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无法娶你的。”看她纠结的样子,燕三笑道。
“啊?什么?”凌清羽有点愣住。
“他抗旨拒婚,如果被人知道他是因为你而抗旨,你说圣上会对你怎样?”燕三掏了个小炉子出来,倒了水开始煮茶。
凌清羽傻眼了,那能怎样?那肯定会被各种虐啊!
“所以杨昭不会这个时候娶你,他至少也要做到能护住你,才会让你露面。”看着凌清羽呆愣的神色,燕三笑道:“所以你将他当成我一样就行了。”
你一样?什么叫你一样?你是哪样?凌清羽带了点恼怒问道:“那你意思是你也不会娶我?”
燕三低了眼帘,想娶啊,但是怎么娶?拿什么娶?
“我知道了。”凌清羽转了个身,倒在了床榻上,眼睛不觉有些发酸。
“你是当家主户,要娶也是你娶我。”捅了捅凌清羽,燕三笑道。
是啊!凌清羽又坐了起来,却在见到燕三的神色时一愣,他脸上带着如同往常一样的笑容,却无端的带了些凄凉之意,让凌清羽心里没来由的一酸,一把抱住了他,道:“我不管,燕三是我的。”
燕三放下茶壶双手抱拢了她,道:“你要记得,燕三是只属于你的,燕三是只为凌清羽而活,燕三随时都能为凌清羽去死。”
这样热烈的告白让凌清羽的心脏直接漏跳一拍,大脑一时短路,凌清羽瞪着眼睛望着燕三,呆了。
“你吓着她了。”燕七推开窗口的木板,对燕三道。这话你好意思说?你根本就是个快死的人!这话我来说还差不多。
燕三砰的一下将窗口关上,自己的脸也不觉有些红。
回过神来的凌清羽脸顿时红得像鸡屁股一样,不敢看燕三嘴角那逐渐扩大的笑容,一颗老心居然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的乱跳起来。
“你不信我?”将她扭过去的脸又扭回来,燕三笑问道。
凌清羽摇头,这下连耳根子都通红起来。
燕三的笑容更大了,此人向来豪放大胆,********都不会脸红害羞,自己只说了这么句话居然就成了这样子,真是可爱。
凌清羽心里悲叹,可怜我上辈子三十多年加这辈子四年的英名啊!那样久经考验的一颗心居然因为这么一句话而溃不成军,太丢脸了!
这时候是不是该像那些小姑娘做的一样?含羞低头的说,我也一样,这种事情做不出来,换一个,流泪说我也这样?这个更不行,太恶了!
思虑再三凌清羽直接把燕三扑倒,恶狠狠的道:“你要记得今天的话,如果以后负了我,看我不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她脸色变幻最后出来这样一招,燕三实在忍不住,笑道:“你现在就可以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什么意思?”刚在想这女****样也不对的凌清羽不觉问道。
“意思就是,我既然都是你的,血肉自然也是你的,什么时候拿去都一样。”看着凌清羽,燕三收敛了笑容,道:“燕三就算死也不会负你。”
言语的****实在是太刺激,凌清羽瞬间低头咬住了那叫她心跳过速的嘴唇。
“嘭嘭嘭!”窗户被燕七敲了好几下,然后道:“当家的,快到了。”麻烦你们注意下前面驾车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好嘛?看了看旁边将脸绷成一条直线的影九,燕七心里叹道,也不怕别人受不受得了这刺激。燕三啊,你说这些甜言蜜语也不怕折了燕三的招牌!看把人孩子吓的。
凌清羽坐起身,看着燕三带着委屈的模样摸着自己被咬破的嘴唇,不觉又笑出声,拂了拂自己凌乱的头发,让心安静下来,然后道:“燕三,我喜欢你,所以,不要轻言生死,可以吗?”
“好。”燕三点头。
凌清羽将头发重新理好,又将衣服也整理好,燕三倒了杯热茶给她,接过热茶,轻抿一口,凌清羽忽然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那是一种一直空虚没有着落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的充实感,是了,我在这里,有人爱我,我也爱着人,这便足够了。
马车里安静下来,车外的喧哗声传来,凌清羽将车窗开了一条缝,那冬日温暖的阳光便照了一线进来,在凌清羽那带着微笑的脸上划出了一道亮色。
燕三隐在她背后,只觉心痛如绞,他向来就知道,她所求不过是心爱的人能相伴身边,不求你荣华富贵,不求你才华横溢,只求一心一意相伴不弃,可他偏偏做不到这个。
燕三手握得死紧,却在凌清羽一转头的时候,将手中茶壶放回到小炉子上,将被烫红的手放下。
到得挽雨园,凌清羽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在这个大周,自己的身份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谈嫁娶,既然如此,何必纠结如此呢。
挺直腰背走下马车的她依然是凌大当家,身后也一如往常的跟着贴身侍卫燕三。
挽雨园里气象一新,旁边站立伺候的人都低头垂目很是规矩。
凌清羽上次走的时候就说了,这院子很大,不用空着,于是郑喜蔡靖方和韩枔都各自在外院占了一块地方,只正堂是留出来议事的,而后院的几个院子也各自分割开来成为独立的小院,中间遍植各种花草树木以做区分。
于是丁冬他们也占据了自己的院子。
凌清羽自己的院子便只住了自己和燕三燕七三人,影四也被燕三安排到别的院子。
洗过澡后,凌清羽换了轻便衣服披了大氅,头发披散在脑后,和燕三燕七缓缓走向正堂。
刚刚下过雪,园子里一片冰雕玉琢,有一树老梅开了几枝花,飘过来些许幽香。
凌清羽停住了脚步,静静的望着那梅看了好一会,然后轻轻一笑,走了过去。犹记得那年也是大雪红梅,他们几个学古人红梅煮酒,畅谈前途理想,那么多年了,刚才却忽然想起了当年的心情。
如今她年华正好,为何不能再有那些抱负野心,叫这历史重写。
她的气变了,就在那一瞬间,燕三看了眼那红梅,见凌清羽的腰背挺得更直,头也抬得更正,不觉笑了,是啊,这样生机勃勃的才是凌大当家啊。
一年多的时间,这三个人真是做了很多事情啊!不算去年的,就今年这一年,净利润就一百二十万两,拥有的田庄加在一起面积已经达四千多顷,山林湖泊三千多顷,织坊五家,织机一共两千台,银楼金铺已经开了六家,香料铺子六家,绸缎庄四家,米行四家,书坊一个,染坊三个,酒坊一个,分别在杭州淮安健康拥有货栈一百间,另外杭州健康苏州各有其他各种铺子三十家,而且这里还没有包括到泉州的产业。
农工商全面发展,凌清羽笑着点点头。
“当家的,你还记得方大同和金志文吗?”蔡靖方问道。
“嗯,是那两个秀才?”凌清羽想起来了,就是一早拿了身契回去的那两位。
“是,这两位今年秋闱全部中了。”韩枔笑道。
“那要恭喜啊。”凌清羽喜道,这两位凌家商行是一直资助着的,而且为了他们面子,事情都做的非常低调,如果他们中了进士进而在官途上有所发展的话,对她来说也是一助力。
“嗯,已经送他们去京城准备参加春闱了。”韩枔道。进入官场更要花钱,那两位也不是不明理的,而且凌清羽的钱给得很有技巧,不会让人觉得被胁迫,面子里子都给了,就看他们后面怎么做了。
见大事差不多对完,郑喜笑道:“姑娘,吴县的地,差不多快全部收回了。”
“真的?”凌清羽喜道。
“慕容家的田到手就卖了出来,我送了姑娘你留下的一些他家少爷要做药引的香料,得了夫人首肯,十两一亩买到手。林家丞病倒在床,林国强便偷了家里的一些古董出来卖,结果被人瞧出是假货要他退钱,他哪有钱退都早送到赌坊去了,于是被人打断了条腿,后来还是林夫人出面陪了两百亩田才了了这事。他家老大林国祥一直考不中,结果今年考试的时候出了夹带之事,被削了秀才名号,打了三十大板。”
“夹带?”凌清羽疑问道。
“可不是我们做的手脚,”郑喜笑道:“那林国祥听说秀才也是找人代考的,但是省试又怎能再作弊代考?那林国祥考了这么多年都不中,家里又出事,怕是今年想赌一把,结果被查了出来。”
呵呵,凌清羽轻笑出来,果然啊,天道还是在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林国祥的事情只怕还没完,听说吴县已经在查他的秀才怎么来的,如果查出来真是代考,就不是三十板子的事情了,姑娘,咱们这次把那院子也收回来吧。”郑喜道。
凌清羽心一动,点了点头,道:“嗯,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们了。”
“不如我们一起去吧。”丁冬道,早就想去帮当家的报仇了,可是当家的却一直没提,手都发痒。
看着他那摩拳擦掌的样子,凌清羽噗的笑了出来,道:“好,我们好生过个年,就去拜会他们。”
当日晚上,厨子徐大大展雄风,辣椒番茄玉米土豆红薯,各种香料齐上,整治了一桌子口味绝佳的饭菜来。
“这个就是你说的辣椒?”韩枔被辣得呼呼喘气,问道。
“怎样?好吃吧?”大冷天吃这种又辣又热的火锅才叫带劲啊!凌清羽微眯了眼睛,享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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