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信封琳两人就二人关系是否要公开认真地商量了一下。他们的结论是不可以高调,但也不神秘兮兮的隐瞒。两人想着先保持现状半年左右,再住在一起试试看。原本封琳的意思是要保持现状一年的,在卓信的哀求下才改变的。
封琳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打电话的时间多了起来。卓信也不像以前那样躲着记者了,而是堂堂正正走进她家里来了。
一天晚上,卓信过来吃晚饭。他在客厅看着电视,小宣和封琳在厨房里准备着食物,吃饭的时候,他们又照例说了一大堆情话,主要是卓信说,封琳听。小宣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人可要把我的耳朵腻坏了了。”他们才相视一笑,然后就对小宣道歉。
小宣也不是真心恼他们,觉得他们这样才好,也只是笑笑,继续吃饭。
吃完饭便挂起了大风,夏天的天气就是这样捉摸不透,封琳说:“恐怕要下雨了。”
话还没有说完,阳台就滴滴答答地响了起来,然后雨声更密了,夹着风声。
小宣说道:“恐怕是台风来了,我们整天没有留意天气预报,所以也不知道今天有台风。看这样子,没有一会功夫是消停不了的了。”
卓信看着窗外的雨帘,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了期盼,说道:“这雨下得倒是凉快。”
封琳也跟着看向窗外,一脸担忧的说道:“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房间旁边的一间房里睡一晚吧,我有几件宽松得很的运动衣,你可以拿来当睡衣。”
卓信心里一阵喜悦,只觉得那期盼终于是实现了:“你是说,我今晚睡这里?”
封琳瞅了他一眼,说道:“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卓信一把搂住她,说道:“我什么时候不愿意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封琳用手搡他,嘴角朝小宣处努了努。小宣倒像心领神会一样说道:“你们不要在意我,我去帮你收拾一下。”
小宣有一间封琳留给她的房,有时候晚了她都会在封琳家睡的。还有一间房,平时很少有人睡,封琳就拿它来放一些杂物。所以,小宣想着收拾一下给卓信。
封琳挑了她最大的一件衣服给卓信,倒是勉勉强强可以穿上。其实,对于卓信而言,现在穿什么都不要紧,他今晚就可以睡在封琳家,换个话说,他倒是可以和封琳见面见到很晚。
他拿着封琳给的衣服,便洗澡去了。
小宣一个人在收拾房间,这个家伙也不消停,收拾房间也放着收音机听音乐,说是听着音乐干活有劲。
封琳想着帮一下小宣,哪知才走到房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响,是玻璃打破的声音,在柔和的音乐下不知为何,那个声音令她一颤。地上是碎了的零星玻璃碎片,几粒碎彩石,一小枝薰衣草和一个蓝色的千纸鹤。那些玻璃碎片仿佛溅到了她的心里,刺痛刺痛的。
小宣见到她来了,不禁慌了一下,说道:“我没有想到它会从书桌上滚落来。”
封琳也不答话,红着眼蹲下去将千纸鹤、薰衣草和几粒碎彩石慢慢拾起来,捧在手心上。小宣也蹲了下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她原想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瓶子,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她瞅着封琳手心的东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这个千纸鹤里层好像写着字。”她说道。
封琳端详了一下,当初她也留意到,因为隔着瓶子,她还以为是花纹,没有理会。现在看来倒是因为用力写字留下的一些痕迹,而且近距离看,也看到模模糊糊的字迹。
“会是什么字?”小宣问道。
封琳才反应过来,连忙小心翼翼地拆开那个千纸鹤。
“天哪,这可真浪漫。是谁给你的。”小宣看到字后惊呼道。
封琳笑了一下,但小宣却觉得她眼睛分明有泪光在闪烁。她知道她不会说。
那几个遒劲的字穿透那张薄薄的纸,直钻到她的心里去。原来很多年前,他真的是打算跟自己表白的,只是为什么会突生变故呢?封琳想不明白。她伸出另一个手细细地抚摸着那几个字,好像在抚摸着珍珠宝贝一样。她低低地笑着,眼泪却滴在了手背上。
她搬了几次的家,这个玻璃瓶子她一直带着,有时候看书看剧本看类了,会拿出来看一看,她自认为对这个瓶子很是熟悉,连里面的碎石形状、颜色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她没有想到这个千纸鹤居然藏着这么一句话。
而她却从来不知道。
“我心爱的姑娘,你是否已找到心爱的人儿?
他是否和我一样心疼你?
他可知道你的所有喜好?
很多紫葡萄没有送出去,还有一枝枝郁金香,伴着我的真心失落在都市……”
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小宣的收音机在兀自响着。
封琳出了一回神,忽然问道:“这是什么歌?”
吓?小宣一下子没有办法领悟得了这个女人想些什么,她定定看着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问这是什么歌。”封琳又说了一遍,带着焦急的语气。
“歌?哦,这是‘殿下’的《紫葡萄》。”小宣连忙答道。
封琳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脸上却绽出了笑容。她低低的说道:“这就是了,这真的是了。”
小宣从未见过她如此反常,不知对她说些什么。
外面的雨还下着,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好像在数着过去的事,一件又一件。终于汇成了那张纸上的三个遒劲的字:我爱你。
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心意,尽管曲折。那她的心意呢?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咦,怎么都蹲下了?”卓信在门口说道。
他已经洗完澡,身上一阵沐浴露的香味。封琳胡乱抹了一把脸,将那纸片捏在手心,装作不经意放了一下手进口袋,然后站起来说:“还不是小宣,不小心把我的同学送我的礼物弄成一地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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