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镇忙于政务忙到现在才有时间去造访赵怜的宅邸。
走到赵怜宅邸门口的时候,秦镇的心情非常非常的复杂。
江城重建的事宜目前还算顺利,河西国不愧是有钱的狗大户。
秦镇白天提出的需要大量建材重建江城的提议,晚上就有先行的商船顺流而下询问秦镇需要的建材几何,要不要人手之类的。
后者援助人手恐怕是想在江城安插眼线。
这个秦镇只能采取一个拖字诀,先把建材和物资给运来我再考虑去河西国的事儿。
现在商船又逆流回去了,再得到答复可能要个两三天时间。
秦镇也终于有时间和赵怜将军好好谈谈。
在秦镇走进赵怜的府邸时…第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大院里的玉狮子。
玉狮子的窝就在大院里,赵怜给它专门修了个雨亭,垫上的都是上好的丝绸,还有一些金银器材和玉器用做口粮。
麒麟的食谱包罗万象,它能像狮子老虎一样吃肉,也能像大熊猫一样吃竹子,更好的食谱就是蕴含灵气的金银器具和玉器陶瓷。
不考虑后者的话,玉狮子某种层面上来说还是挺好养活的。
而秦镇走到庭院里的时候,看见玉狮子它…在抱窝。
“这么快?”
秦镇走到了玉狮子身前,看着它像是一只老母鸡一样伏在了丝绸铺成的窝上。
它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抬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给秦镇看了一眼它身下那一枚烙有雷纹的蛋。
“这还真是…”
秦镇还以为玉狮子起码还要怀胎好几个月才能生产,结果今天就抱上窝了。
“赵怜将军她在屋里面吗?”
秦镇把注意力从玉狮子的蛋上收回,关于放玉狮子产假这事秦镇还需要找赵怜将军探讨。
玉狮子一听秦镇提起了赵怜,它就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那种家里父母见儿女不争气的感觉。
最后只好有些无奈的用尾巴指了一下庭院内。
秦镇暂别了玉狮子走进了庭院的后方,一进庭院就听见了破风的枪声。
现在时间已经临近凌晨,在这个时代除了巡夜人外,大多都会在亥时前休息。
赵怜将军她从白天率队维持江城秩序到现在回宅邸,还有精神舞枪…秦镇真的不得不感叹她的精力实在旺盛。
她所舞的长枪是由玄铁所铸,但在赵怜手中却不见丝毫重量,枪刃一摆划过地面瞬间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随着枪杆如龙入海般搅动而起,庭院中尘土被破风之势给四下荡开,这一刻赵怜好像也感觉到了秦镇的到来…
于是手中长枪的枪刃向上一转,然后握住枪柄放于地面时,赵怜手中所握的长枪枪刃还在微微发颤,像有龙鸣声一般。
“王上…你怎么…”
赵怜调整着凌乱的呼吸,表情虽依然清冷,但白皙的额头与颈部已经被汗水所沾满。
“深夜来找怜将军有事相商,应该…算不上打扰吧?”秦镇这才走进了满是沟壑的庭院后方,见到赵怜她这满身汗水的样子,递了一个手巾给她。
秦镇在以前就有随身带餐巾纸的好习惯,这个时代没餐巾纸那就只能一堆手巾换着带了。
赵怜拿过了手巾用微不可寻的声音说了声‘谢过…王上’。
“怜将军白日于城中四下巡逻,明日也有点军重任在身,如此辛劳为何深夜还要费力舞枪…”
秦镇左右看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庭院,在自己来之前赵怜将军已经在庭院中独自舞枪很久了…
“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秦镇的那一句‘心事’好像被说中了,赵怜的目光游移了一下本来不太想回答,但手里的手巾却恰好能遮住她的半边脸。
这样给了她的羞耻心一点躲藏的地方,再加上王上的询问她也不得不回答,于是赵怜用手巾挡住自己半边脸颊,目光看向了一侧轻声说…
“到深夜休息间隙,心中闪出了一些淫…邪的想法,因而起床舞枪想耗尽精力散之,此等情况我从军多年本来极少出现,但今日…”
赵怜说到这里已经彻底说不下去了,虽然她很想维持自己清冷禁欲系的人设,可在沾染汗水的脸颊上,还是能看见她脸颊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丝绯红的色泽。
秦镇在这一瞬间也麻了。
但仔细一想好像也很正常啊,年过三十,常年在战场上厮杀,满心为国从未想过任何成家之事,但人非圣贤总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反倒是赵怜每次有这种想法时,都会靠炼体舞枪的方式来排解心中寂寞未免也太硬核了一些。
“咳,怜将军此番前来我是有要事相商。”
秦镇赶忙转移了一下话题,赵怜也擦完了脸颊上的汗水,想要将手巾还给秦镇,秦镇却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王上请说。”
“我已与董相国商议,决定前往河西国赴宴了。”秦镇说。
“这…”
赵怜听着手里的长枪又发出了丝丝低鸣,正想出言劝阻,但她也明白除去与河西国全面开战外,这可能是最好的决定了,所以…
“王上需要我随身相护吗?”
“怜将军的要务是镇守华中,必要时可屯兵河西边境施加压力,可我为了安全需要…”秦镇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还是继续说“可能要和玉狮子一同前往。”
“王上此想法正好与我相同,玉狮子日行千里,护主之能可能比我还强上不少。”赵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就是玉狮子刚生下一后…”
“此事王上无需担心,其实关于玉狮子后代繁育之事,我也有一事求于王上。”
赵怜表示玉狮子的那枚蛋完全不需要在意,麒麟一族对自己的后代采取的都是放养的态度,从蛋开始放养。
麒麟在生下自己的蛋后,都会将其藏在人迹罕至灵气充沛的地方,蛋在其中汲取天地灵气孕养一段时间就会自然破壳而出。
“啊…那一枚麒麟孵化大概有多久?”
“少则十年,多则千年,所以我想请王上将玉狮子所生之后放于龙脉充盈之地,这样或许能让玉狮子之后早日孵化。”
“先王陵墓如何,虽是陵墓但确实那地方灵气充裕,也能让先王看看玉狮子之后聊做安慰。”
秦镇怎么想就只有自己的陵墓了,那地方灵气充裕到都能让兵马俑发酵了。
“甚善!”
赵怜好像就是这样想的,这个时代的古人对陵墓的认知好像更倾向于是先人庇护之所,而非是那种不可踏入冒犯的禁地。
这样一想把玉狮子的蛋放陵墓里,也有点给爷爷看孙子的感觉。
在商讨完了玉狮子的去向后,秦镇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后…继续对赵怜说。
“另外就是存嗣之事。”
赵怜听见这个话题也陷入了沉默中,在沉默期间赵怜带着秦镇来到了一处凉亭坐下。
“王上请继续…”
“董相国家小女年龄尚小,实在不适合存嗣之事,所以董相国又请我和怜将军相商此事,当然这是相商!后来我又命董相国去华中各地寻适龄且门当户对女子,虽要求了定要对方同意,可…此事…唉……”
秦镇说到这里变得格外的疲惫。
赵怜就这样默默的听着,表情始终都没什么变化,然后她看着秦镇沉默的样子突然说。
“怜还记得…当年我从军时也才十四岁,那年我家中也是与我相约了一门亲事,我不愿从,认为女子不该自小织衣洗地,后只能嫁于他人,所以当日我逃出了家,扮了男装加入了当地的义军。”
赵怜回忆着过往的经历。
“虽怜常年征伐,建功立业,多是为了报国安民,以回报先王知遇之恩。”
赵怜说到这里停顿片刻后继续说。
“可从怜个人而言,还是为了作为一介女子之身,能在这乱世当中不受人摆布,能将此生牢牢握于自己手中,也为不再有人能强迫怜,去与自己不喜之人,从未见过之人结亲生子,相伴余生…但越是年长,越发现世间之事有许多都是非自身所想能决定,而存嗣之事关系到国之存亡。”
“无需这么严肃!怜将军你如今肯定是以守国土要务为先,但…”秦镇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一弱说“可如怜将军真的托身于我,本王…我应该会尽可能的想办法,让…怜将军你能喜欢上本王…”
赵怜听见秦镇的这句话,眼睛突然瞪大,然后无法忍住的侧过了自己脸颊,用手巾挡住了自己小半边脸后,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回答说…
“那怜…就先谢过王上厚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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