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谁特么这么缺德?”
空荡荡的街头上,楚风捂着脑袋,一股温热在手心蔓延。
在他脚边,一个带着血丝的水晶球,悠悠滚落而来。
楚风一脸气愤,捡起水晶球,想以牙还牙,望向天空,却又一脸懵懂。
只见万里无云的天空下,平坦无物,比他更高的大概只有他身边的红绿灯,以及百米开外的一栋废弃小院。
“这玩意儿……谁扔的?”楚风脸上一副见鬼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精神潜力优秀的个体,启动程式,程序自检中,检测到新dna输入,程序绑定中……”
“谁?”楚风吓了一跳,四下一看,连个鬼影都没有。
楚风摇了摇头,“难道幻听了?”
全然未注意到手中的水晶球就像雪融一般,连同血液无声间化为无形。
“绑定成功,载入引导程序,初始化系统,初始化开始。”
“检测宿主信息,低级智能,符合要求,系统启动中……”很快那声音又出现了。
楚风豁然一惊,想到什么,“这个声音,难道是从我意识……”不等确认,就觉视野倒转,来到一片广阔无边的草地上。
天空依旧是万里无云的碧蓝色天空,只是隐隐的车鸣嘈杂,以及标志性的高空建筑,完全不见了踪影。
想到刚才的奇遇,楚风精神一提,反应过来,“难道……这里不是现实?”
“可若是意识世界的话,这种不科学的事情怎么可能……等一等,难道是那声音……”面对平生仅见的怪事,楚风虽然心如乱麻,但作为从起点孤儿院毕业的优秀少年,他还是很快理清头绪,意识逐渐恢复理性。
他四下一看,一股虚浮和空荡感总在心头浮现。
“这个是……”
楚风在草地上转了一圈,面对一望无际,广阔得夺人心魄,使人心生无力的浅草荒原,心中突生警示。
他疑神疑鬼的看了看四周,脚步一会儿往前,一会儿退后,又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最终身形骤然一止,目光在身前身后来回打量。
“果然如此,这空间的本身就有秘密!”他发现一件事。
虽然这个空间看似无边无际,但当他走出某个范畴后,起先感觉到的虚浮与空荡,就会更加深刻的印在心灵,其中差别略微静心就能感到。
“难道这世界是那声音给我的考验我?”
楚风恍然大悟,寻着这无间的感觉,往实处走去。
他有一个预感,这空间虽然看似无限,实际上是某个不可思议的折射,真实只有最初的一点。
果不其然,寻着感觉,楚风很快找到空间核心。
“就是这里吗?似乎有些奇怪!”
楚风在核心区域一扫,扒开一堆绿草,一根嫩怒的树苗,就那么无比真实的出现在他眼前。
与普通的树苗没什么两样,两片仿佛一碰就掉的叶子,还有些嫩黄的主干,都无时无刻显示着树苗的稚嫩与弱小。但只要一闭眼,就能感到那弱不禁风下,比整个世界都要宏大的本质。
“考核程序评定,宿主观察力敏锐,对未知事物具有强大接受能力,天赋极佳,可继承幻想之树!”
“未来之人啊,开始你的传奇吧!”
正当楚风看着弱不禁风的树苗,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那神隐的声音又再一次出现在他脑海。
楚风暗自松了口气,老实说,如果让他这样一个毛手毛脚的人来,捉摸这弱不禁风的小树苗,说不定一不小心把它搞坏了,来个车毁人亡。
他可没忘记,这个世界是由这小树苗支撑起来的。
“不过,什么是幻想之树,难道就是这棵小树苗?”
楚风看了眼小树苗,把注意到放在了“传承”上。
虽然只有寥寥几言,但刚才一番动作,无不显示着“它”的神通广大,以及似乎迫切的需要他来做什么。
“只是让我传承这小树苗,又有什么用处呢?”
楚风一边回忆那声音的话,一边蹲在地上观看小树苗。
如果没有猜错,那声音应该是这小家伙弄出来寻找自己这样的有缘人的吧,听说但凡天地灵宝诞生的时候,必有异兽守护,而在地球上,哪有什么异兽?也因此,只能退而求次,选择天赋异禀的“异人”吧。
“没想到我居然是个天才?”
“等等,这好像不是重点?”
“以这棵小树苗的能力,在地球上,根本没有谁能奈何它吧?如果它感到危险,那么我岂不是……”
“嘶,我为什么会被它眼瞎看上?”
楚风打了个寒蝉,神色复杂的盯着地上的小树苗。
只是以那脆弱的身躯也做不出反应,当然也不可能看出什么来。
“不行,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忽然一阵极度的饥饿感,将楚风从慌张的思维中拉回现实。
随之一阵恐怖的错乱感,伴随着一股股极致达到饥饿感,由四肢百骸汇聚,一股股浸入他的大脑之中。
楚风感觉自己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一面觉得自己是一棵生长在旱地里的小树,一面又觉得自己是一个站在马路上,等待红绿灯的少年。
虽然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少年,但来回的交换角色,意识掀起错乱感,却让他有一种意识破碎,粉身碎骨的崩溃感,一时“鬼压床”般挣不脱反应,只能看着意识坠向深渊。
直到许久,才逐渐适应,从深渊中恢复意识。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传承吗?小树苗之所以弱小,并不是因为它弱小,而是因为它即是我吗?”楚风缓缓挣开眼睛,眼中若有所思。
来回交替中,他破碎的意志也因祸得福的渗入小树苗,触及到它的一些跟脚。
原来小树苗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刚才从天而降,砸破他脑袋的水晶球中,封印着的一颗种子,以未知机制在他灵魂中萌芽的存在。
而那神秘的声音与其说是某存在,不如说是他认为的存在这一虚拟的概念,被种子无意识具体化了。
“不对,那种子以我灵魂为养料,虽然是我半身,不至于不顾我生命吸取精神,但是我灵魂太过弱小,根本不至于支撑它,必须得想一个办法!”
楚风意识回到现实,一股虚弱与乏力瞬间涌来,仿佛噩梦初醒般,浑身被汗水浸透,精神也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聚精会神工作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站着就一阵天旋地转。
他感觉好像被吸干了,身体发出一阵阵死亡警报。
楚风心中一凉,“小树苗的饥饿感虽然已经得到一些缓解,却并没有丝毫消失,反而因为我精神力量撑不起消耗,下次岂不是变本加厉,要我老命?”
幻想之树虽然是树,但与一般树木不同,它不以水土养分作为食物,而是如神话传说中,高高在上的诸天神明一般,以众生的精神信念为食。
“坑爹呢,下一次吞噬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
“在此之前,我必须得想个办法!”
楚风咬着牙,不顾疲惫的身体,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
“长春路,锦绣……锦绣……”
“喂,小伙子,小伙子……”
司机看着一上车就倒了的楚风,吓得亡魂大冒,连忙下车打开后门一探,见楚风只是睡着了而已。
……
不知过去多久,随着一阵摇晃,楚风迷迷糊糊的被一只满是汗毛的粗手拉醒,吓得菊花一紧。
“小伙子,已经到了,锦绣国际就在前面不远。我不知道你住哪儿,就停这儿了。”司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虽然刚才被他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看,也不像什么坏蛋。
不过也是,如果真是坏蛋,自己恐怕已经在某个臭水沟里躺尸了吧。
楚风沉沉地睡了一会儿,精神倒也恢复了不少,向司机大哥道了声,就拖着依旧有些疲惫的身体,匆匆赶回了家。
他可没忘记,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索命咒还没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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