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一族是烈皇朝的死士,这是烈皇的秘密,他用很多怀孕的女人身体为容器,喂养各类虫卵,使其在母体孵化成型,生出人不人虫不虫的怪胎。
而这些虫卵的母虫都由烈皇掌控,也就等于这些怪胎出生后生死都由烈皇之手,是绝对忠诚的仆从。
烈皇也用了这种手段对待潘母,逼迫她每日进食大量虫卵,只用了三个月时间,潘母便疯了。
那场大战也持续了半年多,潘父归来之时潘母即将生产,烈皇像个没事人似的让潘母归家,并借口潘母思夫过度神志不清。
无面出生后便会攻击第一个看见的人,进入对方的身体占有对方的皮囊,无面是不能长时间离开皮囊,假如三日没有寻找到皮囊便会枯竭而死。
按照烈皇的计划本是万无一失的,他幸灾乐祸的等待着潘父见到自己孩儿出生瞬间毙命的样子,从此成为他最忠实的傀儡。
可没料到潘母在生产之时,因为阵痛神志突然清醒了,将所有的事情告知潘父。
也许是因为潘母与潘父皆是武者的关系,与烈皇平日里抓的普通孕妇有所不同,总之潘攀在出生后并未变成无面,虫卵并未侵蚀胎儿,却在母体中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本来心惊胆战的潘父见出生的胎儿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只是双瞳与头发颜色有异与常人,潘父潘母皆是松了一口气。
潘父当夜便安排好一切假象,带着母子两人潜逃,远离皇城,并寻找到一位虫师故人为给婴孩时期的潘攀检查身体有无异常。
那位虫师发现了寄生在潘攀心脏的虫王幼体,潘攀与虫王产生了共生,而这种共生根本无法解除。
不仅如此,虫王与母虫的联系依然存在,虫师当机立断为潘攀炼制了一种切断这种联系的丹药。
因为潘父与烈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血缘上有某种相似之处,而这种丹药便是以潘父的血液为引。
切断了联系,一家三口便开始了隐世生活,烈皇因为计划失败而震怒,大肆宣扬潘父叛逃的通缉文书,四国抓捕,可却无果,但烈皇从未放弃过追杀潘父。
躲躲藏藏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潘母因为孕期受损过重,神志也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在潘攀三岁时便陨落了。
帮助潘攀的那位虫师收了他做徒弟,每年都会来看望他一次,教会他虫语以及一切与虫有关的知识,并传授了他控虫、御虫的武道。
只是那个时候潘攀并不明白为何每年师父都会在同一日到访,可现在他却知道,那是每年师父都会来给他做一次丹药,以阻断与母虫的联系。
他们在隐世山寨中呆到成年,潘攀不仅学会了虫师的本领,并且也深得潘父的武道传承。
潘攀其实也挺喜欢这种生活的,喜欢寨子里的人,寨子里的姑娘,本想着可以就这样修炼、撩妹简简单单的过一生。
可直到两年前,师父本应该出现的日子,他却没有来。
潘父开始警惕起来了,越来越烦躁,足足等待了半月,潘父便开始收拾东西,当夜便急匆匆的带着潘攀离开。
可却迟了,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平日里待人友善的寨民,不知何时已经被无面侵占了身体。
那一夜,整个山寨被血洗,无一人生还,潘父受伤也极重,领着他逃出山寨,四处躲藏,可随着丹药效果的完全失效,无论他们走到哪都会被找到。
两年的杀戮逃跑,皇庭派出的人越来越多,甚至烈皇让其四皇子亲自追杀。
而那位四皇子就是岚天所看到的轿子中的人,四皇子跟烈皇一样很辣,深受烈皇影响,喜欢专研操控之道,尤其喜欢研究尸体。
也许是有所谋划的关系,他认为父皇喜欢虫术,那就要学会克制虫术的控鸟术。
兴许是烈皇连自己亲儿子也防着,一月前便将这位变态皇子放了出来追杀潘攀。
潘父这两年来新伤旧患不断,再加上一直在山寨里生活,当年逃亡的资源早就耗尽了,而对方是整个烈国,如何抗衡。
潘父深知他不可能逃去其余三国,过去多年与三国的战争导致他进退两难。
最后一次追击,潘父与潘攀联手对抗之下,成功逃到了与新国临近的海域,让从露面的潘攀混迹在两国的商船出了海,进入了新国。
而潘父则留下来为他断后。
两年来,潘父不断重复的把一切真相告知了他,他才知晓了烈皇的丑事,与自己的生世。
岚天本来带着八卦的心思听着潘攀讲述,可渐渐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也彻底明白了之前他的试探和不愿与他们牵扯的原因。
聂灵儿沉着脸,久久不语,竟一时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岚天沉声道:“你师父教了你这么多,为何不将炼制丹药的方法教给你?”
潘攀叹息一声道:“教了,可没用,丹药还需要我师父的血。”
“虫师的血有剧毒,你之前也知道了吧,每个虫师身上的血都与其身体中的母虫息息相关,师父的虫毒可以中和父亲的精血,才能对烈皇的母虫进行压制。”
“那你爹爹将你送出烈国,他们就不能通过你找到他了吧?”
聂灵儿长长吐了一口气,似乎是感觉气氛太过压抑,想要缓和一下,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潘攀脸变得更加苦涩。
“不知,上船前父亲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伤得太重了,我强烈反对,结果被他拿药迷晕了,等我醒来已经出海很远了。”
······
岚天与聂灵儿皆是面面相觑,岚天叹息一声道:“最后一个问题,为何将这些事告诉我们?”
潘攀抚摸着虫王的脑袋,眼眸之中露出满目迷茫之色,缓缓道:“我也许走不出去了,大概是临死之前想要让人知晓烈皇的丑事吧。”
“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便能行动了,到时候我去引开他们,他们抓到了我,迷阵自然会破除,到时候你们便能离开,只要别被发现就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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