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如宅

第296章 隐情

这一日,天气也好,走在院子前儿也不觉得怎样冷。曹老爹从柴房里劈了一会柴,更觉得手心里暖和。因就在房间前散会步子,看看那些空地上,能不能种上一些大葱大蒜香草什么的。就在这时,含珠也就走过来了。见了曹老爹,弯着腰,只管来来回回地走,含珠就笑:“爹爹——”
曹老爹一回头,见是女儿来了,心里也很高兴,因问女儿:“你来了。这些天,你在这柳府呆得可习惯?”父女惹人就在院子前儿说起闲话。
含珠听了,就反问爹爹:“爹爹,我来来看看你住的好不好的!”含珠说着,便将包袱里的糕点拿了出来,进了屋子,放在了桌子上。“爹爹,这些糕点,味道都是不错的。爹爹你也尝尝。”
曹老爹听了这些,就对女儿叹道:“女儿!我在这里当然住得开心!如何不开心?这个柳府,里面什么都有!你爹爹我早上吃大白的米粥就两个馒头,还有小菜。到了中午,更是荤的素的菜,摆满整整一个桌子的!真正我一个人,哪里能吃得完哦!可到了晚上,又是吃大白米饭又是有酒喝的!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造化哦!”曹老爹说着说着,心里又感叹又提心吊胆。他看了看四周,忽然就拉过含珠的手,走进房里说道:“女儿,他们可还不知道咱们二人的真正身份吧?一想起这个,我的心里头呀,可就害怕!”
含珠听了,便拉着爹爹的手坐下,对他嘱咐道:“爹爹。你只管放心,不会有人疑我的。”
“是吗?但是爹爹一想起来,总觉得不那么踏实!这府里的人待咱们约好,你爹爹我心里头就越不踏实!”
含珠就笑:“爹爹,你就当你女儿是那洛姑娘好了!这样一想,我保管你晚上能睡个安逸觉!”
“哎——女儿!爹爹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我没想到,这柳府里头竟是这样好呀!这府里头的人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比外头的一般小门小户的人家要好呢!”曹老爹说着说着,更是感叹起来了。
含珠就捡了一块糕点,递在爹爹的手心,对爹爹道:“爹呀,你不要多想,我们在这里没事的。若以后果然被他们瞧出什么端倪了,那咱们赶紧收拾了就走!”
“可是这样,咱们不就是骗子吗?”曹老爹是个老实之人,这进了柳府后,他心里虽高兴,但一想起以后,还是瘆得慌。
“爹爹,这也算不上骗。那玉玦的确就在我手里呀!我骗了他们什么呢?如果有一天,我们走了,这府里的东西,什么都不要不带的!所到底,咱们无非就是骗骗吃喝!”
曹老爹听了,眉头还是蹙了蹙。女儿说的话,还是不能打消他心底的疑虑。不过,为了让女儿安心,曹老爹也就勉强笑道:“好好好,只要你开心,你开心了,那我也就开心。”
一晃,到了晌午时分,那武九也就在亭子里等着墨染了。墨染进了那亭子,看着武九的背影,就道:“武九。”
武九知是墨染,赶紧回头。待要跪下了,墨染就伸手道:“不必。你我也算是故人。”墨染说罢,就请武九在一边的石桌旁坐下。
武九看着柳墨染目光熠熠的,心里忽然就抖了一下,因小心翼翼地道:“大少爷,都是小的不是。小的不该离开府上,如今再没脸没皮地过来。”
墨染听了这话,就淡淡笑了一笑,无谓地道:“我这人一向慈悲为怀。你既然走投无路了,我总是不能不帮你。”
武九听了这话,就小心翼翼地道:“大少爷,一切都是小的不是。当初小的就不该离开府里。现在,大少爷肯收留小的,小的真的是感恩戴德。”
墨染听了,就沉吟了一下,方对武九说道:“是吗?我收留了你,你真的会对我感恩戴德?”
武九更是陪笑道:“大少爷,小的如何不会感恩戴德?”
墨染就道:“你好不好,嘴上说来也是无用的。我总要看具体的行动。”
武九一听,更是说道:“大少爷说的是。小的从此更是尽心尽力看护宅院。”
墨染就道:“武九,其实我一直怀疑你的来历。上回,你不是家里有事离开的吧,而是回去去找你的主子复命去的吧!”
武九听了,心里更是吃惊。莫非——柳墨染看出来了什么?武九就硬着头皮说道:“大少爷,小的果然就是回老家去的。”
墨染听了这话,就对着武九微微一笑,说道:“武九,你的口音根本就不是平安州的方言。其实,你的老家就是在这海陵城附近吧?”
武九的心里真的是慌了神。怎么这位大少爷竟是猜得准了?不错,他的老家就在这海陵城郊外。武九思怔自己在这府内,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把柄露出来,因还是坚持道:“大少爷,小的果然就是平安州人。只因从小儿就离开了家乡,四处浪迹,平安州也呆过,其他地方也去过,京城也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小的说话口音的确杂。所以,大少爷听不出来。”
墨染见武九坚决不说实话,想了一想,也就罢了,要是再盘问下去,逼得武九露出马脚来,自怕更对自己不利。因此,不如就先吊着武九再说。墨染就笑:“哦,听你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干吧!只要你做的好,我总是不会亏待了你!”
武九听了,心里果然缓了下来,对着墨染道:“大少爷,小的记住了!”墨染便叫武九退下,自己立在小亭子里,注视着武九的背影,心里更是凝重。武九前头刚走,这后脚墨染就听见有人轻声唤道:“大哥——”
墨染听了,即刻回头,他听了这声音,知道这说话的人是青城。墨染就回头,对着青城轻轻笑道:“青城——”墨染知道这个时候,青城大概就会在自己的宅院里练剑习武。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想必是有什么事。
青城就进了亭子,在墨染的对面坐下了。“大哥,我想和你说一点话。”墨染听了,就对着青城微微一笑,说道:“青城,你是我的弟弟。咱们之间,从来不曾生分。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吧!”
青城看着墨染,沉吟了一下,终于说道:“大哥,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真正的身世!”
墨染听了,心里吃了一大惊。不用说,青城能知道,自然是瑞安告诉的他。墨染就道:“青城——你都知道了?其实,我并不是有意瞒你!”
青城听了,就点了点头,对墨染道:“大哥,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不管怎样,你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弟弟。你遇到危险了,这做弟弟的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不告诉我,只是瞒着我,真正叫我心里伤心。”
墨染听了青城这样说,心里有一刹而过的愧疚之感,想了一想,便对青城说道:“青城,你能理解我,我的心里,真的很开心,真的!但是——这件事,有说不出的危险!只要处理不慎,随时都有性命之忧!青城,我之所以不不打算告诉你,就是不想打乱了你平静的生活!真正,你这件事,一点干系也是没有的!”
青城听了,却是摇头叹气,因对墨染说道:“大哥,这件事上,瑞安能够帮你,为何我就不能?大哥,我是自愿的!这秦国简是****,人人得以诛之!大哥还请不要避了我!我师父也说过的,之所以让我习武练剑,就是为了替天下匡扶正义!如果不能行正义,我要这一身的武功干什么呢?”青城说得大义凛然。
墨染听了青城这样说,心里十分感动。他想了想,便对青城道:“青城,我的好兄弟,听到你这样说,我这做哥哥的,听了真的十分开心!”墨染说着,站了起来,上前拍了拍青城的肩膀,又道:“但是,这件事到底也危险,我不能让你置身危险之中!到底,姨娘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真的不想让姨娘担心!”墨染也有墨染的道理。见大哥始终不松口,青城的心里,就有些焦急,因对着墨染道:“大哥,真正我不明白了,为什么瑞安能做的事,我却不能做!”
墨染就道:“青城,我既非你的亲生哥哥,和我比起来,你才是这柳府正大光明的继承人!我现在做的,都是想为你以后掌家打下基础!青城,你为了我,要是遇到不测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亲呢!”青城听了,还是摇头道:“大哥,既我知道了,纵然你不想让我帮你,可你奈何不了我,我还是会在暗中助你的!因此,你不如正大光明地收了我!”
墨染听了这话,对青城真的有点无可奈何了。他顿了顿,终于对青城松了口。“青城,我的好弟弟!不过,这件事,你万万不能对姨娘说!”
“大哥,你放心就是。”青城见大哥终于答应了,心里头快活之极。他觉得自己这身武艺,终于可以有点用处了。话说这一日,春琴在这丽春堂呆得更是无聊起来了。叫了几遍涵儿,也无人答应。春琴忽然就想回家一趟。又叫了几声,涵儿终于过来了。春琴就道:“涵儿,你又是见你的表哥去了?真正在这丽春堂,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春琴的心里,实在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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