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火明白了原铜的意思,接下来便开始继续练习攀登石壁。这一日下来,他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但却又是有几分兴奋。原来他在攀登石壁时发现,按照原铜所说的练体拳顺序,法力流动之际,确实在淬炼肉身。
虽然他动用的法力有限,淬炼的效果自然也有限得很。但是日积月累下来,就很可观,更何况他现在还比较生疏,每天攀登石壁时,施展练体拳次数有限,等日后每日施展个数十次,乃至数百次,那效果更是惊人。
又过了一年,燕赤火这时已经可以攀登石壁二三百丈了。原圣这时也放了出来,但却从来没有来到这绝灵谷,想必族里觉得燕赤火在绝灵谷修炼,原圣过来,两猿相见,极是尴尬,弄不好再惹出什么事情来,便另派别处。
燕赤火却发觉现在这练体拳锻炼肉身的效果已经不如以前。他知道这实在正常,但却不甘心,又找到原铜,向他请教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原铜摇头道:“在这套练体拳完全失效之前,我也没有任何法子。”
燕赤火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原铜道:“每一个族人打练体拳的顺序与招式,都大不相同,袁长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燕赤火道:“想必你是根据每个族人肉身相应制定修炼的法门。”
原铜道:“可我怎么就会知道,谁该怎么调顺序,为什么你是这个顺序,它又是那个顺序?如果我教错了,还会有效果吗?”
燕赤火道:“我正要请教,你是根据什么来调整练体拳顺序的。”
原铜道:“每一个族人之间,肉身的强度是不一样的,就是再相似,也有差别。而力气是由肌肉收缩舒张而迸发的。肉身不一样,力气也就不一样,肌肉收缩舒张也会有细微差别。平日里瞧不出来的,但在攀登石壁时,却不一样。每一次微小的用力,肌肉抖动都会反应出来。”
说完,他一指一只神猿,说道:“你看一下,它这次用力,左上臂肌肉活动幅度明显大于下臂,腰部也是如此,还有腕、背、腿、踝等,无一不是。为了调整与淬炼肉身,他就得打第六式。”
果然,这只神猿就打了第六式,原铜又说道:“它打第六式,肌肉却是这般变化,为了调整与淬炼肉身,就应该打第三式。都以此类推。”
燕赤火点了点头,又瞧了片刻,发现了一个问题,便说道:“其实这些神猿肌肉收缩舒张都不一样,比发这两个族人,但是很相似,因此都打第十式练体拳。但实际淬炼的效果是不同的。”
原铜点头道:“你所说的不错。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不可能为每一个族人都创一套练体拳。因此,只有等到练体拳没有效果时,每一个族人经过淬炼后,肌肉收缩舒张,与原来已经大不一样,原先肌肉收缩舒张相似的,也会差别很大,再重新调练体拳顺序,便不一样了。”
燕赤火心中一动,暗道:“我何不根据我自己肌肉收缩舒张来创出一套适合自己的练体拳来?我身具灵眼,在这里虽然不能动用法力,但仍比其他人要好用得多,别人瞧不出来的,我一样可能瞧出,只是在这里,我无法看到后背肌肉收缩舒张,这就难以创出新的拳法来。”
转念又一想,他不禁哑然失笑。在绝灵谷是不能看到自己背后的情况,但回到居所,法力恢复,自己再按照这个顺序打一遍练体拳。虽然那时肌肉收缩舒张,常人很难看出具体差别,但自己身具灵目,又如何瞧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立即离开绝灵谷,向居所飞去。原铜怔怔地瞧着他,却也不便多说。本来绝灵谷这里修炼向来是来去自如,但燕赤火还是第一次提前回去。原铜因此也只是奇怪,并未多想。
燕赤火回到居所,先捏了一个法诀,在空中凝出两面巨大的镜子,自己站在两面镜子中间,一面照在他的后背,另一面则将照他后背镜子照下。
燕赤火缓缓地打起练体拳,这一次他却是按照顺序打。只见他双目之中目光闪动,把后背的肌肉收缩舒张都瞧得清清楚楚。
果然通过这个推演,按原铜所授的练体拳顺序是最恰当的。但燕赤火发现,原铜所授的练体拳顺序却不是尽善尽美的。
燕赤火坐在一旁,苦苦思索,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这时清风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灵茶,递给燕赤火。
燕赤火接了过来,饮了一口,随手将茶杯一放。哪知他现在全心全意地思索如何改良自己的练体拳上,根本没有留意桌子在什么地方。这茶杯立即就放了个空。
清风本亚正欲离去,这时见了,忙用手一托,将茶杯接住,说道:“主人,你也要注意一下啊。这茶杯是上等的骨灵玉所制,却与普通瓷杯一般易碎,虽然你可施法将其粘结起来,甚至会更好,但终归还不是原来的。”
燕赤火一怔,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清风道:“我是说,如果这茶杯碎了,主人你就是施法把它变得更好,也不是原来的了。”
燕赤火站起身来,仰天大笑,半晌才停了下来,说道:“清风,谢谢你!”
那清风虽然是一个傀儡,但也有灵智,见了燕赤火这番样子,满脸都是吃惊与不解。
燕赤火将茶杯里的灵茶一口饮尽,对清风道:“你退下吧。”
清风只得退到外面,口中还嘟囔着:“主人这是搞什么鬼?”
却见燕赤火又打起了练体拳,这次到是原铜所传授的顺序,但在第十一式与四式上却停了片刻,然后又做在一块大石上苦苦思索。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又打起了练体拳,却在第十一式上与第四式上出现了变化。那第十一式前半截自然还是第十一式,但后来却变成了第五式,第四式却前半截是第八式,后半截反而第四式。
燕赤火按照这个顺序把这套拳练得纯熟无比,这才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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