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蔷薇魅

番外

神父篇 我的东方野蔷薇
“走吧,我的加百列,我的……东方野蔷薇。”灼热火焰爆炸吞噬所有的瞬间,她看见炽烈的巨大火焰在那个男人的背后爆裂开,恍如两幅巨大的白金色的……天使之翼。
他的微笑却依旧如往常一般,带着淡定的神秘、甚至慈悲……一如圣经里殉道使徒。
……
梵蒂冈
“啪……”手里的瓷盏忽然毫无预警的碎成两半,戴着红绒睡帽的老人一怔,看着里面的茶水迅速的沁开。
“教宗大人,您没事吧。”正在为老人整理书籍的小修士连忙拿着毛巾上前。
面容慈祥的老人片刻后,推开小修士的手,温和的轻道:“巴里,我没事,你出去休息吧,夜深了……”
小修士犹豫了一下:“可……好的。”他担心的望了神色似有些恍惚的老人一眼,还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捧起摔碎的茶盏,老人佝偻着背推开古老的落地玻璃门,缓缓的走了出去。
漫天星子碎钻般洒满了天边。
他望着手里的茶盏片刻,又望着天边许久,轻轻吐出惆怅而伤感的叹息:“夜深了……我的天父,您终究还是带回您最宠爱的孩子了么……”
威廉,他的小威廉。
时光,总是从不为任何人而停留,仿佛不久之前,他还是那个会抓着他的手,仰起小脸一脸期盼的问他:“papa,小鸟都回家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的稚嫩的孩子。
……
“以生命起誓,我的这一生都奉献给仁慈的主,侍奉您,信赖您,黑暗与悲伤永远不能侵蚀我的心,以坚定的信仰将您的恩德推行于天上与地下,不为一切诱惑所改变。
our father in heaven,hallowed be your name,your kingdom e.
your will be done……and forgive us our debts, as we forgive our debtors. and do not lead us into temptation, but deliver us from the evil one.
……
amen.”
……
安静的、庄严的梵蒂冈圣彼得堡教堂,曾经的耶稣门徒圣彼得殉道之处。
地下三层,从未向外界开放之处,昏黄烛火在宽阔的空间四壁放置着许多名家之手的雕塑圣像与古画上泛开层的幽影,还有那些为人所知与不为人所知的圣徒们安息后的遗骸,时光仿佛在这里停滞,所有的一切都泛出无限神秘与无限的空寂。
红衣主教团里的大主教们穿着古老的红绒与麻质织成的袍子安静持着各种圣物庄严肃穆的立在巨大的十字架下,为首的老人有一双慈和而悠远的灰蓝双眸,仿佛一切皆在其中,又仿佛一切都不在其中,将圣水轻轻洒向空中,比出圣洁的手势后,他弯下腰将跪在面前流畅的念完祈祷词的少年扶起,将手里老旧圣经交给他后,轻道:
“威廉,愿你永远记住今天的誓言。”
“以我主的名义起誓。”栗发少年俊秀安静的面容上是与稚气不同的淡定安雅,他优雅的微微躬身。
正是那种犹如圣徒般的淡定从容和对神学的出色领悟,加上仿佛中世纪名画下走出来的天主侍奉者的清俊容貌,使他通过十几位红衣大主教的重重考核,从众多培养多年的候选者中脱颖而出,破格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黑主教。
所有的仪式结束,少年修士穿着麻质的修士袍独自一人走向通往地面的甬道,两旁的墙壁上都是圣徒们安息的棺存,交织弥漫着尘埃与腐败植物的气息,渺茫诡谲的灯火照不出三步以外,安静的诡谲,仿佛预示了他未来的路。
望着那淡定从容的背影远去,老教宗轻轻的叹息。
我的父,我该为我的行为而自豪,为那个孩子的出色而自豪,可是……为何我的心却出现惆怅。
那个孩子……最初,他只是想要保护那个有着米迦勒气息的孩子不被污损而已,却并未想要要让他走到如今的这一天。
这般绝对是是非黑白,在他心头的烙印实在太深。
从接到那个人的信,他知道安瑟斯要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梵蒂冈的目的是什么,也曾感到无奈。
梵蒂冈只要在人间一天,便不可能纯粹的只是‘天国阶梯’,曾想过要拒绝。却在见到那个安静的小小的孩子的刹那,却在瞬间改变了主意。
那个小小的孩子坐在教堂的阶梯上,仰头看着主与众天使们的塑像,平静、虔诚却坦然。
老教宗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有这种气息,如此遗世独立,仿佛,他,天生就是里面的一员。
也许是主的启示。
他竟连想都没想便同意了将那个小小的孩子带在身边。
和所有的修道神学院的孩子们都不一样,几岁的稚龄,被独自遗留在陌生的地方,小小的威廉不哭不闹,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丝惊惶。
那些堪称枯燥晦涩的宗教文献,却可以让他在藏书室里废寝忘食。
只是偶尔的时候,他会在喂教堂院落里偶尔蹿进来的野生小动物的时候,会问那个关于“回家”的问题。
可伴随着教堂院落墙角的野蔷薇开落,那个孩子却不再问这个问题,慢慢的沉默,却渐渐展露出神学以外的出色天赋,比如经济学,当然这也许也得归功于安瑟斯每年都会将威廉接走一段时间里进行的‘教育’。
他并不去阻止。
土壤比本源更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与心。
何况,那个孩子,是米迦勒的使徒,即使他由恶魔生出。
……
威廉.艾里欧.克里斯
这是他的名字。
他是墨菲.安瑟斯.克里斯的儿子。
他的父亲,是大脑科学方面最年轻的顶尖权威专家,这些年还是政坛异军突起出色新星,民主党的议员。
他将成为梵蒂冈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隐形‘黑主教’,专职负责处理与梵蒂冈教皇国有一切不便公开的经济往来事宜。
他知道这仿佛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切。
栗发少年缓缓的推开通向地面的大门,阳光缓缓洒落下来,浅银灰色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黑暗里的生物中适应阳光总需要一些……时间。
庭院里,游人们来来往往,鸽子自由飞翔。
银眸少年安静的站在角落,注视着一切。
如果他不曾见识与属于父亲的那个世界,或许他不会珍惜这里的生活。
这些在世人眼里是如此枯燥无味、压抑禁欲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却是心灵的归属的应许之地。
一个本该绝对属于黑暗产物的种子,却种植在被誉为天国阶梯之地。
是幸还是不幸?
那个叫父亲的男人赋予他掌控宗教势力的‘重责’,这就是所谓血缘的特权吧,他是‘父亲’向身为钢琴家的母亲买下的产物,因为他需要一个拥有优秀基因的继承人,而他的爱人,从人类生理学的角度上是绝不能为他诞下子嗣的。
他记得母亲送走他时的温暖怀抱和哀伤的微笑:“乖,你很快就会回家。”
是的,家。
母亲常抱着幼小的他说的那个家,圣诞树,装礼物的红袜子,有父亲、母亲的家。
曾经天真的相信,却也能在后来明白母亲的微笑里有多少无奈与痛苦。
第一次见到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时,彼时,那个男人如油画里骑士一样的年轻英俊与凌厉气势,曾让他暗自倾慕过,父亲和他怀里抱着那金发洋娃娃一样的骄纵的小女孩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让他敏锐而迅速的明白了自己所属的‘产品’地位。
他的‘父亲’并没有多余的情感可以支付给他。
但作为唯一被‘优生基因学’选中的继承人,‘父亲’对他的教育算是颇‘上心’的,他也许好几年都未必见得到安瑟斯一面,却必定每年都会去和他指定的老师学习很多包罗万象的‘实用技能’。
可惜……
游人渐渐散去,他起身向后院走去,一只小鸽子忽然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歪起小脑袋看他。
少年缓缓露出一丝的淡漠的微笑。
可惜,他却将一粒属于地狱的种子,错种在了这里,越是了解那些肮脏的东西越多,他便愈不能克制厌恶之心。
即使也有过‘黑主教’无法把持自己的欲望,背弃了主。
但papa说过,光影并存,越是光芒的地方黑暗之影必然愈浓郁……而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于心和信仰。(papa——教皇,原意也为父亲、爸爸)
将恶魔放逐回地狱,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一如当年天主的慈悲福音撒播在人间的最初,圣子亦会被钉上十字架,年复一年,总有圣徒为了福音的播散而献祭自己的生命。
总要有新的——殉道者。
总要有的……
轻轻放飞自己手里的小鸽子,威廉微微仰起极清俊秀气的面容,看着它灵巧的展翅飞舞,他淡漠的目光随着落在开满荆棘蔷薇的墙头。
带着夕露的野蔷薇爬在并未修缮的院墙与锈蚀的铁门上,与花园里j心得到照顾的皇家玫瑰不同,从不得到任何人的怜惜,更从不为任何人开放与稀罕任何人的目光,只是怡然的在月光下慵懒的绽开花瓣,自由而野x。
他静静的看着院墙上带露的灵气蔷薇,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那花瓣,指尖却蓦地传来一阵刺痛,看着指尖上细细的暗红血丝,少年修士漂亮的薄唇边绽开一丝带着说不清道不明味道的笑,银眸深邃。
这是他自从加入教会以来第一次被迷惑。
欲望果然是信仰最大的敌人,就像会让人心堕落与付出代价的恶魔,是神在提醒他呢。
荆棘野蔷薇……
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开在墙头,而不是被采摘。
他更没有多余的心可以被欲望诱惑……
银眸冷冷的看着枝头的蔷薇片刻,少年修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没多久,教堂墙壁上的野生蔷薇忽然都被铲除得干干净净,换种上了常青藤。
直到多年后,在black监狱里遇到了那个x口纹着妖艳蔷薇的奇特人儿,毫不畏惧他的身份与威压,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上黑色j致的木质十字架将他拉进自己,近乎挑衅的道:“上帝说,信我者永生,为了这份福利,您何必改变信仰呢。”的时候,他忽然间就有想要微笑的欲望。
墙头的野蔷薇……这次,竟然是东方品种的么?
从来没有真正的仔细观察过这个奇异的女子,只因她是德国方面的合作伙伴送进来的人,加上最近在圣殿里表现算是极不错,而选中她执行这项计划,却没有想竟再次见到遗忘在月光下的野蔷薇。
还是从‘塔罗’训练岛上逃出来的,这倒是克虏伯家那位爵爷没有告诉他的。
……
亚莲出乎意料的似乎对白夜——那朵野蔷薇上了心,这点从他躺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时候开始压抑着呻吟和自以为他没发觉的时候飘向对面上铺的目光,就可以看得出。
上帝说的没错,好感这种东西果然是不可预料的。
他如此费心,这孩子却总是提防着他,却这么轻易的愿意去接近白夜,即使他总是恶声恶气的模样,甚至故意找理由去恶整看起来总是很无奈软弱的白夜。
可在他眼里,亚莲的表现就像所有情窦初开却得不到心上人注意,故意去欺负对方,好引起对方的注意的少年。
他一直冷眼旁观,也不去戳破。
亚莲对情事的了解源自于他,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找到拖着大袋子正努力送报纸却也因为想多赚一点而越了地盘,被大孩子狠揍的幼小少年的时候,他就很欣赏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大眼睛里的倔强与傲气。
那种味道,确实有他出身的那个高贵传奇的家族以及他那早年纵横战场此后又掌控着东欧黑帮势力的外公的味道。
最初,他只是单纯的栽培着这朵皇家小玫瑰,待亚莲长大些便会将手里的‘钥匙’交给他,毕竟他已经得到老将军的信任,拿到钥匙后,他自然会放亚莲自由。
亚莲是极其聪明而敏锐的孩子,却似乎……一直都没有全心的信任他。
他忍耐着,直到某日他远远的看到那个孩子正在和另外同龄的女孩子放学后一起去泰晤士河游玩,甚至错过了回家的时间。
他才蓦地意识到,也许,他用错了方法。
那个孩子似乎在越来越远离他,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不是么……
有时候,我们总在前进的路上遇到荆棘,与做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在成为‘黑主教’的这一天起,他在祷告里就不再祈求主的宽恕。
那天晚上,是亚莲的十五岁生日,他占有了亚莲。
极其是冷静的看着那少年在自己身下惊惶的挣扎,修纤的单薄却漂亮白皙的肢体从被撕碎的贵族学校校服里慢慢展现出来。
看着他小脸上淌满泪水与发出濒死小兽般的愤怒尖叫,再到喘息与不受控制的生涩的呻吟与无助的哀求颤抖。
充满了处子的诱惑,并极能满足人的征服感。
这是一副很干净的身体,带着情动时那种兰开斯特王朝直系血缘后代才会有的玫瑰香气。
他很耐心地在强行进入亚莲后,慢慢的抚慰他的青涩的身体,并让他尝到了情欲的味道。
情欲是属于地狱的芳香,却能蛊惑人心。
一夜又一夜。
不论是出于羞耻或者是别的什么,至少从那个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完全变了,不再是单纯的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身份。
再加上,他刻意暴露出亚莲的身份,引来各方追捕,他们两年的逃亡生涯中,亚莲从一开始的挣扎、抗拒,到后面的无声的顺从甚至偶尔的主动求欢都让他很清晰的明白,他要得到自己要的东西并不远了。
如果将亚莲交给‘父亲’处置也许更快些,但那只会增长他手里的势力,这是自己绝不愿意看到的,何况,他并不想真的伤害亚莲。
毕竟是自己一手培育出的美丽玫瑰。
看到那个叫白夜的东方人竟然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得到亚莲的亲近,他真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的计划顺利,还是叹息亚莲的轻敌。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在狱中恶劣形势下的步步为艰。
所有的一切都照着他的计划进行着,唯一的纰漏,大约是那朵野蔷薇的身份和她与在狱中的谨慎完全不同的大胆坚韧,与向着自己目的不断进发的百折不挠。
从她试图对塔罗的‘祭’风墨天下手,到越狱,再到后来挟持他上了飞机,也许都有些意外,但这些情形他都能很好的控制。
毕竟,她可以依靠的唯一外部势力除了海德里希就是‘圣殿’,海德里希和她之前似乎有些隔阂,她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着老康。
这让他能在相对快速的做出反应。
只是,在迪拜的那一夜,让他见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白夜,哀伤与恶劣交织,还带着冷静和诱惑,竟能逼得他做出完全不在计划中的事。
碰了她。
他对x事天x比较冷淡,不论是暧昧还是真正的床事,一般都是带有目的x的,和人的身体接触并不能让他觉得有太多愉悦的感觉,除了亚莲的干净,她却让他……失控了。
沐浴时,看着自己浑身的欢爱痕迹,他银眸里闪过一丝冰冷。
爱欲对一名修道者而言,是最不需要的东西,甚至会影响心的坚定。
何况白夜,就像一个未知数,他并不知道和确定她的存在会让这盘棋变成一个什么局面,就像他彼时并不知道‘父亲’为何要暗中监视他,只以为是为了军火控制权。
直到她脱离他身边,要带走亚莲,以及白狼和黑手党对此事的c手,他才发觉,他也许正在渐渐失去对白夜的控制。
不是没想过要除掉这个‘未知数’,但亚莲被煽动得即使再憎恨她的‘遗弃与背叛’,却依然对她下不了手,也许,她了解那个孩子,比他更多。
而他……
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神父垂下眸子。
人是如此复杂,有些东西,也许连神也无法拥有答案。
只是我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顺其自然吧,东方野蔷薇,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或者说以色列十诫崖上的一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亚莲摔下悬崖,他没有想到她会因此倔强到宁愿与风墨天玉石俱焚,也不让king好过的一步,连带着‘父亲’也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
他安排在那里的人救回了亚莲,却没有带回她。
听到消息的瞬间,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瑟瑟落下的声音,他没有深究,也不想深究……或许是不能。
只是再次回到那层开满野蔷薇的墙下,安静的……坐了一天。
看着那常青藤沾满夜露,教堂古老的钟声慢慢回荡在静谧的空气里。
生活总在继续,时间并未因少了任何人而不再继续的流动。
亚莲的伤在好转,在得知后来的一切后,那孩子变得很沉默。他并不想逼迫他,让他安静的在意大利的乡下养伤。
他也没有告诉他,尸体没找到前都是失踪,并不意味着死亡,即使这听上去有些荒谬。
不知为何,他每次在做弥撒时都觉得,那朵墙头上的野蔷薇并不会那么轻易的零落。
是的,她回来了。
出乎他意料的成长得更加出色而惑人,头发长了些,那种淡漠清艳的面容与气质让人忍不住侧目。
他并不知道那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只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亲’对她的出现并不感到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杀意的厌恶。
即使她带回了‘父亲’最看重的‘祭’风墨天。
风墨天和父亲的斗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也是在他们姐弟失踪的这一年,他才得到了‘父亲’的那些过去往事和她的全部过去的资料。
如果说风墨天(零尘)像地狱里的堕落的路西法,那么白夜就像gabniel,一个未知之数,破坏人间一切污秽事物的职责,本该安坐天堂,却被恶魔强行拖入地狱,共受焚炽。
圣经里gabniel的仁慈让她在为惩罚埃及人与罗马人上与主起了分歧,而受罚。
而这一次,gabniel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白夜心狠,手却不够重,可若是她和他们一样,大概也就不会是那个‘变数’了。
神父看着手里的资料,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一直处理得很好,父亲和风墨天的斗争这件事上,他从未暴露过什么,连父亲都从未怀疑他的‘忠诚’,毕竟他是他的儿子,不是么?
只需要一个契机,在他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便能将该送回地狱的,全部都送回地狱,恶魔本就不该留在人世间。
塔罗早已是一片污秽肮脏的源泉之一,丧失了最初的宗旨,那些人全不该再存在,就像陷入泥沼中的他一样……
再一次见到她,他也再一次,违背了主对持俸修行者的要求,不顾她的意愿抱了她。
温暖的、柔软的、只在她的身上,他闻见了同类的味道,教堂里的野蔷薇香气。
固执的gabniel依旧还是不愿意照着别人安排的路走,她的行为让‘父亲’终于还是无法忍耐了的下达了对她动手的命令。
为了那份记载着当初‘父亲’一切的秘密文件。
看来,逸月并不如父亲说的那样爱着他。
所有的一切安排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莉莉丝的监视和逼迫,都在宣示着犹豫只会让一切功亏一篑。
他记得那个在瑞士的雪夜,她看着他时眼睛从愤怒到平静,有些是彼此都不懂的东西。
他当着莉莉丝的面,扣下了扳机,那瞬间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没有泄露出什么,只无声的看她慢慢的倒下,唇边的笑带着一丝无奈与嘲弄。
他回到住处后,再一次在雪地里安静站了许久,听着瑟瑟雪落的声音,让自己的世界寂然。
关于‘救赎与牺牲’这几个字,在我们的世界也许是不同的定义。
忽然清晰的明白,没有谁该为谁付出什么,这是他的信仰,却未必是她的。
望着茫茫大雪,神父慢慢闭上隐忍的眼。
他唯一能给的只有“对不起”,还有……
不,什么也没有。
这是主的降罪,因他的心动摇与怀疑,因他的自私与不择手段,他终不得所求,亦也必将受炼狱之苦。
可他已经不能回头,亦不打算回头,每个人都要为信仰付出代价,他的一生早已不属于自己。
……
风墨天输了,那个连他也未必看得透的人竟会输的那般匪夷所思,可他终究是败在‘父亲’的手下。
看着安瑟斯痴迷的模样,他只是沉默的微笑。
‘父亲’这一切不过是另外一个起点而已……又或者在你迷恋着他的同时,就已经一败涂地。
他找到白狼的时候,白狼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准则,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
留下了整个监狱地下室的构图的时候,唯一的要求是对她保密,但即便是他不要求,白狼也会这么做的。
但那时,并未料到她的行动如此的快、狠、准。
他的加百列……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出色。
这一场宏大的赌局里,或许没有谁输,谁赢。
这是他的职责,在捍卫主的尊严时,亦要将那些试图玷污主的恶魔送回地狱,即便是……不择手段。
唯一明白的是这一切结束的时候,也到了他在炼狱接受审判的时刻,这是信仰的代价。
而他最后仅仅能为她做的只是……
成全。
是的,成全。
野蔷薇本该绽放在原野之上,自由而惬意,不再被一切束缚。
而路西法,在未曾堕天之前,也曾是最耀眼的晨星。
总该有人获得幸福……不是么?
“走吧,我的加百列,我的……东方野蔷薇。”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近的……看你。
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
白夜微微仰头,风轻轻吹过,安静的看着那再度爬满野蔷薇的教堂旧雕花铁门。
也许,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那个拥有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银灰色神秘眸子的男人。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彼时,她总是看不懂他。
那个无法容忍黑暗,甚至原谅自己的黑暗,选择成为殉道者,实践最初在神面前誓言的……米迦勒。
才是最压抑与隐忍的那一个……
离开,也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谁是谁的天使?
这世间,终不是天使的纯净天堂。
忏悔时间结束。amen.
她戴上墨镜,转身离开寂静庭院。
风轻轻转起,正温柔缱绻的吻过墙上悄然绽开的野蔷薇。
……
神父篇的结尾语:神父走了,还是木有走捏?就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吧。至少,在这本里,暂时是这样了,下一本,他的生死是一个引子,不好在这里透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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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尘篇:囚爱,你终会爱上我(上)
你终会爱我,就像……我曾如此憎恨你一样,我亲爱的姐姐。
曾经想过,如果我们的人生轨迹不曾分叉成这般面目全非,是不是也有美好时光,如所有世间平凡姐弟一般。
嬉闹、上学、工作,然后各自恋爱、婚嫁,便是天各一方,年末总会相聚。
可惜……我恨你。
是的,我曾恨你。
为什么呢?
我和你留着一半一样的血,你却可以如此惬意悠哉度过安好岁月,我却要和y暗肮脏的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艰难求生,步步为营。
为什么呢?
我只能在此间,窥视着你的平安幸福,还要强颜欢笑。
为什么呢?
明明我该如此憎恨你,却只能在你怀里安睡,只能在你温柔又恶劣的笑颜里才觉得自己还是如果此干净,只有你抱住我的刹那才觉得从此天地……都安静。
可你却是我的姐姐。
我……亲爱的姐姐。
……
1、嫉妒
“够了,king……呜,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少年低低柔柔的魅惑声线夹杂着丝丝的低吟在装饰豪华的洗手间里传出来。
“怎么,我记得你以前就算在教父面前和我上演更火热的画面都不是没有呢。”
男子慵懒优雅含着调侃的声音响起。
“我没告诉你么,我家人在这里参加新闻发布会。”柔和的橘色灯光给少年j致艳绝的脸儿镀上一层温润的光泽,红唇滟涟,陶瓷般细腻的肌肤和刚沁了丝情欲的幽邃慵懒凤眸恁地魅惑众生。
家人?
能被零尘成为家人的……
“你姐姐?”气势优雅如修竹的男人挑起一道少见的略显霸之气剑眉。
“嗯。”零尘不可置否地转过身对着镜子整理衣衫,拨了拨略长的柔软刘海。
“算来,我还是她的上司。”king长臂一揽,圈住零尘修长柔韧的腰肢,俊美的脸孔搁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莹润透白的耳朵似真似假地轻喃:“说说,你是不是该对自己姐姐的boss尽心一点。”
如果不是零尘回中国度假,他也不回借故调到这里的分部陪他一起度假,塔罗旗下的icb国际广告公司顺带做一个案子,那个负责人恳求他也能偶尔露露面,好让他也沾沾光,巧的是,这个案子里的那批写手里,竟然就有零尘的姐姐。
“king,我在床上没让你尽兴么?”零尘有些好笑,嘴角勾起惯常101号笑容,温柔和煦彬彬有礼地问出暧昧的话。
他还看不出这男人的醋劲,就是枉他还是‘祭’了,分明就是担心泷泽最近也在中国出差,会亲近自己。
king听着那带着丝恶劣挑逗的花语,微微勾起薄薄唇角,金色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芒,俯身就要在他唇角轻咬一口:“永远不够。”
“好了,我要先去接姐姐吃饭了。”零尘随手轻轻易挡,挡住对方的唇,轻易脱出他x膛的钳制,向门外走去。
“好,我送你。”也不强求,king颔首正要跟上前,却见面前的人儿忽然轻呼。
“姐姐?”
“墨天?”
门外传来女子的惊讶轻唤和零尘看似自然而然在瞬间扣上洗手间的大门将他挡在卫生间里的动作,让king眸光略略沉了沉。
“姐姐,你怎么那么快?”瞬间褪去一身诡异魅惑的魔气,零尘瞬间变回只有十八岁的本名为风墨天的活泼单纯美少年。
风若悠嘿嘿一笑,用力捏了下面前少年的挺直鼻尖:“还不是为了你,今天出版社的案子谈妥了,有五星级免费自助大餐吃,家里还有一只饿肚子的馋嘴猫仔,当然要带过来多吃点才划算,有大闸蟹和野生大海虾哦。”
“真的啊,姐对我最好了。”风墨天睁着漂亮大凤眸,抱住面前清秀的长发女孩啵地在她光滑细嫩的脸儿上亲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拦住她的肩膀往外走。
“要不要偷偷打包一点,我们回去了还可以当夜宵,可以把你养胖点。”风若悠笑眯眯地又捏捏他的j致鼻尖,真是没天理,为嘛自己会有个这么漂亮得不像话的弟弟,身材搞得看起来比自己还瘦还好。
“这种事是你喜欢做的,不要扯到我头上好不好。”风墨天哼了声,随后瞥瞥被自己揽着的姐姐,慢吞吞地道:“还有不要掐我鼻子,那会让我的鼻子变得和你一样又塌又丑。”
他曾无限次在她在他脸上掐来掐去时,看到她一脸想毁他容又舍不得模样。
“死小孩,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嘿嘿。”长发飘飘的淑女瞬间转化成河东狮,一脸狰狞地双手爬上对方的漂亮脸蛋。
美少年连忙腻在她肩膀上磨蹭:“好吧,好吧,我没胆,ok?”
“哼!”
“谁娶了你这种恐怖分子,我真为我未来的姐夫担心。”
“不是你,你担心个屁!”
“我又没被虐待狂,啊……谋杀。”
安静地站在走廊上,看着一对姐弟不顾众人目光,边打闹边远去的身影,king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冷沉y郁。
……
是夜,空气里弥漫缠绵喘息后的淡淡情欲麝香。
“你喜欢她吧。”男人安静地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喝了口铁观音。
床上慵懒地起身穿衣的美人儿轻描淡写地道:“她是我姐姐。”
陈述句。
“是么?”姐弟而已么?king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丝深沉浅笑:“最好是这样,别忘了你和教父的约定没几年了,他的手段……”
“呵……king,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尘,别用这种对外人的笑容对着我,我在帮你。”king放下茶杯,走到他身边,环住对方的腰淡淡道:“不是你对她们若即若离,教父就会放过任何能制掣你的机会,所谓她们交给你处置,也不代表他会信守承诺。”
“哦,继续。”怀里的人呢漫不经心地扣袖子。
“你真的像你对教父说的那样恨她们的话,倒也许是件好事。”king垂眸轻笑,单手抬起少年的尖尖下颌。
“别忘了,当初她的父亲怎么对你的,你又为什么沦落到这一步,要和教父做那样的交易,为了她值得么?”
“不值得,那又怎么样,我还能改变我和她们血缘的归属么?还是你希望我继续怨天尤人?”
风墨天微微勾唇,微笑里看不出深浅,语气轻渺。
“离她们越远越好,何况……总有一天,你姐姐是要爱人和嫁人的不是么,你们终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嗯,说完了?我先回家了,太晚回去不好。”风墨天笑吟吟地道,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走到门边的身影,king也不阻止,优雅地斜斜依靠在皮沙发上,点燃一g烟。
“她是你姐姐。”
门边修挑的身影顿了顿,随手递关上门。
零尘,你是真的没有察觉么……不论对谁都挂着温和无害笑容的你,只有在看着她的时候,才会闪过有一种叫做隐忍的复杂东西。
是的,复杂。
复杂得教他——嫉妒。
……
是的,嫉妒。
黑暗中环x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还不时磨牙的人儿。
修挑的身影站了许久,比黑暗更幽深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源黑眸里看不情绪,恍如电影里诡异的恶魔之瞳。
为什么呢?
有人可以拥有这样睡眠,像只死猪一样,雷打不动。
还真是……
让人嫉妒。
“姐姐,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少年冰冷地带着一丝残忍的叹息轻轻溢出他滟涟的红唇,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缓缓地描上她的脸颊,缓缓低下头,如水墨般的长发滑落下去轻轻骚刮过正睡得香的人儿的脸与露出的颈项,挺直的鼻尖轻轻嗅了下她微启丰润唇间的细微的潮润呼吸。
忽然间,那双闭着的眸子闪了闪,梭地睁开对上他,一双白皙温软的手臂勾上他的颈项,风墨天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芒,任由对方猛地一拉,随即睡裙下裸露的双腿也缠上他的身体,直接跨上他柔韧的腰际。
“嗯……墨墨,又做噩梦了……别怕,乖宝宝,姐姐抱你睡。”嘟哝了几句,风若悠习惯x地把对方的脸儿按进自己颈窝里,蠕动几下,吧唧了下嘴巴,又不动了。
霸道的无尾熊一样的姿势,也不知道是谁在抱着谁。
但这熟悉的姿势却让风墨天眼里的冰冷却渐渐融化,连自己也未曾察觉染上了丝堪称甜蜜的幽光。
“哼,还把我当成小孩子……”轻轻蹭了蹭她软香的颈项,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压到她的手臂,窝进她怀里,贴着她的耳边轻喃:“姐姐,你会不会一直抱着我?永远都会抱着我,不让我做噩梦?”
这样温暖的,他在这世间唯一可以安心栖息的怀抱……
“……嗯……好好,打勾勾。”睡得懵懵懂懂,只是习惯x像以前一样哄着离开她的拥抱就会夜夜惊尖叫的宝贝小弟入睡,风若悠迷糊地嗯了声,顺道按着惯x对着怀里的人吧唧地亲了两下。
自己唇上传来的柔软和潮湿的触感让风墨天顿时呆了呆,看着明显已经又和周公下棋去的人许久,手抚上自己的唇,黑暗中渐渐绽开异样魅惑诡魅的微笑:“我们说好了哦。”
双臂渐渐收拢,缠上她薄薄睡裙下纤细得不盈一握的细腰,风墨天弯了绚美的凤眸轻喃:“是你先犯规的哦,姐姐。”
他不会把这个怀抱让给任何人,绝不。
……
2、怨憎
“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
正低着头满脑子都在构思小说的风若悠一个不注意,迎面撞上一个人,顿时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却被对方眼明手快地扶住。
平常的对话,戛然而止。
风若悠有些呆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剥削利落的深栗色短发,修目挺鼻,容貌极俊秀斯文,眼角眉梢却流泻出缕缕漫不经心的邪气,此刻正看着她淡淡微笑。
好帅、好高……的人。
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猛地顿了一下。
听声音就觉得极是好听,却没想到一抬头见者这个个‘绝色’。
“小姐?小姐??”
“嗯……啊?那个谢谢。”她傻傻地应了声,才察觉对方似乎唤了她好几声,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用谢,我要道歉才是。”美男微微一笑,极有风度松开手,却让风若悠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
“呃……呵呵。”
“嗯,我想说的是……那个,你的唇角边有东西。”美男似乎犹豫了一下,递上一张餐巾纸,随即又笑了笑,转身离开。
“啊?”她呆了呆,下意识地m上自己的唇角,僵直,随即捂脸哀嚎。
额滴神啊……她竟然看人家帅哥看到……流口水。
直到回到新闻发布会上,看到那端坐在首席上方带着优雅微笑的人时,风若悠彻底……呆滞。
那走廊上遇到的美男竟然是合作方的大中华区财务总监。
还真不是一般糗,可是……
……
“墨墨、墨墨,你说这个世界上时不是有一见钟情这回事?”把脸儿埋在棉被里,发出闷闷声音的人让坐在沙发上上的少年顿了顿,目光微闪。
“那种无聊的事,不是你这种‘骗子’编出来骗花痴女的么?”
“呃……我也以为是编出来,可是、可是那个人真的好帅哦,好帅好帅好帅……唉,但那种人怎么会看上我呢。”抱着棉被滚了一圈把自己卷成蚕宝宝,风若悠郁闷地歪歪嘴,她都可以想象自己眼睛变成两个桃心的模样。
“……知道就好,瞧瞧你这邋遢样,家里不收拾就不能住人,谁会娶你?”少年嘲笑的好听声音让风若悠蹦起来,裹着棉被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对着风墨天就是一阵‘咆哮’厮打。
“你说什么,娘娘腔的臭小子!”
玩闹中,神经大条的她没有留意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冰冷。
……
“墨天,这样好不好看,今天是合作的酒会哦。”
“……”
“墨天,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晚上有写手聚会,嘿,他也会去哦。”
“……”
“墨天,明天有海边露营,我新买的白色裙子在哪里,据说男生都喜欢白衣服的女生。”
“……”
“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呢,一点点,一点点哦……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有些不一样呢……呵呵,我们爬山的时候,他一直都有拉着我的手,虽然说是斜坡很陡,可是……”
“砰!”玻璃猛地被砸碎的声音让滚在沙发上傻笑的人惊了一下,疑惑地看着站在流理台边的修挑少年。
“墨墨?”
“够了,姐姐,我还有多久就要回美国了,你除了整天会提到那个人还会什么,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么?”低着头,看不清风墨天的表情,那种冰冷的声音却让风若悠僵了僵,抛下怪异的感觉,小心地笑笑:“那个,我答应了什么?”
“……”
有种冰冷的诡异气息慢慢地弥散开来,让风若悠打了个寒战。
……
“你玩够了没有,ing,我不喜欢这个游戏。”唇边依旧是101号无害笑容,长发及腰的少年一身黑色的丝质衬衫,蓝色牛仔裤,优雅地翘着长腿坐在办公桌上,擦拭着手里的枪。
“我只是想接近我爱人的亲人,讨好她而已,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做便是了。”king从公文里抬起头,朝他沉稳地笑笑。
他会这么好说话?
风墨天微微挑眉,看着他许久,随即弯下腰,捧住对方的下颌很善意地微笑:“king,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如果不按照我的游戏规则,大家都没得玩。”
king看着面前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孔,轻叹着吻上他,一语双关地道:“我想要的我当然了解……”
这场诡异游戏。
……
“姐姐,吃饭了。”
“……”
看着房间里坐着的消沉背影,风墨天眼底闪过一丝隐忍,轻笑着走进去,揽住对方的肩:“怎么,不就是一个连心意都不知道的男人,用得着这么消沉么,你不是最骄傲的狮子座么……”她已经好多天都这副样子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泪水的清秀面孔:“你懂什么,我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啊……明明他对我也有感觉的,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不理我了,那那些一起约会的日子算什么!”
“但是……”
“算了,你不会懂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他,很蠢是不是……可是,爱就是爱了,没有理由可以讲。”风若悠捂着额头,闭上眼,长长叹息。
爱?
她爱king?
“我不懂么?”风墨天顿了顿似喃喃自语,黑玉般的眸子有些迷蒙:“是,我不懂,可是,姐姐,你说你爱他……那我呢,我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我怎么办?”
自言自语般,双手却渐渐不受控制地钳住她的手腕,用力。
“你在说什么啊,墨墨,我迟早都会爱上一个人,跟他揍,你也迟早会爱上一个人,带她走,我们总要长大的,可我也会永远爱你啊。”
“你会永远爱我么?”他有着踟蹰地低头看她,重复了一遍,眸子渐渐幽深下去。
“当然,你是我的弟弟。”吃痛地皱着眉,风若悠咬着唇。
“你总会爱上一个人,然后跟他走是不是……”看着她一脸不解的模样,风墨天微微勾起滟涟的唇,眸里有些莫测的光芒,复杂涩然却又y诡得让她生出陌生的惊怯。
那个人却永远不会是我,对么……
我们是姐弟。
我们只是姐弟。
……
房间里仿佛瞬间覆盖上诡异的y霾,让风若悠几乎不敢呼吸,面前熟悉的人儿,仿佛在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让她心惊胆战的陌生人。
许久,仿佛地底传来轻轻渺渺的声音,风墨天微微别开脸,逆光,半明半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姐姐,你真的那么喜欢他么?”
是的,喜欢……
沉默了片刻,不知为何总觉得生出胆怯的来,那个‘是’字在那种气氛下,她竟然无法立即回答,像被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里。风若悠窒了窒,实在还是不能理解这种状况。
片刻,似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她轻轻嗯了一声。
“是。”随即又像在补充什么,一把抱住面前的少年,急切而安抚地道:“那只是个说法而已,我还是不会离开你啊,何况啊……”她想了想,忽然扑哧笑出声:“等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就会明白了,那时候,你还记得老姐在哪里才是奇怪呢。”
“我不会。”风墨天低下头,微微弯起唇很轻很轻地道:“我永远不会……爱上什么人。”
那个字眼对他而言太脏了,这是个恶心的字眼。
而这他曾以为会是自己能安心栖息的最后的怀抱,也终会属于别人。
不是么?
“姐姐……我会帮你的,你喜欢那个叫云镜之的人是么?”
是你,先背弃诺言的,就和那个女人一样,背弃诺言。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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