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来是客,二位进来坐吧!”
在二人刚临近竹院之时,竹院里传出了一阵温润的声音,这是一种最纯粹的温润,不含丝毫其它。
听得这声音,老者与辰儿顿觉身心一暖,杂念尽去。
“居然真的有人,而且心灵还如此强大!”老者大吃一惊,不过他却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推开竹院古旧的大门,顿时露出了竹院里的景象。
一棵高大的茶树之下,一张石桌几把石凳,随意的摆放着,在石桌旁,顾冲负手而立,宛若一位谪仙。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不摇,有种亘古不变之感,任由岁月流转,沧海桑田,他依旧不变。
“你就是武祖?”见得顾冲老者开口问道,他感觉对面这人的修为肯定超乎了他的想象,对这种预感,他深信不疑。
“没错,不过我在仙界也有一个外号,叫做阳道人!”
顾冲轻笑道,这一笑,在老者与辰儿眼里,却是比无上凶魔更为可怕。
“阳道人?!”
“你就是一人挑翻仙界十八个福地,五大洞天的阳道人?!”老者声音都有些发颤。
顾冲微微点头。
他凡境圆满后,就往仙界跑了一趟,寻找各方强者战斗,不过令他失望的是,仙界的实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弱上不少。
虽然四阶高手也有一些,不过大多都是前中期高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只有最后出手的蜀山剑圣还有点门道。
老者见此,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人家是仙界无敌的大神,他就是个小虾米。
这特么哪里是来降魔的,这特么分明是来送死的!
老者干笑:“在下对阳前辈钦佩已久,没想到今日竟然能见到本尊,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当然,他心里却在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顾冲闻言,没有理会老者的马屁,而是开口道:“不知你此次找我所谓何事?”
修行一道达者为先,虽然算起来老者辈分比他要高,但他却根本不在意这些。
“听说前辈这里有一口魔剑,杀性极重。”老者说道,“按照仙界的约定,一切妖邪之物,都要放于锁妖塔封印,免得为祸人间!”
“前辈你看能否行个方便?”
除魔卫道是不可能除魔卫道,现在老者只能退而求其次,拿个魔剑回去交差也不错。
要是阳道人连魔剑都不愿意给,那就……
那就算了吧!
不然还能咋地?
和他干一架?
老者觉得自己还能多蹦跶几年,领略人世繁华,不想这么早就去见蜀山祖师爷。
“魔剑么?也不是不能给你!”
顾冲笑了笑,出人意料的没有拒绝。
“有什么条件前辈尽管说,只要在下能办到的绝无二话!”老者一见有的商量,大喜过望道。
辰儿看到老者这幅模样有些无语,他师父就差把“行行好”写在脸上了,说好的高人形象呢?
我们不是叫花子啊喂!
“你们蜀山修的是道法,今日我们就论一论道法如何?只要你的道法造诣能够胜过我,这魔剑给你又有何妨?”顾冲大笑道。
“好,一言为定!”
老者已经骑虎难下,于是咬咬牙就应下了。
反正阳道人又不是邀他比武,就算败了也没啥损失。
况且他研究道法两百年了,道法造诣也不低,说不定就赢了呢?那不就血赚?
……
虽然已是秋日,但院子里古茶树的枝叶却依旧繁茂,非但如此,在方才的一场大雨之后,竟生出了几粒新芽,这是一种违反常理的生机。
秋生春芽,这古木尽显不凡。
古树下,石桌前,顾冲与老者相对而坐,桌上暗金色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你这茶水灵韵非凡!”品了一口茶水,老者赞道。
这茶叶亦是这院子里的古树所产,顾冲平日里在这院里练气修行,日积月累之下,这茶树也沾了几分几分他的灵韵。
他一身修为何等恐怖,纵使只是些许灵韵,也足以使得那颗古树脱胎换骨,超凡脱俗。
“心中有灵,灵韵自成!”
“这不正是你道家之法?”顾冲笑道。
道家之法认为天地万物皆只是载体,真正的灵韵在于人心之中,心若有灵则万物皆有灵韵,而灵韵不同只因载体不同。
“就如这茶水,其灵韵载于木中,所以其中生机勃勃!”
“但如果这样呢!”说着他伸指再茶杯上轻轻一点,一点之下,茶水分阴阳,化日月双鱼之图。
“因心变而灵变,道家之法你已经悟透了!”老者见此赞叹,这份偷天换日斗转阴阳的手段他也没有。
“其实虽有人心之变,但灵韵也可自变!”顾冲闻言轻笑道。
“你看!”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茶杯之中日月阴阳演变,碰撞碎灭,化做一挂天河藏于杯中。
“道法自然,灵韵自然,若想成天地之道,就在这个变字!”
“你的道法,已经超脱了我蜀山的樊笼,老道我自愧不如!”老者感慨,他本想借这茶水较量一下道法,但却没想到对面在道法上的成就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道家天地人三脉,在人道一脉,估计是无人能超过你了,可为天地两脉,却说不准!”老者有些不服输道。
他虽然败了,但蜀山没败。
“是吗?”顾冲神秘一笑。
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他杯中的繁星就已经消失了,无穷无尽的光点凝聚成了一粒银白色的光球,在茶水之中沉浮。
“咦?!”
就在这时,老者却是注意到了茶杯里的光球,见里面充斥着道韵,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凝蕴成道,这是我蜀山天道之法!”
“你怎么会?”
顾冲闻言,笑道:“蜀山的道法虽分天地人三脉,但其实皆属一法,我精通人道之法,以人道之法反推天地二道,返本溯源之下,一法万用!”
说着他杯中的乳白色光球自动飞起,悬浮于他们二人身前。
“这是天道!”顾冲说道。
下一瞬,乳白光球破碎化为一道清气,清气斗转,化精气神三元之力,三元和合,复化一道。
“这是人道!”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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