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带路的豹哥,苏子逍心中有些复杂。这一行,最终竟然是眼前的山匪救了他们。虽然,他救他们的原因,是起于自己的保命。
自从在接下厉阴那一击后,苏子逍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浑浑噩噩的,毕竟,之前厉阴的那一击虽不足以致命,却也让他在鬼门关口走了一遭。
此刻,也只是凭着意志强撑,否则早该昏死过去了。
豹哥突然出现在山洞中制造出的烟雾,的确是解除了他们的危机,让他们得以脱困。但是,苏子逍还是要搞清楚豹哥的目的,真的只是单纯的救他们么。
相较于孟璇和肖亦痕,其实苏子逍的心中阴暗面更深刻一些,即便是此刻豹哥救了他们,他也很怀疑豹哥是不是想害他们。曾经他经历的弱小与欺凌,让他更善于去怀疑别人。
便如此刻,豹哥为了活命的在帮他们,他也没有消失心中的怀疑。而且,对于豹哥这种不在意周围同伴性命,一心只有自保的做法,苏子逍是不屑的。
落日峰上,豹哥毫不犹豫的放弃那些属下,甚至没有一丝怜悯的意思,这让苏子逍很反感。若不是因为豹哥能带他们找到山匪的山寨,恐怕苏子逍早已经把他也绑起来了。
“这位少爷,您也别挖苦我了,这密道只能进不能出,是大首领建造以备不时之需。可不是我不想带你们从这进来。”豹哥叹了口气,露出一脸的苦笑。他自然听出苏子逍话语中的意思,无奈的解释道。
“你不是应该很恨我么,没想到最后是你救了我。”看到豹哥脸上的表情,苏子逍心情反倒是好了不少。
“说真的,如果不是我的命攥在你手里,我会很乐意看到你被他们杀了的。”盯着眼前的苏子逍,良久,豹哥到是说了句实话。
豹哥这番直白的话,听得苏子逍三人都是微微一愣,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豹哥竟然把这大实话给说出来了。
“你这么说,你就不怕…..”或许是已经脱离了危险地区,带路的豹哥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小心翼翼,从这一点,苏子逍的心同样也放下了些。
孟璇在一旁安静的扶着苏子逍,听着他二人的对话,也没有出声,只是看着苏子逍的神色中充满担忧,她清楚苏子逍此刻的身体状态。
至于肖亦痕,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路都显得很是沉默。
“不怕你不给我解药么?”豹哥停下脚步,眼神紧紧盯着苏子逍。
孟璇一瞬间神色谨慎起来,满脸戒备的看着豹哥。只要豹哥稍有动作,孟璇手中的匕首会毫不犹豫的刺过去。
“救你,我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不救你,我可能只有七天的活期。…我只是做了一个我觉得最合适的选择。”自嘲一笑,豹哥有些粗犷的外表下,竟也露出个坦然的笑容。
“你这么放过我们,怕是你们山寨的同伴们要经受不小的怒火吧。”这一瞬间,苏子逍对他倒是增加了些好感。
“那些山匪欺压附近百姓,打劫商旅,无恶不作,若那些神秘人当真杀了他们,也算是为落日峰除了一害。”相反,出乎三人的意料,没想到豹哥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要知道,豹哥自己可就是山匪中的一员,此刻却这般说落日峰的山匪,岂不是有些自己打自己脸么。
似乎看出几人眼中的疑惑,豹哥又是自嘲一笑:“不错,我是落日峰上的山匪。正是因为我是山匪,所以我看到了大家平日里的行径。曾经,我们这些山匪都是被逼上落日峰的穷苦人罢了。在大首领的组织下,在这山上住了下来,当时也只是为了活下来。那时候,我们虽然也是偶尔打劫过往的商旅,但那时我们只是为了吃饱饭,也不会滥杀无辜,可现在呢?”
豹哥说到这里,声音中多了几分怒意:“随着这些神秘人出现,随着那种神奇的丹药出现,寨子中的一切都变了。原本相依为命,亲如兄弟的一群人,都变了。我哥哥就是因为当初反对大家杀戮过往的商旅,而且私自放走商旅,而被挂上了叛徒的名声。”
苏子逍三人静静的跟在后面,听着情绪渐渐愤怒起来的豹哥。
“更可笑的是,最后是我亲手杀死了我哥哥。”豹哥说话的时候,声音中都透着颤抖。
“是你哥哥让你杀了他吧,为了让你不跟着受牵连么?”苏子逍跟在后面深呼了口气,语气有沉重。
苏子逍的话,让前面的豹哥浑身一颤。
“不错,是我哥哥让我杀了他,而且是让我带着和大家一样的愤怒动手。因为,如果我做不到,那么死的就会是我们兄弟俩。”
“现在的寨子里,一旦有人违逆大首领的命令,便是死路一条。而我,为了能够成为大首领眼中忠于他的属下,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山匪,甚至比那些山匪更让人可恨。”豹哥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讽刺。
三人看着豹哥,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种丹药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旁的肖亦痕突然开口问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服用这种丹药的时间并不算早,大首领只会给那些忠于他的属下分配这种丹药。不过,我估计,至少也有两三年前了吧。”豹哥回答道。
听到豹哥的话,肖亦痕脸色无端的冰冷了几分,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了,这里就是离开山寨的出口,一直向前走,就能下山了。”在进过一个漆黑的山洞后,再次走出山洞时,已经是山寨外,豹哥停下脚步,看着三人道。
当看到肖亦痕背着的那妇人,豹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色,随即恢复如初。这山寨之中,又有哪天没有无辜的百姓死去呢。
脱离了危险,苏子逍的伤势再也支撑不住,甚至没有来及说话,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好在被孟璇扶住。
“咱们先下山吧。”肖亦痕测了测苏子逍的脉搏,朝着孟璇说道。
孟璇则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想不想报仇?”就在豹哥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时。肖亦痕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
“想,做梦都想。”豹哥先是神情一滞,随即满脸的惊喜,他没想到肖亦痕会和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好,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有一天,我会让你有能力亲自找你的仇人报仇。”肖亦痕看着眼前的被豹哥,开口说道。
“师父,请受徒儿吴豹一拜。”吴豹话音中满是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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