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反抗这个事实,毕竟她身为青楼女子,卖身契就一直在主家手中,除非主家不要她,不然任谁都别想把她轻易带走。
想她同侯方域好了这么久,唯一的方法就是他花钱长期买下她的日子,才让她安稳度过这么久,自从他调离京都,这边许多事掺和不上,就难保她的自由。
阮天铖见她浑身发抖,不由得笑了笑,“李姑娘,你看看我们何必闹得那么不愉快,好歹你也是这青楼中的一员,上次你撞镜台的事,是我们得不对,不过这次是进宫表演,并非嫁给他人做小妾,这点你就放心吧,跟着我们去有好处没有坏处。”
深知阮天铖不会轻易放过她,李香君深吸口气,尽可能平复情绪,“既然阮大人都这样说,那小女子在推脱可就真的不识趣了,还请大人稍微等一下,我们这就去准备一番,晚些随同他们一起进宫。”
“识趣就好。”阮天铖见她同意,心情瞬间好了一大半,若非上面管得严,不许随意对付她们,他早就在侯方域离开那时,早就让人收拾李香君了。
可惜她运气好逃过了那一次,这次进宫无论好不好运气,只要得罪了上头的人,迟早出事。
暗地里开始算计的他,满心都是侯方域得知心爱女子,被人欺负时的场景,激动的差点没笑出声来。
宫中晚宴开始时,已经换好衣服的李香君,眼里充满怨恨地盯着不远处的王公大臣,紧紧捏着拳头。
时刻注意她的小姐妹,见状连忙上前,“香君不可莽撞,若是在此冲撞贵人,日后会连累我们所有人,毕竟她们不是我们,她们或许不想死。”
闻言,李香君回头看了她一眼,“可……这明显就是权臣当道,他们为何不考虑一下那些战死沙场之人,为何不能为那些远在边疆之人想想,却只顾自己的吃喝玩乐,丝毫不在乎那些。”
小姐妹连忙拦下她,“香君,若他们真有那种想法,或许就不会有此时这种场景发生,你还是忍忍吧!等我们跳完这场舞,就回去继续过我们的日子,没必要在这丢了命。”
李香君非常想此时冲上去骂醒那些酒囊饭袋,可惜眼前之人才是她最为关心,没必要为了那些废物,害了自己最好的人。
随着乐器声响起,原本守在一旁的太监,连忙来告知她们可以上台了。
李香君深吸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带着人缓缓上台。
早已得知京都有名的青楼女子会出现的朝廷大臣,个个满怀期待地盯着,希望能目睹女子美貌的容颜。
阮天铖站在田仰身边,恭敬地弯着腰,“大人,这次挑了不少的美女过来,若是大人喜欢,可以随意挑选。”
田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低声怒斥,“好大的胆,魏忠贤魏大人都还未开口,你岂敢开口要人,再说这些美人需得给那些大人,才能轮到我们,你这种藏匿之心不可有。”
阮天铖吓得差点跪下,还好此时是在宴会上,突然下跪多少有点不好,再加上他官职不高,却不是小斯,跪下多少会引起他人的议论,只能忍着害怕。
紧张地解释道,“大人所言极是,属下刚刚说错话了,没考虑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还请大人恕罪。”
田仰摆了摆手,“既然你已知罪,那就没必要再多说,安心看表演。”
阮天铖虽说没被直接训斥,可心底多少有了警惕之心,暗想日后不可如此莽撞,还需好好调查一番,才能做出更好的决定。
原本想忍气吞声好好演奏完的李香君,见到阮天铖站在田仰身边,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还有当初逼走侯方域,让自己嫁给权臣做妾时凶狠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朝廷中最没良心之人,不仅不在乎百姓的生活,还把大将军苦心打下来的荣华败光。
怒由心生的她,瞬间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冲到最中央。
阮天铖见状刚想让人阻拦,却听到主位之上的人话。
随着李香君的怒斥,在场之人面露愧色,却依旧没人愿意改正。
原以为李香君冲动行事,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可谁也没想到并未引起多大的波澜,不过是被打一顿,随即丢回了青楼。
被臭骂了一顿地阮天铖,满是愤怒地来到青楼,看着半死不活的李香君,“你可真是胆大妄为,连命都不要,难道就没想过被你连累之人。”
气息虚弱的李香君,微微抬头冲他冷笑,“连累他人,总比像你一样苟同他人的好。作为朝廷大臣,不顾百姓死活,做出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你就不怕死后无言面对你阮家的祖宗。”
阮天铖气得刚想上前,却被老鸨拦下,“阮大人莫气,这丫头看是疯了,脑子有些不正常,才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还望大人饶了她。”
阮天铖放下手,气愤地吼道,“你可知她今日所为,差点害了你们所有人,若非田大人离开,其他大人不想掺和,或许她连命都回不来,更别说是挨我一巴掌。”
老鸨知晓这件事,毕竟其他人回来时,就已经告知她所有的经过,虽说她非常生气,可李香君毕竟出生青楼。
候公子嘱咐照顾之人,即使心有再多不满,也不能随意生气,
“阮大人所言极是,可她毕竟是个女子,除了能歌善舞,别的什么都不会,此时也被打得奄奄一息,能否挺过去都是件难事,还请大人有大量,放过她这一次。”
阮天铖被她这一拦,再见李香君虚弱的模样,也就没再追究,反倒是冷嘲道,“死了刚好,不必再给我们惹麻烦,不过活着也挺好,你所受的苦,我会让人告诉侯方域,让他知晓,一个人的骨气,最终连心爱之人都护不住,这样的骨气要来有何用,不知他听了这句话,当初还能做出那等事。”
闻言,李香君猛然抬头,两眼通红地盯着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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