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缪斯通过回收存在之力,终于让自己本身的存在得以稳定,而整个世界也化作了一片空白的虚空,除了两人,什么也没剩下。
“你准备怎么处置它?”
感应到陈致远体内被封印的黑泥,缪斯问道。
这可是颗定时炸弹,如果处理不好,随时会发生大问题。
“这个黑泥的来历让我有些在意,我想在调查一会,刚好诺娅也在追查它的线索,我想留着它应该对我们应该有帮助。”
陈致远回答道。
“嗯。既然是你做的决定,我可以放心。”
缪斯点头,随后挥手召唤出了光门。
“从这里出去之后,我们就能回到现实了。”
缪斯看着这道光门,目光有些感慨。
“嗯。那走吧。”
陈致远点头,刚要离开。
“等等!”
忽然,缪斯拉住了他的手腕。
“嗯?”
陈致远疑惑回头,然而却看到了一双阴冷的双眸。
眼前的女孩不知何时变成了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一头令人印象深刻的白发,在与她相视的瞬间,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血红。
脚下,是荡漾着波纹的血色湖泊,天空,则被血红与阴云笼罩。
哗——
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陈致远瞳孔一缩,单膝砸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呼吸困难。
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致命的恐怖!
“缪斯……你究竟……?”
陈致远额头满是冷汗,体内古代魔法震荡,抵御着从她身上自然散发的压迫感。
这气息……
毫无疑问,是魔女的气息!
而且是完全体!
并且这熟悉的即视感……他感觉自己似乎在梦中见到过!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记忆,但是他确定自己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吾名为‘缪斯·葛莲妲’,司掌虚无与真实的孤独魔女。”
她的左瞳内有一个陈致远看不懂的神秘符文,声音冰冷而霸道。
“你不是原来的缪斯……但你确实是魔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致远沉声看向她。
与此同时,他想要呼唤出梦境内部的操作系统,然而却意外的发现没有任何反应。
这里……似乎是真正属于缪斯内心深处的,没有任何系统参与的内心世界!
“吾乃曙光的暗面——虚无。”
她回答道。
“虚无……难道是双重人格?”
陈致远一怔。
“哼。你可以这么理解。”
她淡淡的点头。
“我这次现身,是想要向你道谢的。”
“道谢?什么意思?”
陈致远看着眼前与缪斯几乎判若两人的人格,心中有着些许警惕。
虽然同为孤独魔女,但她似乎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他不会将她们混为一谈。
“因为你从黑泥的侵蚀中,将‘曙光’她解救。”
虚无人格回答。
“形势所迫。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陈致远并没有感到自傲。
一开始,他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唤醒而已,没想到却被缪斯的魔女之力影响,沉溺在了梦境世界之中,若不是栖梦,他也不会苏醒。
而解救缪斯,只是为了达成离开这里的目的,所必须做的事情之一,虽然他自身确实非常喜爱缪斯,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因此,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伟大。
而且这起事件,让他深刻的感受到了人与魔女的巨大差距。在禁忌之力面前,人类的任何力量都是无力而渺小的。
因为在这毫无道理的力量面前,你不知不觉就会被影响,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无论如何,你救了我们的这件事是事实。”
虚无人格目光一动,注意到陈致远无法承受她的压力,于是便收敛起了自己的力量,陈致远顿时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我与她虽为两种人格,但却是一心通体的存在,若是她这个主人格出问题,我也会遭受牵连,一同从这个轮回中消失。”
“所以,我已经认可了你的存在。”
虚无人格来到陈致远面前,轻轻的抬起了他的下巴,注视着他的双眼:“更何况,你遵守了约定。”
她的目光虽然依旧冷漠,但再说出这句话之后,却出现了几分温柔。
“约定?”
陈致远一怔,脑海中不由回闪出本该被遗忘的记忆。
“这是……”
看着那段画面,听到其内似乎是自己所说出的话语。
“原来如此!”
他目光一动。终于回想起了自己所说过的话。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两人。
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他内心喃喃。
结合在梦境中发生的一切,他似乎猜出来这约定是什么了。
“嗯。”
虚无人格点头:“所以,吾会给予你帮助。”
“帮助?这么帮助?”
陈致远看着她如鸽血石一般的双眸。
“呵。”
虚无人格没有说话,只是伸过头,轻轻地向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呼!~”
“嘶!”
陈致远身体一颤,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通过耳朵进入到了身体里,还不待他仔细查看,虚无人格就身体一软,倒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怎么……”
陈致远感受到身体上的压力顿时消弭于无形,周围也从血红的空间变成了一片灰暗的虚空。
“唔……”
缪斯从他身上撑了起来,头发变回了原来珍珠灰的发色,看样子是变回了原来的人格。
“她又出来了吗?”
缪斯起身,看向陈致远,目光有些古怪。
“算是吧。”
陈致远点头。
“虽然她是我的另一面人格,但她是个好人!”
缪斯笑嘻嘻的看着她:“能被她承认可不容易呢!”
“所以我应该感到开心?”
陈致远内心有些无奈。
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是虚无人格的压迫感简直太强了,就算他意志力超群,又拥有古代魔法相助,也差点支撑不住。
这样糟糕的体验他可不想每次见面都再经历一遍!
“嗯!噗嗤~”
缪斯捂嘴,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看到她的表情,陈致远苦笑摇头,随后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思:“说起来……虚无人格她究竟给了我什么帮助?好奇怪的感觉……”
在虚无人格消失之后,他就感觉自己体内隐隐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身体内流淌,但是细细感受之后,却没有任何特别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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