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游客移开视线,他们根本没有听到成志在说什么,只不过刚才成志的叹息让他们产生了一种沧桑感,似乎眼前的享乐,自己一直所追求的名利全都不重要,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自己去努力。
只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错觉的想法占据脑海。
自己仍旧是自己。
其实在成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钱仓一三人基本不抱希望了,他们现在也确定为什么成志对于固铂尔几乎没有什么了解,除了炼金术,其实成志根本不清楚固铂尔古国究竟是什么模样,当时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全都不清楚。
他睁开眼的时候,固铂尔古国已经消失。
坑!
钱仓一、千江月与鹰眼同时产生了这一想法。
与其说是坑,倒不如说成志挖的是无底洞,而三人这样被成志推入洞。
在无尽的时空逆流当,凑巧回到了固铂尔所在的历史当。
“我一个人在雪原行走,路碰到了一点麻烦,不过我还是活了下来,在这段时间,我脑海的记忆开始不断浮现,不过这些记忆并非我过往的经历,而是炼金术。”成志继续讲述。
“犹如翻书页一般,日升月落,我掌握的炼金术越来越多,然后,我终于遇到了人,与我一样的人,唯一的不同是他们不会炼金术,甚至也没有听过炼金术。那是一个部落,当我展示了炼金术之后,他们全部跪拜在我的脚下。”说到这里,成志轻笑了一声。
“他们将我当成是神的代言人,开始的时候只是敬畏,后来,他们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原本的敬畏已经抛之脑后,我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工具,一个特别的工具,于是我离开了那一个部落,我知道,自己不属于那里。”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回忆起了曾经的岁月。
漆黑的夜晚,火焰犹如精灵一般在大地舞蹈,凄惨的叫声甚至将野兽吓得都不敢靠近,一夜之间,热闹的部落只剩下一地焦炭。
“再后来,是流浪的日子,我不停的走,不停的走,想要找到一个我熟悉的地方,想要找到我的归宿,可是无论去到哪里,面对我的询问,当地的人永远都是摇头,而当我展示炼金术能力之后,又只能选择离开。”成志低着头,顺着塔身向下看去。
微弱的灯光时亮时暗。
“也许他们摇头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听不懂你说的话。”千江月在‘弥洛’内心问了一句,因为是直接传递的信息,所以能够确保成志能够听到。
“我用的都是当地的语言。”成志给出了回答。
千江月摊开双手,表示我没有意见,你继续说。
“后来,我不再展示炼金术,我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融入他们的生活,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吃着和他们一眼的食物,甚至……像他们一样在战争被杀害。可能你们认为这样做很荒谬,可是对于跋涉了百年的我来说,这样死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我没有死,于是我顺手拿过身边的武器,自己终结自己的生命,结果依然一样,分尸之后也一样,我仍然活着,谁也没法杀死我,即使我一直待在可以立即致死的环境,一段时间过后,我会出现在附近安全的地方。”
他的声音不大,不过周围的游客依然能听到一点,只是听到之后,他们并不认为成志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反而认为他是在说胡话,于是他们都走到远离成志的一方。
永生……不是所有人都期望的目标么?又没有病痛,难道还嫌自己活得长?
“真……真的吗?”汤姆脸露出好的声音,“我……我可以试试吗?”
“汤姆,他并不是成志本身。”哈特提醒了一句。
他怕汤姆突然动手,后者并不在意这样做的后果,但是哈特在意。
“我找不到自己为什么这么特殊的原因,不过我想,既然我能够一直活着,也许有机会做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决定去体验这个世界,去经历一切事情。”
“有时候,我是国家元首,高高在,万人敬仰;有时候,我是落魄的乞丐,每天陪着一个破碗过一天;偶尔,我会去当厨师,觉得没意思了,会去试试裁缝的工作。”
“我高兴的时候可以在天空翱翔,伤感的时候可以在海底安眠。”
“我无处不在,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轻松改变整个世界,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但是我仍然无法解决很多问题,而最重要的三个是: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不仅仅是成志,这三个问题也是困扰无数人的问题。
在哲学层面,成志并不其余的人更加特殊,因为他也属于生命。
“而现在,我依然没有解决任何一个问题。”成志转头看着哈特。
“如果你们还要听,我可以继续,只是想换个地方,这里有点冷。”说完,他嘴角微笑。
冷清的公园,三人借着月光前行。
汤姆不断在笔记本写着,偶尔发出一两声惊悚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这段时间,不光是炼金术的问题,关于成志本身的问题,他也在追问,不过他最关心的不是固铂尔的消亡,而是如何让自己能够像成志一样拥有近乎无尽的生命。
与之前相,哈特并没有再跟在两人身后,而是与成志并排前行。
哈特看着成志,同样的相貌,但是内心的灵魂却完全不同。
“原本我想要通过你来寻找原因,现在看来,根本无济于事,难道你不能提供任何线索给我?”哈特语气充满无奈。
“占星术,知道吗?”成志没有生气,“我送回来的三个人是占星术的预言,他们一定会找到原因,一旦找到原因,这一切有了突破口。”
“当我穿越时空逆流回到本体身的时候,或许能够想到改变过去的办法,到时候,固铂尔将一直存在下去,说不定会发展到其余的星球,想想令人兴奋。”成志“哈哈”笑了一声。
只是,哈特却不这样认为,“你,想要的并不是固铂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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