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系统的那些年

第144章 蛰伏

    之后的日子里,楚风鸣一直在蛰伏着。
    他的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此赴死,让自己从对安蛹的恨意与安和的愧疚里解脱。
    另一条……
    自然不会是投降。
    他会想办法离开这个世界,然后想办法卷土重来,终有一日,他会杀了安蛹。
    愚弄他的主神楚风鸣也不会放过。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被安蛹掌控,她本人便已经很强,除此之外,她还掌控着无数的怪物。
    继续留在这个世界里的话,不论过了多久他都没有办法完成自己对安蛹的复仇。
    又一次被带到安蛹面前的时候,楚风鸣特地发疯了。
    他装作一种神志不清的样子,疯狂的打砸着周围的一切,安蛹冷眼看着这一切,就像看着一场闹剧。
    她看完后,仿佛被取悦一般笑了起来。
    楚风鸣被带了下去,安蛹连正眼都没赏给他。
    她好似将楚风鸣当成了自己养的一只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楚风鸣即便是被人类抓住的家养宠物,他也不会是什么可爱的家猫。
    他只会是一只蛰伏的狮子。
    楚风鸣手中紧紧攥着一根长发,那根长发沾染了他的鲜血,显得有些不祥。
    “安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彻底被押走前,楚风鸣突然开口说话。
    安蛹有些讶异的看向他,随即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我说话了,我好开心呀,风鸣。”
    “你后悔过吗?”
    楚风鸣紧紧攥着那根头发,指尖有些颤抖,他又一次重复道:“你告诉我实话,你有没有后悔过。”
    安蛹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迈着轻盈的步伐,带着优雅的笑容来到了楚风鸣的面前。
    她柔软的双手轻轻捧起了楚风鸣的脸颊,安蛹的眼里似乎是泛起了水光,她轻声道:“我一直在后悔呀。”
    她用的语调很悲悯。
    但这种语调与她下令屠城时的一模一样。
    她当时也是一副这样泫然欲泣的样子,但却未落泪,只是轻叹一声,回应了属下的询问:“全杀光。”
    简简单单三个字,送走了一个国度的亡魂。
    楚风鸣几欲作呕。
    他忍耐住反胃的欲望,握紧了手中的发丝,手指不再颤抖。
    楚风鸣没再继续说什么,安静的被押走了。
    “你果然没有后悔过,既然这样,我也可以安心了。”
    楚风鸣在昏暗的牢里,拿出安蛹的发丝。
    他刚才在打砸的过程中故意捡起了安蛹落在地面的头发,整个王国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类,正因为这样,也能确保他不至于误伤别人。
    楚风鸣将自己的鲜血挤出,他的能力此刻尽数消失,但这不代表聚集在他体内的力量消失了。
    力量的使用需要某种牵引,楚风鸣此时只是被安蛹以不知名的方式隔断了这种牵引才使得自己的能力无法使用,他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在思索着到底该怎么摆脱这种处境。
    这种不使用牵引而是用力量的想法本身就是天马行空。
    若是在往常,他也会对抱有这种想法的人感到有些可笑。
    这就好比你将一杯水放在十米之外,然后你要在不触碰水的情况下让它直接进入你的胃里。
    天方夜谭不过如此。
    楚风鸣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的每一天都在思考着这种天方夜谭。
    或许人到绝境时确实会爆发意想不到的能力。
    在某次见到安蛹时,他将方式想出来了。
    “既然自己的牵引消失了,那么借用别人的牵引来引出自己的力量呢?”
    这个想法非常的疯狂。
    但在疯狂之余却并非不可能出现,至少比起凭空让力量成功使用来说,这种思量的方式却是有一定道理可寻的。
    虽然疯狂了一点,但实际上却依旧是个可行的方法。
    楚风鸣尝试了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内他尝试着用怪物们身上的血液做实验,却无一例外的失败了。
    他失败的次数多到他都几乎快要放弃。
    然而对安蛹的恨意让他咬牙撑了下来。
    终于,在某一天里,他无意间看见了安蛹受伤,那成为了他构思完成的开端。
    当时的楚风鸣站的离安蛹很近,她本可以躲开,但楚风鸣却在一个巧妙的时机拦下了她。
    安蛹没有受多少伤,但在一个短短的瞬间内,她仍旧措手不及的被划破了手臂。
    一点鲜血落飞溅到了楚风鸣的脸上。
    那点鲜血让他用出了力量。
    他用力量画好了一个法阵,那是一个他很早之前构思的法阵,诅咒性很强,但效果不明,楚风鸣将法阵创造出来之后便能隐约感受到其后果非常过激,于是当即他便舍弃了这种阵法的使用。
    但没想到如今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楚风鸣将安蛹的头发拿出,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他也不知道这个阵法到底会有什么后果,也不知道引发出的力量是否足够让他撕裂空间,离开这个世界。
    可以得知的是一旦这次的行动失败了,安蛹一定会察觉他在背后搞的这些动作,届时他的后果不难预料。
    要么成功,要么永无翻身之日,没有第三种结局。
    楚风鸣深吸一口气,将头发放在了藏在墙角的一个小型阵法中。
    这个阵法刻的极小,虽然过程复杂繁复,但总体也就是一个指甲盖的大小,且刻下的痕迹极轻,纵然是安蛹本人亲自来到这里,她恐怕也无法发现那个阵法的存在。
    楚风鸣将她的头发放上去,又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上方,嘴里快速而又安静的念着咒语。
    这段咒语非常绕口,基本就是一长串的绕口令,偏偏这段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一般的咒语楚风鸣还不能错半个音节,否则迎接他的便会是一场能直接炸掉整栋楼的爆炸。
    他在念着口诀的时候并不如旁人一般全神贯注,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画面,一会儿是小时候,一会儿是现在,安蛹小时候的模样与她现在的样子渐渐地在楚风鸣的脑海中重合,然后又猛然如镜子般碎裂。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强烈的祈祷着。
    他要向剥夺了他生命里所有美好的安蛹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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