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远望

    赞科斯的计划自然逃不开指挥官的耳目，
    虽然看见赞科斯离开的时候随手从周围墙上捏了两块砖
    当看见赞科斯真的拎着从营帐里拖着两个倒霉蛋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扶额。
    “着急走，也没必要这么快啊…也不至于用砖头，敲傻了那就玩完了。”
    在监控里，赞科斯将二人叠放在魔毯后半部分上，自己坐在前头，激活魔纹自认潇洒的扬长而去，但是在指挥官眼里却又像是落荒而逃。
    （一种独属于中东的飞行魔具，和童话故事的一样，）
    “…”
    看着消失在监控底熟悉的背影，指挥官有种儿子长大的错觉，尽管他跟赞科斯只是上下级，但是六年零八个月的相处，还是让二人熟悉的了解彼此一些，像是一对邻居，也像是一对师徒。
    早年的时候，赞科斯连报告怎么造假都不会，只知道填写一些不该填写的，得罪过指挥官很多次。
    指挥官也为此发了很多次火，
    二人争吵过很多次。
    例如下面这次……
    （我们陷入了回忆。）
    ……
    “问什么你愿意浪费一些笔墨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呢，这些该死的文字和照片会对整个军队带来怎么样的影响你知道吗，你这又蠢又自大的小屁孩！”
    这是正在气头上的指挥官对赞科斯的争执。
    赞科斯那个时候，抱着怀里的平板，上面记录着几张战地医院开的证明和几张伪装成伤员却被赞科斯检查到的慌彷的脸。
    “这是他们逃避的证据，指挥官，您不应该为他们辩解，这种畏惧战争且不服从命令的行为应该（枪毙）……”
    “应该枪毙？这样的行为除了几个尸体以外还能干什么？这群人能有本事逃离战场是他们的选择，没有倒打一耙来投敌叛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有人愿意参与一场必死的战争，也没有人愿意白白牺牲，如果有那应该是一个军队的指挥官！
    这是我的军队，这是种逃兵是对我指挥能力的不信任，这应该由我来承担而不是用几颗子弹，几具尸体来用恐惧去让士兵们不情不愿的上战场！
    你要明白，常胜将军手底下的士兵从来都不会先将军而逃，因为这个将军是没有败绩的，是无敌的！
    而对我没有信心而逃走的行为，用任何制止的行为来说都是苍白的，我给他们的从来都是只是命令，信心要他们愿意相信你才能有！
    你这种照片和记录只会让军队陷入真正的困局，进入绝境的军队只会是战场上向后的疯狂而面对对手枪口的勇士讲一个都没有……”
    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一次的争吵，那时的军队陷入了绝境，外面是几倍于军队数量的敌军，超凡者部队也是几倍于指挥官的军队，纸面数据惨淡到计算机计算出来的胜率都是0.73％。
    百分之一都不到，万分之七的可能，就这样的情况，连指挥阶级的高级将领都在动摇的自己的立场。
    整个指挥部，能够认真做事情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指挥官，另外一个则是赞科斯。
    但是赞科斯的所作所为却根本没办法让指挥官高兴起来，相反，这比摸鱼还要可怕。
    “…你能打赢吗，指挥官。”
    在面对指挥官劈头盖脸的唾沫星，赞科斯淡漠的问了一句。
    “当然！”指挥官丝毫没有犹豫，他回答的声音高昂，神态沉稳且自信。
    “我有一个绝妙到可以载入人类史册的计划，这个计划完完全全可以进入教科书，被后人一遍一遍的揣摩，一遍一遍的学习。”
    “那您就应该付诸于行动，而不是和我这里辩论几个逃兵的死活。”
    “见鬼，你是怎么回事，我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严重的怀疑你脑浆子里混得是什么，是狗屎还是浆糊，耳朵是装饰还是你的这个神奇物种的求偶道具……”
    指挥官刚刚平复下去的血压又高了起来，只可惜西方文字里的任何一种都没有中国文化的功力深厚，骂上去很多时候只能起到反面作用，因为那种修辞和比喻更像是小丑的马戏演出，给人带来的喜悦可能会更高。
    对赞科斯就是这样，在指挥官穷尽一生艺术功底的语言侮辱下，他的微笑露出了牙床……这是一个很自然很标准的微笑。
    这给正在发功的指挥官搞不会了。
    感觉这孩子不会是被骂上头了吧。
    “这样就够了指挥官，只要您安排的那就一定没有问题，您是我们摩洛哥的常胜将军，只要您有信心就足够了。”
    指挥官沉默了，他很想承认他自己也没有信心能获得胜利，甚至赞科斯拍到照片里的那几个蠢货就是他派出去准备和对手求和的人员……
    但是看着这个少年笑的这么灿烂，目光中那种温和的信任感，一瞬间就将他的一切脏话所击垮了……
    短暂的沉默后，指挥官上前伸出手压了压赞科斯的头。
    认真的说道：“是的，只要我有信心就足够了…答应我，记得把照片删了，这是计划里的一部分。”
    赞科斯提出了跟条件，“如果您获胜了，我就删掉，如果您输了，多死这几个人也无关紧要。”
    指挥官听后先是一愣，短暂的思索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好。”
    那场战争的最终结局就是，指挥官取得了胜利。
    指挥官在面对数量众多的敌军时用多支部队牵引，打出宝贵的时间差，用少部分的部队牺牲，换来了主力部队的全面胜利，最后用打赢胜仗且气势如虹的主力部队再围剿剩下的残余部队，尽管残余的部队数量甚至比指挥官一方的主力还要多，但却被摩洛哥一方的悍不畏死吓住了。
    只要有一个溃退就会有下一个，只要有下一个，自然就全面溃散了。
    顺风仗下，自然就没有任何难度了。
    战后，指挥官向赞科斯特意要回了那几张照片。
    私下打印了下来，裱了起来，做了一个相框里的一个教训。
    至今也还在他家里挂着。
    这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战役，因为一个副官充满信心的笑容而打赢了，虽然听上去有些许恶心，但是对指挥官而言却是整个人生的转折点。
    在那场战役之前，他连小有名气都算不上，自那之后，世间只有一个被人们熟知的常胜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