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司

    
    郡王府
    郡王府后院有几间房子，终日阴冷湿寒，不见天日，连下人都不知道王府中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里就是王府牢房。
    此时一个光着上半身的人被绑在牢房中，双手被铁链缠绕，死死锁在墙中，双脚同样被铁链拴着，扣在地上，嘴里还塞着一个皮带。
    如此严阵以待，是因为这个犯人是后天十层的武者，普通人的办法根本困不住他。
    几个老鼠在地上跑来跑去，根本不怕人，如果你受伤流血了，这些老鼠绝对会一拥而上，分享美食。
    忽然，门口传来哗啦哗啦锁链晃动的声音。
    接着，一道刺眼的光照进来。
    犯人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来人正是周永先和几个士兵，此时，周永先一改白日的吊儿郎当，神情格外阴冷，手中拿着带刺的皮鞭。
    他用鞭子抵住犯人的下巴：“说，你为什么要引诱寇检说王府的事情？”
    犯人正是赌场的伙计吴二。
    周永先带着几个士兵去抓人，没想到这个吴二还挺能打，如果不是带的人多，险些让他跑了。
    吴二脸色畏惧：“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一升斗小民怎么......”
    “啪！”
    鞭子抽在吴二身上，尖锐的刺连皮带肉一起撕下来。
    “啊——”
    吴二叫得撕心裂肺。
    “说，你是谁的人？”
    “小的不知道啊，大人你不能屈打成招......”
    “啪！”
    周永先冷冷一笑，郡王府的犯人都由他们黑甲军来解决，什么样嘴硬的犯人他没见过。
    “我问，你答，别说没用的明白吗？”
    吴二不停地点头。
    “你是谁的人？”
    “没人派我来，我就是喜欢赌场......”
    “啪！”
    “回答错误！”周永先没听他狡辩，又是一鞭子，三道血淋淋的伤口纵横交错在犯人身上，一个武者怎么会呆在小小的赌场，就算爱好特殊，为什么又正好给寇检摇色子。
    要是他没问题，猪都会上树！
    “谁派你来的？”
    周永先扬扬鞭子继续问。
    见辩解没用，吴二干脆闭上嘴巴，任由鞭子抽打在身上。
    清脆的鞭打声不断响起，每一次落下都能撕下一块皮肉来，不过一会，吴二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了。
    但吴二也硬气，就是一声不吭。
    周永先冷笑，有人刚来时比你还硬气，最后不都招了，你想耗我们就耗，看谁能耗过谁。
    “在这里看着！别让他睡着了，若是睡着了，”周永先撇嘴：“就用盐水把他喷醒。”
    周永先转身出去，拷问也是一种学问，不能下手太狠，不然容易把人逼死，也不能下手太轻，不然谁会怕你。
    最好光疼却不致命。
    还要突破犯人的心里防线，让他崩溃，只要心中拧着的一口气松了，问什么就答什么。
    这个犯人是活死人事件的突破口，绝对不能让他死了！
    周永先心中也有压迫感，如果那些村庄的人都死了，可是上千人的惊天大案，不知这件事的幕后推手到底是谁？
    周永先靠在大门上咧咧嘴，这种费脑子的事就交给他们王爷来想了，他负责拷问犯人就行。
    忽然，他听到门内隐约传来轰的一声。
    不对！
    周永先拉开大门，冲了进去。
    “小八醒醒！”
    “喂，大熊！”
    他挨个试探着几个倒在血泊中士兵的鼻息，心顿时沉下来。
    都死了！
    他想到牢内的犯人，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吴二眼中满是惊愕，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惊喜。
    巨大的伤口横亘在脖子上，鲜血不要钱地往外流。
    在他身后，灌铁的砖墙被轰出个大洞来。
    周永先气红了眼睛！
    “是谁！给我出来！”
    怒吼声在空荡荡的地牢中回荡。
    ......
    “你说什么！”
    秦予川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周永先低着头小声说：“犯人吴二死了，几个看守的士兵也死了。”
    秦予川睡下没有多久就被人叫醒，若是有什么好消息也罢，居然告诉他唯一的线索死了！
    西川郡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失踪了上千人，而他们连一个线索都找不到！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立刻有机灵的下人端上一杯醒神的浓茶。
    秦予川没有品茶的兴致，拿起来咕咚咕咚灌进去：“你可看清来人的长相？”
    周永先头更低了：“没有，我进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这人能一击打破灌铁的砖墙，瞬间杀死牢内的几人，恐怕在先天武者中也是顶尖的那批，就算周永先当时在场也管用，顶多多死一个。
    秦予川来回走了几步，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开口，不容易生气的人生气起来更可怕。
    “去，把方喜乐请来！”
    ......
    方喜乐来的时候看到厅堂内，除了秦予川其他人都老老实实，大气不敢出。
    秦予川真的生气了？
    方喜乐觉得有点不真实，秦予川脾气很好，或者说喜怒不形于色，认识一年半从来没见他生过气。
    “王爷！”
    秦予川挥挥袖子，众人松了口气，鱼贯退下。
    方喜乐坐下，悄悄观察秦予川，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
    秦予川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下敲打桌面，这是他在思考时惯用动作。
    “王爷，发生了什么？”
    秦予川嗯了一声，把这两天的事情详细讲给方喜乐听。
    “这么说我们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方喜乐皱起眉头，这个势力还真是滴水不漏，而且他们消息是不是太灵通了点。
    周永先等人去抓人，并没有大张旗鼓。
    而是在一条幽静的小胡同赌到的吴二，期间并没有目击者。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方喜乐隐秘地看了秦予川一眼，难道郡王府中真的有卧底？
    秦予川叹了口气说：“我一直以为西川很太平，没想到竟出了这种事，喜乐，我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裴老，周永先和你，裴老不能擅动，周永先他，”
    秦予川顿了下：“武功还要再练练，现在只能拜托你了。”
    方喜乐点点头，和鬼物相关的事件，本来就是她分内之事：“王爷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