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野的禁脔系列

【杨野的禁脔番外篇】梦碎兰摧(一)

杨野的禁脔番外篇梦碎兰摧一作者︰御马迎风20180805靠近山区的一处小山村裡,虽然很偏僻,但距离最近的大都市,仅仅十馀公里。
这裡原来是有省道贯穿,成为南来北往的车辆,每天川流不息的必经之处
但是,自从十年前外环道路开通之后,这裡便荒落下来了。
虽然这裡有数十间木板搭成的房屋,却只有十馀户有住人,而且因为久未修缮,户户都显得衰败残破一到了晚上,便会感觉到四周寂肃阴森,让人不想久留。
然而,在这条衰败破旧巷弄的最深处,有一间木板屋独立、孤单地矗立在那裡,不见半点灯光,就彷彿是鬼屋一般,丝毫感受不到半点人气。
没有人知道在这间木板屋裡,最裡边有一间不到三坪的小房间裡,住着一个蓬头垢面、全身髒污的瘦弱少女。
她身上的衣服,简直就不能称作是衣服,因为就像是一团又髒又乱的破布,裹在身上一样,令人不忍直视而她的双手被一条铁链锁住,脖子上,更是繫着一条长长的狗链……屋子的一个角落裡,地上用砖块围成一个小小的池子,牆壁上面有一个生鏽又关不紧的水龙头,持续又有规律地滴着水滴……那是少女每天喝水、洗刷、排洩的地方但是自从她被锁进这裡之后,除了喝水、排洩之外,她从未洗刷过自己的身体,每次都是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才会将她拽到水龙头那裡,将她大冲大洗一番。
接下来,那个男人就将自己丢在地上已经发霉的褟褟米上,然后压在她的身上,用那丑陋、邪恶的性器,毫不留情地贯穿自己的身体,发洩着可怕的兽慾。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关多久了每天醒来之后,空洞的眼神,只是凝望着破旧的天花板,愣愣地出神彷彿人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只希望自己的视线,能够穿透古老的天花板,再看一眼辽阔的天空,只要再看一眼就好,只要再看一眼,她死也愿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在这裡,时间对她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少女缓缓地坐了起来,扭开吊在牆壁上的小灯泡,虽然光线不足,却是这昏暗屋子裡的唯一光明接着,少女四肢着地,爬向另一边的牆角,身上的铁链,不时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牆角这裡堆满着旧书报与杂物,她在裡面习惯性的翻了翻,熟稔地抱出几本破破烂烂的书来。
裡面有几本母亲留给自己的唐诗与宋词,还有一本父亲留下来的日记本……这几本书不仅是她的宝贝,也是她心灵的寄託,更是她对父母的孺慕思念。
那几本唐诗与宋词,早就被自己读到烂熟;而父亲留下来的日记本,更让她明白了一个大秘密原来,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关怀备至的母亲,竟然不是自己的生母她再次翻开日记,思绪也融入了父亲的笔迹之中……*********************************出生于名门世家的顾曼婷,终于跟着家裡的僕妇舒婶一起离家私逃了,她们来到了这个小村落,投奔了正在当伐木工人的舒腾风。
这个小村落是因为木业公司而存在的,所有的男人都在山上工作,所有的女人都在院子裡种植各种蔬菜、瓜果,或是饲养鸡鸭来贴补家用。
忽然之间,从小学习的唐诗、宋词、元曲完全没有用了,忽然间,孔子、孟子、四书、五经都成为历史的陈迹。
她的过去,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新的世界裡只有丈夫舒腾风、婆婆舒婶,和满园子的蔬菜、瓜果……她只能学习着适应顾曼婷娇嫩的皮肤,在冬天,被寒冷的北风冻得发紫,在夏天,又被阳光炙烤得红肿……她没有抱怨过,甚至没有后悔,她只是在不知不觉的衰弱下去。
婆婆舒婶是在春天去世的,那时,顾曼婷刚刚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婆婆临终时含着笑的说道:“婷儿”
婆婆唤着媳妇的乳名,“给舒家生个儿子生个男孩子,舒家等着他传宗接代”
终于,十月怀胎、一朝临盆“哇……哇……哇……”
刚出生的孩子,正在放声大哭着。
女孩子为什么偏偏是女孩子呢顾曼婷在枕头上轻转螓首,室内三个老妇人的声音,“嗡嗡”
的响着,彷彿来自遥远的深谷:“……不许碰水缸产妇流血不停,千万不能碰水缸……”
“……止血的药煮好了没有……”
又有人大声的喊道。
顾曼婷全身软绵绵的,只感觉到室内似乎乱成了一团。
“快去唸经吧阿婆,快去点香”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阿风,快烧香吧,烧了香之后绕着房子走,把你的女人唤回来……”
“……到神桌下面去跪吧……”
另一个老妇人说道“哇……哇……哇……”
孩子依然在哭着。
“怎么了难道我要死了吗”
顾曼婷努力地集中自己涣散的神志。
不行,孩子还需要她呢不行,她还不要死、她还不能死,她要带孩子,她还要帮丈夫生第二胎,她还要在舒腾风带着满身髒污回家时,帮他烧洗澡水、煮饭给他吃,她还要去收割蔬菜……气空力尽的顾曼婷,努力地睁开眼睛,喃喃的低唤道:“腾风……腾风……孩子……孩子……”
舒腾风一下子跪在了床前,他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睛又红又肿,粗糙的大手,握着她那纤细修长的手掌,他的声音沙哑而哽咽:“曼婷妳不许死
妳不许死”
“呸呸呸”
阿婆在吐口水,“阿风别乱说话,快烧香,烧香啊快唸佛啊”
空气裡有香味,她们真的烧起香来了有人喃喃的唸起经来……而这一切,离顾曼婷都变得很遥远、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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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曼婷挣扎着喊道:“孩子”
“她要看孩子”
也不知是谁在嚷道:“抱给她看阿风,快抱给她看”
舒腾风颤巍巍的接过那小婴儿来,那包裹得密密的,只露出小脸蛋的婴儿。
他含着泪把那脆弱而纤小得让人担心的小女婴,放在了妻子的枕头边。
顾曼婷侧过头去看孩子,皱皱的皮肤,红通通的,小嘴大张着,“哇哇”
的哭着,一双眼睛还未张开……初为人母的顾曼婷,努力地睁大双眸去看,那孩子有两排密密的睫毛,而且还是双眼皮呢像极了丈夫舒腾风的双眼皮呢
“她……会长成……一个很……很美很美的……女孩儿”
顾曼婷吃力的说道,然后带着澹澹的微笑,抬眼看向窗户。
窗户的旁边,摆放着一盆丈夫从山上採来送她的野生蝴蝶兰,顾曼婷心裡想道,“她……这小婴儿……出生在蝴蝶兰盛开的季节。”
“梦……梦裡幽兰……”
顾曼婷轻声的唸叨着:“梦兰……舒梦兰……”
然后,顾曼婷握着舒腾风的纤手,逐渐放鬆了,美丽灵动的眼睛,慢慢地阖拢,终于闭上了。
生命力从她身体裡流失了,完完全全地流走了。
“哇……哇……哇……”
彷彿感受到母亲离开的小婴儿,更是大声地哭着。
舒腾风双眼通红,绝望地凝视着那张床,那张并列着生与死的床。
他直挺挺的跪在床前,两眼直直的瞪视着,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他不动、不哭、不言、不语,只是直挺挺的跪在那儿。
只有孩子的哭声,伴随着唸经诵佛的声音,迴盪在小小的屋子裡……而这个女孩,就这样的来到了人世间。
***********舒梦兰出生后的三个月,舒腾风几乎连正眼都没瞧过这孩子,他完全坠入失去妻子的极端悲痛中。
一年之内,他母丧妻亡,他认为自己是受了上天的诅咒。
每天都上山伐木,努力工作着,他将巨木一根又一根奋力地砍下、锯断,他每天工作得比任何人都卖力,他似乎要将全身的精力、满心的悲愤,都藉着这些树木一样,不断地倒下去,倒下去,倒下去……于是,他成了伐木场裡最模范的工人。
回到村子裡,他是个沉默寡言、不会说笑的英俊小伙子毕竟舒梦兰出世的这一年,他也只有二十三岁。
就这样,舒梦兰成了隔壁阿婆家的附属品。
阿婆的丈夫姓丁,和儿子、儿媳以及四个孙子、孙女住在一起。
丁婆婆带大过自己的儿子和四个孙子、孙女,带孩子对她来说是太简单了。
何况,舒梦兰在月子裡就与别的婴儿不同,她生来就像是粉凋玉琢一般,娇嫩的皮肤白裡透红,随着一天天长大,她细嫩得就像是一朵小小的兰花。
一般乡下的小孩子,从没有这么细緻的肌肤,她完全遗传了母亲的娇嫩,又遗传了父亲那较深刻的轮廓,双眼皮、长睫毛以及乌黑水灵的眼珠,精緻而玲珑的小嘴。
难怪隔壁的丁婆婆,就经常地讚美道:“这孩子会像她妈妈说得一样,长成一个漂漂亮亮的小美人”
于是舒梦兰不只成了丁家阿婆的宝贝,她也成了丁家孙女儿丁雪瑶的宠儿。
丁雪瑶那年刚满十八岁。
是个身体健康,发育得均匀而丰腴的少女。
乡下女孩一向不被重视,她的工作是帮着家裡种菜喂猪,去山上砍柴,去野地找野苋菜喂猪的食料以及掘红薯,削红薯签。
当地人总是把新鲜红薯削成签状,再晒乾,保存下来,随时用水煮煮就吃了。
丁雪瑶的工作永远做不完,但是,在工作的空閒中,她竟然对舒梦兰产生了浓厚无比的兴趣。
她每天都要抱着那孩子,逗着那孩子,耐心无比的喂着孩子喝牛奶。
舒梦兰才两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冲着丁雪瑶笑,那笑容天真无邪,就好像教堂裡画在牆上的小天使一样。
丁婆婆的人生经验丰富。
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的孙女儿,经常抱着舒梦兰去舒腾风的小屋裡。
“让小梦兰去看看她爸爸。”
丁雪瑶解释道。
丁婆婆看在眼裡,却什么话都没说。
女孩子长大了,有女孩子的心思,那个年轻人什么都好,只可惜死了老婆又带着一个女儿,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缺点,身体强壮、工作努力,赚的钱又比别的工人多。
而且,他又相当的英俊。
舒腾风终于注意到舒梦兰的存在,那是在舒梦兰满一百天之后的事了那天晚上,丁雪瑶又抱着孩子来到舒腾风的小屋裡,孩子已会笑出声音了,而且一对眼珠,总是灵动的跟着人转。
舒腾风洗过了澡之后,坐在灯下发着呆自从爱妻顾曼婷过世之后,那些日子以来,下班后,他总是坐在灯下发呆。
丁雪瑶妙目凝视着他,不禁摇了摇头顺手将孩子放在了床上,然后,她收拾着舒腾风换下来的髒衣服,拿到后院的水缸下去洗。
单身的男人,永远有些自己做不了的事情,丁雪瑶帮着舒腾风洗洗衣服或是缝缝补补,早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那晚,她去洗衣时,照例对舒腾风交代过一句:“腾风哥,看着点小梦兰,别让她掉下来了”
丁雪瑶去洗衣服后,舒腾风仍然坐在灯下发呆。
三个半月的舒梦兰,虽然只是靠着教会发送的廉价奶粉,以及米汤、肉汁、蔬菜汁胡乱的喂大,却长得相当健康,已经会在床上滚动、翻身。
舒腾风正对着窗外怔怔发愣,那夜是农曆年才过没多久,天气相当的凉快,天上的星星繁多而闪亮……他的思绪飘浮在小时候,在星空之下,自己牵着顾曼婷的手,正坐在桥上望着星星。
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她是东家大小姐,自己只是僕妇的儿子,但是顾曼婷从未嫌弃过自己,总会在上课之后,将所学的一切教给自己,无奈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学会的并不多,但是顾曼婷还是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两人情投意合、相濡以沫,最后被老东家知道之后,自己被赶了出来,一个人来到这个山裡的小村落,安定下来之后,给了母亲一封信,要让母亲来这裡跟自己团聚,没想到,除了母亲,顾曼婷也跟着来了。
“如果妳不认识我,是不是就不会死……”
舒腾风眼眶泛泪,喃喃自语道。
蓦然间,他听到“咚”
的一响,接着是孩子“哇”
的大哭声。
他大惊回顾,一眼看到舒梦兰已从床上跌到床下的土地上。
就在这刹那间,那父女连心的血缘之亲,抽痛了他的心脏。
舒腾风惊跳起来,急忙飞奔过去抱起了那个孩子。
舒梦兰正咧着小嘴大哭着,他粗手粗脚的抚摸孩子的额头、手腕、小腿,想找出有没有摔伤的地方。
就在他的大手,握住女儿那小手的一瞬间,一股温暖的柔软情绪,蓦然地攫住了他的心脏,像有隻小手握住了他的心一般,他的心不禁疼痛而悸动了。
同时,舒梦兰因为被抱了起来,因为得到了爱抚,她居然立刻不哭了,非但不哭了,她破涕为笑了,睁大了那双乌黑灵动的眼珠,注视着父亲,五隻小小的手指,握着父亲那粗壮的大拇指,轻轻地摇撼着,她的小嘴裡,“咿咿呀呀”
的说起无人了解的语言,但是,这语言显然直刺进舒腾风的内心深处去,他惊愕不解,迷惑震动地陷进某种崭新的感情裡。
舒梦兰他那小小的舒梦兰是那么稚嫩,是那么娇弱,是那么幼小,是那么可爱……而且,还那么的酷似她的母亲顾曼婷啊舒腾风怔住了,抱着舒梦兰稚嫩的身躯怔住了。
于此同时,丁雪瑶听到孩子的哭声和摔跤声,她急急忙忙地从后院裡直奔了进来,急促的嚷着:“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舒腾风抱着孩子,她立刻明白孩子滚下床了。
于是马上跑了过来,手上还是湿漉漉的,她伸手去摸孩子的头,因为那儿已经肿起一个大包了。
小梦兰被她那冰冷的手指一碰,本能的缩了缩身子,舒腾风注意到那个包包了。
“糟糕”
舒腾风心痛了,第一次为这小生命而心痛焦灼了。
“她摔伤了好像很疼的样子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舒腾风惶急的看着丁雪瑶问道。
丁雪瑶露出了一抹动人的微笑,看到舒腾风终于流露出的父性,使得她莫名其妙的深深感动了。
“不要紧的孩子都会摔跤的,我妈说过了,孩子越摔越长”
丁雪瑶轻轻地揉着孩子的伤处,温柔地回答道:“擦点万金油就可以了。”
丁雪瑶满屋子找万金油,发现屋裡居然没有万金油她摇了摇头,飞奔回家去取了一瓶万金油来,用手指将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孩子的伤处上。
因为疼痛,舒梦兰又开始奶声奶气地哭了舒腾风心痛万分的抱紧了孩子,急忙的说道:“轻一点,别弄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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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雪瑶一面揉着孩子那红肿之处、一面埋怨的看了舒腾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交给你只有几分钟,你就让她摔下了床,还真是个好爸爸啊来,我来抱吧她睏了。”
舒腾风很不情愿的鬆了手,让丁雪瑶抱起舒梦兰。
丁雪瑶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怀抱着婴儿,轻轻地摇晃着……小梦兰被摇得那么舒适,终于停止了哭泣。
丁雪瑶怜爱的看着孩子的脸庞,一面摇着,一面哼着一支简单的摇篮曲……舒腾风带着某种深深的感动,看着丁雪瑶摇着孩子,听着她重覆的低哼着,虽然只是几句简单的音符,但却是那么地温馨动人。
丁雪瑶的声音柔润而甜蜜她那年轻红润的脸蛋,贴着孩子那黑软的细髮,她低着头,长髮中分,扎成两条粗黑的髮辫,一条垂在胸前,一条拖在背上,灯光照射在她的脸颊上,圆圆的脸型,闪着光采的眼睛……丁雪瑶并不是绝色,但也称得上是美女,虽然不及曼亭的十分之一美,但她充满了大自然的活力,丰腴的身段,充满了女性的吸引力,而且,还有一种母性的温柔她抱着孩子的模样,是一幅感人的图画。
孩子已经睡着了,舒腾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注视着那孩子甜甜的睡态,孩子在吮着嘴唇,阖着的两排睫毛,时不时不安静的颤动着。
“她好像正在做梦呢”
舒腾风小声说。
“是啊”
丁雪瑶小声地答道,抬起头来,对舒腾风温柔一笑。
舒腾风也回了她微微一笑这是丁雪瑶第一次看到舒腾风对着她笑,那笑容真切诚挚而令她怦然心跳。
从此之后,带舒梦兰似乎是丁雪瑶的喜悦了。
丁雪瑶不止帮舒腾风带舒梦兰,她也帮他洗衣,整理房间,处理菜园裡的杂草,甚至于将家裡煮好的红薯饭,偷偷地送到舒腾风这来给他吃。
“雪瑶啊”
丁雪瑶的妈妈生气了,常常直着喉咙喊道:“妳给我死到哪裡去了整天不见人影,也不怕别人说閒话”
“唉哟”
丁婆婆阻止了儿媳妇,说道:“女孩子大了就关不住哪让她去吧那个年轻人也够可怜的,一个大男人孤零零,还带着那么小的孩子,怎么活啊”
“妈”
丁雪瑶的妈妈,不以为然地反驳道:“雪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这样下去算什么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于是,丁婆婆也觉得有点不对了。
三天两头的,她也常到舒腾风那儿,去试探一下口气:“阿风啊,有没有想过给孩子找个妈妈呀”
舒腾风惊惶而内心绞痛了,顾曼亭尸骨未寒呢儘管他没念过几天书,但在顾家耳濡目染,和顾曼亭恩爱相守,听也听熟了,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可是,如今呢顾曼亭已经逝去了,生死两茫茫他不知道要不要给小梦兰找个妈妈,他只觉得内心深处,伤痛未消。
他不说话,丁婆婆也不深究,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丁婆婆是见过曼亭的,那细皮嫩肉的美丽女孩。
丁雪瑶比起顾曼亭来,完全是两个世界裡的人了。
但是,丁婆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经历过人生的人。
那年轻人内心的伤口未癒,一切不如慢慢再说,时间会把他治好的最起码,丁雪瑶已经让舒腾风会笑了,不是吗在顾曼亭去世后好长的一段时间裡,舒腾风都是个不会笑的木头人。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舒梦兰长得越来越可爱,丁雪瑶到舒腾风小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舒腾风几乎完全的倚赖着丁雪瑶。
每天从山上回家后,有孩子的咿唔声,有丁雪瑶的笑语声,有捣衣声,有洗米声……甚至,那屋顶的袅袅炊烟,那灶裡的点点火星,每一样都让他有家的感觉。
因此,当有一天晚上,丁雪瑶哭着跑来对他说道:“我妈说……我以后不可以来你这裡了……呜……刘家的家长……来跟我家提了亲,我妈要把我嫁到外地去了……男方家下个月就要来相亲了……呜……”
闻讯,舒腾风立刻心慌意乱了丁雪瑶从没有像顾曼亭那样,引起过他那炙烈的热情,更没有让他打心坎裡崇拜、爱慕过。
可是,这一年来,他已经熟悉生活裡有一个她了,如果失去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孩子又怎么办他整整考虑了五天五夜。
在这五天五夜中,丁雪瑶真的不来他这儿了,只有丁婆婆仍然常常过来,将孩子抱来给他看,帮他把换下的髒衣服收去清洗。
他从不问丁婆婆什么,丁婆婆也不再说什么。
第六天收工回家,既看不见丁婆婆也看不见丁雪瑶,更看不到女儿舒梦兰。
他有些纳闷,心裡沉甸甸的。
洗了澡之后,换上乾淨的衣服,他来到了丁婆婆家。
丁婆婆连忙迎出来说道:“孩子有些发烧,真要命整天哭着,也不肯让我抱,她是认了人呢只有雪瑶拿她有办法”
舒腾风走了进去,天井之中,丁雪瑶抱着孩子,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轻轻的摇着、晃着,嘴裡低柔的哼着那温馨又熟悉的摇篮曲……听到舒腾风的脚步声,丁雪瑶抬眼看他,眼神中充满了幽怨,而且,泪水很快就瀰漫住那对温柔的眸子,她迅速的低下头去,两滴泪珠滴落在舒梦兰的面颊上她急忙用手指拭去孩子脸上的泪珠,继续哼着她的摇篮曲,只是,喉音变得哑哑的、颤抖的……终于,舒腾风下了决心,那年秋天,他娶了丁雪瑶。
此时的舒梦兰,尚未满週岁……*********************************每个人生命之中,都有一次的洞房花烛夜,而舒腾风却在这短短不到的三年裡,经历了第二次的洞房花烛夜。
第一次,他内心充满了喜悦与激情从小到大,被自己视为心目中女神的顾曼婷,成为了自己的妻子,那澎湃、激动的情绪,宿愿得尝的自豪,让他久久无法平复。
第二次,他的心情複杂无比自己对丁雪瑶有爱吗舒腾风扪心自问着。
不能说没有,但是绝对比不上对顾曼婷的爱,那么的轰轰烈烈,心中对丁雪瑶更多的是感动与感激洞房之中,丁雪瑶身穿大红色的连身旗袍,一头乌亮的秀髮盘在头上,鬓角插着一朵红花,脸上化了妆,唇瓣上更是擦上了鲜红的唇膏……今天的丁雪瑶,比平时更是美上三分。
她粉颈低垂,安静地坐在床沿,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见是舒腾风,新娘子的螓首垂得更低了。
舒腾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的房间,但是今天被称为洞房的房间,牆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囍字,床上的被套以及枕头套,也被换成大红色,其馀一切没变。
虽然简单,但是也称得上是喜气洋洋,自己第一次洞房之时,连这些最基本的都没有,一想到这裡,舒腾风的内心感到一阵抽痛,心中充满着对顾曼婷的不捨与歉疚舒腾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之后,走到新娘子的身边坐了下来。
丁雪瑶一脸羞红,只觉得心脏快跳出自己的口腔了……“妳……妳很紧张”
舒腾风转头望着新娘子,温柔地问道。
丁雪瑶的螓首低得都快贴到胸口了,声如蚊蚋地发出了一声:“嗯……”
舒腾风转过身来,伸手托起丁雪瑶的下颚,看着她紧闭双眸的俏脸,说道:“别怕”
“嗯……”
丁雪瑶的声音彷彿呢喃一般,几不可闻。
舒腾风轻轻地将丁雪瑶的身子扳向自己……新娘子顺从地转了过来,交迭的一双手,不安地用力搓揉着,紧闭着眼眸,睫毛更是不时地颤抖着。
舒腾风再度伸手托起丁雪瑶的下颚,对着丁雪瑶的嫣红樱唇就印了上去,用舌头顶开丁雪瑶没有用力紧闭的牙关,勾出了新娘子的香舌,轻柔的吸吮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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