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是一座临海城市,受大陆和海洋气候的双重影响,夏季台风肆虐,高温多雨,降雨持续时间长,雨量大。
因为气候的原因,夏季的集中降雨,曾经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一次次的内涝灾害。
当人们意识到城市水灾的严重性后,便筹集大笔资金,修建了堪称世界上最为先进,规模最为宏大的下水道排水系统。
深达数十米的地下排水系统,宛如宫殿一般,隐藏在这座城市的下面,排泄能力可抗击百年不遇的大暴雨。
但是,当初谁都没有想到,这规模浩大的地下排水系统,在不久之后,居然成为了这座城市中最为阴暗,最为邪恶的角落。
一个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员,逐渐占据了这处地下空间。
他们寄居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法律在这里形同虚设,正常人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停驻一眼,就连警察都将其视为一片盲点区域。
没有了约束,人性的丑恶与狰狞,尽显无余。
一条生命在这里毫无价值,凶杀,虐待,欺骗,霸凌……一幕幕丑陋的画面,在翻来覆去地上演着。
乞儿帮就诞生在这个阴暗的地下角落里,经过数年的搏杀,逐渐成长为一股不容小觑的罪恶势力。
此时,在地下排水管廊的控制仓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悠然自得地躺在一张木床上。
这里虽然是地下,但管廊内部空间开阔,冬暖夏凉,灯火通明,即便十个人并排行走,都不成问题。
“九爷,袁雪那个贱货我们找到了,不过又被人给劫走了。”
一个染着白毛,脑袋肿成猪头的非主流,正跪在冰凉的地面,满脸畏畏缩缩,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床上的老者。
“你没说那丫头是咱们乞儿帮要找的人吗?”
说着话,老者慵懒地张开嘴巴。
木床旁边,一名身型瘦弱的少女,战战兢兢地从果盘中捏出一粒冰镇鲜葡萄,轻轻放入老者口中。
“九爷,我说了,但对方根本就不听,还出口辱骂咱们乞儿帮,骂的可难听了。”
每说一个字,都会牵扯到脸上的伤势,让白毛忍不住嘴角直抽抽,倒吸一口凉气。
“呦,敢不把咱们乞儿帮放在眼里,你去查查,到底是那一路的大神?”
老者语气轻松地笑道,伸出干巴巴的手掌,在瘦弱少女的身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女孩疼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强忍着剧痛,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来回打转。
这时,老者从床上坐起,赤着脚走下来。
他慢悠悠地走到旁边的一排木笼前,蹲下身子,低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笼内一条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白毛扭过身子,始终正面跪在九爷跟前。
“九爷,上面的人都没听说过咱们乞儿帮,也不怕咱们,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带着我们,一块到上面闯闯。”
说完这句话,他偷偷打量着老者的脸色。
见老者的表情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九爷,上面多好啊,什么都有,漂亮妞多,来钱的路子广,咱们是不是也该上去插支旗,占块地盘?”
闻言,老者嗤笑一声:“呵呵,在地下我就是皇帝,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听我的,到了地上,你以为还能这么逍遥自在?”
说话时,他伸手从一旁的小笼子里伸手抓出一只吱吱乱叫的肥老鼠。
接着,打开蛇笼,将老鼠扔了进去。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我们呢,天生就该活在这地下世界里,要是走错了路,就只能像这只老鼠一样,被一口咬死。”
老者眯着眼睛,乐呵呵地看着笼内蛇吞鼠的好戏。
他眯起的眼缝里,一缕缕阴邪冷酷的精光闪烁。
在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正常人类应有的情感。
老者不说话,白毛也不敢再吱声,静静地跪在原地,等待命令。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笼内的毒蛇将老鼠完全吞进腹中,老者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拍拍干瘪的手掌,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桀桀……
笑声传出,刺耳可怖,像是两块玻璃在来回摩擦。
“这次的失败就算了,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把袁雪那丫头,还有劫走人的那小子,一块带到这里来。”
说到这儿,老者猛地转身,眯起的眼睛中迸射出一缕冷幽幽的精光。
“如果做不到,我就把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拿去喂老鼠。”
声音幽冷,犹如厉鬼在轻声呓语,让人不禁产生一种发自心底的悚然恐惧。
“谢九爷开恩,谢九爷开恩,我拼了命,也一定在三天内,把那对狗男女带回来。”
白毛磕头如捣蒜,吓得身上渗出一层冷汗,整个后脊梁都湿漉漉的,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
凌晨十二点整,叶秋悄悄地走出了李家别墅。
他抬头仰望了一眼,乌云将明月与星辰遮挡的严严实实,天空漆黑一片。
夜风呼啸,凉意习习。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他嘴中喃喃自语,一缕缕杀意,在眸中汇聚。
突然,叶秋轻巧地一纵,身子跃出十几米,跨过别墅的围墙,跳到了外面。
随即,他身形闪烁,腿上好似安装了弹簧,跳跃间,速度飞快。
夜风拂过,黑影踵动,转瞬即逝。
此时的叶秋,眸子发亮,犹如黑夜中捕食的猎豹,身子在黑暗中极速掠过。
很快,他来到了别墅小区一公里外的路口。
路口处,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静静地停靠在路边。
叶秋悄悄地靠近了越野车,伸手在车窗上轻敲了两下。
随即,他一把拉开副驾驶车门,低头钻了进去。
越野车的驾驶位上,一名留着短发的年轻女孩,正手握着方向盘。
“就你一个人去?”
女孩扭头看了一眼叶秋,狐疑地问道。
叶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咱们就两个人,到下面能干什么?你觉得咱们能干什么?”
女孩眉头紧蹙,非常不满地质问道。
“杀人!”
简单的两个字,似寒光乍现,散发着刺骨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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