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噬

    哎哟！头好痛……我这是怎么了？中精神魔法了吗？迷迷糊糊中瑞农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土黄色的天花板。
    这是哪儿？我记得之前我还在参加矮人的美酒节汇聚……然后……然后我喝了杯酒……然后……糟糕想不起来了。
    “主人……主人醒了！哇……”突然瑞农感觉到有一件沉重的东西重重的砸在自己的胸口上，差点没把他压死。
    “西……西尔芙吗？哎呀！轻点……压死我了！”
    “主人……你可不能死啊！哇呜呜呜呜！”西尔芙坐在瑞农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道。
    虽然西尔芙的嗓门并不大，但也令瑞农的耳朵嗡嗡作响，仿佛他的头在一口被人敲响的大钟之中。“轻……轻……轻点，西尔芙，我的头好痛。”瑞农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
    “瑞农，你醒了？太好了！”菲奥娜推着一辆小车从门外走来，车上装着一盘素食糕点和一盆热水和毛巾紧随其后说，“该起床了，小懒猪！宿醉的感觉如何？”
    “宿醉吗？糟糕透顶。”
    “咯咯咯……你要是糟糕透顶的话，那贡扎斯会怎样呢？”
    “你说那条恶龙？它没淹死在酒桶里吗？”瑞农没好气的说道。
    菲奥娜一听乐的花枝乱颤，“我想至少这里的酒还不足以淹死它。”
    “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这是在哪里呢。”瑞农接过菲奥娜递上来的水和毛巾问道。
    “这里是矮人的地下城，名叫蒙罗亚。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菲奥娜来到狭小的窗前，外头射入数道飘忽不顶火光将她脸影得通红，“五百多之前，一群矮人探险家们发现这座山下蕴含有丰富的优质铁矿，于是他们凿山建城，将这座山命名为蒙罗亚山，城市自然就叫蒙罗亚城。这样的习惯一直流传至今。”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在蒙罗亚山的内部？”瑞农大口大口的嚼这糕点含糊不清的说，“咳咳……有点干……有水吗？”
    “给！”西尔芙端来一杯清凉的水。
    “谢谢！”瑞农习惯的伸出手。
    “怎么？还要她递过来？自己去拿！”菲奥娜气呼呼的吼道，“别老这样惯着他！”
    “呃……”瑞农无奈的摇摇头心想：我身边就没有正常点的女人吗？一条恶龙还不够，还来了头母老虎……哎，我这辈子算是交代了。
    无奈的起身下床，从西尔芙手中接过水，轻轻的抿上一口，滋润下干渴的嗓子。透过狭小的窗子瑞农可以窥见蒙罗亚城的一斑，“好大……好深……”瑞农呆若木鸡的说道。只见窗子外边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瑞农明白了矮人的屋子都是沿着岩壁挖凿出来的。正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貌，瑞农已经大致了解蒙罗亚的全面目，矮人掏空了蒙罗亚山，在山体内部建立了这座城市。
    “这是数百年不停挖凿的结果。”菲奥娜摇摇头说，“这样对待大自然，简直就是犯罪！”说着她来到窗边探头出去。发现窗子下那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上有一条之字形的阶梯来来回回的盘绕其上，沿途的火把如天空中的繁星散发出绚丽的光芒，将原本漆黑的悬崖峭壁照的一片通红。
    “看来，他们不只是会打洞的地鼠。”说着瑞农将猛灌一口，将空空如也的杯子递还给西尔芙，“谢谢你的水。”
    西尔芙害羞的低着头，怯生生的接过杯子。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吵闹声。
    “怎么回事？一大清早的如此吵闹。”瑞农皱了皱眉头。
    “现在是下午，笨蛋！你已经睡了一个早上了。”菲奥娜抬头敲了下瑞农的脑袋说。
    “哎呀！被打我的头，我现在还头疼着呢！”
    “出去看看吧！矮人们的城市可不只是在山体内挖个洞那么简单。”说完菲奥娜大步向外走去。
    瑞农来到低矮的门前，低头弯腰钻了出去。虽然屋内的空间很大，天花板离地面的距离也很高，但这扇门着实矮了些。“谁设计的建筑？如此坑爹？”他不满的哼哼。
    “当然是矮人设计的，专门用于接待外宾。”菲奥娜整了整衣衫说道。
    “既然专门用于接待外宾为什么门还是如此低矮？”
    “谁知道呢？也许他们希望我们这些长人在进出门的时候向他们低头鞠躬亦或是表明只要进了这座城我们与他们的身份平起平坐。”
    瑞农听了后摇摇头心想：想不到这些矮人居然也如此腹黑。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等下你就能看到狗血的一幕了。”这时梦魇的声音在瑞农的脑海中响起。
    狗血？瑞农摇摇头表示不解。
    从屋内出来，呈现在三人眼前的则是一条宽大的地下通道，弯成成一个弧形伸向远方，黄褐色的圆顶离地面很高，约摸有十多米，两旁是高大威武的楼宇，层层叠叠。狭小的窗子密密麻麻的遍布其上，无数道红光从中射出，和着那青灰色，深褐色的砖瓦，有如怪兽的眼睛。
    “看来他们缺少艺术修养。”瑞农笑了笑说。
    “何止是缺少，根本就没有。能住在这样地方的只有野蛮、肮脏、粗鲁、不知礼数的矮人了。”菲奥娜指着前方一群闹事的矮人说，“你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怎么了？”瑞农顺着菲奥娜手指的方向好奇的望去，只见不远处围着一群矮人，他们或起哄，或大声喧哗，口中嚷嚷着瑞农等人听不懂的矮人语。总之气氛虽然热烈但与美酒节完全不同。
    刚睡醒的瑞农闲来无事，招呼菲奥娜和西尔芙一起过去，“走，看看去！”
    “我可不想与那群肮脏的矮人呆在一起。”菲奥娜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去吧！”西尔芙拽了拽了菲奥娜衣袖说，“就算你不要愿意但也在他们的城市中住了一晚不是吗？”
    “呃……”菲奥娜摇摇头百般不情愿的向前走去。
    那群矮人的衣服都很脏，青灰色质地紧密的粗斜纹棉织布上布满了尘土、油污和煤灰，这身打扮很明显的道出了他们的身份。
    虽然瑞农的个子在人类不算高，但对于矮人来说他无疑就算站在郭敬明身边的姚明……（读者i：这算黑吗？作者：文学艺术的比喻而已，别太较真了。嘿嘿嘿嘿！）
    只见一名穿着丝绸，腰间上披金挂银矮人领着一干人正对着一男一女两矮人疯狂的拳打脚踢。
    “这是怎么了？”瑞农见状不由得直皱眉头，心想：这一幕怎么那么眼熟？
    “那是当然的了，无论哪里都有极品的嘛！”梦魇笑嘻嘻的说道。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瑞农心中默默的问梦魇。
    “虽然我不太擅长矮人语，但也能听懂几个，貌似是那对年轻的夫妇向蒙罗亚城城主的儿子借钱开店结果因为经营不善，连连亏损，到期了还不上债务，因此城主的儿子要他们的女儿来抵债……”
    瑞农听了后摇摇头说：“这桥段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欠债不还自然是不对，但这样未免也……”
    “这哪里是欠债不还？分明是麦盾那畜生压根就没想让约瑟夫妇还债，一旦他们还不上就不得不用他们的女儿抵债……”在瑞农身边的一名胡须扎拉的矮人用口音极重的大路通用语说，“自从约瑟夫妇新店开张的那一天起就时不时的有流氓混混在店内打架闹事，从未停止。虽然大家都明白其中的缘由但迫于蒙罗亚城城主之子的身份敢怒不敢言，渐渐地客人越来越少……”
    “你们就由他这样胡作非为？”
    “我们还要讨生活，哪敢……”说着他那布满胡渣的脸团成了一团。
    瑞农摇摇头说：“你们还要在蒙罗亚城讨生活，但我不用。既然我能来到这里，且参加了你们的美酒节，品尝了美味的黑麦酒，也算有缘。那么我就替你们出头一次！”
    “瑞农，这是矮人族内部的事，你可要想清楚啊！”梦魇在瑞农的脑海中狂吼道，“别忘了，我们来隆布巴顿是同矮人建立同盟的，你要是把隆布巴顿上流权贵的儿子打了，那可就……”
    “没错！矮人打矮人的确是矮人族内部的事情，我们外人无权干涉。但是权贵仗势欺人，却是中洲大陆上的普遍现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全大陆都通用的！”他心里说完，一把苍蓝色火焰剑从瑞农手心中缓缓伸出。两旁的矮人都察觉到那股阴冷的黑暗气息，纷纷退避三尺。
    菲奥娜和西尔芙见了明白瑞农的意思，正欲出手相助。瑞农见了摇摇头示意你们看看就好。
    两女也明白，矮人和精灵并没有冰释前嫌，就算她们的出手是为了广大生活与社会底层穷苦百姓，也会和整个矮人族结下梁子，更是会同矮人上流社会的权贵们结下新的仇恨，这将会给结盟计划带来极大的障碍。可是瑞农这样就不会吗？
    一方是朋友的委托，一方又是自己内心世界中的三观……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长剑直指那名为非作歹少爷的胸口，喧闹的矮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遍体鳞伤的约瑟夫妇们仿佛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他们手脚并用，飞快的爬向瑞农，在地上留下一道猩红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