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郡主中意于靖平侯郑屏翳,从而与沈府千金沈青霭交恶,这在整个燕京城的高层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开始沈青霭还有些顾忌安王的面子,几番退让,但寿安却借此咄咄逼人起来。后来沈青霭也厌了,索性也不再顾忌其他。为此沈青霭还被自己的父亲沈公说过几次,不过沈青霭本就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心中决定之事几乎难以改变,久而久之沈公也就随她了。
“郡主说笑了。实在抱歉,青霭妹妹颇为劳累,如有得罪之处还望郡主海涵。”
略略对寿安郡主拱手,郑屏翳快走两步追上沈青霭,两人并肩而行,好似神仙眷侣。
“哼!”
寿安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脚,秀眉微微皱起,眼中露出不忿之意,原本端庄的美态瞬间被打破,虽然依旧是个难得的美人,但却已然减分不少。随后没缘由的,寿安转身就对侍卫长甩了一耳光,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通红的五指印当即印上了此侍卫长的脸颊。
“回府!”
没人敢在此刻多说一句,深怕又有哪里会招惹到了这个暴怒的主子。侍卫队紧跟在寿安郡主身后,不一会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见到寿安郡主走远后,街道两旁的百姓才开始渐渐恢复言语。部分人一边说还一边观望着寿安郡主离去的方向,生怕自己的话被她听到惹来祸端。
“哎,这寿安郡主如此霸道,与沈家小姐可差得远啦。”
“可不是,要不然靖平侯为何只独独钟情与沈家小姐,不是没有缘由的。”
“我看呐,谁娶了这寿安郡主,谁就要倒大霉咯。”
“不过在我看来,安王还是很好的,素来都是礼贤下士,但怎么会生了个如此刁蛮的女儿,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这些可不是你我这等平民百姓能够操心的,散了,都散了吧。”
…………
这些市井之言,郑屏翳和沈青霭二人自然是听不到了。仿佛是寿安郡主的出现让沈青霭有些不悦,一路上她都是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也不言语,只是缓步向沈府走去。
等走出了花灯长街,见得周围百姓少了许多,郑屏翳赶忙快行两步走到沈青霭身前将她拦下,轻叹一口气道:“青霭,我带你出来是为了让你开心,你又何必因为寿安生气。”
见这郑屏翳眼中的关切,本来已含在口中的话语又重新被沈青霭吞下。她略略将脸偏向一处,手中的那绣着碧水鸳鸯图的锦帕在她之间缠了又缠,直至紧到不能再紧之时,沈青霭才幽幽问道:“那寿安郡主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倾城美人,对郑哥哥也是用情至深,莫非咯咯就半点也不动心?”
此话一出,郑屏翳还未如何,沈青霭反倒先行羞红了脸,但在她手中纠缠的锦帕却被她扯得更紧,已然在
指间勒出了几道浅痕。
“青霭,你实在是想多了。”郑屏翳总算是知晓了沈青霭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间抬起双手轻轻抱住沈青霭左右香肩,目中的温柔几近化成了一汪清水,以无比轻柔的语调在沈青霭耳边低语道:“除了青霭你,我谁都不要。”
“谁……谁要嫁(给你)……”
沈青霭脸上顿时红霞一片,她还是第一次听见郑屏翳亲口说出此等肉麻之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面对,惊喜有之,娇羞有之,原本因为寿安郡主而引起的心中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一个慈祥的老者恰巧从他二人身后走过,见得此景,或许想到了什么开心之事,嘴角露出一弯会意的微笑,脚下略略加快了几分,消失在街道的另一侧。
不过这也让郑屏翳慌忙松开了沈青霭,但空出的双手却不知放到哪里合适,正无所适从之际无意中碰到了沈青霭的柔荑。
“呀!”
沈青霭顿时羞红了脸,慌忙间手中的锦帕顿时落了下来,正好盖上了郑屏翳的脚尖。
郑屏翳正愁两人之间的尴尬不知如何化解,当即蹲下就打算将锦帕捡起。沈青霭刚想说不要,郑屏翳已然将锦帕捡了起来。
见着手中的锦帕,郑屏翳却感觉脸上更尴尬了,这锦帕是沈青霭平日里最喜欢的,从来都是贴身放置,此番自己拿在手中,感受着锦帕上传来的点点细腻滑~润的感觉,就像自己亲手握住了沈青霭的柔荑一般。
这锦帕是闺中女子的私密之物,从来未有让男子触碰的道理。虽然两人有婚约在身,但还从未有什么亲密之举。刚才郑屏翳抱住沈青霭双肩之时已然让两人尴尬不已,此刻更是无所适从。
郑屏翳向沈青霭递去锦帕的右手悬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沈青霭也是如此,心绪早已乱成一团。虽说郑屏翳名义是自己的未婚夫,但此刻也仅仅是家中长辈之意,并未有正式订婚,这私密之物被他人碰了,自己是接还是不接……
若是其他高官贵戚人家的女子遇见此事,恐怕会当即让人将这锦帕处理掉,绝对不会伸手去接,但沈青霭却不这么想,或者说,她从未有如此念头。
柔荑轻柔抬起,在郑屏翳手间一触即开,拉着锦帕的一角扯了过来,随即别将柔荑缩于袖中,好似不敢见人。
郑屏翳凝望着沈青霭,直看着她娇羞的低下了头,这才轻笑着问道:“这下,不生我气了吧。”
微微摇头,也不知晓是不生气了还是在表示其他,沈青霭默默不语,但脸上的红晕半分也没有褪去。
两人再度起步并肩向沈府走去。
经过此事,两人反而感觉更加亲密了几分,虽然一路上未有人说话,但行进间的距离却靠近了些许,或许是已经从刚才的尴尬中走了出来,沈青霭嘴角微微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潜藏在细糯的唇齿之间。
两人一路行至沈府大门处,终于是停了。离别之际,郑屏翳仿若是有些不舍,竟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替沈青霭敲门。他转身望向身边的沈青霭,深吸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对沈青霭说道:
“青霭,有一事屏翳一直想告知于你。你也知道我立志要为国效力,对我郑家男儿而言,只有沙场才是我们的归宿。家父已经替我打点好一切,所以再过几日我就要启程去云州了。”
此话一出,对沈青霭来说宛若晴天霹雳,让她顿时有不知所措。虽然类似这种传言早在半月前沈青霭就曾听自己的父亲提及,但此时此刻被情郎亲口说出,还是让她心头涌出一股难言的苦涩。
略略低下头,发丝盖住眉眼让郑屏翳顿时看不真切她那娇媚容颜,旋即双肩开始点点颤动,斗大的泪珠开始垂下,竟是当场啜泣起来。
“青霭,我……”
郑屏翳顿时慌了神,但这里是沈家正门外,周围住着的都是和朝廷大员,他哪里敢与沈青霭有所亲近,想要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两人一时间没了言语。
沈青霭终归是大家闺秀的沈家大小姐,自然知晓轻重,虽然不舍,但也只是啜泣了一会便渐渐停息。抬头望向郑屏翳,带着泪花的杏眼有些责怪的望着郑屏翳,细声道:“此事……你应该早些告知我才是……我又不是……又不是……”
后半句终归是没能说出,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要去多久?”沈青霭沉声问道,心中似乎有了决定。
“三年吧……”郑屏翳缓声道,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
沈青霭抬头,与郑屏翳四目相对,凝声道:“那如此,青霭便在家里等着哥哥,等着哥哥三年后回来娶青霭。”
说罢,沈青霭顿时红了脸,但她本就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既然已经决定,就再难更改。
沈青霭从袖中掏出那张锦帕,因为之前的紧张的心绪变化,原本纤柔的锦帕此刻已经被她在手心揉成了一团。她细细将锦帕展开平铺在手心,商某那一对戏水鸳鸯一如既往的艳丽。
她将锦帕细信叠好,随后在郑屏翳惊愕的注视中,红着脸将其放到了郑屏翳手中。
依据大魏朝民间的习俗,闺中少女将自己的贴身锦帕送与心上人,那便是决定今生今世对此人永不变心。
“青霭等这哥哥回来。”沈青霭泪眼低垂。
郑屏翳心中五味陈杂,他将锦帕贴身放好,感受着指间残留的余温,伸手与沈青霭十指相扣,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说道:“今生今世,除了沈青霭,我郑屏翳再不会娶她人为妻。”
明月高悬,默默见证着一切。
那年,十八岁的郑屏翳与十五岁的沈青霭定下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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