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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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冯煖平刚想进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被花花直接挡住。
    其实冯煖平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花花的身份，只不过是因为接触的时间太少，而且一共加起来也没有一起说过几句话，说的话里面大多数是关于kaze的，连基本的交流都不算吧，也就很难进一步想到什么了。
    “哦，yume啊！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当真是辛苦。”一手撑在门框上，另外一只手看着手机，这样的姿势真的让人有一种错觉：这是花花的家。
    “那你——？”
    “哦，我只是和新人说几句话而已——”lily面带微笑走上来，然后转身对花花说，“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先回去吧，路上小心啊，回去之后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到了也不用给我电话了，直接睡吧。”
    “恩，好的。”花花慢慢走了过去，与冯煖平擦肩而过的瞬间，还不忘轻轻瞥一眼，这个眼神的杀伤力远比说什么都要直接得不能再直接。如果换做是以往，其实冯煖平倒是真的很想和花花把很多话说清楚的，然而这一次要来找的是lily。
    似乎像是一切都知道会发生一样，lily还是去准备好了茶，说着很多和对李子泽说得一样的话，关于自己的茶道啊，关于自己未来的一切计划啊之类的。虽然已经是听过很多遍的录音了，但当真的听到是从lily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味道是不一样的，毕竟这个人是lily给了自己那么多的帮助，现在却要不得不去思考自己以后的事情了。
    “其实，我这些打算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现在来找我就基本上意味着李子泽他告诉你了所有了吧……肯定告诉你了，我们谈话的内容……”
    “不是告诉，而是给了我那天的录音。”
    冯煖平静静地坐在lily的对面，听着lily所说的一切，没有反驳没有谎言，对于冯煖平是一种很正常的交谈，不过对于lily恐怕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那你难道就不想问我什么么？”lily伸手示意了一下，让冯煖平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都可以问的。”
    “那，请问，你是不是爱着他呢？”
    lily正在放茶叶的时候，听到了这一句话竟然无意打翻了茶叶的罐子：“啊，这只是失误了，唉，不好意思啊。看来，我还是不是很熟练啊。”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明明刚才还说我什么都可以问的，关于lily本人的问题就不可以了么，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呢？”冯煖平放下小小的茶杯，然后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好了来聆听这样一个故事。
    “恩，我爱他，我曾经真的很爱很爱，但是在那个时候，爱情没有价值，根本不值钱。别人看重的是你这个人本身的才能和发展，不会有人去在意你的感情的，我想就算是yuki也是一样的吧，所以我把所哟逇错误都归到了李子泽的身上——”
    “这和李子泽没有关系吧？”冯煖平突然提高了声调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情而转变自己的感情，这无非就是一种难以掩人耳目的理由吧，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像是lily的，一直都以为lily会是成熟稳重的性格，可是从来不知道，当lily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竟然也会有如此小家子气的一刻。
    “我当然知道没有关系！”lily一边收拾好散落的茶叶一边拿出来抹布进行清扫，“难道我要去怨念老天么？事到如今，你来找了，我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本来我是打算利用你来报复李子泽的！就是这么简单！”
    “报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的啊！”
    “你进入em社团，的确是我的意见，前几次交谈的时候你问过我这件事情，我当时没有给你肯定的答案，但是我更没有否定，不是么？我和袁梅的家里面是认识的，而那个时候袁梅和em的社长进行了交涉，虽然出现了很多矛盾然而这都不影响啊，你还是进入了社团，随后我没有想到因为ie的失误而让你误打误撞就进了海方，竟然现在还一步一步走到了李子泽的身边……虽然我不太想问，不过也看得出来，你和李子泽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吧，你甚至都不确定那是什么感情，可事实是——李子泽就这么离不开你了……”
    lily，你做这么多真的让我没有想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yukari是假的，对不对，那都是你给的机会才能够成功的……”
    还好，我已经忘记了yukari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现在只知道，我是yume。其他的不要去想了，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lily还是面无表情地收拾着散落的茶叶，嘴里面却还小声嘟囔着什么……
    “lily，你觉得你这么做值得么？整个过程听上去我都觉得很复杂……”冯煖平在笑，居然这个时候、听到了这些，还能够笑……还是说，表面的微笑只是一种伪装，想要知道lily的事情，而又害怕她所说的每一个关于李子泽的重点，这样的矛盾，竟然让冯煖平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想法。
    lily抬头看着冯煖平，眼神像是从前一样温柔，可是语气却没有了那个时候那样温暖人心：“你是震惊吧？还有更震惊的，想听么？反正我都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就算你录音了，想要除掉我都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我要拉一个人一起！”
    一起？这种词语从lily口中说出明显就是让人震惊的。
    是的，其实lily自己都是战战兢兢的，虽然很坚决的态度……可是lily并不是这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大概就是这个人的特点，平常文文弱弱的lily，也是一个很有内在力量的女人吧，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人执迷不悟，总会有人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所有的事情，如果都是按照命运的安排的话，真的就是会一步一步发生么？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人生的人，没有资格来说什么和“命运”相关的词语吧，更没有资格去谈论命运。如果生活之中都无法做到让自己满意的话，真的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劝慰了。
    此刻的冯煖平，其实比起来震惊，倒不如说是在可怜lily，都说出来了这些事实了，也算是承认了自己对于李子泽的一份感情。说是“敢作敢当”可能就有一些夸张，但有些事情承不承认就是关键性质的一步了，承认了，什么都好说，敞开天窗说亮话，然而不承认的话，谁都帮不了谁了。
    冯煖平仔细地听，也在仔细思考。关于自己，关于自己和李子泽，究竟是怎样的。
    如果，我真的对李子泽没有动摇的话，怎么可能在这里，怎么可能来见lily。我只不过就是想知道事实罢了，我还有什么震惊的呢？一切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是和命运有关系的，因为，我的命运是早就被写好的，lily，你不可能来干涉什么的。
    从当初em也好，还是现在海方也好，每一步其实都是天意吧，我只有这样想，才会让内心平静一些，才会有一份理性，还能够勉强和lily周旋，说着一些很好听的话。
    只有这样了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会承认自己的存在。
    冯煖平再次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大口，略微有一些烫嘴的感觉，但是一口气咽下去，留在嘴中的，只有那种灼热的触感，舌尖碰到牙齿的时候，都会觉得是凉的……但说的话，却是暖的：“我不希望你离开……相反，你如果执意要离开的话甚至去和上级说的话，我会阻止的，你知道的，我可以做到的……”
    “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么？你肯定是觉得以后我还会是有用的吧？”lily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似乎是看懂了冯煖平接下来想说的话，可以看得出来lily还是有头脑的，既然当初自己可以计划出来的事情，也就会想到冯煖平接下来的打算了吧。
    明明两个人是隔着桌子相坐，但是很多时候，思路还是在一个平行面上的，或者是因为同样有着想要去得到的东西，这样的志向大概也是少见的吧。
    “帮你扳倒yuki，对不对？你一定是这样想的……”
    被lily一句话就说中了，冯煖平也是叹了一口气：“抱歉。”
    抱歉。
    这种情况，却只能挤出来这两个字了，别的词语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合适的。我本来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想要去利用他人，这还是很少见的……对于李子泽，恩，可能也是。
    “不用抱歉，你做的没有错。利用身边能够利用的人，这一点聪明人都会去做的，只不过是我太傻了，自己看不懂的非要勉强自己明白，所以才会这样，至于yuki嘛，我知道她的努力，但我却不认同她的实力，尤其是她在kaze面前出现的时候……当然了，花花，她是我姐姐的孩子，我把我对kaze的那些爱慕像是转移一样，花花也是同样的，但是她却聪明得多，知道自己有机会才回去表现的，我呢，只是傻傻地去做罢了。如果可以的话……”
    “我也希望花花可以在海方发展下去的，放心，我不会为难花花的，以后还是要共同相处的嘛，我自然会处理好的，也不会和花花说彼此之间发生的事情，所以你就更加要平稳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了，也让花花有希望啊，让她知道你对于她的疼爱，她这样的性格本来也是好的，她那么喜欢李子泽，真的很喜欢……这种爱，本没有错的。”
    是的，这个世界上，爱，没有错。
    lily爱李子泽也好，或者是yuki的爱也好，她们只是为了争取到自己想要的而去努力，总比自己这种努力了半天还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要好得多。这么一想，不禁觉得自己是真的很可怜了，明明知道是为别人卖命，却还这样甘心下去了。因为自己是母亲和父亲的孩子，就算俊彦再不理解，终究还是有这关系的，哪怕只是一个承诺。
    对于花花，冯煖平没有料想到的简直太多了，一直以为这个人的出现只不过是老k为了弥补卢娇位置的一个替代，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背景。花花的小姨是lily，花花的挚友是卢娇。
    对于卢娇，冯煖平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许，她会有自己的理由，执意不签约，至少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一下子，冯煖平内心的愧疚好像少了很多的样子……幸好，卢娇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还是会顺顺利利地生活下去，不会被这些污秽的现实所污染。
    “坦白讲，lily，你是不是也是很痛苦的呢？为了让李子泽感受到你的心情，所以要让花花走到她的身边么，或者是让我走到她的身边？他是李子泽，是你爱的人啊……”
    “痛苦么……早就不知道是什么了。被yuki刁难也好，被公司的人嘲笑也好，这些难道不是痛苦么，心都死了，还有什么指望。花花不一样的，我没有想到她的朋友会这么纯真。那个叫卢娇的孩子，真的很厉害，明明看懂了一切，却什么也不说……”
    “卢娇？卢娇怎么了？”
    “她是花花的挚友，但是她家在几年前因为做生意而负债累累，那个时候我还算是比较顺利吧，就帮忙还清了一些债务，也给了他们安家的地方，我根本没有和卢娇见过面，但是听到花花说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孩子一定和你有关系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真的是自愿推荐花花去emm的，她难道就真的不愿意参与这些么？我也不敢胡乱猜测，可能每个人对于这些的看法就是不一样吧，然而她好像就是知道了花花和我的关系，也知道了花花想要进入海方的不正当理由，可还是怎么做了，我是该说她很聪明呢，还是应该说她很纯真？”
    “卢娇啊……恩，卢娇，是我的骄傲。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会理解的。”
    卢娇，你是我的骄傲。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后悔的事情，不能够再让它们在你身上发生第二次！
    你若问我，这世界上，真的可以靠歌声来打动人心的人是谁，我会毫无疑问地说是卢娇。lily有她华丽的表演和高贵的气质，李子泽有他更独特的风格和不凡的天赋，而我，只不过是随意去写出来了自己的心情，只不过是随意描绘了一个我想要的世界。而歌声，只有卢娇。
    “她是我的骄傲，无论何时，都不会动摇的。卢娇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清楚什么才是适合自己的，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道路，这样的人生不才是最为快乐的么？”冯煖平说着这话，还把茶杯放在了lily的面前，或许是想让lily自己野区选择吧。如果可以的话，大可以放下现在的一切，告一个段落吧。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该来的也会来……
    “只可惜，你我都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lily冲着冯煖平摇了摇头，像是朋友的感觉，却又少了曾经的关爱，“抱歉，你的命运，被我安排了这么多。”
    与你无关的，我——冯煖平的命运，早己是写好的，何必说这种话来增加自己内心的痛楚呢？
    人往往都是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了自己内心的愧疚，然后才会展示出来最脆弱的一面。
    “说道安排命运，那你是不是也要给花花道歉呢？单纯为了李子泽而被推荐进去了海方，这会是花花想要的么？换句话说，你要抱着‘希望有一天花花也可以成为我的骄傲’这样的想法来关心花花的啊……”
    花花的偏激，冯煖平是懂的，正是因为经历过，才会知道有些时候，爱情是能够让人变得多么疯狂，它会让你觉得全世界只有你眼中的ta才是唯一的一个好人，而至于ta身边的人，都是ta的一群丑陋的追随者。也有这么一种很调侃的说法——要如何追到ta呢？那就是在ta被一群苍蝇围住的时候，你能够站出来成为苍蝇拍。
    花花大概就是可以做到的吧。爽朗的性格，肯定会和李子泽很合适的吧……大概。只不过这些事情，冯煖平每次想到，都会情不自禁摇摇头，并不是否定自己的想法，而是觉得自己已经是无关的人了，对于李子泽，他的感情之事可是真的不敢参与，只是因为害怕……让自己也被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