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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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浑身无力,要自己走不太可能。
「小弟弟,给你。」小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纸糖果,笑眯眯的说:「这是护士长托我转交给你的哦。」
「谢谢。」林再再眨眨眼,接过糖果,乖巧的说:「请代我向护士长问好。」
「好,小弟弟真乖呀。」小护士实在忍不住了,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说:「要注意身体哦,不要让自己太累了,如果你生病了,爱你的人会很担心。」
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谢言真一眼,後者因为小护士最後那句话微微吃惊。
原来,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爱林再再的人」了吗?
小护士的话让谢言真陷入深思,他觉得自己是时候好好想想,他和林再再之间的关系了。
作家的话:
和大老婆正式同居啦~~~包吃包住包接送~~哦耶~~~>////////<
饿(一受多攻)131
打听不到内幕,林再再只能和其他人一样静待後续,心里多少为新郎洛颂文担忧。
「沈如生,你这孬货总算男人一回了。」一身雪白婚纱将其衬得气质十分高雅的新娘突然一叉腰一挑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宾客席里的男人,「你居然真的到婚礼时才给我吱声!」
沈如生被吼得缩了缩,表情很是委屈,「璎璎……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蒋璎璎扶额,叹道:「不要一副小媳妇的表情,你是男人,能不能硬一回我看看啊!」
被他这麽一说,沈如生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两眼水汪汪,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林再再大惊,这、这是苦情女主角专用的表情吧,这个抢亲的男人是要泪洒婚礼现场,然後让新娘子拥他入怀好好安慰吗?
所幸,沈如生并没有像林再再想象中的那麽没种,他努力的忍住泪水,深呼吸一口气,大吼道:「璎璎──我爱你!!你别嫁给他──」
「早说嘛。」蒋璎璎啧了一声,然後拍拍洛颂文的肩膀,说:「兄弟,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你们两个别再折腾来折腾去就好。」洛颂文笑笑道。
此时,前排的蒋家家属终於忍不住了,问道:「璎璎,这是怎麽一回事?」
「没事没事,妈咪你坐好,婚礼继续。」蒋璎璎笑了笑,然後说:「爸爸妈妈,大姑大姑丈小姨小姨丈,大舅大舅母二舅二舅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沈如生;小呆,这是我爸爸妈妈,大姑大姑丈小姨小姨丈,大舅大舅母二舅二舅母……快点打招呼。」
沈如生赶紧朝蒋家众人鞠躬,说:「爸爸妈妈,大姑大姑丈小姨小姨丈,大舅大舅母二舅二舅母……你们好,我是璎璎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叫沈如生,你们可以叫我生生。」
「什麽?你男朋友?哪里来的男朋友?你男朋友不是小文吗?」蒋家众人彻底晕了头,「怪不得你让你爷爷不要参加下午的婚礼,直接出席晚宴──你是要气死我们吗?」
蒋璎璎一叉腰,说:「妈妈大姑小姨大舅母二舅母,你们不是从小教我,女人在力量上作为弱势的一方,在感情上不能弱势,为了爱,为了幸福,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坚决把看中的男人搞到手吗?」
「呃……是这样没错啦……」蒋母等一众女性亲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到旁边的丈夫别有深意的眼神赶紧装无辜,然後默默的退回原位,对蒋璎璎挥挥手,说:「行行,那璎璎你继续,继续。」
被晾在一旁的牧师插进来,说:「请问,现在是什麽情况?这婚礼还继不继续?」
「继续!当然继续!不过要换个人罢了。」
於是,蒋璎璎豪爽的转身,提起裙摆哒哒的快步回到长毯的起点,看到沈如生没跟上来,像招小狗一样把人招过来,「小呆,赶紧过来走红地毯,我们先把婚礼办了,明天再上民政局领证。」
「啊?哦!我马上来。」沈如生听话的点头,哒哒的冲到蒋璎璎身边,挽住她的手。
在场的人蒙了,闹了半天,原来新娘压根没和官方公布的新郎洛颂文领证,这个叫沈如生的才是真新郎吗?其实这是一场逼婚大戏?
林再再看着洛颂文从宣誓台上下来,再看着沈如生飞奔到蒋璎璎身边,有些反应不过来。
「新郎被戴绿帽子了?」
「什麽戴绿帽子,根本就是和蒋璎璎串通好的,这是在愚弄群众呀。」薛闻兮有些无语。
季谦竹咋舌道:「素闻蒋家家风彪悍,其中女士尤为让人惊叹,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这新娘子绝对是青出於蓝!」
那边的蒋璎璎大手一挥,朝他们喊道:「亲爱的~奏乐~我们要再走一次红地毯~」
林再再等人愣了一下,然後失笑出声,过了一会儿,缠绵的《卡农》再次奏起,红毯的那一头,蒋璎璎挽着沈如生的手,前者的脸上笑得灿烂如花,旁边的真新郎一脸正色,如临大敌,紧张到同手同脚,众人看着无奈又好笑。
在宾客的见证下,这对多灾多难的坎坷爱侣终於把代表爱和誓约的戒指戴到对方的手上。
「现在,新郎可以吻亲娘了。」一脸凶相的牧师在说完这最後一句时也忍不住抹了把汗,心想总算完了。
彪悍如蒋璎璎,当然不会等那羞答答的沈如生来吻她,而是自己主动把人捞过来,狠狠的吻了一下,宾客们纷纷鼓掌,在热烈的掌声中,这场充满惊喜和混乱的婚礼终於落下帷幕。
婚礼过後,众人移师旁边的两层建筑,在宽敞温馨的大厅里举行了晚宴,在那里,林再再见到了蒋璎璎的爷爷蒋彻。
饿(一受多攻)132
古稀之年的老先生因为年轻时受过磨难身体一直不大好,在接受了孙女和孙女婿的敬茶後便退回休息室,薛闻兮把林再再介绍给老先生,老先生看到当年那个小孩很高兴,一番谈交後知道林再再没有再修习二胡不免有些唏嘘叹息。
林再再当年参加音乐比赛的时候,通过古乐老师的引见曾得二胡大师蒋彻授了两堂课,还主动借了一把二胡给林再再参加比赛,後来比赛过後蒋彻已经离开中国,二胡也是古乐老师托人转交回给他,没能亲自跟他说一声谢谢一直让林再再很遗憾。
虽然两人不是师徒关系,但在老先生的同意下,林再再很慎重的跪下,给老先生敬了一杯谢师茶。
这下子,一直搁在他心里的一件事总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束。
另一方面,同样也认出林再再来的洛颂文直接找到林再再。
「再再,是你吗?」婚宴过後,洛颂文把身上的白色燕尾服换了下来,一身的黑色斜纹西装内敛温文,很有气质公子的味道。
看着这样的洛颂文,林再再不禁萌生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叹,当年的小哥哥,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一个优雅有涵养的绅士了。
「小哥……嗯洛先生,好久不见……」林再再略有局促的向他笑笑。
生疏的称呼让洛颂文有些难过,他皱了一下眉头,说:「叫洛先生……听着真别扭啊,再再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叫我小哥哥吧。」
「那样叫,好像有点奇怪……」林再再抿抿唇,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我们都长大了。」
「有什麽奇怪,」洛颂文双眸熠熠,「我还是你的小哥哥,再再也还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林再再咽了咽口水了,想试试叫一声,却发现声带发不出声音来,急得满额头都是汗。
洛颂文看在眼里,心里觉得苦涩,叹道:「算了,不要勉强自己。」
「不、不是我……」林再再连忙解释道:「我只是……不太习惯……那麽多年没有见,要像小时候那样叫你……觉得有点难为情……」
「是吗?」洛颂文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揉他的发顶,温柔的说:「这样的话,就是说再再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我的吧……」
他还是很喜欢小哥哥这点不容置疑,洛颂文就是小哥哥,所以,答案应该是肯定……吧。
林再再想了一下,最後还是点了下头。
「太好了,我还以为再再已经开始讨厌我了呢。」洛颂文笑起来,脸上的神情温柔让林再再失神,「对了,阿姨和叔叔现在怎麽样了?我出国之後写过信给你,可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完全联系不到你们,是搬家了吗?」
「嗯……」林再再含糊的摇了下头,有些不是太愿意和洛颂文谈这件事,只道:「我後来去了姑姑家……」
「这样呀。」虽然觉得林再再的态度很奇怪,不过既然他不想细谈,洛颂文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转而道:「对了,璎璎说晚宴之後还有一个afterparty,你去吗?」
「不去了,」林再再摇头,「明天还要上班。」
林再再本来就不怎麽喜欢热闹的聚会,而这些年轻人的afterparty,多是疯狂大尺度的,光是想想林再再就觉得头痛。刚才薛闻兮几个人已经被伴娘团逮住,今晚肯定逃不掉。
原本故人相遇应该有很多话可聊,但不知道什麽原因,两人聊得有些勉强,气氛再三陷入诡异的沈默。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麽,林再再便道:「那个,我要去拿东西吃,要不要一起?」
洛颂文正要点头,却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男女围住,似乎是要把他拉去afterparty,林再再见状马上趁机走开,跑去找谢言真。
谢言真本来是作为新郎家属过来的,没想到最後变成这样子,继续下去有点奇怪,但那麽早离席又不太礼貌,刚好遇上公司的合作夥伴,便跟他寒暄起来,顺便聊了下公事。无意间看到林再再居然和洛颂文聊天有些吃惊,後来看到林再再一副逃难的表情直来他这边时更是觉得奇怪了。
饿(一受多攻)133
看到谢言真疑惑的表情林再再主动解释道:「那个真凑巧,原来我和新郎啊不是……你的表弟洛先生十几年前是邻居。」
「这样呀,居然在这里碰上十几年前的邻居,真是有缘。」谢言真帮他理好有些乱的头发,问:「遇到故人是很高兴的事,聊得怎麽样?」
「不怎麽样。」林再再直言,「其实小的时候我和他玩得挺好的,我父母都要工作,放学之後我都是和他一起玩的,我也很喜欢他,可是现在遇上,不怎麽为什麽会觉得……很奇怪……」
「怎麽会奇怪。」谢言真笑道:「就像小时候一样就好了嘛。」
「可是……他已经变成大人了,那时候他才那麽高,」林再再把手放在胸口前比了比,然後看着谢言真,说:「现在已经和你那麽高了。」
谢言真忍不住笑了,说:「我十几年前的时候也才到你这里啊,你十几年前的时候……也才那麽点吧。」
「好像也是……」林再再挠挠头,说:「我们都长大了。不过,我记忆里他一直就是小时候的模样,突然变成大人,会有点不习惯吧。」
谢言真明白了,洛颂文一直都是以十几年前的姿态活在林再再的记忆里,而现在成年的洛颂文,对於林再再来说是另一个人。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他们的确是同一个人,你就把他当成小时候的邻居和他聊天就好了。」谢言真说。
「那怎麽能当。」林再再正色道:「一个是小孩子,一个是大人,一个这麽高,一个那麽高……」
「可他们就是同一个人。」这小孩顽固起来还真难搞呀。
林再再坚持道:「虽然是同一个人……不过对我来说,他们是不同人……」
「……算了。」看着固执己见的林再再,谢言真突然觉得和他争论的自己真的很蠢,「来,这个梳芙厘很好吃,试一下。」
「阿真,再再,原来你们认识啊。」
两人同时转头,正是好不容易突出重围的洛颂文。
「我们在同一个公司工作。」谢言真用餐巾擦了擦手,说:「我刚听再再说你们是十几年前的邻居,吓了一跳,世界真小。」
「是啊,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再再。」洛颂文笑了笑,然後看向嘴里还嚼着食物的林再再。
原本想借吃东西躲过尴尬的谈话的林再再觉得这个办法不是很靠谱,最後还是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说:「迷你梳芙厘很好吃……要不要试一下?」
林再再看到他点头马上拿了一份新的餐具夹了几颗梳芙厘递给洛颂文,後者笑着接过尝了一口,林再再又夹了其他的食物给他,「这个和这个也很好吃。」
看到林再再一直给洛颂文夹东西,曲奇蛋糕什麽的堆满了整个餐盘,直到放不下了他才停下来,谢言真有些无语──他是打算用食物来堵住洛颂文的口以达到不用交谈的目的吗?这小孩的脑部构造太奇特了吧。
洛颂文也发现了林再再的意图,不禁有些无奈。当年那个粘他的小孩子,现在已经亲近不起来了。
「够了再再……他吃不了那麽多。」谢言真制止了林再再继续给洛颂文夹东西,「说起来……颂文你今天究竟是怎麽回事?」
「这个啊,」洛颂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也觉得有点荒唐,不过我之前欠璎璎一个人情,所以……没办法。」
「这事太胡闹了,如果舅舅舅母知道一定会很生气。」谢言真一向谨言慎行,对於这样的事实在不能赞同,「虽然说是为了还人情,不过有些事也不能乱来,如果那个正牌新郎没有出来抢亲,难不成你真的要娶蒋小姐?」
「是。」洛颂文点头:「我和璎璎说好了,如果沈如生最後还是没有勇气站出来的话,我们就结婚,而且要装得很恩爱,三年内不可以离婚。所以我才会邀请表哥你来──结婚这麽大的事,如果没有亲人来见证的话,多遗憾呀。」
「你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林再再终於说话了,「如果那个新郎太没胆不敢阻止的话,你就会和蒋小姐结婚?」
洛颂文认真的点头。
饿(一受多攻)134
「这样的话……难道说其实你是真的喜欢蒋小姐的吗?」林再再只想到这个可能。脑残偶像剧情节不是常常有这种桥段嘛,摇摆不定的男一,和深爱女主的男二,男二把自己当备胎,等到男一决定和女主共度一生时,就会默默退出。
「不要想奇怪的事。」谢言真嘴角抽了抽,他知道这个小孩一定自动脑补了一些奇怪的情节了。
洛颂文笑笑说:「没有啦,我和璎璎只是朋友,我出国之後认识了她,我们就像兄妹一样。」
林再再摇头,说:「所谓兄妹,只要没有血缘的,最後大多数都会谈恋爱,这种事我见多了,初中高中还有大学,大家都乐此不疲。」
这样说好像也没有错……认哥哥认妹妹什麽的,其实都是为了好下手吧。
这下子,连谢言真也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洛颂文。
「我真的不是……」面对两人同情的目光,洛颂文顿觉无力。
「不要伤心,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林再再安慰道。
谢言真也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支持。洛颂文决定放弃解释。
蒋璎璎的婚礼可谓惊喜连连,让人暇不应接,先是出人意料的出场音乐,然後是临时换新郎,到晚宴结束拍大合照的时候也出了个小插曲。
九点左右晚宴进行得差不多了,小部份长辈已经准备退场,摄影师便招呼大家一起拍大合照,林再再虽然不是亲属,不过也被邀请了。
「那边的小弟弟不要动了,要照了哦~」喝了酒有点high的摄影师笑嘻嘻的说:「来,大家笑一笑~茄子~」
林再再努力的调动脸上的肌肉,想整出个笑容来,没想到变成了肌肉抽搐摄影师眼光扫到他时手抖了一下。
「诶,再来再来,多照几张~」摄影师抹抹汗,对林再再说:「小弟弟不要那麽紧张,放松点笑一个。」
摄影师这样点名林再再,周围的人都条件反射的回头去看他,这一看,林再再的脸更纠结了。
前面的小花僮看到呜哇一声,似乎是吓到了。
其实不仅是小花僮吓到了,其他人也多少有点吓到,好好的小孩子,怎麽会笑得那麽诡异。
林再再被那麽多人看着,觉得难为情又害怕,下意识的躲到谢言真身後,说:「那个……我我还是算了吧……」林再再本来就不太愿意的,他并不喜欢照相,站定在镜头前时总是紧张得浑身僵硬,面部神经瘫痪,最後出来的成品嘛……多多少少有点灵异感。
这种大喜日子,如果给人家添麻烦就不好了。
「不要怕,放松点……」谢言真觉得躲到自己身後的小孩很可爱。
「哎呀不要拍那麽生硬的照片嘛~大家随意点,今天老娘结婚都给我玩开点呀~」喝了很多酒很high的新娘蒋璎璎豪爽的一把扯过林再再,夹在胸前,「大家跟我一起喊──茄子~」
「诶璎璎你冷静一点……」沈如生紧张的看着满脸通红的林再再,「他、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蒋璎璎完全听不到沈如生的话,继续大喊:「来呀,我数一二三大家把手里的东西往上扔,然後一起喊──茄子~」
现场沈默了两秒锺,然後全体人员突然抽了风似的,抓着什麽扔什麽,捧花西装什麽的都是正常的,不知哪个缺心眼的醉鬼拿了一杯红酒,人家扔东西的时候他也把杯里的酒往上一洒,浇了旁边的人一头一脸,有人下意识的往旁边躲,却把旁边的人撞倒了,又牵连附近的人,於是便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了一大片,而正中间的新娘一手高举另一手勾着林再再,後来干脆把人按到自己的大胸前,脸蛋紧贴着蒋璎璎的胸部的林再再因为难为情红得快滴血。
半月之後,林再再打开电子邮箱,里面是婚宴当天的大合照。前面两张大家都很正常,面带喜庆的微笑,只有林再再一个人表情诡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摄影师手抖的原因,林再再的脸有些模糊,就像灵异照片一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而後面几张,大家彻底疯了,有一夥人还跌在地上,脸的的表情又惊又慌,而被新娘夹在大白胸前的林再再则是一脸害羞,最後一张更疯狂,蒋璎璎直接把林再再横抱起来,旁边新郎急得快哭出来了,场面相当喜感。
林再再不知道其他人看到这些照片是什麽心情,反正他自己是难为情得要死,恨不得藏起来永远都不要被人看到。
可惜事与愿违,其他收到合照的人认为这张照片很有收藏价值,特地拿去冲洗出来裱好,谢言真也是其中之一。
同时,因为这张照片,家长谢言真决定为林再再做一个相册,记录他可爱的小孩的成长。
作家的话:
内个呀,关於实体书的正文番外,爆字数了诶……和大夏的草莓味h,居然1w6,除了前面3000+是剧情铺垫,後面1w3都是h……-。-是不是太长了点?第一次写出1w3的h……大家到时会不会觉得太长呀,还是说删掉一点?
饿(一受多攻)135
为蒋璎璎的婚礼而临时组成的演奏队意外的红了起来。於是婚礼之後,薛闻兮其他的音乐家朋友们提议组个演奏团,不是像婚礼上那个小演奏队一样,而是组一个交响乐团,来一场盛大的演出!
也许是平淡的生活太沈闷乏味了,这个提议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他们甚至决定要举行一场正经的新年音乐会,邀请他们的亲朋好友来欣赏。
一群有钱有闲的年轻人,有什麽干不出来。没过多久,企划书发到每一个有意参与的人手上,从前期练习到正式演出,全部都计划好了。
当林再再收到企划书时,第一个反应就是:「你们闲疯了吧,你的行程不是排到两年後了吗?怎麽那麽有空搞这些东西。」
「很有趣不是吗?」薛闻兮靠在椅背上,唇边的笑勾魂摄魄,「而且,借着这次机会,大家可以好好聚聚嘛。」
大部份参与的人都是专职的演奏家,或者是正在音乐学院学习深造的学生,也有像林再再这样有主职工作的业余爱好者,大多数人彼此认识,不过平时都是各有各忙,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能够那麽齐人一起练习然後一起演出,倒真是件稀罕事。
「很有趣,很好。」林再再把企划书合上,面无表情的说:「不过,我就免了吧。」
「为什麽?大家很喜欢你哦。」薛闻兮笑道:「我的朋友们看到婚礼的录像片断和大合照都觉得你很可爱,还特地嘱咐我要叫上你呢。」
那次演奏中,林再再的脸在五人中是最平凡的,不过面瘫小孩拉二胡意外的击中了很多人的萌点。
「我要工作,没有那麽多时间来练习。」林再再一向不热衷参加活动,虽然他喜欢二胡,不过要和那麽多人合作实在太麻烦──以前参加学校的乐团练习就够麻烦了。
「宝贝别这样,企划书上有一块是关於练习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所以集体练习不会安排太多,不会对私人生活有太大的影响。」薛闻兮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林再再,事实上,这次的演奏如果少了林再再,他也没什麽动力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会拉二胡的不止我一个,我想,你要找个拉得比我好的人再容易不过。」薛闻兮说得口都干了,林再再的态度却没有一点软化。
要是那麽容易就被说服,他就不是林再再了,这小孩可是能够反洗脑的,上次会答应完全是因为蒋璎璎是蒋老师的孙女。
当然,薛闻兮也不会轻易放弃,第一次没能成功,那就来第二次第三次。也不知道他为什麽那麽闲,居然天天跑林再再公司楼下堵人,三次之後林再再觉得烦了,不肯下去。薛闻兮就威胁他说直接去他公司找他──真让薛闻兮找上来还了得!林再再没办法,最後还是答应了。
薛闻兮算抓到诀窍了,对付林再再这个铁石心肠怕麻烦的死小孩,就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只要捏中他的七寸,马上软给你。
当谢言真得知林再再要再度参加演奏练习时,马上问道:「练习?婚礼不是结束了吗?为什麽还要练习?」
然後,林再再把新年音乐会的事大概跟谢言真说了一下。
「这样呀,是和上次的那几个朋友一起吗?」对於林再再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谢言真的心里有一种微妙的失落感──他最近越来越小孩的家长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除了他们,好像还有其他人一起,都是他们的朋友。」因为大部份人都在国外,不能那麽快赶回来,企划书上关於练习这一块提议大家自己就近组织练习,同在这个城市里的人大概有十几个,算是比较多的了。
「你好像不是很想参加?」虽然林再再说话一向都是平静无起伏,不过相处久了谢言真还是能从中感觉到细微的差距,就像现在,他很明显能感觉到林再再的情绪过份冷淡,没有兴奋或期待的感觉。
「练习这种事,真的说不上有趣好玩。」同一首曲子重复练习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就像一首歌设置为循环播放,就算再动听再喜欢,连续听上几天也会让人崩溃。
饿(一受多攻)136
林再再瞄了一眼茶几上的乐谱,突然觉得一阵头痛,往後一躺瘫在沙发上。
难得看到林再再露出这种小孩子的可爱姿态,谢言真忍不住笑了,伸手摸摸他的头,说:「其实多和别人交流也不错。」
谢言真知道对薛闻兮对林再再心怀不轨,不过,二胡是林再再少有的爱好,所以,他还是抱着家长为小孩考虑的心情鼓励他参加这个活动。
和林再再相处的这几个月,谢言真知道了一些关於他的事。因为父母车祸早逝,林再再跳过了一个正常人该经历的过程,他七岁的时候已经是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大人,然而因为成长上的缺失,生理上正式成年的他又还只是一个小孩。
乖巧的小孩,固执的不肯倚仗别人,独自承担下命运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谢言真不确定,同样的境遇换如果成他,是否能够像林再再这样毫不退缩的直面人生。
谢言真从堂弟洛颂文的口中得知林再再小时候虽然也不活泼,却不像现在这麽冷漠,幼时的林再再因为不合群所以没什麽朋友,长大之後却是由他单方面拒绝与人进行正常交往。
谢言真知道,其实林再再并不是讨厌练习,而是害怕要和那麽多陌生人共处一室,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再再有社交障碍,而且不轻。
「你要试着不要抗拒和其他人交流,多参加活动聚会,人是群居动物,一直独来独往的话太寂寞了。」谢言真心疼林再再,希望他可以变得更开朗一些。
「可是……我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很好。」林再再翻身侧躺,似乎想避开谢言真,「我不想参加那些聚会……每次总会遇到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对我冷嘲热讽。」
想到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林再再的变得很烦燥,拒抗的心理更加强烈。
谢言真感受到林再再的情绪,知道他可能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更加心疼他,但他不希望林再再一直陷在这些阴影之中封闭自己,「没有人能够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他,即使是万人迷,也会有那第一万零一个人讨厌他,总不能因为第一万零一个人就否定掉其他的人。你想想,虽然你常常遇到对你心怀恶意的人,但是喜欢你的人也很多啊,像是助理办公室的所有人都喜欢你,其他部门的同事也常常称赞你可爱听话,薛先生他们也是喜欢你才会一直说服你加入新年音乐会,上次的婚礼,蒋小姐还抱住你亲你,连新郎都嫉妒你呢。」
「是……是吗?」经谢言真这麽一说,林再再才发觉,他的确感受到很多人的善意,只是偶尔受到的恶意攻击太强烈,让他下意识的回避忽略其他人,「大家……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只是碍於别人的目光才会……」
「怎麽会,你想太多了。」谢言真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总是冷冰冰的声音温柔的像冬天的阳光,光是听着就觉得温暖,「你那麽听话那麽乖,大家怎麽会不喜欢你呢?」
「可是……小时候其他小朋友都讨厌我,不让我和他们一起玩,还常常欺负我。」说起这个,林再再有些委屈,「隔壁家的小胖子老是捉弄我吓我!」
「这个我听颂文说过,」谢言真忍住笑,说:「颂文告诉我,你小时候很听话,爱干净,这样的话活泼好动总是弄得一身泥的小朋友当然不想和你一起玩呀,你大概就是父母用来打击自己小孩的『别人家的小孩』,小朋友对你有敌意很正常。」
大多数父母斥责小孩的时候常常会用「你看人家谁谁谁怎麽样怎麽样」作为开头,而林再再恰好就是『人家谁谁谁』,顽皮的小孩不排挤他才怪吧。
「至於那个老是欺负你的小胖子,他是想和你一起玩,是你嫌弃人家老是拖着两条鼻涕不肯让人家接近你。颂文和我都觉得,他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才会欺负你,小孩子表达情感的方式比较奇特,你还小,所以不理解,现在你是大人了,应该明白吧。」看到小孩听得一脸茫然的无辜模样,谢言真实在忍不住了,低头在他的额上亲了好几下,亲昵的蹭他的脸颊。
肉麻的动作让林再再很难为情,两颊红扑扑的,小声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又乖又听话的再再,大家都很喜欢。」谢言真拍拍他的肩膀,「千万不要因为有时候碰到有人恶言相向你就否定其他人。」
「谢谢你。」谢言真的话解开了林再再心里的一个结。他的心又不是真的是铁做的,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心里当然会难受会委屈,而且他爱钻牛角尖,常常困在这里面出不来。
「再再很乖,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如果还是有人不喜欢你,那不是你的错,而是他们有问题。」谢言真语气无比确定。
为自卑的小孩建立自信很重要,不过,这样教小孩不是很好吧。
不管如何,多亏了谢言真的劝解,林再再终於不是以赴刑场的心情去参加练习。
家长的心理辅导来得有点晚了,但幸好还是有用的。
饿(一受多攻)137
这个周六是林再再第一次参加练习,在这之前,其他人已经练习过两次了。
就像上次那样,这次谢言真也亲手做了点心,然後亲自开车送林再再去练习的地方。
出来接他们的依然是薛闻兮,看到谢言真果然出现了,薛闻兮的第一个反应是:阴魂不散的家夥!
双方例行寒暄了几句,然後一起进去音乐室。
季谦竹看到他们手上的袋子时,马上放下手里的乐器,两眼放光的说:「哇,谢先生又做了点心吗?」
「那麽多废话,赶紧过来帮忙拿!」薛闻兮皮笑肉不笑,用眼神把为点食倒戈的友人射杀一万次,「你这个没出息的吃货。」
「我就是吃货~」季谦竹偷偷的朝他吐舌,「心胸狭隘的小气鬼!」
怕薛闻兮打他,季谦竹一说完,马上提着点心跑了。
其他人也放下手里的事,过来这边打招呼,龚逸方笑道:「谢先生真像再再的家长,每次都是亲自接送,还会带上点心。」
这麽一说,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尤其是林再再因为不好意思把半边身子藏在谢言真身後,一副怕生的模样,简直就是内向的新生。
「哎哟,拉二胡的小弟弟终於来了,真人比照片上还要可爱嘛。」穿着宽松的毛衣和破洞牛仔裤的年轻男子笑嘻嘻的说道:「你好,我叫刘楠」
林再再看了看刘楠和其他人,又看了看薛闻兮,後者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咳!真是家长带小孩呀!
也许是因为心态不同,林再再突然觉得很紧张,他应该怎麽样跟大家打招呼?像以往那样面无表情的说大家好不可以吧?要笑一笑?嘴角往上多少度比较合适?要用什麽样的语气?还有语速节奏?慢点还是快点?
林再再很茫然,他就像一个外国人学做中国菜一样,弄不懂中国老师口中的少许小量适量究竟是什麽概念,他急切的需要一个确切标准,而不是这些模糊的说法。
林再再张开嘴,却怎麽也发不出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连言语的能力都消失了。
众人看着林再再这副模样不明就里,没有人说过这个小孩有语言障碍啊。
「再再,你怎麽了?是不是喉咙痛?」薛闻兮凑近看,发现林再再的额头正在不停的冒汗,紧张的问道:「你很难受吗?是哪里不舒服?」
林再再睁大眼睛看着他,对视了好一会,然後才摇头。
薛闻兮正想问谢言真怎麽回事,林再再突然後退一步,打开门箭一样冲了出去,谢言真伸手想抓住他,但没成功,只得跟着跑出去,薛闻兮也条件反射的尾随,留下一室的人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觑。
「发生……什麽事了?怎麽突然就跑了?」刘楠挠挠头,说:「是我太可怕,吓到他了?」
「不知道为什麽,这个场景让我想起我小学二年级转学时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因为太紧张发不出声音,最後跑出教室了。」季谦竹托着一个巧克力蛋糕,幽幽道。
众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
※※※
冲出音乐室的林再再抱紧装着二胡的琴盒,以全面戒备的姿态狂奔,所过之处,刮起一阵邪气的强风。
谢言真和薛闻兮紧追在後面,两人速度相当,并列而行,每当有人稍微超前,另一人就会加速直追。
不知道谁起的头,跑着跑着,两人突然聊起天来。
「真想不到,天天坐办公室的谢先生『体力』也不错嘛。」薛闻兮眯起那副桃花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托福,我平时都有上健身房。不过薛先生看上去那麽『娇弱』有点让人担心呢……」谢言真马上回击,「跑那麽快还是有点勉强吧,这不是百米赛跑,『持久力』很重要,如果觉得支持不下去,请先休息一下,要是体力不支倒下就糟了。」
「关於我的『持久力』,谢先生如果不放心的话……」薛闻兮顿了顿,然後露出天仙一样的笑颜:「可以问一下再再哦~」
闻言,谢言真眼周肌肉收缩了一下,薛闻兮豪不示弱的挑起下巴,冷哼一声。
作家的话:
等下会发一个章节报告本子的进展,像是番外内容及封2之类……大家记得去看哦~
饿(一受多攻)138
略寒的初冬,两个身材高大外表光鲜的男人一边奔跑一边聊天,经过的行人纷纷致以疑惑的目光。
至於他们要追的林再再……其实他跑出去之後就在某个转角处停了下来靠在墙上休息──运动是林再再最不善长的事情之一,刚才的大爆发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累了的林再再抱着二胡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抬头看着落光了叶子的大树发呆。
「再再,你坐在这里干什麽?」
听到有人叫自己,林再再扭头,居然是洛颂文。
林再再有些紧张的站起来,说:「你、你好……」
拘谨的表情和生疏的问候让洛颂文觉得伤心。
洛颂文勉强的笑了笑,说:「再再也是去音乐中心练习吗?」
林再再这才留意到,洛颂文手上带着装乐器的盒子,有些意外道:「你也是吗?」
洛颂文摇头,说:「是我的朋友加入了你们的演奏团,他邀请我来参观,顺便把他上次忘在我那的笛子给他送去。」
「原来是这样啊。」林再再点头表示明白,然後说:「那……你去吧,我等下回家了。」
「回家?练习结束了吗?」洛颂文疑道。
「不是,我没有要去参加练习。」
「可是,我听言真说,你也有参加啊。」自从上次婚礼之後,洛颂文和谢言真常常会联系,谢言真主要是想了解林再再的过去,而洛颂文也通过谢言真知悉林再再的现状。
「你们常常联系吗?」林再再问道。
「偶尔吧。」洛颂文笑了笑,说:「言真问起你小时候是怎麽样的,就稍微聊了一下。」
「这样呀。」林再再点点头,「你有事的话先走吧。」
话题突然终结让洛颂文愣了一下,缓过来後他终於意识到林再再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再再长大了,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害羞呀。」洛颂文很快就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了,他在林再再旁边坐下,语带笑意的问道:「是因为害怕和要很多陌生人说话吗?」
被说中的林再再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言真一定跟你说了吧,小时候小朋友们不和你玩并不是因为讨厌你哦,欺负你的小胖子也是因为喜欢你。」洛颂文忍不住笑起来,说:「每次想起小胖子被他爸爸打屁股的事我都觉得很好笑,如果知道是你设的局,小胖子一定会很伤心,长大之後再回想,小胖子是真的很喜欢再再你啊。」
说起这件事,林再再有些难为情,那时候为了帮小哥哥出口气,他可是费尽心思的陷害小胖子。
看到林再再还是低着头,洛颂文略有伤感的苦笑了一下,然後道:「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吧,最好还是快点回去哦,大家都会担心你,尤其是言真。」
林再再也觉得自己这麽失礼的跑出来很不好,谢言真特地送他过来,还做了那麽多蛋糕,但是他却这样浪费他的一番苦心……谢言真大概会觉得失望吧。
「跟我一起回去吧。」洛颂文站起来,对林再再伸出手。
林再再失神的看着那只白皙的大手,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当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把手放在那只手上,想抽回来的时候却被用力的反握住。
「不可以再逃跑。」洛颂文这麽说道,脸上的笑容温柔又可靠。
被洛颂文握住手这件事一开始让林再再尴尬,但慢慢的,从另一只手上传来的温度让林再再想起小时候,心情又变得平静了。
小哥哥真的长大了。
一直不太愿意承认洛颂文就是小哥哥的林再再现在不得不承认,洛颂文的确就是小哥哥,他已经长大了,变成让人信赖的温柔绅士。
跑出去的三个人相继回来了,先是洛颂文带林再再回到音乐室,然後季谦竹打电话把追出去的两个人也叫了回来。
当谢言真和薛闻兮两人同时风风火火的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众人吓了一跳──从来都是以天仙形象示人的薛闻兮面露凶相,一丝不苟的万年冰山商界精英不仅头发乱了,整个人还冒着热气,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神色异常。
两人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用眼神搜索林再再,发现目标後终於冷静下来然後迅速恢复正常。
现场的时间停滞了5秒,季谦竹第一个打破沈默,说:「你们两个……在搞笑吗?」
「你们不是去追林再再吗?」刘楠一脸黑线把两个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怎麽像是去跑马拉松了,你们两个要私奔吗?」
毫不意外的受到两人凶残的视线攻击,刘楠赶紧闭嘴,转而对洛颂文说:「哎呀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和再再认识呀哈哈哈……千万不要告诉我再再就是你说过的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小弟弟呀哈哈哈……」
「你说对了。」洛颂文笑着点头,把手上的乐器盒交给刘楠,「你的笛子。」
「谢谢。」刘楠伸手接过,笑笑说:「怪不得我说再再看起来有点眼熟,原来他就是照片上那个小孩呀,小时候那麽可爱,长大还是那麽可爱耶。」
季谦竹一把推开刘楠,嫌弃道:「走开啦,你不要露出那麽恶心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诱拐小孩的金鱼佬!」
「喂喂!我哪里像金鱼佬了!」刘楠气得要死。
季谦竹没有理会刘楠,笑得跟朵花似的对林再再说:「宝贝,你是不是因为看到太多陌生人所以紧张?千万不要害怕哟,我们大家都是好人,这个看起来像坏人的金鱼佬也是好人哦~」
「……」
众人无语,心想这样安慰会有用吗?为什麽感觉会让人更加害怕?
发现自己完全被当成小孩的林再再不知该作何反应,於是两人就这麽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季谦竹的脸有些僵了,笑容已经维持不住,最後不可控制的抽搐起来。
看到那张古典精致的脸蛋露出那麽扭曲的笑容之後,林再再微微有些害怕的退後两步,说:「……你、你不要这样子,我没事……我们开始练习吧……」
虽然林再再没有很快很欢乐的融入这个团体,不过总算没有再因为紧张而发不出声音,也算是一大进展了。
饿(一受多攻)139
演奏练习正式被纳入林再再的日常行程之中,林再再觉得自己就像回到学生时代,周一到周五要上学,周未还要回学校参加古乐社的练习。
因为时间问题演奏团的练习通常是一周一次,不过有候大部分人都有空的话,他们就会多练一天。
临近元旦新年的前几周,其他地方的演奏团成员陆续来到这个城市,加入到最後的排练中。为了更快的融合,练习逐渐频繁。林再再不想影响到工作,除去周六日外一般不会参加周一到周五晚上的练习,所以常常周六来到的时候会发现多了很多新脸孔。
一开始林再再很不习惯,一有新成员加入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紧张,不过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尤其是经过练习之後,演奏时的默契让他和其他人变得更亲近,焦虑的情绪也慢慢得到缓解。
新年的前两周,演奏团的全体成员都到齐了,有些人是从其他城市过来的,有些则从国外赶回来,一共六十五人,不少都是旧识,其中不乏大师名家,现场出现不少粉丝围观合照要签名,非常热闹。
之後演奏团进行了第一次完整排练,原以为可能会比较混乱的演奏出乎意料的顺利,成员彼此间的默契丝毫不逊於经过长期练习已磨合的正规乐团。
音乐会的地点定在音乐中心最大的交响乐演奏厅。那里原本已经预定好要举办某钢琴家的新年独奏会的,可惜那位钢琴家因为过度劳累病倒了,独奏会不得不取消,空下来的档期刚好让他们赶上了。
地点确定後,早就设计好的邀请函很快印出来了,这些邀请函分成两部分,大部份分给演奏团的成员,剩下的则送给艺术界的前辈,一千五百套邀请函出来没几天就分发一空。
林再再作为演奏团的成员之一,也分到了三十套。
邀请函制作得很精美,解开封面上的丝带蝴蝶结後展开来就是一幅水墨画,内页是所有成员的大合照,因为人太多,光是合照就占了六页,另一边才是演出曲目座位表及入场时间等事宜。
看着这一大叠邀请函,林再再很犯愁,他要送给谁呢?整整三十套呀。
这时候,林再再的凉薄本性又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而後送给别人自己有份演出的音乐会的邀请函,好像很不要脸……
揣着这些邀请函好几天後,谢言真问他邀请函送得怎麽样了,林再再告诉他只送了一套出去。
「一套?」谢言真不可置信的皱了皱眉,问:「你说的这一套……是指送给我那套?」
林再再点头。邀请函到手当天他就给了谢言真一套,其他完全没有动。
「1号就是新年音乐会了,你打算让现场空着29个位子吗?」谢言真看着他,有些无奈道:「你可以把他送给你的亲人和朋友,比如颂文……」
「我姑丈姑姑都不在这个城市,我打过电话回去,他们说农场太忙走不开,姑姑又坐不了车,来不了;蒋老师已经和家人回了加拿大,老人家身体不是太好,也来不了。」林再再也有点遗憾,虽然他和姑丈姑姑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不过他们的确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洛先生的话他和刘楠是朋友,刘楠肯定会送他的,就不用我送了吧。」
「这样……那你可以送给公司的同事,」考虑到林再再和其他同事走得不近,谢言真又说:「就算你和其他部门的同事不熟,秘书办公室总可以了吧。」
「对哦!」林再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後从那叠邀请函里抽出十二套──秘书办公室一共有十四人,除去他和谢言真,还有十二个,「还剩十七套。」
发现林再再居然指靠他把全部邀请函送出去,谢言真有些无力,「再再,这是你的邀请函,应该由你来决定送给谁,你可以送给你大学里要好的同学,或者老师。」
闻言,林再再皱起眉头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後一脸茫然的看着谢言真,说:「我大学没有特别好的同学……而且,我好像连名字长相都忘得差不多了。」
「才半年不到……你……」谢言真摇摇头,无力的扶额。
「啊、我的大学导师对我还挺好的,我给他寄两套过去。」林再再又抽出两套,「还有一个大学时一起租房子的学长,不过他去国外了,新年不知道回不回国,我发e-mail问一下他。」
这个学长正是开篇出现的沈安,暗恋林再再被林再再口奸最後打击过度远走他国的倒霉蛋沈安。
「一起租房子?」听到这个谢言真警惕起来,「你们很要好?」
「还可以吧,学长对我挺照顾的。」对於林再再而言,沈安的确只是一个照顾他的学长,至於口奸那件事,他已经选择性失忆的忽略了。
「既然是这样,你最好也联系一下这位学长吧。那时候有圣诞假,应该会回国。」谢言真这麽说道。
当时林再再说起沈安时的语气和神色都很云淡风轻,谢言真也放下心来,没有继续追究。但後来沈安真的出现後,充满爱恋的眼神让谢言真咬牙切齿,心里无比後悔自己当初怎麽那麽嘴贱。
把沈安和大学导师的三套也抽出来,还有十四套,林再再向谢言真投去求救的眼神。
谢言真挑了挑眉,站起来,说:「我要去做饭了,剩下的你自己想。」
於是,林再再一个人对着那十四套邀请函苦想,看看还能送给谁。
作家的话:
吆喝一下个志,实体书独有肉番很色很h哟~乃们不想看咩?把再再做到哭出哟~美味的小草莓~~~~
饿(一受多攻)140
第二天,林再再把昨晚商量好的十六套都送了出去,虽然当天刚好是元旦新年,不过秘书办公室的同事听到林再再说他也会参与演奏後,当场表示不管如何绝对会去捧场。林再再打电话联系他的大学导师,後者也欣然答应会携同他的妻子前往。
至於沈安,远在太平洋彼岸的沈安在凌晨收到林再再的邮件後整个人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一样,马上回复林再再说他一定会回去。
在秘书办公室给大家分发邀请函的时候刚好方旗进来,以为林再再在派圣诞贺卡,便上前凑热闹,「在派贺卡吗?我有没有份?」
「不是贺卡,是音乐会的邀请函,」林再再把手里的邀请函给他看,说:「方先生新年那天有空吗?我这里有新年音乐会的邀请函,有兴趣吗?」
「新年音乐会?交响乐?」方旗问。
「不是。」林再再面无表情道:「中国传统乐器演奏西方经典乐曲,一月一号晚上七点三十分音乐中心交响乐演奏厅。」
「是那个音乐会啊,我听朋友提起过,不过邀请函不对外发售,想买都买不到呢,你怎麽会有?」方旗微微有些惊讶,他的朋友虽然算不上是神通广大,不过要弄几张热门的音乐会演奏会之类的票还是可以的。唯独这个新年音乐会怎麽也弄不到,据说邀请函都是内部人员自行赠送,收到的人都不肯出让,就算托关系找到内部人员,邀请函也全部发光了。林再再这个小孩居然能弄到那麽多,他怎麽会不惊讶。
「方先生,你这是在看不起我?」林再再略略有些不满,「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
「我没有那个意思。」方旗一听脸黑了下,林再再这话是因为他之前意图用钱泡他,这小孩还记恨着呢。小孩子鄙夷的目光让方旗很不舒服,最後他投降道:「ok,我为我以前的失礼道歉。」
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好奇方旗是哪里得罪林再再了。
「我没有在介意那件事,」林再再一副大度的表情,又问:「那麽,方先生要不要去听那个音乐会?」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方旗抹了把汗,然後又一脸的不正经,说:「既然你都开口约我了,我当然要去。」
「我有份参与演奏,所以很遗憾的不能和方先生一同坐在台下欣赏。」於是林再再顺手给了他两张,附言道:「方先生可以约宋先生一起。」
宋先生是指方旗之前费了大力气勾搭上的宋清宇,後来方旗偷腥被抓包,两人就分手了。当时方旗被宋清宇甩了耳光又打了一拳,伤得可不轻呀,林再再亲眼目睹了方旗身上的两处重伤,还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
一提起这个,方旗又想起那段不堪的日子,黑着脸说:「你是故意的吗?」
「怎麽会。」林再再眨眨眼看着他,一脸无辜,「方先生和宋先生分手了,那你可以约其他人一起,方先生那麽优秀,一定有很多人愿意。」
「承你贵言。」方旗接过两张邀请函,心想这小孩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居然会这样挖苦他,比以前开朗了很多嘛。
虽然那张脸还是很像死鱼没有表情。
又送出两套,还有十二套。
圣诞节的时候,林再再先後接到好几个电话,是许久没有联系的纪阳卓小飞那几人,让他到公司楼下拿礼物。
老实说林再再完全没想过这几个人会送他礼物,所以他也没有事先准备。
林再再觉得收到礼物不回礼是很失礼的一件事,过了圣诞节再回礼也很没有诚意,虽然他不怎麽喜欢这几个人,不过人家特意送他礼物,这份心意是不能无视的。
於是,林再再给每个人送了一套新年音乐会邀请函,送出手时林再再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这些人都是少爷公子作派,送的礼物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收到那些礼物时林再再非常受宠若惊。
他们都是有钱的大少爷,这点钱对他们不算什麽,但他只是一个普通平民,这些礼物随便一个都抵上他几个月的工资,他实在不认为他们之间的交情有好到可以到收下这麽贵重的礼物的程度。虽说心意不能以金钱来衡量,不过在心意方面他的确也不如他们──他连想都没想过要送他们圣诞礼物,是有点过份吧。
当然,纪阳等人并不知道这些,他们收到林再再作为回礼的音乐会邀请函时非常高兴,尤其是後来他们从其他朋友口中得知这邀请函在市面上买不到因为林再再是演奏团成员之一才分到那麽几张用来赠予亲朋好友的邀请函时,不由得生出一种泪流满面的感动──原来没心没肝的林再再,已经把他们纳入亲朋好友的范围内了吗?
饿(一受多攻)141
接着,林再再又收到了夏愈峥和江乐的礼物,两兄弟一前一後的找了他,比起前面纪阳那夥人的欢乐高昂,这两个情绪比较低沈,大概是因为之前在医院发生的那件事。
事情过去那麽久,林再再基本也气消了,毕竟主使人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母亲江心蓉。林再再的心底依然对江心蓉厌恶和有所记恨,但对这两兄弟是没什麽了。
林再再对江乐是抱有同情的,他很庆幸江心蓉和他什麽关系也没有。天真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突然发现疼爱自己的母亲是那麽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定会很失望吧,以前那麽活泼开朗的小孩,现在却变得沈默寡言。
回想到那时候江乐哭得那麽可怜,林再再也不忍再冷脸对他。
抱着这种心情,林再再还安慰了两句看起来很阴沈的江乐,然後回礼不意外的也是音乐会的邀请函,但心怀同情的林再再还对江乐允诺等他忙完之後会精心挑选一份礼物给他,江乐听到之後整个人突然亮起来了。
送走了江乐之後,又出现了两个让林再再很意外的人──霍维森和陆涣,前者是和林再再差点有一腿的,後者则是林再再饿得七晕八素时对他意图不轨未遂的。
看到这两个人一起出现,林再再愣了愣,马上联想到某些事情上了。
霍维森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汗道:「别乱想,我和小涣没有在一起。」
陆涣比霍维森还紧张的解释道:「我我我和vincent什麽也没有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虽然霍维森很高兴陆涣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他的,不过对於陆涣那麽快移情他人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这是对他的魅力的侮辱!但既然移情的对象是自己同样喜欢的林再再,也证明了他的品味吧。
林再再心想,我对你们俩是什麽关系没兴趣。
沈默了片刻後,霍维森把手上的纸袋递到林再再面前,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说:「圣诞快乐,亲爱的。」
「谢谢。」林再再接过纸袋,道了一声谢,然後拿出邀请函,说:「很抱歉我没有准备什麽礼物,这是新年音乐会的邀请函,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收下。」
「当然不嫌弃,我很高兴。」霍维森笑了笑,然後说:「你也会去吗?」
「我是乐手之一。」林再再回道。
「真的吗?那我一定会去的。」霍维森的语气很欢快。
旁边的陆涣也拿出自己的礼物给林再再,附言道:「我我我两个月前已经满十八岁生日了。」
「是吗?很抱歉你生日的时候我没有对你说生日快乐。」虽然心里完全没有觉得抱歉,不过基於礼仪,林再再还是这样说道。
「没关系……」陆涣绞着自己的手指,抬头看着林再再,欲言又止。
霍维森在旁边偷笑。这几个月陆涣老是因为林再再跟他叫板,对他说林再再是因为他未成年所以拒绝他,等到他满十八岁了,就会接受他的爱了。这死小孩虽然已经成年,不过脑子明显还没有嘛哈哈哈……
这个误会源自於上次在小岛上林再再为证自己清白让陆涣彻底搜身差点把陆涣吃掉那次,当时林再再在千钧一发之际发现陆涣未成年,为了避免因**未成年被抓进牢里,马上停止了疯狂的举动。
之後,陆涣一直认为林再再不肯接受他是因为他未成年,天天盼着十八岁生日到来,而林再再早就忘了这件事。
林再再一边疑惑陆涣怎麽好像有点奇怪一边拿出两套邀请函,说:「谢谢你的礼物,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和你的哥哥一起来听音乐会吧,顺便替我向他道谢,上次真是麻烦他了。」
陆涣接过邀请函,问:「你会在音乐会上特别为我演奏表白吗?」
「……不会。」林再再嘴角抽了一下,心想这孩子的思维太跳跃了吧,「演奏曲目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不可以随意更改。」
「这样……」陆涣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看到陆涣一副要不到糖的可怜模样林再再突然说:「这样吧,音乐会之前我比较忙,等这件事结束之後找个时间我为你拉一首曲子作为生日礼物怎麽样?」
霍维森大惊,道:「你真的是林再再本尊?」
林再再满头黑线道,「你觉得我像是假货?」
「你……怎麽会变得那麽有人性……」
「……」林再再抿了抿唇,然後说:「不好意思,我还在上班不能出来太久,有机会再联系。」
陆涣用力的点头,临走前拉着他的手,说:「你刚才答应我的事不要忘记哦。」
林再再点头,对两人挥挥手,目送两人上车离开。
就这样,原本不知道要给谁的邀请函送得差不多了,现在还剩下最後一套。
饿(一受多攻)142
虽然今天是圣诞节,不过还有几天就是音乐会了,所以今晚也要继续练习,但九点就会结束,比平时早一个小时。
从上周开始,林再再也开始天天参加练习。周末周日两天就不用说了,周一到周五晚上也要练三个小时,这样繁重的练习对於有正职的林再再来说并不轻松,不过为了音乐会能更加完美,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林再再很庆幸自己答应了加入演奏团,每天练习是很累,但是这段日子可以说是他自父母离世後过得最开心的日子了。
一开始非常排斥和陌生人相处的林再再,现在已经可以轻松的和其他人聊天。虽然林再再现在大部份时间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聊到一些有趣的话题的时候也会微微的弯一下嘴角,算是笑了吧。大家都觉得林再再比以前开朗多了,确切证据就是霍维森也说他变得有人性了。
事实上演奏团里有不少人和林再再一样,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形成敏感孤僻的性格,不擅长与人相处,只要别人表现出些许负面情绪或者受到一丁点恶意攻击就会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不肯出来。
所以,当这些乌龟们遇上有相同爱好的同类时,顿感相逢恨晚,恨不得练习永远都不要结束。林再再没有那麽夸张,不过当他想到一月一号之後这个演奏团就会解散心里也挺不舍的。
结束了圣诞夜的练习之後,有人提议一起出去玩,这个提议得到了大部份的人响应,而林再再则和其他小部份人一样,拒绝了这个邀约──他实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玩了,明天还要上班。
薛闻兮看到林再再一脸疲色也很心疼,林再再白天要工作,晚上还要练习,眼下都出现淡淡的青影了。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没事吧?」薛闻兮的语气很担忧,「如果太累的话,明天不要来练习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没关系,还有几天就到演出了,完了之後再好好休息。」林再再对他说:「我习惯晚上十点睡觉,最近晚了一点,有点不习惯而已。」
「如果坚持不住,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如果还没演出你就累倒了那就糟糕了。」薛闻兮摸摸他的头,听到林再再应了他之後又说:「今天谢先生还没有来,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他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在来的路上,不过有点塞车,要晚点才能到。」
沈繁的练习生活中让林再再觉得感动的还有一件事──从开始练习的第一天起,谢言真每天都会亲自接送他,就算有事不能送他过来,晚上练习结束後也绝对会过来接林再再回去,风雨无阻。
林再再从上幼稚园起,就是校车接送党,有时候看到其他小同学有爸爸妈妈来接,脸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羡慕得要死。他的父母工作太忙,接送他的次数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後来去了姑姑家,除了初一入学住校行李太多是由姑丈姑姑帮忙之外,之後都是他自己搞定。
林再再不想给姑丈姑姑添麻烦,不过他的心里很希望有人可以来接他,尤其是下雨的时候,很多同学的家人都会过来接人,而每天都会带伞的林再再就会自己撑着伞回去。
所以,谢言真每天都接他真的戳中了他的软胁,泪点高如他有时候也会有种眼眶发热想流泪的感觉。
可惜的是,林再再骨子里是个悲观主义者,他觉得总有一天谢言真会厌倦接送他这件事,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接送他。因此,他努力的让自己以平静的心情看待这件事,这样即使有一天谢言真不能来了,他也不会觉得太伤心。
当下林再再还是觉得感动的,只是因为过度自我压抑,以至於谢言真的各种温柔攻势都没有太大效果,当然也不是无动於衷,就是见效慢得让人发指罢了。
比起林再再的过度淡定,其他成员早就被谢言真的举动所折服。真想不到这个精英男冰山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颗炙热的心,温柔又体贴,还那麽有耐心,实在难得。几乎所有成员都希望他们能够修成正果,薛闻兮除外。
饿(一受多攻)143
「你和大家一起去玩吧,我自己在音乐室再练习一会儿。」林再再说。
「这麽急着赶我走,是怕他误会吗?」薛闻兮垮着脸酸兮兮的说道。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林再再侧侧头,说:「快走吧,今天是圣诞节,玩得开心点哦。」
「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开心个毛啊……」薛闻兮小声的说。林再再低头看乐谱,完全没听到薛闻兮的话,见此,薛闻兮也只能叹息一声,拿好自己的东西,说:「那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哦,等下只有你一个人记得把音乐室的门锁好,不要随便让人进来,回到家了就给我发短信……」
薛闻兮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林再再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终於说完了,薛闻兮站在门口再一次叮嘱林再再,说:「记住,锁好门不要随便让人进来哦。」
送走薛闻兮锁好门之後,林再再回去继续练习,几分锺後手机响了,林再再以为是谢言真,没想到居然是夏祁绍。夏祁绍对林再再说他现在在音乐中心,让他下来一下。
林再再想了一下,披上外套下了楼,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西装几乎融入夜色中的男人。
黑西装男人看到他来打开後座车门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到看祁绍时,林再再不禁吓了一跳,不过几个月不见,夏祁绍清瘦了许多,眉间满是郁色。
「夏先生……你……」
林再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祁绍紧紧的抱住了,「别动,我的伤口还没好……」
正打算挣扎的林再再听到马上停下来,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任由夏祁绍抱着,整整过了十分锺,夏祁绍才放开他。
原本林再再对夏祁绍微有怨怼,可看到他这副憔悴模样,心里的那点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一向优雅从容的男人,现在却透着脆弱的气息。
过了许久,林再再首先打破沈默,说:「你的身体……好了吗?」
「嗯,好了。」夏祁绍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瘦了很多。」看到夏祁绍瘦成这样,林再再觉得心里莫名的抽痛,「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你过得不好吗?」
听到林再再的话,夏祁绍实在忍不住了,眼泪一颗一颗的往外涌,林再再吓了一跳,「你你怎麽了?是哪里痛吗?要不要叫人?」
说着就要开车门叫外面的黑西装男人,夏祁绍拉住他,说:「不,我没事,不用叫人。」
「可是,你流了很多眼泪……」
夏祁绍看着林再再,笑得苦涩,「流了很多眼泪又不是流了很多血,不会死人的。」
林再再默然,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
「如果是因为那件事的话,不要在意……」林再再小声的说。
「怎麽能不在意。」夏祁绍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紧紧的握着拳头,「你差点就死了……我差点把你害死了……」
「你没有害死我,那件事与你无关。」林再再平静道:「虽然当时我很生气,说了後悔之类的话,不过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决定。」
「你这样说,我真高兴。」夏祁绍闭上眼睛,说:「你放心,那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林再再抿抿唇,没有应声,夏祁绍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车内的暖气很暖,原本就很累的林再再困意止不住的涌上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如果没什麽事的话,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等人,」林再再揉了揉眼睛,拿出最後一张邀请函,「一月一号有一个新年音乐会,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作家的话:
色色滴h内插不会那麽快放上来……因为介个是作为实体书的惊喜之一滴……不过,可以把再再哭的样子放上来……被做到哭哦~xddddddddddddd
(6鲜币)饿(一受多攻)144
「我一定会去的。」夏祁绍笑着接过,然後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块玉,放到林再再手心里,「这个是你请我听音乐会的回礼。」
林再再对玉没什麽研究,不过这块玉的成色就连他这种外行人也看得出是罕见的珍品,这一小块怕就是天价了,「夏先生,这块玉太贵重了……」
「你救了我一命,你觉得我的命没这块石头值钱?」夏祁绍笑的温柔,「你要是愿意,我可是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夏祁绍的语气虽然温柔,不过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林再再只得收下了,「我会好好保管这块玉的。」
「保管它干什麽。」夏祁绍的双眸就像深潭,静谧幽然,让人不自觉的沈溺其中,「我想你戴起来,天天戴着,不要摘下。这块玉是我家祖传的,据说是哪位菩萨飞升前流下的一滴泪珠,我的祖先与一位高僧结缘,後得高僧赠予,可挡灾消厄保平安。」
「菩萨的眼泪?」林再再惊讶的问道:「是真的吗?」
「只是一个传说。」夏祁绍笑道:「再说了,大象才流得出那麽大颗的眼泪吧。」
「好像也是……」林再再点了点头,然後说:「这麽珍贵的玉,送给我真的可以吗?如果你要谢谢我,送其它东西也可以的……」
「这玉灵不灵我不知道,不过我出事那天刚好带着它,的确是捡回一条命。我现在把他送给你,希望哪天你有危险的时候,它能显灵救你。」事情过去那麽久,可每每想起这小孩好端端的却差点丢命夏祁绍就怕得浑身发抖。
其实他有更怕的东西──他怕林再再恨他,好几次他都在想,如果真是那样,他还不如把他这小孩掐死算了。
过去这几个月他不敢见林再再,就是怕林再再会对他说恨他讨厌他,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会下手杀了小孩。
好在这孩子心善,虽心性凉薄,有些没心没肝,却不记仇。
夏祁绍把那玉给林再再戴上,末了在小孩的额头轻轻一吻,「愿吾儿,吾爱永葆安康……」
夏祁绍的声音太小,林再再听不真切,只听到到最後四个字。
这时,林再再的手机响起来,这次是谢言真打来的,林再再也看到有辆车开了进来,应该是谢言真的。
夏祁绍看了一眼,问:「是来接你的?」
「嗯。」林再再点头,说:「改天再联系,保重身体。」
「好。」夏祁绍应了一声,闭上眼,声音竟有些凄凉,「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林再再看着那完美的侧脸,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很伤心,想要说些什麽安慰他,嘴巴张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最後什麽都没说,便下车了。
候在外面的黑西装男人对他鞠了一个躬,林再再也回了一个礼,说:「路上小心。」
「是。夜深风寒,请保重身体。」黑西装男这样说道。
「那是夏祁绍?」从车上下来的谢言真看着那辆远去的宾利问道。
林再再点头,说:「他来向我道谢的。」
谢言真听了不置可否,只是把手上的外套抖开给林再再披上,说:「天冷,穿那麽少衣服跑下来吹风会感冒。」
「谢谢。」林再再拢好外套,「我的东西还在音乐室,我上去拿,你等一下。」
「我和你一起上去。」谢言真搂住林再再的肩,「肚子饿吗?」
「有点。」
「我煲了鸡汤,现在回去喝刚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有汤喝,林再再觉得身体很暖,就像喝了一碗热鸡汤一样。
作家的话:
乃们要的大夏……把大夏弄哭好像也蛮萌的-。-
饿(一受多攻)145
很快到了一月一号──新年音乐会正式演出的日子。
七点十五分之前,来宾们先後入座。
原本预定昨天能回来的沈安因为天气恶劣航班延误,直到两小时前才险险赶到。一到地就冲回家洗澡换衣服,然後拿上林再再寄到他家的邀请函冲往音乐中心。
g市的交通状况一向太好,今天也一样,一路塞塞停停,沈安心急如焚,但总算赶上了。
沈安开始以为林再再是邀请他一起听音乐会,後来才知道林再再也是乐手之一。当沈安得知林再再居然会拉二胡时非常吃惊──他从林再再入学第一天起就和他住在一起,整整三年多,却从来没听林再再说过他会拉二胡,现在还加入一个乐团在音乐中心举行音乐会。
刚刚在外面的时候他留意到外面停了许多名车,宾客中有许多常常在电视上看到的面孔,其中不乏商政名流权贵,比如现在坐在他旁边的,就是他父亲常常向他提起的商业鬼才──夏氏的掌权人夏祁绍。
沈安的父亲和夏祁绍是同辈,两人都是从父亲的手上接管了公司,两家的公司也是差不多时候建立的,传到他们那一代的时候规模相近,然而经过十几年後,沈氏已经不能与夏氏相提并论了。
有一次沈安的父亲这样对他说,如果把夏氏和沈氏比喻成两个国家的话,他只能说是无功无过的守成之帝,而夏祁绍则是一个伟大的国君,开疆拓土,把夏氏推上前所未有的繁荣。
沈安感觉得到他的父亲是打由心底里佩服这位同辈的。沈安的父亲并不适合经商,沈氏这些年来停滞不前,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儿子沈安身上。他最常对沈安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若能有夏祁绍一半的才干,在二十年内把沈氏发展成今天的夏氏,我死後就有脸面见沈家列祖了。
被父亲赋予如此厚望的沈安深感压力重大,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把夏祁绍神化了,这次能够那麽接近心中的大神,沈安紧张得浑身僵硬。
林再再邀请的大学老师夫妇也曾教过沈安,看到他的时候探出身子对他招手,沈安看到了露出惊喜的表情,也挥手回礼。这期间并无发出任何声音,不过两人之间隔着的人正是夏祁绍,後者眉心微微皱了一下,沈安马上感觉到一股低气压压得他呼吸困难,赶紧直起身子坐好,严肃的等待音乐会开始。
十五分锺後,新年音乐会正式开始,幕布缓缓向两边拉开,六十五个身穿黑色礼服手持中国传统乐器的乐手站在舞台上,向宾客们鞠躬行礼。
沈安很快从舞台上找到拿着二胡的林再再,看到许久未见的暗恋对象,沈安激动的快哭出来了。
他日思夜想的小宝贝似乎过得很好,还加入乐团了,算得上是艺术家了,真是让人感慨。
不止沈安,沈安附近的人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
说起来,大概没有人比林再再更会邀请来宾了。三十个人中近半数都是和他有过一腿的真.姘无或者是差点有一腿的伪.姘夫,这个世界有几个正常人会这样做。这次音乐会林再再把他所祸害过的人都聚在一起了,例如纪阳夏愈峥等,还有几个是祸害未遂,例如沈安和霍维森等,两夥人加起来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上场比赛了。这些人就像did多重人格分裂一样,有些人格知道还有其他成员存在,而有些人格却完全不知道,不知道的人很幸福,例如沈安,知道的人很纠结,例如纪阳和夏愈峥。
夏祁绍大概是最清楚林再再的姘夫名单的──其中居然还包括他的长子夏愈峥在内,老实说看到这阵容时大病初愈的夏祁绍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见过能拈花惹草的没见过那麽能拈花惹草的,就算见过那麽能拈花惹草的也没见过胆子那麽大居然把所有人都叫上坐一起!你以为你是包姨太太吗?
──这胆量,实在让人佩服。
夏祁绍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作为现任姘夫的谢言真其实也不轻松。
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的谢言真一眼就看出同排的人中除去公司的同事以及那对大学老师夫妇之外其他大部份都是对那小祸害虎视眈眈的野兽,尤其是那个和老师夫妇打招呼的傻货,看林再再的眼神明眼人都知道什麽事,夏家父子估计也不是什麽好东西,其中怕是还有不少隐藏的地雷……总之,威胁重重。
舞台上的林再再当然不知道姘夫们丰富多彩的心理活动,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演奏上。林再再一旦专注起来,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搅他,想当年初中在学校的晚会上表演的时候,礼堂突然出现数只疯鸡和鸭鹅若干,整个礼堂乱成一团校长被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他还是很淡定的把整首曲子拉完,没有出一点错。
演奏从七点三十分正式开始,九点整正式结束,整场演奏一气呵成,最後一个音符停止後,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乐手起立谢幕,这场特别的新年音乐会完美落幕了。
新年的第一天,准备了数月的的新年音乐会终於结束了,林再再有种解脱的感觉。
然而,十分锺之後,林再再发现,今天是他混乱人生的伊始。
谢言真,向他求婚了。
作家的话:
求婚了-。-
(6鲜币)饿(一受多攻)146
演奏结束所有人先回後台整理自己的东西,过了一会儿相继续有人过来这里探班了。
最先进来的是一个身穿低胸礼服的美艳女子,踩着细高跟哢哢哢的走进来,先塞给薛闻兮一束花,然後伸手一把勾住龚逸方的脖子,豪爽的大笑道:「不错嘛小方方,你们这演奏会很有意思呀,不过大家鼓掌鼓得那麽热烈,怎麽没有返场曲呢?」
(交响音乐会谢幕礼仪,谢幕後一般会有一到三首返场演出,最高礼仪是三首。)
「姐,你放开我,我要死了啦!」龚逸方的表情很痛苦,「老子一连弹了九十分锺琵琶,手都快断了,再来我手就废了!」
这次的演奏全长九十分锺,其间并没有一般音乐会会有的中场休息,下台後基本全部人都累瘫了。
「年纪轻轻体力就这麽差不行呀!」龚逸心压着嗓子说:「平时多练练手力,例如是连续手淫九十分锺……」
「姐!!」龚逸方快疯了。
「哈哈哈哈,都是大人没什麽好害羞的啦!」龚逸心笑得豪爽无比。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位彪悍的美女吓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龚逸方的眼神充满同情。
从小和龚逸方一起长大的季谦竹向众人解释道:「逸方的姐姐很可怕的,逸方从婴儿时期就开始被她奴役,真的像奴隶一样被使唤哦~不过长大之後好了一点,逸方是为了躲避他姐姐,才跑到法国读书的。」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
季谦竹继续道:「十岁那年我跟父母去逸方家玩,两家的大人突然开玩笑说让我娶逸心姐,」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季谦竹也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说:「因为这个,我足足做了一年恶梦,时不时的在梦中惊醒,直到五年前逸心姐嫁了我才彻解脱。」
听了这个众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哪个男人居然如此彪悍!
蹂躏完龚逸方,龚逸心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拍拍弟弟的肩膀,对众人挥手道别。
龚逸心走了之後,陆续有人送花过来,整个後台摆满了花束花篮,都够开几间花店了。
林再再很多年没有拉过二胡了,这样高强度的演奏让他有点不适应,下台之後手一直在抖,只好坐下来休息,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收拾。
林再再小心翼翼的把二胡擦干净放回琴盒里,听到有人叫他时抬起头来,从镜子里看到谢言真拿着一束花站在他身後。
「演出很精彩。」谢言真说。
「谢谢。」其实林再再觉得送花这件事很不实用,花再漂亮也不能吃,用水养着也很快会死,中途还会掉花瓣招虫子……不过,表演完後收到花,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林再再和谢言真谁也没有亲口说过两人是交往中的关系,不过基於两人已经同居这一点,再加上在练习的这段时间里,谢言真对林再再可谓体贴入怀,竖立了完美情人的形象,有眼睛的人都会认为他们是情人──虽然事实上他们并不是。
也许是兴奋过头了,不知道谁突然说了一句:「大冰山,难得时间场合那麽好,不如你干脆向再再求婚嘛~」
然後,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开始起哄了,一边拍掌一边喊:「求婚!求婚!求婚!」
林再再顿时觉得难为情,怕这个玩笑会让谢言真尴尬,正想向大家解释之际,谢言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全场顿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也听得见。
这种尺寸的盒子,是装戒指的吧……
果然,谢言真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两枚男式婚戒。
饿(一受多攻)147
现场顿时就疯了,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乎把屋顶掀翻,众人又开始起哄:「跪下!跪下!跪下!」
谢言真侧过头,轻轻的扫了一眼喊得起劲的人,镜片下的双眸跟冰刀子似的,起哄的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最後恢复了平静。
林再再越来越难为情了,想说些什麽,却发现因为太紧张发不出声音来,更要命的是,谢言真居然单膝跪下,刚冷下来的现场再度热起来,众人又是一阵嘶吼。
林再再吓到了,整个人呆在那里,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到底闹的哪出呀?
薛闻兮的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手里的那束花几乎被他榨出汁。
「你……你……」林再再一连说了好几个你,都说不出下文,下意识的想後退却发现自己已经抵在化妆台上了。
过去二十载,林再再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向自己求婚,而且这人还是个男的。
当然,谢言真也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那麽多人面前,向一个性别为男的小孩求婚,而且这个小孩与他心目中贤良淑德善长做家务能帮他打理好一个家庭生得出小孩来的传统女媳妇条件完全不搭边。
最重要的一点是,林再再并不爱他。
谢言真可以肯定,林再再不爱他,他知道就算他对林再再说要结束现在的关系林再再也不会有一丁点的伤心更不会说一句话挽留。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想和这个小孩过一辈子。
「再再,和我结婚吧。」
谢言真抬头看着林再再,面部表情稍嫌冰冷,不过那双总是寒光闪闪的双眸的确温柔,甚至可以就是含情脉脉。
众人屏息以待,伸长脖子等林再再的回答。
经过这些日子来的观察,谢言真虽然不是浪漫的人,但的确值得托付终身,尤其是有一次说起和恋人同居的话家事要怎麽分配这个话题,问到林再再的时候,他是先想了一下,然後有些心虚的说:「……我好像没怎麽帮过忙。」
没怎麽帮过忙──这是什麽意思!追问之下,他的回答几乎让众人崩溃──同居那麽久,家务全是谢言真一个人在做,并且,因为两人是同公司的,上下班也是和谢言真一起。
也就是说,林再再和谢言真同居,买菜做饭洗碗搞卫生洗衣服烫衣服交水电费交管理费等等都是谢言真一人包揽了,并且包接送,无论是平时上下班还是周六周日外出例如来音乐中心练习到九、十点刮台风下暴雨无一例外──这,不就是活生生一个全能保姆吗?
林再再不说,大家还不知道这世界个居然还存在这样的雄性生物。
这样的男人,他要是向你求婚,实在没什麽理由好拒绝的。不过,林再再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一时间众人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谢言真的求婚。
其实林再再的心里也是很纠结的。
从各方面来说,他和谢言真的相处都非常愉快,性格相近共同点也很多,例如都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热闹,而且一直以来谢言真都把他照顾得很好──即使是他父母也不曾这般细心的照顾他,谢言真的确算得上一个完美的人,这样一个人向他求婚愿意和他共渡一生,凉薄如他也觉得受宠若惊。
林再再从来没有想过谢言真会有和他一起过下去的念头,不是他自卑,而是他的确没什麽长处,家事不行工作能力一般长相身材普通,而且性格上有很多缺陷,谢言真有更好的选择,林再再怎麽想也不通谢言真为什麽会想和他结婚。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特殊体质。
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之後林再再就把这件事清楚的告诉过谢言真,後来谢言真也再问过他这件事,并且带他到医院做身体检查,但什麽都没查出来。
不过,林再再知道谢言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所做的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且,他曾经说过,他会对他负责──当初是林再再强行染指谢言真的,事後林再再很男人的说过如果谢言真愿意的话,他会娶他,对他负责。
林再再深呼吸一口气,问:「你……都想好了吗?」
谢言真认真回道:「当然。」
(6鲜币)饿(一受多攻)148
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一问一答是什麽意思,林再再是在问谢言真,对於两人结婚後产生的问题,包括家人的态度後代的问题还有事业以及林再再本身的体质等等一系列问题是否都有了解决的方法。
在这场求婚中,林再再虽然是被动的一方,但基於他承诺过会对谢言真负责,所以他的答案是肯定的,不过慎重起见他还是要再问谢言真一次,既然谢言真的答案是肯定的,那林再再当然不会拒绝。
林再再慢慢的向谢言真伸出左手。
很显然,林再再答应求婚了。现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见证了这场求婚的人,几乎都是满怀祝福的,除却一人──
薛闻兮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俊逸出尘的脸蛋惨白如纸,美眸里满是绝望,知情的诸如龚逸方季谦竹周平等人在祝福林再再的同时也在心里为好友叹息,他们知道薛闻兮八年前就喜欢上林再再了,看他现在的情况,估计已经到了爱的程度吧。
可惜,林再再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求婚了。
八年的时间,如此强烈的执念,他们实在有点担心薛闻兮会不会因为刺激太大做出什麽事来。
同样心有担忧的还有刘楠,看到林再再接受谢言真那一刻,刘楠小声说了一句,「你的宝贝弟弟真的被别的男人抢走了……」
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终结。
但是,如果这麽顺利就能结束的话,那麽林再再就有负於他的传说了──有林再再的地方,就有热闹!
说来也巧,这演奏团中有一个人是范云的大学同学,前些日子此人还给范云送过邀请函来着,也就是这时候,这个同学知道范云和林再再是认识的。禀着要帮兄弟看好人的心态,范云曾半开玩笑的跟他同学说帮忙留意一下林再再,所以,刚才谢言真向林再再求婚的时候,这同学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范云收到短信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求婚?这是开玩笑吧!怎麽突然就求婚了,之前一直没这个预兆呀!
一开始范云是不信的,可是想想,他同学不会拿这个事开玩笑,所以,他马上对纪阳说:「阳少阳少,再再那个同居的奸夫,向他求婚了!」
纪阳脚步一顿,寒着脸转过头来,劈头就问:「求婚?什麽求婚?求什麽婚?」
「你说清楚一点,谁向谁求婚了?」卓小飞问道。
范云被两人阴鸷的脸色吓得退後两步,赶紧道:「那个男人……好像是叫谢言真吧,他向再再求婚了……」
林再再的姘夫们都是坐同一排的,离场的时候他们都是往同一个方向走,彼此间的距离都很近。所以除了纪阳一夥,走在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包括沈安,霍维森,陆涣陆翔两兄弟。
范云说完没多久,这些人的脚步陆陆续续慢下来,停在原地不动,後面的人看到这情况觉得奇怪,怎麽突然就不走了?片刻後,这些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然後快步往回走。
不远处,夏祁绍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人匆匆回去,什麽也没说,继续前往停车场。
夏愈峥和江乐焦急的回头看了好几次,失望的发现父亲并没有任何表态,只得赶紧跟上。
(6鲜币)饿(一受多攻)149
求婚已经进入最後阶段,求婚者与被求婚者基本已经达成协议,虽然两个主角比较微妙,不仅没有浪漫的求婚词,表情也极度让人不解──为什麽求婚这样天大的喜事,会一点笑容也没有呢?可恨的面瘫啊!
这个求婚有点耐人寻味,不过,还是很感人的。
能够在新年第一天见证一对爱侣修成正果,感觉这一年会是幸福圆满的一年啊!
这麽想着,有些感性的人,已经忍不住双眼湿润然後侧过头偷偷抹眼泪──比起淡定的当事人,旁观者似乎更为感触。
就在众人沈浸於各种妄想之中的时候,阻止这场求婚顺利进行的军队终於杀到。
谢言真拿着戒指,正准备为林再再戴上,脑残偶像剧里常常出现的狗血一幕,就这样发生了。
──「等一下,你不可以答应他!」
说话的人是陆涣。
哭的一塌糊涂的陆涣不顾兄长的阻止,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一副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模样,伤心的指责道:「再再……你不是说等我十八岁的吗?前几天你才说过新年之後会为我拉一首曲子,然後向我表白……」
陆涣的话让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众人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林再再──原来这个看起来又乖又听话的小孩,居然、居然是玩弄未成年少年的人渣吗?
面对陆涣的指责,林再再有种无力感:「我是说过会为你拉一首曲子作为生日礼物,不过关於表白那里……请你不要老是自动脑补好吗?我根本就没有说过那种话啊!」
陆涣一听,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你、你你在岛上明明……」
「小涣……你冷静点……」陆翔很头痛弟弟怎麽会突然就表示要死心塌地喜欢林再再了,明明之前一直缠着霍维森不放的不是吗?
林再再一点也不迟疑,说:「霍先生,我那天晚上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向他表白之类的话,对吧!」
霍维森摸摸鼻子,在陆涣的仇视之下,还是点了头。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误会呀。就说嘛,林再再那麽乖的小孩,怎麽会胡乱拈花惹草呢?
陆涣还想说什麽的时候,被陆翔捂住了嘴。
弟弟打扰了别人的求婚,让陆翔觉得颇不好意思,他赶紧道:「啊,真是不好意思,刚才舍弟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请千万不要当真,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带他回去了,请继续。」
说完,一头冷汗的陆翔直接把人拖走了,临走前,他对霍维森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形势有异,可能有危险,赶紧先撤!
霍维森看了一眼身後杀气腾腾的人群,略感遗憾的看着林再再,问:「你要和他结婚?」
林再再点头。
「真可惜。」霍维森耸耸肩,然後笑道:「祝你幸福,结婚记得送帖啊。」
接着,霍维森也退场了。
危机解除了,众人纷纷如释重负的长呼一口气,然後催促道:「继续继续,刚才到哪里了?是到戴戒指对吧?」
……你们把门口那堆人当透明的吗?
「慢着!」沈安从人群里站出来,咬着下唇,两眼含泪道:「再再……你……你叫我回来,就是要我看你和别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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