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远望

    市中心的军营里，灯火通明。
    哨声响遍了军营里的每一个角落，
    沉重的脚步，瓶瓶罐罐的碰撞声，还有多次多人之间的推搡，低沉的叫骂。
    这是紧急作战时的奏响乐，
    是身边琐事堆砌起来的交响乐，
    也是士兵们步入战场前的圆舞曲前奏。
    神色严肃的低级军官站在营帐门口，
    站在操练场石阶上，戴着一副可能让他根本看不见东西的黑墨镜，
    摆着一副恶狠狠的架势，不用分说，此刻的他们一定不识好说话的。
    虽说士兵和军官相处时间不短，
    但是这种类似于“师生食物链一样的血脉压制”还是让他们如芒在背。
    即使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可能他们心底也暗自窃喜或是更高层次的愉悦。
    即使他们也清楚，他们在收拾完行装后前往的地方会事战场，会是让他们丢掉性命的地方，但也不能阻止他们以更快的速度收拾行装。
    即使他们已经为这一刻等待了许久，从包围网联军登陆伊比利亚开始直到现在，这么长久的等待如此海沧的情绪起起伏也不能让他们的脸上出现除默然与冷漠以外的表情，
    因为他们是军人，
    是为了战争而服务的优秀服务生，
    他们需要在深夜里有序的穿好军服，
    带好需要带上的一切战术装备，
    要将情绪藏在心底深处，然后坦然的面对胜利或者死亡。
    每一个西班牙人或是葡萄牙又或者阿拉贡人都等待着这一刻的出现，天际边的旭日盖过整个漫漫长夜里的黑暗，要盖过这个世界上一切的光，成为独属于整个西葡联邦的不落日。
    ……
    底层的士兵如此，那低层的军官又是保持着怎样的心态呢？
    他们根本藏不住喜悦与兴奋，只能强行压抑住脸上的每一块面肌，强行让它保持舒适。
    如果不控制恐怕一个不注意它就会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变得绚丽多姿起来。
    他们是战争前遭受情感冲突最多的阶层，
    底层士兵的质疑与疑问，上层军官的冷漠与刻意的忽视，
    让他们这群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底层军官根本施展不开拳脚，他们不能对底层的士兵给予忽视或者逃避，
    因为这会大大影响士兵们的士气与意志力，
    他们需要兼任起“母亲”一类的角色，
    需要尽可能的安抚，也要尽可能的维持住他们的战斗欲望……
    说实话，这种混账活对他们而言是最难熬的。
    带头冲锋，临场指挥，执行战术。
    这些直面上的行为他们都可以做到很好，这只需要长期的锻炼与军事学院的上课就可以达到。
    但是这种兼任“母亲”一样混账活，是对一个军官的极大考量。
    不能体罚，不能威慑，不能隐瞒。
    这种伎俩无法实现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做到话术上的一切努力。
    “明天”、“下次”、“或许”……这种混淆时间与感知的词汇他们都要说到吐了。
    但是不得行啊，还得说，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慷慨赴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为国捐躯，
    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坦然的面对战场……
    还好，久等之后的结果还是有的，天边的旭日刺破了一切都迷茫与未知。
    在一众低级军官浪费香烟的情况下——指在墙角抽烟结果被这突然升起的旭日，他们震撼到被香烟烫了嘴唇或者是手指而热泪盈眶。
    “战争终于来了！”
    这是他们心里所想的，不畏惧死亡与牺牲的他们需要终于可以走向战场。
    甚至上级派下的指令还没到，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叫醒一样还没有睡着的底层士兵。
    但是要千万记住，搅人清梦的可千万要是美好的东西，不然面对的一定是一顿暴揍。
    …
    高级军官和指挥者们得到的消息要更早。
    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部署作战任务，只是从未下达。
    尽管这样，还是没能快手下这群喽喽一步。
    在高楼上看着忙碌的军营，西葡联邦的指挥官和一众高级军官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准备下处分单，
    奶奶的，太听话了，太顺从了，这服从性，这作战纪律，都没地方挑了。
    还好，今天晚上要对付的不止这群让指挥官糟心的家伙们。
    还有三个路上逮到的俘虏，以及一群趾高气昂的混账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