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死后,凤凰接管了蛋糕点。上班头一天,她把店内几个员工召集一起,墙上挂着姐姐凤莲的遗像,遗像上凤莲正微笑着俯视着芸芸众生。
凤凰带头站起来,默哀一分钟,以示对姐姐的尊重与怀念。然后她轻轻的挥了挥纤纤玉手手,大家都坐下。这间不大屋子原来是姐姐的办公室,现在成了凤凰的办公场所。
凤凰坐下后,缓缓的扫了众人一眼,说:“以前我在店里干的,大家对我并不陌生,所以我就不用客套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板,我和我姐姐本质上有所不同,我在东莞那边开个店,你们也听说,我经营的模式和姐姐略有不同,如有不妥或不好之处,还望各位师傅提出来。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釆纳。”
说完把头缓缓的转向赵大憨说:“大憨哥,你是这个店有功之臣,这几年来你协助姐姐把一个不起眼的店糕店做大做强,特别拆迁后,来到开发街,在一无人脉,二无门路情况下,你和姐姐可谓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工夫不负苦心人,你们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可姐姐却没福享受这来之不易的业绩。好了,说多了大家也厌烦,总之一句话,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你们可以走了,大憨哥,你留下,我有几句话问你。”
赵大憨从铁椅上慢慢的站起来,正准备走,却被凤凰叫住了,他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凤凰要说什么。
然后他又重新坐在铁椅上,凤凰给他泡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端过来。满脸带笑的说:“大憨,刚才人多,不便泡茶给你喝。”
赵大憨看了一眼凤凰,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凤凰手中的杯子。凤凰说:“这是新茶,黄山毛峰,你喝喝,味道怎么样?”
赵大憨轻轻的抿了一小口,道:“我是个粗人,对于茶叶好坏,不是太懂,不过这茶叶确实不赖,进口有一股清香,来自黄山的气息。”
凤凰忙打断赵大憨说:“好了,大憨哥,有一件我想问你。”赵大憨说:“什么事儿,尽量问。”
凤凰说:“在姐姐没出事之前,你俩是不是有了有那层关系,姐姐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反正她己经死了,人死如灯灭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说出来也无妨。”
赵大憨一惊,原以为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想到凤凰也知道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赵大憨做梦也没想到凤凰是在办公室内整理姐姐生前遗物时,发现了一本日记本,本上详细记载了凤莲和赵大憨的两次亲热过程。
凤凰见赵大憨满腹心事,便说:“大憨哥,你怎么不说话?”
赵大憨低下头,说:“你要我说什么?”凤凰说:“你不敢承认,你和我姐姐共有二次,要不要我拿出证据给你看。
”说完凤凰缓缓的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那个笔记本。说:“这就是证据。姐姐把你和她亲热事儿全都记在上面,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赵大憨这才明白了。说:“不错,是二次,我有罪。”
凤凰说:“言重了,男欢女爱本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儿,你不必过于自责,更何况这事儿是姐姐主动引诱你,如果说罪,这个世上的人谁没有罪?”
顿了顿接着问:“还有一件让我疑惑,那就是姐姐让你陪她去她丈夫坟上烧香烧纸,按理说姐姐不应该带你去她丈夫坟头,那天天上出现奇异情景,你看见了成群的乌鸦,然后又倏地消失了,用迷信的说法就是你冲撞了,我姐夫李林的在天之灵,所以他报复了,姐姐便出了出祸,大憨哥,这件事更不能怪你,你一直不愿意,姐姐偏偏让你去,你又不敢得罪姐姐,这种万般无奈的心情我能理解。现在好了,姐姐一了百了,到阴间和李林相聚去了。扔下父母,扔下店,扔下我,彻底干净从尘世,消失了,有时我想如果我没去东莞,会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为此我感到很内疚不安,好像姐姐的死是我一手造成,昨晚我梦见了我姐,她还像往日一样,只是身上有一股寒气,不能靠近,我问她在那边可好,她点点头飘然而去。后来我醒了,便哭了。”
赵大憨听到这儿,不禁泪流满面,他心情是复杂的,既有内疚不安,又有懊悔心痛。
凤凰见此情景,觉得赵大憨的确是个重情义的男人,尽管这情义常人难以接受和理解,但毕竟是情义。
凤凰从桌子一盒餐巾纸内抽出几张。走过去轻轻的递给赵大憨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大憨哥,一切都过去了,你不必过于自责,这事真的与你不相干。”
赵大憨接过凤凰手中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泪,想既然与我毫不相干,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这不是在我伤上上撒下一把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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