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阴暗无比的走廊尽头,是一间早已经腐朽不堪的楼阁。
刺鼻的霉臭在楼阁中回荡,还有晃来晃去的黑影。
“终于来了吗?”
暗中等待已久的身影微微皱眉,目光在楼阁下扫视,喃喃自语。
在他身边,桌椅板凳腐朽,乱七八糟的倒了一地。
一些还有一些富贵气息残余的部件,也锈迹斑斑。
不过,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仿佛不存在一样。
身影从这些杂物中穿过,无声无息,如梦幻泡影。
“小心,这地方好诡异!”赵武心中直感越来越危险,一股没由来占据身形,仿佛有危险降临。
众人提起紧绷的神经,一路虽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但正因为太过顺利了,就连一个诡异都没有遇到,反而让他们更加担心,压力骤升。
“我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黄莺目光平静的看着四周,所有装饰破败撕裂掉漆,露出后面的土墙与破壁,似乎空置许久,一些漏水的地方,都水滴石穿击出下一层隐埋的红色砖头。
所有一切除了破败,就是随处可见的灰尘费眼。
当然,还有地上他们留下的脚印,就再无其他了。
向阳目光看了眼走廊尽头,沿着大厅四角扫一圈,停在一个角落。那地方并不大,也就一个小房间的规模而已,不到总体的十分之一。
不过,那地方往上,却是又阁楼的另一层空间。
“马上就要到头了,可以预见,一楼根本什么都没有。”向阳平静的说道,“我们直接上二楼。”
“滴答!”
话音刚落,一滴清晰的声音传来,似液体击打地面。
众人连忙停下茫然的脚步,往上一瞧,“这是……”浓雾开始变化莫测。
一股凝重如实质一般碾压而来,众人总觉身体一层,尽头似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将要孕育而出。
向阳冷哼一声,“虚张声势!”身影一扑,朝楼上奔去。
众人大吃一惊,正要阻止,却听轰隆一声,一阵尘埃唰唰落下,向阳就已踢开杂物,闯入第二层。
赵武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大喝道,“那地方似乎有什么?仅凭向阳是不可能的,大家快点跟上去!”
“嘁,出风头的好事,怎么可以都让那家伙一个占了。”许自如脚下一点,狂奔上破败楼阁。
其余人虽然有话要说,那幕后之人气势之恐怖,如神似魔,但死到临头,已经容不得他们多想,稍作迟疑,就回过神来,疾步追了上去。
“你们……来了!”淡淡的灰尘一扫而空,时空都仿佛物极必反一般,阴暗褪去,透出一种爽洁之感。
在楼上等待他们的,并非是什么可怕诡异,仅仅是一个干瘦老头子,弱不禁风,实在是不值一提。
看着缓缓显出身形的存在,众人大吃一惊,连忙各自报团似的围作一团,“竟然……是,怎么可能?”
“从一开始就是他吗?也是,这里已经是那诡异的牧场,怎么可能容忍清醒者呢?就如渔网破了而不去修补,鱼儿早就跑光了,绝不是漏网之鱼只有一条。除非,整个池塘一开始就只有一条鱼。”周文心中恍然大悟,前后都联系起来,如果没有意外,这老爷爷就是诡异之源了吧。
赵武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一切事情都来自于此人么?”
“很难理解吗?没错,我也是它们一部分,不仅如此,更是所有的源头!”老者若无其事的轻轻一笑道,“其实从一开始你们踏足这个村子的开始,甚至在那之前,你们就已经是我的目标了!”
“什么意思?”向阳目光凝重,凌厉的扫向那么老者。
众人神色戒备,渐渐感到一丝压力。对方千方百计把他们引到这里,他们才不信仅仅是为了聊天。
老者仰天大笑,完全没有回答,脸上透出一阵极度癫狂与疯魔,“你们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世界的真相?”众人想也不想就感到一阵悚然。
就像你正在玩游戏,npc忽然拥有真正的自我,并似乎意识到你的存在,且还能够与你面对面,掌握你的命运,恐惧几乎无法言语。
老者就像逃脱牢笼的小鸟,癫狂大笑,“三千年了,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这无限的轮回,我终于要解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千年,在这之前,这个……就是所谓的世界真相吗?难怪他能够绕过系统,对轮回者造成真正的致命伤害。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众人耳边回荡着桀虐大笑,一股对于自身命运难以掌控的飘忽感,于无声无息之间,涌上了心头。
向阳冷哼一声,“哼,故弄玄虚!”不过却没有妄动。
老者闻言轻笑道,“你们这些后来者,一定很疑惑吧?”
“困惑?世界色真相?”众人面带吃惊的看着老者。
“不过也是,你们是那个世界来得,怎么可能在意这个。”老者兀自摇头,自言自语道,“只不过,你们不在意这个,对于老夫不可能不在意吧?”
“阿弥陀佛,前辈,这究竟怎么回事?”一叶好奇问道。
本来他就对自身存在有了一丝明悟,此刻看到老者的姿态,那份明悟越发清晰,朦胧也少了许多,他感到自己灵魂在蠕动,仿佛在沸腾。
老者摇摇头道,“与其说,如今究竟是怎么回事,倒不如说,我的存在与意义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及你们的存在,这个世界色存在是为什么?”
“抱歉,我可不喜欢猜谜游戏!”许自如冷哼一声,手中寒光化为一道匹练,“老头子,我会让你开口的。”
“小家伙,你还真是冲动!”老者轻轻一笑,寒光当面劈来,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避都没有闪避。
许自如手下一顿,刀锋距离老者的脸颊只余一公分空隙,叫道,“老头子,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人?”
“不要冲动,许兄!”一叶拉住许自如,摇了摇头道。
比起以生死来结束这一场争斗,他更希望了解比生死更为重要,由其引申出来的生死存在意义。
他们……轮回者,还有这些人,以及这个名为真武界的世界,究竟因为为什么而存,为了主神,还是什么?他们被构造出来的意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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