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武术功法之中,总有那么一两招杀手锏,被称之为“绝招”。一般的师父教徒弟,不到临死的时候,是不会把“绝招”教给弟子。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不是一句空话。
但是在秦至庸的眼中,格斗和搏击,其实没什么绝招可言。
适当的时机,用了恰当的招数,就是绝招。否则,哪怕是真正的“绝招”,用错了时机,也不过是取死之道。
王语嫣和王芸的修行基础已经非常扎实。秦至庸讲解搏击和格斗的技巧,就不怕他们听不懂。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
此话,是李小龙先生总结出来的。
秦至庸教导她们二人的方法,和这句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上升到了哲学和“道”的层次。
瞬停、瞬移、以柔克刚、以刚制柔、刚柔并济等技巧,秦至庸是拈手即来。
每一种技巧,都使得是出神入化。
王芸和王语嫣非常激动。
要知道,秦至庸除了教导学问,让他们练养生操,是很少传他们格斗技巧。王芸的防身术,赵五的刀术,是他们自己喜欢,并且主动向秦至庸请教,才得了真传。
秦至庸教他们,他们就是被动学习。而他们主动向秦至庸请教,那是主动学习。虽然都是学习,但是两者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王语嫣在主动学习这方面,做得比王芸和赵五更好。
“王芸妹子,秦先生以前经常教这些武道至理吗?”王语嫣问道。
王芸摇头,说道:“很少教。我们要是不主动请教先生,他是不会教这些搏杀之道。现在主动示范搏杀技巧,还是第一次呢。”
王语嫣说道:“技近乎道,不外如是。秦先生的武道修为,已经是真正的超凡入圣了。”
慕容博心中有些惊恐,秦至庸的实力太强了,强到了令他感到绝望。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攻击方式,秦至庸都能用不同的搏击技巧轻易化解。
攻击了三十多招,慕容博连秦至庸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秦至庸说道:“搏击的技巧,其实就是移动的技巧。身法,步法,其重要性要排在首位。打不过,可以逃。若是连逃走的希望都没有,那就只能等死。”
其实,搏击技巧,也就那么几个。熟悉运用,融会贯通,就可以成为格斗搏杀的高手。
秦至庸演示完了搏击技巧,打出了神形合一的一拳。
这一拳,在王芸和王语嫣看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因为她们的境界不够,再加上这一拳针对的不是她们。她们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并不奇怪。
可是慕容博则不一样了。他的意识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除了那个无坚不摧的拳头,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
慕容博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当拳头离慕容博的脑门还有半寸距离的时候,瞬间停了下来。慕容博的感官又恢复了,周围的世界,变得多彩起来。
慕容博浑身的衣服被冷汗打湿,眼神中尽是恐惧。
秦至庸的这一拳,好像不是人间的武学,而是属于神魔的神通。
慕容博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秦至庸,你到底是人是魔?”
秦至庸平静地看着慕容博,说道:“你走吧。以后别再想着找我的麻烦。你的修为,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慕容博的眼神终于有了神采:“多谢秦先生不杀之恩。老夫告辞。”
慕容博施展轻功,快速离开。
王芸跑到秦至庸的身边,说道:“先生,你怎么不留下他?”
秦至庸笑着说道:“留下他,你给他饭吃啊?咱们回春堂医馆可不养闲人。”
王芸说道:“就算不留下他,那也该摘掉他的面巾,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向咱们回春堂医馆的人出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其实,秦至庸早就知道此人是慕容博。
慕容博在秦至庸面前,看似很弱,其实不然。不是慕容博弱,是秦至庸太强。慕容博的身手和功力,绝对是江湖中最顶尖的存在。
像慕容博这样的绝顶高手,江湖之中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因此,他的身份不难猜。
“刚才我示范的战斗技巧,你们学会了多少?”秦至庸问道。
王语嫣说道:“回秦先生,你示范的技巧,我都记住了。回去之后,我会用心练习。”
不愧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看一遍就能记住。
王芸说道:“我记住了九成。”
秦至庸说道:“好好练这些技巧。以后遇到危险,逃命的时候,肯定用得上。”
******
苏州知府现在是被搞得焦头烂额。
早上,捕头来报,大街上死了一个乞丐。是被人用刀杀死的。
一个乞丐被杀,对于知府大人来说,小事。甚至都不算个事情。别说是乞丐,就算是地主老爷被杀,他也能把事情按下去。
可惜,这个乞丐,不是普通的乞丐,而是丐帮中人。更可气的是,他还是丐帮苏州分舵的舵主。
舵主,在丐帮中算是勉强踏入了高层行列。
丐帮作为天下第一大帮派,号称有百万帮众,其影响力可不是开玩笑的。丐帮的舵主被杀害,帮主乔峰未必会亲自来苏州调查此案,可是帮中的长老一级的人物,肯定会出动。
官府不怕丐帮,但是也没有必要和丐帮起冲突。
因此,知府希望能尽快把案子给破了。免得到时候麻烦。
知府大人心中骂道:“武功不行,就别做舵主。现在被人杀了,还要让本官来为你们擦屁股。真是岂有此理。”
捕头带着仵作走了进大堂。
知府大人连忙问道:“怎么样,查出来那乞丐是被什么人杀的吗?”
仵作一脸沮丧地说道:“大人,那乞丐是被人一刀杀了。凶手的刀法非常高明,内力修为怕是不弱。”
知府大人眉头一皱,冷声道:“你就查出了这么点东西?”
仵作说道:“大人,不是小的办事不用心。实在是尸体上的伤口,小的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捕头说道:“大人,此事咱们一定要尽快解决。否则怕是会有麻烦。衙门外面有二十多个乞丐堵着门,他们都是丐帮苏州分舵的人。”
知府大人冷哼一声:“让那些乞丐全部离开。堵着衙门的大门口,算怎么回事儿?他们要是不愿意让官府调查此案,就让他们来签字画押,把他们舵主的尸体领回去。”
丐帮舵主被杀,这破事儿知府大人是真不想管。
都怪捕头,一大早就把尸体带回了衙门,现在成了个烫手的山芋。若是捕头的手脚没那么快,让丐帮的人把尸体弄到分舵去,官府就啥事儿都没有了。
仵作提议道:“大人。要不,咱们去回春堂找秦先生?他医术通神,据说能给孕妇开膛破肚取出婴儿,并保住孕妇和婴儿的性命,让母子平安。说不定秦先生可以在尸体上可以看出些端倪来。”
知府大人说道:“秦至庸是神医,接触的都是活人。你确定他能干仵作的活儿?”
仵作说道:“小的……不确定。不过,医者和仵作,总有些相通的学问。”
知府大人犹豫一下,说道:“行。本官就听你的,让人去把秦至庸请来。”
…………
知府衙门里的人到回春堂,说明了来意。
秦至庸对王语嫣和王芸说道:“你们二人跟我去一趟知府衙门。丐帮苏州分舵的舵主被杀,知府大人请回春堂协助破案。”
王语嫣惊讶道:“丐帮的舵主被杀了?那可是要出大事了啊。”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舵主被杀,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对丐帮下手。
王芸对江湖武林不是很了解,问道:“王姐姐,丐帮真的那么厉害吗?”
王语嫣点头道:“当然。丐帮号称有百万帮众,帮主乔峰更是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之一。你说,厉害不厉害?”
秦至庸说道:“走吧。咱们去知府衙门看看情况。”
来到知府衙门。
知府大人客气地招待了秦至庸。
古人读书,其理想是: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一般的医者,知府大人,可以看不起,但是面对秦至庸这样的神医,他必须要尊敬。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无病无灾。指不定哪一天,就要求到秦至庸的门下来。
此刻,正好接个善缘。
秦至庸说道:“知府大人,其他的话稍后再说。我们先去看看遗体,如何?”
知府大人点头道:“好。秦先生请随老夫来。”
知府大人、秦至庸、仵作、王语嫣、王芸,来到了停尸间。
掀开盖在遗体上的白布,死者是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刀伤很长,不但划开了他的脖子,而且还几乎劈开了他半个胸部。他是脖子的大动脉被切断,流血过多而亡。
王语嫣和王芸是第一次见到尸体,有点不适应。不过,她们毕竟有修为,心理素质过硬。很快调理好了心态。
王芸说道:“这一刀,真够狠。简直就是一刀毙命。”
王语嫣说道:“凶手是一个用刀高手。刀,很锋利!”
仵作询问道:“秦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解刨工具?小人这就去准备。”
秦至庸摇头,说道:“不用准备工具。”
说完,秦至庸闭上了眼睛,用手轻轻触摸死者的伤口。顿时,秦至庸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场景。
日出之前,大街上。
一个手握单刀的中年汉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施展刀法,一刀将老乞丐给杀了。
不用猜,被杀的乞丐,正是丐帮苏州分舵的舵主。而那个中年汉子,就是凶手。只不过,凶手的面容不清晰,看不清长相。
秦至庸的心境修为,已经可以通过肢体接触,捕捉到一些残留的信息。这种手段,可以称之为洞察天机了。比起痕迹学推理,更厉害。
但这种手段,也有局限性。时间隔得越久,残留信息就会越少。要是时间过得够久,说不定残留的信息就会完全消散在虚空中,再难以捕捉。
秦至庸模仿了一下凶手的步法和出刀姿势,其动作,非常标准。
王语嫣脱口而出:“破山式?是五虎断魂刀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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