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作之后,孟轩开始着手查阅关于舒寒病情的相关资料,挑选合适的医院。
孟轩把所有对于治疗舒寒病情有帮助的医院全部罗列出来,然后一家一家对比,最终选定了一家各方面条件都适合的医院。孟轩由于一夜没睡,又经过心情的起落,现在又经过了一天的选医院的劳累,再强的人也是撑不住的。孟轩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于是决定先休息一会儿。夜晚,孟轩一直反反复复做梦,一会儿梦见舒寒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在国外的日子;一会儿梦见舒寒叫他哥哥,带了一个新男朋友出现在他面前;一会儿又梦见舒寒虚弱地躺在手术室,他想要靠近,但是无论他怎么跑,永远也跑不到舒寒的身边......孟轩还是清醒过来了。天还没有亮,孟轩看了一下时间,才过三个多小时。孟轩等不及天亮了,无论怎么样,他也要把舒寒转到选定的医院。孟轩觉得自己不能再忍受眼睁睁看着舒寒生命流逝,已经不能再承受这种痛苦了。
孟轩起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驾车到了医院附近。孟轩忍住冲上去守护舒寒的行为。孟轩知道,如果现在出现在病房,被舒寒或者是医院护士认出来了,他将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舒寒。孟轩知道,舒寒现在最不想也最不能看到的就是自己。一夜无眠,孟轩就等在医院门口守在车旁,默默看着手机里面舒寒以前的照片。有时候,看到有搞怪的照片,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的时刻,脸上就不自觉地出现了微笑,接着就变成大笑。但是,往往笑着笑着,又哭了......孟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对,都是舒寒害的。舒寒,你之后一定要补偿我,一定要好好活着补偿我!我为了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吗?”......
就这样,秦鸣歌等到了天明。天空出现第一缕微光,好像会给人无限的希望。孟轩抬头,看着初阳,温暖但是不刺眼,就像是他的舒寒一样。
孟轩终于在医院门口等到了秦鸣歌。
秦鸣歌因为舒寒的嘱托不能跟孟轩说出实情,又不知道怎么拒绝孟轩,所以干脆连孟轩的电话也不接了。但是,秦鸣歌没有想到,她才帮舒寒转院,孟轩就找过来了,还刚好在医院门口碰面了。秦鸣歌看着孟轩向自己迎面走来,避无可避,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向孟轩打招呼:“好巧啊,孟轩,你也是来看朋友的吗?真有缘分啊,我也来看一个朋友......”秦鸣歌看着孟轩的眼神,有点心虚,但是想着孟轩的嘱托,秦鸣歌还是勇敢地和孟轩对视,尽量装出一幅自然的样子。孟轩看着秦鸣歌不自然的动作,尽量忍住怒气说:“是吗?还真巧,我是来看孟轩的。”秦鸣歌还没有反应过来:“哦哦,好的,那你先去.....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来看孟轩?”孟轩:“是的。”秦鸣歌还在硬撑:“孟轩不在这里啊,她早就出院了。”孟轩决定不再跟秦鸣歌绕弯子了:“秦鸣歌,我已经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瞒我了。”秦鸣歌有点慌乱:“你知道什......”秦鸣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孟轩再也忍不住了,向秦鸣歌怒吼到:“我知道秦鸣歌被转到了这家医院,我还知道秦鸣歌得了癌症,我还知道.....”孟轩也不顾这在大庭广众下,一下子哭了出来:“我还知道,舒寒为了怕我知道,她故意不到x市去治疗,故意躲在这个小城市!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孟轩终究还是崩溃了,泣不成声。
秦鸣歌听到了孟轩的话,虽然早就知道孟轩的病情瞒不了孟轩多久,但是没有想到孟轩这么快就知道了。秦鸣歌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离开吧。舒寒是不愿意现在看到你的,你能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舒寒的,你放心。”“我放心?!我要怎么放心!就在这个小医院!这个医院能治好舒寒的病吗!你要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我问你,如果这件事发生在盛子煜身上,你能冷静吗,你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么?!”孟轩向着舒寒怒吼道。秦鸣歌这些天对好友的担心,承受的压力也在这时候爆发了:“你当我愿意夹在你们中间对你说那些违心的话吗!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在病床上看见舒寒做化疗时候的痛苦,每次我看着她总是笑着对我说不痛,没有关系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不敢在她面前哭,怕她想多,怕她担心。你以为舒寒愿意推开你,让你离她远远的吗?不是!每次我去医院,看着她默默看着你再电视上的新闻,数着你今天又干了什么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你知道舒寒心里有多难过吗!”......秦鸣歌忍不住嚎啕大哭。
孟轩不由得捏紧了秦鸣歌的肩膀:“所以,请你帮帮我,帮帮我和舒寒。”“怎么帮,我能怎么帮?!舒寒现在根本不敢见你!”“对,我知道,所以你不要告诉她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已经帮舒寒联系好了一家医院,里面的条件比这里好太多,求你帮帮我,帮我劝舒寒转过去吧!求你了,这是我唯一能为舒寒做的了。就算不能和舒寒过一生,但是我至少希望能以朋友的身份帮助她。或者......”这里,孟轩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张口:“或者,是作为哥哥。舒寒不能有事,舒寒一旦出事,我也......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帮我!”
秦鸣歌终于被孟轩说动。答应孟轩劝说舒寒转院。
到了病房,秦鸣歌装作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和舒寒商量起了转院的事情。一点孟轩来找她的事情都没有透露给舒寒。看着好友真诚的眼神,舒寒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舒寒知道,秦鸣歌是真心为她着想,但是自从知道孟轩是她亲哥哥之后,她实在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了。“好。”舒寒终于松口了。孟轩也长舒了一口气,对孟轩微笑道:“那你现在要不要吃一点东西,我今天给你带了......”舒寒为了让秦鸣歌不再那么担心,开玩笑道:“你呀你,是不是我今天不答应转院,你就不给我吃这些好吃的了?”秦鸣歌说:“是呀,你一天不答应,我就一天不给你饭吃!”两个笑作一团,嘻嘻哈哈。可是,舒寒没有发现秦鸣歌嬉闹表面下的深深地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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