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每天都在当黑户

    
    在汐里的预想中, 她与赤司的重逢哪怕不会抱头痛哭, 也要热泪盈眶温情脉脉吧, 万万没想到，深更半夜, 她一下飞机，看到赤司的时候眼泪都要酝酿出来了，话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 被他一把拉到车上，开到附近的私立医院，一群医生护士围了过来给她做了一个彻底的全身检查。
    连牙齿都没有放过，医生还夸了她牙长得好。
    检查完毕，汐里觉得终于有时间跟他讲话了吧, 赤司淡淡一句“先吃饭”又把她堵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 汐里吃一口，盯一眼坐在她对面的赤司，可他神色淡然岿然不动，汐里原本想要加快速度，赤司说了一句“慢点吃”，她令行禁止, 立刻放慢了速度。
    今天见到赤司之后，汐里就有那么点怕他, 她默默想了想, 发现大概是因为自己太心虚了。
    吃完迟到的晚饭, 她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 将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冲他莞尔一笑，“我吃好了，阿征。”
    赤司看了她一眼，推给她一杯热牛奶，“再等一会儿检查结果。”
    汐里鼓了下嘴，捧着那杯热牛奶不时啜上一口，这家医院被包场了似的，没有见到其他病人，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赤司起身走到一边，接过来厚厚一叠检查结果，听不同科室的医生向他说明，这就又用了不少时间。
    她倚在凳子上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赤司走过来叫醒她，表情舒展了许多，原本让人感到压抑的威压也不存在了，“汐里，回去再睡。”
    汐里猛地跳起来，伸了个懒腰，伸手环住他的胳膊，“我说我完——全没事的，超健康的，对吧？”
    “血糖低，血压低，心跳过缓，肌力松弛……这就是你说的超健康？”赤司冷哼了一声，说了一堆听起来很严重实际上没什么大碍的病症。
    汐里心虚地眨眨眼，她侧头看了下赤司，比划了下两人的肩膀差，“阿征，你是不是长高了？”
    “不要想着转移话题，回去之后不准再乱跑，好好休息，补充营养。”赤司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哎——”汐里小声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点头非常庄重地向他保证：“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她心情很好地看着车窗外的霓虹灯，哼了几句不知名的调调，突然转头看向赤司，“阿征，你对安娜他们做了什么吗？”
    赤司将头慢慢转向窗外，胳膊肘撑在扶手上，伸手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声音有些含糊，“没什么。”
    汐里虚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回到家里后给本村发去了信息，让他查查赤司在她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本村好像等在手机后面一样，飞快地给了她回复。
    其实事情挺简单的，赤司把麻仓家拆了而已，现在正在重建。
    恩，行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隔壁敲响了赤司的房门，他打开门，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脸上带着疑问看向汐里，显得特别无辜，汐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赤司一直是个冷静而稳重的人，联想到叶王说的那句“你的兄长不好对付”“放到火灵那里可以隔绝信号”，那么她初初消失的那段时间，项链的定位系统说不定在起作用，赤司肯定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才做出了能把麻仓家拆掉这种事。
    她眨了下眼，冲他笑笑，“我的项链在穿越的时候好像坏了，想来看看之前的记录。”
    赤司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头发，侧身让她进来，带着她到房间里他的书桌旁，把印出来的表单翻开给她看。
    汐里拿起来默默地翻动着，从她消失的那天起，她的定位隔一段不时出现在东京、大阪、冲绳、中国、美国还神一般出现在毛里求斯，叶王可真是辛苦了，汐里面无表情地想着，直到两星期后定位消失不见，能力检测的曲线看起来也很怪异，波动扭曲地跟阿基米德螺线一样，没扭多久就变成了一条平直的线，看起来就像死亡心电图。
    她突然理解赤司那时的感受了，虽然现在在她看来有些搞笑，想必那个时候他很惊慌。
    “后来是……?成趁盘斐鱿指嫠呶夷闶谴┰搅恕！背嗨就溲?戳搜叟员叩谋始潜荆?啡狭俗约旱募且洌?安还?乙丫?遣坏昧恕！
    汐里抿了抿嘴，笑起来佯装轻松地说道：“我明天把项链送去给本村，让他检查一下，这次真是太突然了。”
    赤司擦着自己的头发，沉默地点了下头。
    她回到房间后，扒拉出自己的手机给兆麻发了条短信，他很快回拨电话，跟她聊了许久。
    那个时候小福知道自己惹祸了，死死拉住叶王，正好碰到过来查探的?成趁潘?牵?锻鹾?成趁耪饬礁隼吓笥咽备羟?甑脑俅位崦娌⒉辉趺锤腥耍?砗蟛辉毒褪撬僚暗姆缪ǎ?锻趸忱锘估孔琶挥幸馐兜南?铮?趺纯丛趺雌婀帧
    根本来不及叙旧，两神一人在那里就汐里的问题拉扯起来，?成趁诺交迫?ニ蜒跋?锏南侣洌?匀幻挥薪峁???遣孪胂?锛?罂赡苁堑揭旖缛チ耍?成趁潘?幼〉母咛煸?死嗖槐憬?ィ?「Ｓ质歉黾?洳豢科椎模?詈笙肜聪肴ブ荒苡梢锻醣９芩?纳硖澹?成趁庞胨?挤ㄈ?拢??荒苌撕Φ较?铮?职镏??谌死嗾獗咭?鳌
    汐里听后有些感动，她曾经偶尔听到兆麻提及过黄泉几次，知道那里对于神明来说都很危险，但?成趁湃丛敢馕?怂?跋眨??疾恢?栏迷趺幢ù鹚?耍?缓酶???喙┓睢
    向?成趁诺劳晷唬??锾傻乖谧约壕梦サ娜崛淼拇蟠采希?魈焖坪趸褂懈?嗍虑橐?觥
    睡了短短几个小时，汐里被闹铃叫醒，她惺忪着睡眼起床，换好校服，走出门外，赤司略有些惊讶，“你休息一天再去上学吧。”
    “不要，我今天就要去。”她打了个哈欠，吃完早饭才彻底清醒过来。
    汐里到学校的时候引起了不小轰动，她上个学期就是突然出现，这学期又是，仔细算来，初一这届总共上了六、七个月的课，她有三个月都没来，又加上她的存在感比较强，可谓相当地引人注目。
    赤司又一次带她找老师报道后，将她送到了她的教室，座位似乎已经换过了，她有些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走。
    “赤司同学，好久不见。”一个清澈的声音猛然响起，汐里跟赤司反应如出一辙，有些惊讶地挑眉看向发声的地方，一个蓝发男生安静站在那里，像是一汪水一样。
    “哲也！”
    “黑子君。”
    两人又是同时回应，汐里侧脸看向赤司，“你们认识？”
    “啊，之前见过一面。”赤司向她解释。
    汐里轻轻推了推赤司，“让哲也来帮我就行了，你快回班吧。”
    黑子眨了眨眼，“赤、汐里同学是在找自己的位置吗？之前调换过，你的换到了……”
    他带着汐里走到她的位置，这次他们两个仍旧挨着，不过他坐在汐里的前面。
    赤司在外面看到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才离开，他一走，班里原本蠢蠢欲动的同学一下子围了过来，问起她的境况来，汐里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上课铃打响后，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周边安静下来，前桌的黑子默默转身递过来一张纸条。
    汐里展开一看，字迹很是清秀：汐里同学身体好些了吗？
    她掏出笔在下面回他，好久没写字了，竟然有些生疏：已经完（划掉）没事了！
    她轻轻捣了捣黑子的背，把纸条塞到他手里，很快又有回信：那就太好了，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请务必！一定！立刻！告诉我。
    汐里笑弯了眼，回了他一个谢谢。
    这边下课铃刚一打响，门口就出现了不少熟人，隔壁班的绿间、桃井，一向不太关心人的紫原、青峰，甚至离得颇远的虹村和夏目，都过来看她。
    汐里走出去拍了拍手，“怎么，来围观珍稀动物吗？”
    “呜，小汐里。”桃井一下子扑上来抱住她，胸部压得她呼吸一滞，“你怎么了嘛，身体还会不舒服吗，我们一直很担心你。”
    “我没事。”汐里摸了摸她的头发，让她看自己活蹦乱跳的样子，她又跟其他人聊了几句天，慢慢踱步到一直很安静的夏目身边。
    “我还想着去找你呢。”
    夏目相较桃井他们，知道更多的内幕，也有着更多的担心，也更清楚赤司那时的慌乱，此刻看到汐里，连微笑都露不出来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汐里的头，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汐里笑着摇摇头，“我没事，等回头再跟你细讲，不用担心，我可是很强的耶。”
    她拍了拍胸脯，一副我最强的样子，夏目失笑，“对了，叶他去参加……”
    汐里点点头，打断他，“我都知道。”
    还有房子什么的……看夏目的表情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不好意思说而已。
    这天课间，赤司总要路过看她一眼，再去做其他事情，下午放学后到了篮球部，这种情况愈演愈烈。
    部员们对她又是一番嘘寒问暖，而后拿她当珍贵脆弱的瓷器一样，让她在一边坐着休息，经理的事不让她做就算了，连她看着场上的比赛都害怕她眼睛累到。
    这也太夸张了……
    汐里在他们全都在场下休息的时候，环顾了一周，把盛放篮球的拖车拉到他们面前，连着里面半车的篮球单手拎了起来，篮球馆里死一般沉寂，“你们看，我真的不柔弱，没必要供着我。”
    她放下车，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毫不走心地继续说：“其实我去修养不是身体上的问题，是精神上的问题”
    又是一片沉寂，噗呲一声水声，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发声的地方，发现是赤司一脸淡定地喝着水，他回视着他们，一脸莫名，好像在问为什么这样看他。
    “好了好了。”虹村出来拍手打圆场，“休息好的继续开始训练，从今天开始汐里恢复部门经理的职务，如果你不舒服要及时说啊。”他看着汐里顿了一下，“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汐里笑眯眯地对着他比了个OK。
    晚上的时候叶给她打了个电话，两人聊了不少事情，麻仓家住宅的事情，汐里的事情，通灵王大赛的事情，最后所有事情都以“船到桥头自然直”为结论揭过。
    回来两个星期过后，汐里和身边的人完全适应了她回来的生活，除了赤司，他现在依旧每节课都要过来看汐里一眼，打球的时候都要瞄一眼她在不在场边，汐里害怕他焦躁，每次都在他找她的一分钟之内出现在他面前，准时地旁观者们都惊奇不已。
    汐里也从青峰口中得知了黑子的事情，开学不久，他发现了每天独自加训的黑子，很欣赏他对篮球的喜欢，于是加入了他的队伍，不久后被赤司他们发现了，经赤司提点黑子现在正在寻找适合自己打球的方法，汐里去偷偷看过他的练习，他非常地投入，于是她就没有去打扰他。
    黑子的付出很快得到了回报，没过几天，他出现在了一军的训练场内，找到了赤司。
    “汐里，一起来吧。”虹村叫住她，带着她到了隔壁训练场，看黑子的训练成果。
    “这是——什么啊！”汐里看得眼睛发光，她有些激动地看向旁边的赤司，他的眼睛也亮了。
    消失的传球，在赛场之上带来了出人意料的效果，最终三军赢得了对战二军的比赛，汐里兴冲冲地抱着测试的报告送给白金教练，在副教练几经示意之下也不愿意离开，眼巴巴地盯着他。
    “我这个老头子有这么好看吗？”白金教练翻着报告，笑着说道。
    “教练，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是个惊喜吧？”汐里问他。
    “真稀奇啊，汐里少见地这么关心一个人呢。”
    “因为他就是我说过的想帮助的朋友啊，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帮上忙。”汐里半是懊悔，半是为他骄傲，黑子还是证明了自己在球场上的价值。
    白金合上报告书，笑眯眯地看向汐里，“那么，就让他晋级到一军吧。”
    汐里握拳欢呼了一下，接过其他的测试报告，“那我现在去宣布？”
    “去吧去吧。”他挥挥手，看着她跑开。
    “教练……这样好吗？”副教授皱着眉头问道。
    “让他在实战中再测试一次，再做下一步打算，赤司眼很尖，汐里也是，这对兄妹哟。”白金教练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