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只是望了一眼林德,似乎就知道了一切前因后果。
“年轻人,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很满意。”上师的话音一落,林德发现无法感知到弗洛德伊和死亡之手甘娜的存在,虽然他们就在身边,可以看到他们的音容笑貌,聆听道他们的声音,但却仿佛相隔了无数的岁月,成为毫不相干的过客。
很显然,上师不想让这两位听到他与林德之间的对话,哪怕看到也不行。
“不错,是我派他到你们的时代。”上师面有不甘之色:“因为我很不甘心,我走到了荒神古路的尽头,并且实现了人人成神,可是最终还是无法使得我们时代的文明超脱。荒神古路上的传说,只有你们的时代成功的晋升,所以我就派他去考察一番,弄个究竟。”
林德悠然叹息道:“事情有因就有果,也许正是你派邪魔之王到我们的时代,产生了因果效应,才使得我们的文明得以超脱,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的来历。”
神秘的石板,古巴比伦时代的楔形文字,传说中的通天塔和历史上真实存在的空中花园,这证明邪魔之王很可能与林德都来自地球。
上师微微一笑,说道:“年轻人,稍安勿躁,待我向你分说他的来历,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口中的邪魔之王,为何只敢称王,却不敢称自己为神,哪怕是神王也不行。”
林德挠挠头,回答道:“也许他的实力是超神级,所以不屑于称神。”
上师摇摇头,说道:“错了,所谓超神级,不过是你们难以理解的力量层次罢了。好吧,我不和你卖官司,邪魔之王不敢称自己为神,是因为发自心底的敬畏!”
“敬畏?”林德越发奇怪:“邪魔之王敬畏谁?”
若说至今为止,林德所遇到的最强者,无疑是这位上师,他掌握的种种神力和规则,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根本就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邪魔之王和天堂主神虽强,但力量也是有迹可循的,与上师远远无法相提并论。
如果说邪魔之王敬畏上师,那倒是也有可能。
上师一眼就看破了林德的所想,摇摇头道:“他敬畏的并不是我,其实他是我从荒神古路上带回来的,当年我在荒神古路的尽头发下大宏愿,回来的途中遇到了他。他自称月之使者,因为犯错而被放逐到荒神古路上的,最初他的实力极为弱小,大概相当于你们口中的传奇初级,在荒神古路上一步步修炼,历经无穷岁月,才勉强晋升神级。而他所敬畏的,就是将他放逐到荒神古路的那位存在。”
林德心中一惊,似乎已经很接近答案,连忙问道:“邪魔之王原名月之使者?那么放逐他的又是谁?”
“这正是我感兴趣的地方。”上师眯着眼睛盯着林德,像是看着一件图谋已久的宝贝:“月之使者给我讲述了一个很奇怪的文明体系,几乎与我所行背道而驰,让我深受启发,所以就将他带在身边。但是他身上的一切痕迹都已经被抹掉了,无法追溯本源,只能听他回忆,这让我很不爽。”
林德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暗暗皱起了眉头。
只听上师继续道:“月之使者向我讲述一个新的位面体系,所有的位面都是开放的,这样位面就无法存住能量,因为开放的位面之间互相影响,更不具备稳定的规则。在那个地方,生命体生存的地方并不叫做位面,年轻人,你一定清楚那个名字吧?”
“星球。”林德不假思索回答道。
上师点了点头:“不错,我们的位面是互相分隔的,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彼此之间并不联系,环境较为稳定,所以大多数位面都具有生命。而星球却以引力互相影响,产生了种种毁灭的规则,在加上外界严酷的环境影响,故而只有极少数星球适合生命成长。”
林德想起了彗星撞地球,想起了超新星爆发造成的生命大灭绝,地球并不安全,等于处于枪林弹雨之中,只是人类的寿命太过短暂,人类的文明史相对宇宙来说也只是白驹过隙,所以才没有感到这种毁灭的威胁。
“年轻人,你们所处的天地万物总称是什么?”上师在明知故问。
“宇宙!”林德回答道。
上师的这一番分说,林德多少有些明白了,宇宙与诸天位面是不一样的体系,诸天位面是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动物园,野兽都关在一个个房间内,这些房间有空调,有暖气,能够抵御严寒和酷暑,只有少数存在能在这些不同房间中穿行,他们被称为神。
而宇宙就是一个开放的大沙漠,环境险恶,沙尘滚滚,所有的动物都放生在沙漠之上,最终不是渴死饿死,就是互相争斗而亡,只有少部分得以生活在绿洲中。
林德半信半疑,心中的疑惑更多了,问道:“荒神古路无数失落文明,什么样的文明没有,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都能找到,你为何关心月之使者讲述的位面体系?”
上师淡淡一笑:“因为我们两者中有共同点,其他的文明还远远做不到。”
林德眼皮一跳,想到了一种可能,惊讶道:“难道宇宙原来不是这个样子?”
上师露出了欣赏的眼光:“年轻人,你很聪明,我将诸天位面融合在一起,打造成三十六重天,而那位存在将诸天位面间的隔断全部去掉了,形成了宇宙。”
“为什么要这样做?”林德不解。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上师眯起眼睛,说道:“我将诸天位面融合成三十六重天,是为了统一位面规则,实现人人成神的愿望。而那位打破位面间的隔断,却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这关系到文明的进程,所以必须向你请教。”
林德苦笑一声:“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没有关系,你的身上还有那个世界的痕迹,我可以追溯本源。”
不容林德分说,上师缓缓举起手来。
之前上师施展的各种奇妙的能力,都没见过他有什么动作,只有这次有了举手动作,显然追溯本源并不是容易的。
林德不清楚追溯本源是什么,他只看见脚下星辰旋转,时间不断的倒退,几十万年的岁月眨眼过去,直到回溯到林德在地球上生活的时代。
上师对林德在地球上短暂的经历没有任何兴趣,时间继续倒退,也许是为了回答林德的疑问,直到几千年前的巴比伦文明,才稍稍停顿了一下。
林德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数不清的工匠在其中制窑烧砖,城市的中央耸立着一座巨大的高塔,从地面深入云端,继续向上延伸。
通天塔的目标并不是所谓的“天”,而是悬在天幕上的圆月,那个时代的月亮比林德生活的时代要大得多,如同天幕般遮盖了整个天空,在天空上一点点移动,直到落入地平线之下。
林德微微一惊,难道那个时代,月亮离地球非常近?如果这样的话,修建一座通天塔,倒也有可能触摸道月亮。
只是,月亮之上到底有什么?
像是为了回答林德的问题,场景转换到月球的角度。
月球的背面有一座天宫,天宫内停着一艘圆形的飞碟,其中有一名年轻人,极有兴趣的观察人类修建通天塔的过程。
上师指着这年轻人解释道:“看,这位就是月之使者,也就是你们说的邪魔之王,他犯下了错误,身为观察者,没能阻止人类修建通天塔,泄露了重要的秘密,为了不让这个秘密外泄,天降大洪水,冲垮了通天塔,淹没了半个世界,所有知情者都被灭口。”
林德浑然一惊,原来这就是邪魔之王的来历,他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生活在月球上的观察者,就不知道是奉谁的命令。
还没等林德认真观察,时间又开始逆转,百亿年的岁月,短短一刻钟就匆匆而过,直到追溯到宇宙的起源。
最初的宇宙是一个奇点,没有体积,无限大的密度,无限大的压力,无限弯曲的时空。
“年轻人,你有福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知晓诸天位面的真实模样。”上师极为严肃道。
“什么?诸天位面就是一个奇点?”林德糊涂了。
上师点了点头,极认真的说道:“奇点没有体积,但其实也是无限大,里面包含着无数的空间,从奇点外看不到时间在流淌,也可以说奇点外跟本就没有时间,一切的运行都在内部,和你所生活的时代一样,由一个个位面组成。”
宇宙起源于一场大爆炸,林德早就知道这个学说,但他并不知道原来奇点内部暗含天地,原来在宇宙形成之前,无数个天地就已经存在了。
“让我们看看这片诸天位面的文明有什么不同。”
上师的力量深入到奇点内部,奇点内部生出一股巨大的反弹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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