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带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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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等了糖糖五年了，现在生了重病在医院里……姥爷很想你……”一想到在医院里受尽煎熬的爷爷，宫冥夜不由地黯然起来。
    “姥爷病了……糖糖要去看姥爷……”小家伙叫着姥爷，很自然，没有半分忸怩的感觉。
    “糖糖真乖。”宫冥夜赞赏的看着儿子，不由地有些欣慰。
    “可是，紫杉怎么办……她不去吗？”第一次和紫杉分开，他会很不舍得……“我们要去多久？”
    “我们先过去，等姥爷病好一点，拔拔就过来接紫杉。”
    “可是，紫杉一个人怎么办？”他还是好担心哦！长这么大，第一次糖糖不在紫杉的身边耶……
    宫冥夜勾了勾唇，唇角却是涩然，“她不会是一个人的，糖糖忘了？她还有莫非叔叔，不是吗？”
    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
    他一直都清楚的记得……
    “也对！莫非叔叔会好好照顾紫杉的啦！”小家伙忧愁的小脸，这才绽放出几分笑容来。
    只是……
    宫冥夜的脸色，却越来越黯然了……
    晦涩，无光……
    ………………………………
    紫杉在忙着做各项检查，童莫非担心的跟进跟出。
    楼上楼下，跑得气喘吁吁地替她拿检验结果。
    是不是等眼睛好了，就结婚呢？”看他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在网络上遇到的中年教授笑着打趣他。
    紫杉微微一愣，还来不及解释，倒被童莫非先抢了话头，“她是我妹妹。”
    尽量轻松的解释，可是，连嗓音都是又苦有涩……
    骗着别人，却没办法自欺欺人……
    “妹妹？”教授微讶。
    扫一眼病历表，洛紫杉……
    之前听他自我介绍，知道他的名字。并不姓洛……
    教授笑了笑，自然不会不知趣的点破。
    紫杉也微微的怔愣了下。
    妹妹……
    是他对自己的定义。一直以来，他在她的心目中，也是哥哥的位置……
    心底的感动，越加的深沉了……
    她懂……他不想他的付出，他的好，给她任何压力……
    ……
    接过童莫非递过来的大叠资料，教授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
    教授的眉，越蹙越深。童莫非看得不由地有些紧张，呼吸都屏了起来。
    反倒紫杉，这时候就淡然了。
    能再见到光明，是她的福分，若以后都要沉浸在黑暗里，那也是她的命中该有的劫难……
    她并不曾后悔……
    感受到了他的紧张，伸手与他握了握，“别担心……”她开口，脸上由衷和坦然的笑意，很温柔……
    好一会，教授抬起头来，面色有些凝重，“老实说，情况并不是太乐观。”
    紫杉只是怔了一秒，笑意又回复到脸上。
    明明情况不乐观的是她，受到打击的却是童莫非……
    他的脸色，有几分苍白……
    “最好马上准备手术，手术越快，成功率越高，病人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再继续拖了。”
    童莫非抬起眼来，眸底有希望在闪烁。
    教授这些话，也就是在说……还是有希望的……
    “可以马上安排手术。”他迫不及待的下决定。“我现在去交钱。”
    “嗯……”教授把资料收拾起来，“我马上让院方安排。”
    …………
    手术前，紫杉原本想给宫冥夜打个电话，掏手机时才发现，自己电话今早在洗澡时给浸湿了水，根本没办法用。
    童莫非去交手术费了，她原本想奔出去打个公用电话，那边护士却开始急着催起来。
    “小姐，麻烦你换上病服，去病房里躺一下，马上就要手术了。”
    她只能领着病服往病房里赶。
    好一会，童莫非交完款回来，她这才有机会给宫冥夜拨个电话，想告诉他，这几天她大概都没办法回去了，希望他替她好好照顾糖糖……
    奈何，电话拨过去，却一直都是盲音，根本就是无人接通……
    “急着找糖糖？”童莫非把医生刚开过的实验药丸递到她手上，给她倒了杯温水。
    “嗯。”紫杉仰起头，乖乖的把药丸吞下。
    “是不是没有糖糖在身边陪着，很紧张？”童莫非温和的笑着问，把水杯在床头搁下，“我一会替你回去收拾衣服，把糖糖一起带过来。”
    “别……”没料到，却被紫杉拒绝，“千万不要告诉糖糖，我现在在医院里。”
    “嗯？怎么了？”童莫非实在很不解。
    紫杉轻声解释，嗓音幽然，“你也知道他有多么希望我的眼睛能恢复视力……今天手术要是成功了固然是好，可是，若是不成功……”那么，就意味着，她这一辈子都不再会有任何希望重见光明了，“我不想给了儿子希望，却又他失望，甚至是绝望。这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真的很残忍。”
    她幽幽的叹息一声，其实……她何曾不想睁眼看看自己的儿子……
    很多时候，她都会想……大家都夸着他帅气的糖糖一定有着太多太多属于宫冥夜的特征……
    她的一番话，让童莫非沉吟了好半晌。
    事实上，她的话很有道理。
    “好，我尊重你的意思。”他十分心疼的深深凝视她。其实，这场手术，对抱着期望的糖糖也许残忍，但是对于当事人的她，更是残忍到了极致。
    要经受一场不成功就成仁的手术，心底的激烈斗争和痛苦，确实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得出来的。
    紫杉被推进手术室时，童莫非一直苍白着脸坐在手术室外。
    心里的紧张不言而喻，和此刻正躺在手术台上的某人有得一拼，甚至更甚。
    手术进行了几乎差不多七个小时。
    从上午十一点开始，一直到下午6点多，他寸步都不敢离开，更是滴水未进。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终于……
    “啪！”一声，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他疲惫的眼底，闪出一抹光彩，三步并作两步迈过去，抓住医生的手。
    “怎么样了，医生？”他的手，隐隐的都在颤抖，仿佛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再见光明的希望。
    医生拉下蓝色的口罩，神色也有些疲劳，但好在并不凝重，“暂时还无法断定结果，等到情况稍微稳定一点，再做观察。但依现在看来，情况还算比较乐观。”
    童莫非抓着医生还想问什么，但见几个护士推着病人出来了，他急急有礼的道了声谢，抓住床沿跟着往病房里奔。
    紫杉躺在病床上，白色的纱布紧紧缠着她的双眼，小脸苍白而虚弱，几乎透明到看不出半点生气来。
    麻药的药性渐渐散开，紫杉渐渐清醒过来，脑部神经的镇痛，让她无意识的闷吟起来。
    眼前，依然是阵阵黑暗包裹着她，让她惶恐到惊慌。
    喉间干涩，宛如针插－过一般，让她说不出半个字。
    冰冷的手心，忽然被人轻轻握住，暖暖的温度，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她整个冰冷的身体。
    陷入黑暗的，那颗不安的心，才终于渐渐的安定下来。
    ………………………………
    等到紫杉的情绪稍微稳了一点，童莫非这才匆匆往家里赶。替紫杉收拾东西。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黑洞洞的，糖糖依然没有在家。
    他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往隔壁赶去。
    “糖糖，哥……”他按了按门铃，现在已经是晚上，他们应该是在家的。
    奈何，门内并没有半点声音回应他。
    “哥……”童莫非隐隐觉得有几分蹊跷。
    屋子里静得好像没有人的样子。
    “哥，糖糖，你们在吗？”按门铃的手，改为敲门，有些急切。
    房东太太刚好从楼上下来，穿着宽松的睡衣，随意的汲着双拖鞋。
    “莫非啊！你找谁呢？”房东太太平时和房客的关系都还不错，当然，前提是房租不拖欠。
    “房东太太，你知道住这的宫先生去哪了吗？他应该是和糖糖在一起。”
    “哦！你是说那位酷酷的，很有钱的宫先生？？”
    “嗯。就是他。”
    房东太太想了下，才一副恍然记起的样子，“今天一早有人过来替宫先生退租了，现在他早走了。”
    “退租？？”童莫非大诧，“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退租了吗？那糖糖呢？糖糖是和他一起走了吗？”
    童莫非有些急切。
    倘若让紫杉知道糖糖和他爸爸一起走了，紫杉断然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找过去，哪还管得了眼睛的事？
    “这些我就都不知道了，你也知道这宫先生平时又不爱说话，有钱人嘛，都难得接近……”房东太太告诉他令人失望的答案。
    童莫非也不再继续问她，只是道了声好后，急速离开。
    一路上边走边翻电话簿。
    现在紫杉在医院，他没办法脱开身，但是他必须替她确定糖糖的安全。
    拨了个在之前那个城市的朋友的电话，把这个任务交给对方，便匆匆去了医院。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童莫非确认了糖糖确实和宫明夜在一起。悬起的心，才终于得以放下。其实糖糖被带走也没什么不好……
    也许……
    这样子……紫杉回到那个城市，她心底的结才能最终得以解开……
    后来几天，紫杉一直都有问起糖糖的事。
    童莫非只谎称糖糖和宫冥夜在一起，靠此隐瞒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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