世,却没有踏过奈何桥,未曾饮下孟婆汤,也没有忘却前尘往事,反而她的容颜更为清晰的刻进脑海深处,要如何忘?
凤含莺叹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颜诺站在窗边,月色照得他脸色白得透明,眼神却越发深邃黝黑。他在那一团幽深黝黑里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那样清晰鲜明的记忆,那么刻骨的快乐和疼痛,一寸寸蔓延至血液骨髓,他在疼痛里意识越发清醒。
再多的深情,抵不过命运的森凉和她手中冰冷的刀锋。
他仰头,慢慢的笑了。
落寞而哀凉。
……
子时,月色已经隐没在云层中,天色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罗帐深处,有轻软玲珑身姿斜斜依在美人榻上,一只玉臂柔弱无骨白皙如凝脂。衣襟落下,香肩半露而酥胸微现一抹玉白色,更能衬出深邃的勾峰和曼妙惑人的曲线。
室内点了香,飘荡在空气中,别有一番动人清韵之味。
桌子上摆放着精心准备的菜肴和美酒,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门外,颜诺静静而立。慕容琉仙所修习的媚术需要不断吸取男人的精气来固本培元,武功越高的对她帮助越大。早在进门前慕容琉仙就看中他这个最好的猎物。写那张纸条,不过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心将暗卫都遣走而已。他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自然要图个便利才行。
等了一会儿,他便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慕容琉仙的声音,低沉魅惑妩媚而娇柔,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柔悦和几不可查的得意。
“进来。”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香气扑鼻,隐约流荡这惑人的风情。
他扬了扬眉,嘴角噙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微带几分讽刺。
看来这个女人还不算太笨,怕他功力太高她无法驾驭,所以在香炉里点了催情香。即便是没有近身暗卫在侧,她也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不过她还是太自负了,以为他当真被她所惑而毫无准备,因此才这么自信满满。
他向前走,纱帐被夜风吹起,荡出涟漪的波纹,隐约有酒菜香伴随着某种女子的体香传来。在这样的夜色里,别有一番魅惑情致。
而纱幔后,他看见慕容琉仙侧卧在美人榻上,姿态撩人而妩媚。
他顿了顿,忽然有些后悔。这样肮脏的女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侮辱了自己的眼睛。要教训她其实还有更多更好的办法,何必如此?
而就这一瞬间,慕容琉仙已经低低笑着开口了。
“颜公子为何过门而不入?”她声音天生低柔,又因这些年修炼媚术,带上了一种魔魅的色彩,再加上常年浸淫男女之欢,更是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低沉和引诱,似沉浸在*之中无法自拔,引得男人欲火高涨恨不能立即扑上去狠狠蹂躏。
颜诺眼神清明,眼底嘲讽更甚。
罢了,来都来了,这个时候再离开只怕倒是会惹得这个女人怀疑。
他微微笑着,语气里几分腼腆和微微希冀,更有着近乡情怯的不安和欣喜,充分将一个暗恋者终于有一天得偿所愿的见到自己所爱慕的女子那种兴奋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下唐突,请姑娘莫怪。”
帘帐后,慕容琉仙妖艳的红唇抿出一抹笑意,眼神波光流转柔媚荡漾,眉梢眼角都写满了风情万种。
“小女子在闺中时也常闻得公子大名,今日有幸一见,喜不自胜。公子再说这种话,可就让小女子无地自容了。”
“真的吗?”
微微急切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只听帐帘哗啦被人从外面掀开,露出他惊喜而忐忑的眸子。
这个角度看过去,慕容琉仙微微垂着头,灯光打下来,如玉的侧面染上淡淡光辉,而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翼垂下,嘴角嫣红的扬起,三分羞怯七分见到心上人的喜悦。见到他走进来,她缓缓抬起眼来,一瞬间眼神中柔波荡漾如春情泛滥,迷离而惑人。
颜诺怔在原地不动了,神态痴迷而微微渴求。
慕容琉仙捂唇低笑一声,慢慢的坐了起来,手指极其缓慢的将肩头的衣服拉上来,潋滟的眸子转动的光芒魅惑如秋水。她身上的衣衫宽大而透薄,腰间淡紫色的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只要轻轻一拉,就可衣衫尽退,彰显你曼妙而极致诱人的身姿。
“慕容姑娘。”
颜诺垂下了眼,看似腼腆羞怯紧张所致,无人看见他眼底深深的冰冷和厌恶以及微微的恶心痛恨。这女人实在是太过放荡,活像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
“你…”
慕容琉仙已经走到他身边,见他低着头据局促的样子,眸光微晃,又捂唇低笑一声。纤细的手指去抚摸他的眉眼,“怎么了?颜公子不是特意来见小女子的吗,如今怎么…”
颜诺后退一步,避开她的触碰,也让她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他抬头,见她脸上柔媚的笑意已经淡去了几分,眼底深处闪过暗流和森冷的杀机。
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迥然道:“在下方才差人送来的酒,不知姑娘可喜欢?”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杀机,眼神微带几分希冀的看着她,很希望得到她的认可。
慕容琉仙黛眉微蹙,见他眸光清澈澄净,脸颊却微微染上红晕,分明一副情动又怯的模样。
她放下了戒备,就知道没人能逃得了她的诱惑。据说这位颜家少主虽然二十有余,却还未娶妻,而且刚刚下山归来,鲜少接近女子,想必对这男女之事还未曾有过接触和体验。如今遇到自己爱慕的女子,近乡情怯不敢靠近以至于亵渎也是常情。
慕容琉仙笑得更温柔了,也不再去触碰他,只是轻柔道:“一路赶路有些累了,方才困倦睡了一觉,还未曾用晚膳。这边境小城,客栈简陋,难得有如此佳酿美酒,小女子岂敢独享?便等着公子过来,一起品尝。”
颜诺脸上掩不住的欣喜,甚至有些激动。
“姑娘有心,在下不甚欢喜。”
欢喜个头。他一边在心里暗骂,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自找罪受,然后转念一想,没想到自己演戏还挺有天赋的。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估计都能混个影帝当当了。
慕容琉仙已经转身往桌边走。
“公子请坐。”
颜诺当然不会客气,很自然的坐到她对面。
慕容琉仙又亲自给他斟酒,柔声道:“小女子在闺阁之中尝有耳闻,公子出身武林世家,武功高绝智慧非凡,不曾想今日一见更是风姿绰约玉树临风,可谓当世奇男子也。”她端起酒杯,笑得妩媚又温柔。“小女子钦佩至极,奈何无以所达,唯有此酒借花献佛,敬公子一杯,但望公子莫要嫌弃。”
颜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姑娘言重,能得慕容姑娘赞誉,是在下的荣幸才是。”
他接过酒杯,手指却没有触碰她手指半分,似乎是害羞或者是怕唐突了佳人会惹怒对方不悦。
慕容琉仙目光流转如水,轻笑一声,不以为意。
颜诺将酒杯凑近唇边,正待入口,忽而眸光一瞥,落在她右手食指上。她的手很美,但是那根手指却是唯一的缺陷。虽然衔接得很完美,但他却一眼就看出来这根手指曾经断过。只是后来有医术高明之人以独特的手法接上,若不仔细看,连接痕都发现不了。
“姑娘的手…”他眼神里露出微微疑惑,还有几分小心翼翼,似乎害怕触动了美人心伤儿触怒之。
慕容琉仙面色微微一僵,美丽的眸子刹那间如沉死水,眼底深深的愤恨和怒火。她的愤怒好仇恨那样明显,方才旖旎暧昧的空气都为之散去,衍生出冷冷的气息。
颜诺立即放下酒杯,抱拳歉然道:“在下无意冒犯,若有什么地方说错了,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慕容琉仙慢慢从久远的记忆里回到现实,意识到如今的情景,又温柔一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刚才是小女子失态,还请公子莫往心里去。”她衣袖落下,遮住了五指。抬头时眉宇间又露出哀婉和幽怨来,叹息道:“公子既然已经看出来了,小女子也不再隐瞒。”
她掩唇轻咳一声,神色更加凄婉,幽幽诉说道:“公子也知道我母亲出身尊贵,慕容氏也是世家大族,府中女儿自当闺训严格不敢有丝毫纰漏。而我又因出生的关系,德蒙圣宠,母亲对我的教育便更为严厉认真,从小便请来名师教导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顿了顿,她垂下眼,目光陇上淡淡的哀愁。
“这手指便是小时候学琴的时候不幸被琴弦划伤,用了许多好药,才淡去了疤痕。”她又抬头一笑,三分尴尬七分柔媚,眼神里曲曲波光如水荡漾,流泻着春光烂漫。
“不曾想竟被公子一眼看透。”
这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不低。
心中如此想,颜诺面上却不显,反而有些迥然尴尬又并被心上人夸赞的喜悦道:“厄…练武之人眼力格外敏锐些,若非仔细看,当真看不出姑娘手指上有丝毫的伤痕。”他眼角斜飞,露出春光一样的柔色来,带点痴迷和腼腆。“何况姑娘天姿丽色,倾国倾城,令人一见难忘,实不必介怀这小小瑕疵。”
他说完似乎极为害羞般低下了头,掩饰性的将杯中酒一口入腹。喝得太急,被呛得脸色有些红,目光却更为迷离痴缠。
慕容琉仙眼神流转如波光微澜,灯光下的侧脸如玉如凝脂,朱红色的唇轻抿着,三分羞涩三分喜悦四分得意和骄傲。
“公子夸赞,小女子愧…”
颜诺忽然站了起来,动作有些急切,导致他身子晃了晃,连忙一手撑着桌沿,目光灼灼的盯着慕容琉仙。
“慕容姑娘…”他想要说什么,脑子却开始晕眩,目光更加迷离茫然。“我…”
“颜公子怎么了?”慕容琉仙站起来,很体贴的关切道:“可是身子不适?”
颜诺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勉强笑道:“大概是刚才喝醉了,一是失态,请姑娘莫…”话未说完,他忽然直直往后倒去。
“公子——”
慕容琉仙惊呼一声,立即跑了过来。
颜诺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慕容琉仙蹲下来,试探的唤道:“颜公子?”接连唤了好多声,颜诺都没有反应,她目光中焦急之色才慢慢淡去,换上了阴谋得逞的笑。慢悠悠的站起来,执起白玉酒壶,走到香炉旁,打开瓶盖,酒水倒进去,淹没了浓郁的香气。
“真以为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吗?”她转过来,酒壶重新放到桌上,眼梢斜挑风情流泻。手指把玩着胸前的发丝,笑得妩媚妖娆。
“本来看你长得这般绝色,本小姐倒是真有几分心动,不欲要你性命。不过谁让你不知好歹触碰了本姑娘的禁忌?”她眼神陡然凌厉如刀,看着右手食指,眼底迸发出烈火一样的恨意。
“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
她看着躺在地上昏睡过去而面色酡红分明情迷之态的颜诺,又笑了。
“你肯定很意外,想不通千防万防为何还是着了道,对吧?”她蹲下来,指甲很温柔的触碰他脸上的肌肤,一直滑到耳际颈侧,目光几分痴迷眷恋,道:“我虽然不曾走动江湖,但不代表对外界之事丝毫不知。颜家乃武林世家,个个武功高强内功深厚且见识渊博。况且你身边就有那么一个绝色美人,岂会这么容易被我所惑?”
她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他袖口上,那里,一片濡湿,隐约有桂花酒的香气。
“你以为我只是在房间里点燃了催情香以及在酒里下了药,不过都不重,你如何躲不过呢?可是你不曾想过,真正的药却在酒杯上。”
她勾唇一笑,眼神也开始有些迷离起来。一挥手,衣袖当风,俯身下去便要将颜诺抱起来,然而她刚一倾身,忽然就动不了了。
她霍然一惊,对上一双笑意温纯却含着不屑和鄙夷的眸子。
颜诺轻轻挡开了她的手,然后坐了起来,饶有兴味儿的看着她。
“你很聪明,不过却还是太自负了。”他没站起来,就这样面对着她,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慢吞吞的撕下手中皮,然后继续慢吞吞道:“你都知道我不会为你美色所惑,既然敢来,也自然不惧你任何手段。”
他眨眨眼,很好心道:“慕容大小姐,我不得不说,你还是缺乏江湖经验。真正的高手或许自负,但绝对不会因此放松对敌人的任何防备。用催情香转移我的视线这个计策是不错,但也暴露了你不怀好意的居心。既然我都知道了你目的不纯,又怎么可能还去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呢?”
他语气很轻柔,似乎在对情人呢喃。
慕容琉仙眼神愤怒而阴鹜,偏偏又说不出话,下蹲的姿势更是让她肢体麻木血液不流畅。若维持这个姿势几个时辰,只怕第二天都要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了。
最可恨的是,她之前也吸入了催情香,再加上修炼媚功的关系,她身体比普通人更加敏感无数倍,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开始浑身发热,体内巨大的空虚开始蔓延至每一个毛孔,烧得她眼神迷离媚光流转。透明的薄衫下也隐隐可见肌肤泛上了粉红色,恨不得男人狠狠的蹂躏抚摸。
她闭着眼睛,深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的时候眼神魔魅五官邪魅妖娆,每一个表情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风情万种,任何男人看到如此绝色美人这般妖魅之态都恨不得立即将她扑倒贯穿,享受那*滋味。
颜诺却不屑而厌恶的移开视线,“你的媚术对我没用,别白费苦心了。”
慕容琉仙震惊之色溢于言表,随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眼底蔓延着巨大的恐慌和沉怒。都怪她太过自信,又不想暗卫碍事所以将人都调开了。如今她计划失败,落入颜诺手中,这男人又不受她所惑,究竟是何居心?
颜诺看出了她的想法,掏出玉骨扇在指尖把玩着。
“本公子一向不屑对女人动手,不过你倒霉,动了不该动的人。所以即便本公子很是厌烦,也不得不做一回小人了。”他终于站了起来,风度翩翩道:“放心,我不会杀你。”
慕容琉仙紧抿着唇,已经被熊熊燃烧的*逼得快要丧失了理智。她运功想要冲破穴道,却发现对方点穴的手法似乎很特别,她强制冲破反倒是碰到了阻碍导致气血有些翻涌,喉咙中有刑甜的味道在蔓延着。
“别费心了,没用的。”
颜诺好整以暇的坐下来,“我颜家的独门点穴手法,你是解不开的。强制冲破只会让你经脉受损伤及肺腑,倒时候误了卿卿性命可不关我的事。”
他说罢,还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慕容琉仙气得气血上涌,腥甜蔓延至口中,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颜诺叹息一声,似乎颇为无奈。
“早就警告过你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慕容琉仙脸色非但没有白,反而越来越红,身体也开始颤抖。极度的饥渴让她不堪忍受*的折磨,眼神越发的迷离,染满了欲色,吐出的气息也灼热急切,手指骨节泛白,显然她是在痛苦的挣扎。
低低的呻吟从口中吐出,她眼神里流光溢转,无声勾引着面前的男子。
颜诺看着她,眼神却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厌弃鄙夷。
“真该让人看一看,名动天下的慕容大小姐有多么风流淫荡,人人可骑。”他向来不喜欢说粗话,尤其是对女子。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太过让人愤怒跟厌恶,敢动他喜欢的女人,简直是找死。若非还想等着君儿以后来收拾她,他今日岂会轻易的放过?
不过虽然不能杀,但不代表不可以做别的。
他收好折扇,而后轻飘飘一扶,绵柔的真气如巨网洒下,托起了慕容琉仙的身体往床内而去,顺便解了她的肢体穴道。轻纱落下,隐约看见女子柔美的身体在床上摇摆翻滚,似乎在渴求什么。
颜诺收回目光,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门开了,凤含莺站在门外,挑眉看着他。
“这么快就完了?”
“对付这么个女人,还需要浪费多少工夫吗?”颜诺走出去,一眼瞥到她身后几个面目俊秀的男子。他扬了扬眉,嘴角含笑,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情。
“你办事效率不错。”他一踏出门口,那几个昏迷的男子立即清醒,一抬头就见他风姿绰约的笑着,道:“好好伺候慕容大小姐,她会很喜欢的。”
几人面色淡定,点点头。他一挥袖,所有人都被带了进去,然后门砰的一声关闭。
凤含莺抱胸倚在门边,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沉醉温柔乡醒不过来了呢。”
颜诺看也不看她一眼,慢悠悠的往回走。
“你没被慕容琉仙的暗卫盯上,看来他们已经把人都解决了。”他勾唇,笑意清冷而暗沉。
皇家一级暗卫,用来保护这么个花瓶女人,实在是太浪费了。
“哎。”凤含莺听了会儿屋中旖旎暧昧低吼声,知道如今慕容琉仙已经陷入欲仙欲死的状态,一时半会儿只怕醒不来。她赶紧追上去,问:“你是怎么把慕容琉仙的人引开的?她带的那些人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颜诺但笑不语,眼神却有些深邃。很多时候,杀人其实不需要自己动手。慕容琉仙的皇家一等暗卫虽然厉害,却不是最精湛的,比起颜家精心训练的潋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他那个小姑姑如今正急着去见她的心上人,如果碰到有意图不良的人跟踪,又岂会留下活口?
“喂。”凤含莺皱了皱眉,“慕容琉仙修习的是媚术,你让我找几个男人来岂不是刚好合她胃口?这算什么惩罚?我看对于她来说是享受还差不多。”
“你不懂。”颜诺慢条斯理道:“她修炼的媚术需要靠和男人交合来吸取对方的阳气才能固本培元,若是没有丝毫内力的普通人,结果恰恰相反,她会被反噬。也就是说,没有武功的人碰了她,会吸收她身上的功力。”
凤含莺目光闪闪发光,“那么她明天醒过来就会变成废人了?”
“那倒不至于。”颜诺眼神鄙夷,道:“我刚探测过了,慕容琉仙修习这门功法至少十几年了,从男人身上所吸取的功力极其深厚霸道,而且又出自各个门派。你应该知道,正常人身体构造有限,很多功法相冲相克,一个人是不能同时修炼多重功法的,不然只会伤及经脉,重者七窍流血而亡。但她不一样,她不用自己修炼内功,直接吸收别人苦练多年的真气。就好比拿着空篮子,接收别人培育多年成长的成熟果实,再加上她体质似乎有些特殊。这么多种刚强霸道的功法存在她体内居然也没有让她爆体而亡,甚至对她没有丝毫损伤,反而有助于本身修行,很多功法已经随着她自身修炼融入自身血脉之中,是不会被人轻易吸收的。”
凤含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这么做又是何意?紧紧只是让她遭受凌辱之苦,打击她的骄傲?”
“这只是其一。”颜诺道:“我刚还没说完。”他顿了顿,眼神悠长而淡漠。“虽然她内功高深很多已经化为己用,但某些功法却不是那么好吸收的。也就是说,她今晚会丧失一部分功力。不过她作茧自缚,在屋里下了不轻的催情香,再加上她自己修炼的媚术,估计没有个一天一夜是无法解除身上的药性的。交合时间越久,她丧失的功力也就越多。到时候她醒过来,就算想要杀人灭口恐怕也得费一番功夫。而且她的人都死了,无人供她练功。即便是屈辱,她也得忍着。”
说到最后,他神色越发冷毅。
“像她那样骄傲自负的女人,一旦清醒后发现自己被一群乞丐凌辱,自然会杀人灭口,所以我不用担心她会留下认证指证我。”
“你干脆杀了她不更省事吗?”
“不行。”
颜诺摇摇头,“你应该知道慕容琉仙身份特殊,她身边连皇室一级隐卫都有,可见南陵皇室对她多么看重。武安侯虽不喜这个女儿,但她母亲可是太后的小女儿。如今姜太后的寿辰将至,如果慕容琉仙死在这儿,我们俩又在这里出现过,难免会带来麻烦。当然,我是不怕这些小麻烦的。只是…”
他笑了一下,目光里若有深意。
“这个女人以前老跟你姐过不去,你不觉得如果让你姐亲自收拾她,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吗?”
凤含莺不置可否,只是耸了耸肩,神态鄙夷不屑。
“真是想不到,人人争相传诵的南陵第一美人,世人眼中的天女,居然是个如此放荡的女人,这要是传出去,估计够茶馆说书的津津乐道好多天了。”
颜诺没有说话。
凤含莺瞥他一眼,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难怪你那师兄不喜欢她,大抵是知道她的本性,所以才厌弃至此。”
颜诺但笑不语,神色晦暗莫测。
凤含莺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不对,明月殇对我姐有不轨之心。”她眸色微沉,盯着颜诺,道:“颜诺,你不会帮着明月殇对付我姐吧?”
颜诺翻了个白眼,漫步往回走,懒散的声音透过夜风传来。
“这世上,我便是伤天下所有人,也不会伤你姐半分。”
话音落下,他身影已经消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凤含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凝眸思索了会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
夜深人静,眼看丑时已过,凤君华却了无睡意,起身走了出去,却发现云墨居然遥遥而立,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在沉思。
“睡不着?”
他没有回头,声音淡淡而低柔。
凤君华走过去,“为什么突然改道要去金凰?”
云墨没有回答,身影沉浸在黑夜里,有一种看不清的深邃和了然的落寞。好一会儿他才回头对她微笑,递给她一张字条。
“你妹妹和颜诺在南陵边境小城一家客栈里,他们碰到了慕容琉仙。”
凤君华眼眸扫过上面的字迹,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瞳浮现几缕惊讶和隐隐熟悉的厌弃和讽刺。
“小莺会有危险吗?”
“只要她不一个人离开,大抵还是安全的。”云墨顿了顿,眸色又深了几分。“放心,反正去南陵要从金凰借道,等战事终结,咱们就可直接去南陵,到时你们姐妹自会相见。”
凤君华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才道:“你亲自去金凰,可是防玉无垠?”
云墨默了默,幽深的眸子直直看尽她心底深处。
“若我与他兵戈相见,你会帮谁?”
凤君华垂下眼睫,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自嘲。
“在我未恢复记忆之前,所有的假设都只是虚妄而已。不过…”她忽然话音一转,抬头,目光清亮的看着他。“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虽然自忖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懂得记恩。所以,在未报恩之前,我不会与你为敌。”
“恩人么?”
云墨咀嚼着这几个字,有些寂寞而自嘲的喃喃自语。
“这么久,原来也只是恩人而已。”
他闭了闭眼,忽然伸手揽过她的腰,黝黑深邃的眸子直直看尽她眼底,似汪洋大海,一望无垠,看不尽的复杂和悠远。凤君华下意识的要去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着腰肢不放。
“我不想做你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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