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经典必背在异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传授与感悟(中)

    繁星漫天褶褶生辉,赤银双月皎皎凌空。
    夜色中的九秦山元一书院安静非常,但那点点灯火却在昭示着书院并非沉寂,仍旧有许多学子们在为了梦想而努力修行着。
    “赫连,你醒了?这次入静感觉如何?”
    在书院制式沙漏翻转了四十余次后,许年面前的草原少年悠悠醒转过来,相较于白日里的第一次入静,草原少年进入模拟幻境的速度并无太大变化,但时长增加了不少。
    不过这里需要强调的是,今次赫连十九并没有服用加快深层入静的入静丹,能达到这一效果全靠的是许年的引导,在刚才赫连十九的快速进入入静状态时,许年心下不由得想若是曾经的自己学过催眠就好了,想来高深的催眠术能达到的效果更好。
    晃了晃脑袋后,赫连十九双目逐渐回复了焦距,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欣喜起来:“许、许兄,我、我感觉好多了,这次我看到了,果真看到了树林和鸣蝉,也听到了牧歌,就是我们赫连部的小调呐……”
    心情颇为激动的草原少年说起来话来不禁有些颠三倒四。
    “那有没有看到一个老者,大约是留着鞭子的中年老儒生,或许穿着这样的马褂,带着这种有檐的帽子;也可能是长袍和这种瓜皮帽。”许年边说着边手持毛笔勾勒出了一个清朝老年士子的形象,衣服形制也画的惟妙惟肖,只是面目看不甚清。
    “这、这就是许兄你看到的神书撰写者吗?”
    赫连十九努力的回想一番,终究还是有些泄气的道,“我、我没有看到。”
    “这没关系,刚才你入静的太快,我还有一点没有和你讲,就是关于这个神书撰写者的。”许年哈哈一笑,指了指宣纸上的那个留着发辫的年老士子。
    “这个人好奇怪,为什么和女子一般留着这么粗的辫子?也是草原上的么?不像,我们都是留很多细辫的……”
    草原少年正在小声嘀咕的时候,却发现没了许年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他抬起头来讪讪道,“啊,我、我走神了,许、许兄你刚才说什么?是关于这个神书撰写者的?”
    “不错!”
    许年将那张勾勒出老者的宣纸倒转正面向赫连十九,“我记得在青龙城时曾经见过卓氏酒楼一个负责向草原那边贩卖酒水的掌柜,或许是为了融入草原诸部他向来是留着发辫的,只是他终究是不懂草原诸部的风俗,最终弄出了这般奇形怪状的辫子,而他的名字——是叫做袁枚的。”
    许年并没有直接说起记忆中那个清朝南袁北纪中的知名文人袁枚,而是假托在了一位草原贩酒的掌柜身上,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不能向外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称呼这首无名诗的撰写者为袁枚。
    “袁、袁枚?真有这个人吗?我怎么不曾见过?”赫连十九试着想要回忆起儿时的往事。
    “唔,赫连部紧靠关内,自有交易边贸的路子,自然用不到他去你们那里。”许年轻轻一句带过,紧接着又道,“这个袁掌柜很是博学多才,我也向其求教甚多呐!”
    “噢?许年都要向其请教,可、可见他是真的博学。”跟着许年的思路,赫连十九询问道,“只是……这袁掌柜和这首无名诗有关系吗?”
    “自然是有关系的。”
    许年这时摆正坐姿,似是回忆又似是讲述的肃容而道,“袁枚掌柜博学多才,虽然通过神碑点化领悟的只是清阶神书,而且威力极小,但是其为人洒脱并不以为意,身上多有可以为师之处,称其一声先生也不为过。”
    “袁先生在贩酒之前曾因举贤才而被授予过一地知县,为官一任颇有政绩,造福于乡梓,获美名与民间,之后与上官因加税之事而闹翻,不忍官场中的蝇营狗苟之事而挂印辞官。”
    “才德之士当然不会泯然于众埋没于民间,有宣平伯府中主事的友人看中其才华,欲以优厚的待遇邀袁先生加入了卓氏酒楼,并委以与草原诸部边贸的重任,袁先生自辞官后不喜被束缚本是不愿接手此事,但经不过友人相劝,最终选择加入,只不过约定三年,三年期满便要再次离任,去过那悠游与乡野之内,徜徉于山水之间惬意生活。”
    “在先生经营下,草原诸部皆以饮卓氏酒为荣,卓氏酒楼获利颇丰。三年期满后,先生带着宣平伯府给予的一大笔资财返乡。后来见过先生的宣平伯商队中人说起先生近况,很是艳羡。”
    “据传袁先生在江南之地买了一处园子,取名为随园,随者,随心所欲乃大自在也!”
    “犹记昔日其言一不想搞逢迎阿谀之事;二不愿忙于吏务,无暇读书。三厌恶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那随园或许就是先生的一处随心所欲之居。”
    “他腾挪山石树木将随园营造成那曲径通幽妙趣横生之所,堪称园艺大师;与这园中,他不在乎世人眼光与庖丁厨子研究美食而作随园食单;他也能邀三五好友吟哦赋诗频频佳句不断……自在洒脱不过如是!”
    “先生后来便成了当地最会写诗的诗人,鼎鼎有名的园艺家,最懂吃的大食神,最擅游山玩水的旅行家,还是当地神书收藏最多的收藏家。”
    “听闻袁先生归乡后的生活,我本只觉世人原本有三种活法,而先生却创造了第四种——洒脱自在,恬淡惬意,闲适自如。也因此,在看到这首无名诗时我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袁枚袁先生,以先生的才具,想来他的也会有如此美妙如此逸趣横生的小品诗文。”
    “想来……这篇神书真正的撰写者也是有如袁枚先生一般的志趣吧!”
    “所以,我之观想的幻境中便就出现了袁先生,在我幻境中的那袁先生也即是我所认为的神书撰写者。”
    “若是袁先生,定然不会叫这首诗为无名,其名当是为《所见》。”
    许年的语速不疾不徐,清晰有力,与这长长的阐述中他将那纸面上简简单单的老年儒生形象勾勒的愈来愈丰满,在即将结束的最后,他终于是点出了这首诗事实上的真名——所见,以及它真实的作者——袁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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