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姐她又去找前夫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抄家

    此日晴朗,应当是轮到萧以鹄搞点幺蛾子了。
    坐在龙椅上,萧光礼看着天空这般想着,完全是忽略了眼前的萧以鹄。
    前些日子,方才是让萧以泽等人消停下来,萧以鹄便是马不停蹄的担任了这般给他添堵的任务。
    当真是……烦躁!
    萧以鹄看着此时萧光礼略显烦躁的模样也是不敢轻易出声,只是沉默的待在原地,等着萧光礼的问话。
    在萧以鹄等人的眼中,萧光礼还是很有父亲的威仪的。
    沉默了半响之后,崔浮看着自己所效忠之人那般窘迫的模样,也是颇为心疼的朝着萧光礼说道:“陛下,三皇子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话音落下,萧光礼便是颇为怪异的看了崔浮一眼,不过崔浮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般眼神,萧光礼便是朝着萧以鹄问道:
    “鹄儿入宫前来所为何事啊?”
    “是如此……”萧以鹄正色说道,“儿臣如今前来是为了检举一人,他堵塞商路,向过路商队索要过路费,贩卖官职、结党营私,欺君罔上,当为死罪!”
    萧以鹄厉声呵斥着,整个人宛若是正义的化身。
    萧光礼敷衍的点点头,整个人也是并未急躁的气愤,且不说这件事情乃是常事,就单说这般论断也是熟悉至极的。
    这么多年以来,每每说到一个人犯错,便是会讨论到欺君罔上这般结论上面,最后便是罪大恶极了,每一个人在检举之时都是会夸大言论,萧光礼早就已经是习惯了。
    而且即便是这朝堂已经是腐烂成了什么样子,萧光礼都是不会再惊讶了,他早就是有了心理预期。
    “哦?细细道来。”
    萧光礼颔首点头,随即便是看到那萧以鹄僵硬着一张脸,口中说着:
    “儿臣要检举那司徒嗣昭,司徒丞相!”
    萧光礼闻声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也是并未感到什么惊奇之处。
    “证据。”
    “有六名商队主理人可以作证,司徒嗣昭强收过路费,就在金陵城。”
    萧以鹄说着。
    “与此同时,还有四名官员可以作证曾在司徒嗣昭手中购买过官职,不久之后司徒嗣昭便是进言为他们提升官职,无官职者更是可以从无到有,成为官职人员。”
    “若是做到了,便是收金千两,即便是做不到,也有百两报酬,司徒嗣昭手中已经是聚集了丰厚的报酬!”
    “传证人吧。”
    萧光礼冷声说着。
    不久之后,明德殿之中已经是变得满满当当了,形形色色的商人与穿着统一的官员此时都是落在萧以鹄身后,看得萧光礼心中无名火中烧。
    商秩府中的人不愿意作证,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人都不愿意作证,相对来说在这大燕国之中萧以鹄是要比萧以泽更具有权威的,也更是有人愿意去跟随萧以鹄,因此几个愿意作证的商人并不难找。
    至于那几个官员,完全就是萧以鹄之前安插进去的自己人,也应当在这个时候做出些许贡献了。
    “启禀陛下,当年司徒丞相在金陵城作城主之时便是已经开始征收过路费了,他利用金陵城的地理位置索取钱财用作自己的仕途上,或是贿赂其他官员,或是在有天灾发生之事加征过路费,填补给城主府,增添他自己的政绩。”
    这般说着,那人也是高举起一沓账本,朗声说着:
    “这便是记录他罪行的账本!”
    那商人话音落下,一旁的官员也是紧赶慢赶的出声说道:“不仅如此,司徒嗣昭还贩卖官职,卑职也是迷途知返,这才是准备揭发那司徒嗣昭。”
    此时的崔浮已经是将那沓账本递到了萧光礼的手中,最终的结果也是毫无疑问,萧以泽直接是将那沓账本扔了出去。
    “来人啊,抄了司徒嗣昭的宅子,宅中人士发卖,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所得一应纳入国库,将司徒嗣昭与此次事件相关人士在午门斩首示众!”
    萧光礼命令着,随即摆了摆手,不愿再谈这件事情了。
    他本以为司徒嗣昭只是简单的行贿而已,却是没有想到那司徒嗣昭竟然是已经嚣张到了这般程度。
    这是对他的蔑视,虽说蔑视他的人已经是不少了,不过既然他是被逮到了,那么萧光礼自然是不能放过他的。
    之前他是以为司徒嗣昭做的还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所以才是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苏明武那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少数,若是眼睛里面容不得一丝沙子,那么这朝堂最后很有可能只是剩下寥寥数人了。
    当然了,除此之外,司徒嗣昭在萧光礼眼中也同样是一个工具人,
    用来平衡朝堂势力的工具人。
    只是眼下看来,这个人似乎是已经超出掌控了,不怎么好用了。
    想到此处,萧光礼忽然是一笑,转而看向了萧以鹄:“吏部尚书是何人来的?”
    萧光礼的眼神注视而去,在萧以鹄眼中略带些审视的目光,令得他心中一跳,说不上是激动还是惴惴不安。
    父皇是什么意思?
    吏部尚书便是他的人,也是不知晓萧光礼是不是知道。
    应当是知道的,他们的“结党营私”都是在萧光礼容忍的范围内。
    这朝堂依旧是萧光礼的朝堂,绝大部分官员都是在效忠于萧光礼的前提下,为自己的将来找一丝退路,毕竟萧光礼终究是会老去的。
    但是只要萧光礼还活着,便是没有几个人有胆子忤逆他的想法。
    “应是张弘扬,张大人。”
    萧光礼闻声一笑:“那便是如此了,就让孙弘扬继任丞相之位吧。”
    “父皇……”
    萧以鹄失声,内心之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悦,面上却是要强行忍受住那般情感,以至于被发现了什么端倪。
    此时,萧光礼是否是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不重要了。
    若是萧光礼知道,那么萧光礼此举便是在光明正大的扶持他的势力,那是对他的偏爱。
    若是萧光礼不知道,那么他们便是平白捡了一个大便宜,能够将自身权势更上一层楼。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获益者,也不枉费他付出了如此多的时间与精力。
    “好了,退下吧。”
    萧光礼闭目养神,蓄起了一丝笑容,遣散了众人。
    不久之后,丞相府也是发生了惊天巨变。
    春明城禁军直接是冲入了丞相府之中,将在场所有人都是收押了起来,原本还在书房之中处理着公务的司徒嗣昭一时间更是措手不及。
    瞪圆了眼睛看着那冲进书房的诸多兵将,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说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丞相府,这里是春明城,这里是天子脚下!
    到底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让你们敢来丞相府放肆?!”
    司徒嗣昭厉声呵斥着,挺胸抬头,整个人也是释放出了作为顶级人臣的威武气势。
    禁军统领哈哈一笑,忍不住说道:“司徒丞相,这便是不巧了。下令让我们来抓你的人,便是这当朝天子。陛下并不是庇护你的人,而是下令要将你押到午门斩首的人!”
    “陛下?”
    司徒嗣昭显得不可置信。
    “老臣到底做错了何事,要让陛下亲自下令押我到午门斩首,甚至直接冲入我的府邸?”
    “老臣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为了朝堂、为了大燕,到底是为什么要将老臣置于如此的境地?”
    司徒嗣昭苦苦的追问着,看起来似乎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沦落到了这般境地,感觉很是冤枉。
    然而,他心里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东西,但只是嘴硬着不肯承认。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新任的禁军统领便是说道:
    “司徒丞相应该是自己心里知道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在金陵城的事情已经全部被查出来了,司徒丞相,你们一家都是完了,彻底完了……”
    司徒嗣昭愣了片刻,眼神之中流露出绝望之色。
    似乎是在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懊恼,但是不知道懊恼的是做的事情收尾的不干净,还是不应当去做这件事情。
    那一瞬间超越悲伤和懊恼的,超越苦闷和伤感的,乃是长久的沉默和不知所措,这般情感令得司徒嗣昭直接是呆愣在了当场。
    他长长久久的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事业,如今一刹那间都是变成了泡沫,在顷刻间便是变得烟消云散,那种颓败感惊得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只能是让他僵硬的、被动的被人架着离开了丞相府,被关进了天牢之中。
    他在路上看到了自己的妻儿都是在准备被发卖,看见了自己堆积了半生的财富都是在别人的手中一箱又一箱的盘点着,准备纳入国库之中。
    司徒嗣昭不知道自己在看到那些场面时,心中在想些什么,或许是感到手足无措,或许是无奈。
    算了,就这样吧。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此时,肃王府之中,萧以泽继续和苏青绾腻歪在一起,直到宋知书走进了书房,苏青绾才是端庄的坐到了一旁,恍若方才那个在萧以泽胸膛上蹭来蹭去的人不是她似的。
    萧以泽也是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一如往常的翻看着书籍,显得格外的正经。
    直到宋知书提醒了一声:“殿下,那是您新的本子,里面都是空白的,您瞧什么呢?”
    宋知书抽抽嘴角,一时间都是有些不忍心拆穿这对“狗男女”。
    “咳咳咳。”
    萧以泽忍不住干咳两声,随即居然是变得更加正经了一些:
    “是这样的,它虽无字,但本王心中有字,这是一种境界……”
    听着萧以泽玄而又玄的话语,苏青绾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颇为荒唐,也是颇为滑稽。
    “好了好了。”
    见状,萧以泽赶忙是摆摆手,正色道:“说正事,突然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
    说起正事,宋知书也是不笑闹了,说道:“那张弘扬的把柄已经是找到了,他在吏部之中为了快速升职,通常会冤枉一些与萧以鹄敌对的官员,让他们辞官回家。如此一来不仅是帮萧以鹄清楚了政敌,也是增添了自己的履历。”
    “对了。”
    说到此处,宋知书又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
    “宫中也是传来消息了,那司徒嗣昭已经是被押入天牢之中了,上任继位的的确是张弘扬。”
    萧以泽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经是知晓了。
    苏青绾却是略有不解:“既然是已经猜到了会是何人上任,我们为何不安插上自己的人?”
    苏青绾是知晓的,吏部侍郎与户部尚书其实都是萧以泽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萧以泽能够迅速找到张弘扬把柄的原因。
    或许张弘扬自己都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能够成为当朝丞相,因此当年做事的时候也根本就是没有丝毫的收敛。
    在苏青绾看来,萧以泽是完全有能力去染指那个位置的。
    “子柔,你说咱们这位陛下一直以来都是在做什么事情?”
    萧以泽忽然是如此问道。
    “养蛊?”苏青绾扯着嘴角,尴尬的说着。
    “算是这般,不过说得更准确一点,是在做平衡。”
    萧以泽轻笑。
    “这位陛下可不是一个傻子,他要平衡朝中势力,然而此时萧以鹄进言让其中的一个杠杆司徒嗣昭不得不除,那么此时萧以庚便是会成为三方之中最弱的那一方,他势必是要扶持萧以庚的势力的。”
    “可是司徒嗣昭被抓,显然是不能做这般事,那么最好的选择便是扶持萧以鹄,让他看起来风头正盛,招致敌人,让他落到和萧以庚同样的境地,再次实现平衡。”
    萧以泽眸中深沉,似乎是已经摸清楚了萧光礼的逻辑。
    “养蛊,使得彼此厮杀,出现不平衡,他便是出场平衡局势,再重复下一个轮回,他心里自有一杆秤,到底谁有能力像狼一样,在这循环往复的争斗之中可以活下来,甚至变得更强。”
    “这便是帝王心术,这便是他平衡朝堂、寻找继承人的残忍手段。”
    萧以泽平淡的说着,早就是习惯了这皇室的无情。
    苏青绾的眼神却是颇为心疼,轻轻拉住了萧以泽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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