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姐她又去找前夫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翌日,艳阳高照。
    紫云楼前,一个巨大的擂台摆放其中,扎实的木桩上绑着红绸带,让不知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要比武招亲呢。
    擂台下也是熙熙攘攘,略显拥挤,苏青绾也是领着春兰在不远处看戏,手里捧着些杨梅,看着十分惬意。
    “小姐,您说谁会赢啊?”
    “河东奎啊!”苏青绾兴奋地说着,觉得此事已经是毫无异议了。
    她已经是听说了前些日子的事情,听到河东奎一马当先还是很吃惊的。
    毕竟之前她以为一件微小的事情就会扰乱未来全部的轨迹,原来并不是。她重生以来,改变了很多,可还是有些事情在按照它原本的轨迹在继续的。
    春兰瘪了瘪嘴,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小姐,您还是肃王殿下的人呢,怎么不押梁将军啊?”
    河少爷虽然是英武,却是有些吊儿郎当的,唯有梁将军那样周正严肃的人才适合做统领啊,至于司徒龙彪,那她就是更嫌弃了。
    长得一点也不好看!
    春兰看了一眼不远处满脸横肉的司徒龙彪,又是迅速扭过了头。
    苏青绾见状一笑,调侃道:“怎么?我们小春兰还是一个看脸的?”
    “这样可不好。”苏青绾含着一颗杨梅,支支吾吾的说着,“司徒将军虽是敌人,可也是剿匪将军。如今边境并非像是之前那般不安稳,可是在和平年代,山匪、盗贼却是不少,父亲平定的是外患,司徒将军平定的是内忧,他们都是值得钦佩的。”
    “是。”春兰低低的应和着。
    苏青绾也是不在乎春兰有没有听进去,依旧是淡然地看着擂台上的动静。
    忽的,苏青绾眼睛一亮,不再是等待擂台上有人影出现了,而是颇为欣喜的看着春兰。
    “小春兰,你说这附近会不会有赌坊啊?”
    “啊?”春兰一愣,呆呆地说道,“应该是有吧,此地还算是繁华。”
    “走。”
    苏青绾一喜,便是拉着春兰离开了人群,走出人群没有多久,苏青绾便是寻到了一处地方。
    虽不是她理想之中的赌坊,却是极其简单的布置上了一个赌桌,藏在小巷里,隐蔽又张扬。
    桌前,一个老道似的男子正在那边大声宣扬着:
    “诸位,来瞧一瞧看一看啦!开赌局啦,看看最后胜者会是谁?”
    “是霸气蛮横的剿匪将军司徒龙彪,还是南疆大将梁溥,或许是禁军将领河东奎呢?”
    “机会不容错过,最大赔率一赔十啦!”
    ……
    苏青绾瞧见他在那里卖力的吆喝着,也是凑了上去。
    当今圣上在最后这般环节上公之于众,想来应当是想扩大将来禁军统领的名气,或是简单一点让群众审视,看看有无暗通款曲的行径。
    没想到却是有人玩出了这般花样……
    苏青绾瞧了一眼,顿时有一些失望。
    她还以为是河东奎的赌局是一赔十呢,结果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
    果然是她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了,若是那般,苏青绾押了河东奎之后便是可以发一笔横财了。
    不过设局的人也不是个傻子,梁溥与河东奎的赔率都是一赔三,司徒龙彪的倒是低一些,一赔二。
    不过,挣一点算一点。
    “一两黄金,河东奎。”
    她从家里来的匆忙,也是并未带上多少银子,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让春兰-带上了一两黄金。
    原想着已经是足够了,却是忘了可以赌一把赚上一笔。
    下完了注,苏青绾又是想到了个好主意,马不停蹄的便是离开小巷朝着擂台那边赶去,最后气喘吁吁的上了紫云楼,小跑到了萧以泽面前。
    “殿下。”苏青绾眼眸闪亮,“南边的小巷有一个赌局,正在押输赢呢!”
    苏青绾低声说着,原本安坐在藤木椅上的萧以泽却是有些不解。
    “你要本王去押谁?”
    “押摊贩!”
    “啊?”
    萧以泽又是问了一遍,似乎方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苏青绾在说什么一样。
    押谁?
    苏青绾只得又是说了一遍,这一次说得倒是清楚了不少:“我押了河东奎,若是结果不符就抄了他的摊子,你夺了他的银钱,那这件事便是左手倒右手,横竖不算是亏。”
    苏青绾想了一下,事情并未尘埃落定,河东奎也不是板上钉钉,还是给自己找一条退路比较好。
    萧以泽被她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是点了点头。
    随后又是让苏青绾坐到他的身旁,从上而下俯视着擂台,轻声说着:“好好看看吧,今天可是一场大戏呢。”
    大戏?
    当然是大戏!
    苏青绾心中并未疑惑什么,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擂台上跃起的两人。
    对决抽签决定,如今已经是定好了。
    其他人苏青绾倒是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一直都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直到看见了河东奎的上台。
    至今为止,不少人都是已经沦为了陪衬,若不是不好半途而废,想来他们都是不会参加后续的武斗了,而今也只有河东奎那三人有些许的看点了。
    擂台上,河东奎对战的正是萧以鹄旗下的王将军,两人实力大致相当,就看对面是否是要以死相逼了。
    若是如同萧以庚托付的那般,河东奎约莫着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就算是侥幸赢了,最后也是会被拖累的无力再战。
    河东奎心中忐忑,手上却是毫不畏惧的朝着王将军挥出一拳。
    他若是畏畏缩缩,那么即便是有人替他谋划也仅仅只是无用之事!
    一开始两人交战的还是有来有往,他们身体素质相近,各有技巧,因此看起来势均力敌,也自然是要比绝对性的碾压更具有观赏性。
    河东奎猛地一伸手便是朝着王将军的脖子伸去,王将军的速度也是不慢,直接钳制住了他的手腕,借此直接附耳到了河东奎耳边。
    “省点力气,你还要和司徒龙彪斗呢!”
    嗯?
    河东奎心头一惊,一转头便是看到了王将军那阴沉至极的脸色。
    让他与河东奎“同归于尽”?
    那简直是对于他的羞辱!
    他一直战斗着,是最为出色的年轻将领之一,哪里受到过这般羞辱。
    可他是萧以鹄的人,曾经蒙受过他的大恩,即便是如何不情愿,他安排的事情都需要去做。
    只是,还好。
    昨日,萧以鹄传来消息,让他让给河东奎。
    哪怕是让河东奎赢,也不会让他们二人轻易摘到这个果子!
    而在他眼里,这便是一种对侮辱他的萧以庚与司徒龙彪的反击!
    “唔——”
    “这两位还真是有来有往啊!”
    擂台下,民众们看得起劲,又是在一旁观战的殷棋却是脸色不好。
    他们要得可不是有来有往,他们要的是同归于尽,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解决他们的竞争对手。
    可无论殷棋怎样惆怅,擂台上依旧是势均力敌,甚至打到了最后王将军还有力竭的趋势,若是说最后王将军会无力再战,他殷棋都是会相……
    得了,不用他相信了,王将军已经是倒下了。
    殷棋嘴角抽搐,无语至极,却是并没有多少恼怒的心情。
    他早就是觉得依靠三皇子的帮助乃是一件极其不靠谱的事情,就算是三皇子有求于萧以庚,那也不是生死大事,至多也就是三个月的事情,三个月之后萧以鹄依旧是爱如何如何,如今他只不过是想要缩短这个期限而已,被惹急了也不一定要听萧以庚的。
    为了禁军统领之事,萧以鹄也是准备了许久,就如此以这种憋屈的方式让给自己最大的竞争者才是不智的行为。
    可惜了,他说了,萧以庚却是丝毫不听,只相信他那荒唐幕僚的话。
    殷棋撇撇嘴,那一刻甚至想让司徒龙彪输了算了,也就不用给他添堵了。
    苏青绾看得叹为观止,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双方打假赛,嘴巴吃惊的都是有些合不拢。
    这……就是权谋?
    看着好卑劣!
    苏青绾有些嫌弃,却也是理解,在这般环境下你不卑劣便是会被人啃食的骨头都不剩。
    不过也唯有这一场比较令人吃惊罢了,其余人的武斗都很是正常,哪怕是司徒龙彪与梁溥的争斗也是如此。
    处处狠辣,招招致命。
    殷棋看着,无奈之情却是再次升起。
    这不就是萧以庚之前说的招数吗?
    同归于尽,为他人铺平道路,只是为何如今这个同归于尽的人会是梁溥……
    忽的,殷棋醍醐灌顶,忍不住抬眼看向了紫云楼上的萧以泽。
    原来,这便是萧以泽的计划吗?
    策反萧以鹄,让河东奎幸免于难;让梁溥与司徒龙彪两败俱伤,为河东奎扫清障碍。
    如今若是司徒龙彪受伤了,在场还有人能够挡住河东奎吗?
    没有了!
    最后的禁军统领之位岂不就是河东奎的囊中之物了?
    不仅如此,河东奎代表的河家乃是苏家的附属,河东奎得利便是苏家得利,那便是萧以泽得利!而且由于这个缘故,苏黎见此哪怕是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殷棋扭头看去,果不其然看到那苏黎居然是一脸淡然的模样,看起来早有所料。
    擂台上,梁溥狠狠抱住司徒龙彪的腰身就是带着他朝着地面砸去,铠甲触碰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引起一阵尖锐的刺耳声响。
    随着梁溥的冲击,司徒龙彪的铠甲也是有些不堪受损的飞起,血肉隐约间摩擦着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司徒龙彪见状,砂锅一般大的拳头不住地朝着梁溥的头上砸去,惹得他头上鲜血淋漓,而梁溥却是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哪怕他如今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艹!”
    司徒龙彪忍不住怒骂出声!
    疼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憋屈!
    他虽然不知晓与梁溥的差距是如何,可是他想象之中的武斗却绝对不是这般状况。
    并非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是即便是还手了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对方似乎只是想要以伤换伤,跟前些日子萧以庚告知萧以鹄的战术一模一样。
    司徒龙彪都是要怀疑寿王府之中有卧底了。
    眼见着两人斗得一片狼藉,民众们瞧得都是禁了声,不敢再多说话,苏黎也是觉得时间与状态差不多了,开口宣判:
    “停手!平局!”
    话音一出,梁溥这才是松开了司徒龙彪,也不与他多说一句话,直接是蹒跚着脚步离开了。
    司徒龙彪气恼一笑,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之色。
    “疯子!”
    司徒龙彪一甩头发,气愤的走下擂台,而此时殷棋也是凑了上来。
    “我不能同你说太多,总之便是河东奎也是肃王的人,他们想借此让你下台。”殷棋低声说着,眼神却是时不时的瞟向苏黎。
    他害怕苏黎在此时找他的麻烦,不过好似是因为苏黎也是不那么清白的缘故,此时倒是并未理会殷棋的举动。
    “无事。”司徒龙彪强装着镇定,眼神之中甚至还流露出残忍嗜血之色,“就那个小鸡仔,哪怕是我如今受伤了他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咳!”
    司徒龙彪干咳一声,嘴角有浓稠的血滴落下。
    梁溥那边也是不好受,河东奎搀扶着梁溥在不远处坐下,目光担忧,甚至有些后怕,害怕若是梁溥伤残了那又该是如何?
    梁溥亦是安慰着河东奎:“河将军,您不用担心,这些只是皮外伤而已。”
    他说的是实话,他浑身上下最多的就是皮外伤,除了脑袋那里,那里可是结结实实的流出了不少血,河东奎也是因此才会觉得恐怖。
    说罢,他便是看着河东奎,眼神坚定的嘱托着:“河将军,事到如今,我们想做的事情已经是暴露了,明眼人都是可以看出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想拜托将军,这一仗一定要好好打,它形式虚妄,不代表它背后所蕴含的东西是虚妄,还望将军认真对待。”
    河东奎被那抹真诚触动,旋即又是被梁溥头上流淌着的血迹吸引住了眼神,他重重点头。
    “梁将军,您放心,河东奎定不负所托!得胜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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