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上山再给浇一遍水。
晚上柳肆臣和顾遥早早就歇下了,这两天车坐得多了,柳肆臣乏得很,洗漱完沾上枕头就困得睁不开眼睛。
顾遥帮他脱了毛衣,最后只剩下秋衣秋裤才抱着他盖上被子睡觉,顾遥也很累,第二天早上两人都还睡得很沉,柳爷爷做好早饭不做声响地推了房门进来,看到两个孩子抱在一起略微楞了一下。
柳肆臣睡得小脸红红的整个人都缩在顾遥的怀里,顾遥也闭着眼睛姿势呵护地抱着小孩,嘴唇贴在小孩的额头上,两人姿势亲密自然,好像每天都这样一起抱着入睡,互相依偎。
柳爷爷眼里划过一丝古怪,最后还是不忍叫醒两个孩子,只带着重重心事慢慢退出了房间,临走时还仔细看了一眼,有些疑惑这两个孩子是不是有点过于亲密了?
柳爷爷出去后顾遥就睁开了眼睛,眼里哪还有睡意,只有一片清明,他先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孩,然后亲了他的额头一下,他将目光转向刚才柳爷爷站得门口,眼里情绪莫明。
柳肆臣一直睡到九点多才醒过来,旁边的顾遥已经不见了,估计早就起了,被窝里只有他躺着的地方还热着。
柳肆臣哆哆嗦嗦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门就看到柳爷爷正坐在堂屋门口晒太阳,如今来找他看病的人少了,他老人家也不怎么侍弄草药了,每天在家给柳肆安做做饭,看看电视,偶尔上山给柳长兴帮帮忙,权当锻炼身体。
柳爷爷看到柳肆臣过了一件跟顾遥今早穿的一模一样的羽绒服出来,心里又冒出了一点违和,不过柳爷爷还是压下去了,跟自己解释这两孩子关系好罢了。
“快去洗漱,早饭还给你温着呢,赶紧弄点吃。”柳爷爷已经七十岁了,但是平时注重调养,加上柳肆臣从来不断的药膳给他老人家调养,柳爷爷一头黑发虽然也夹杂了一点白发,气神却很好,腿脚也利索得很,看起来要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嗯,我等会要去陈爷爷家拜访,顾遥哥去哪了?”柳肆臣拖着棉拖鞋凑到爷爷面前一起晒太阳。
“大湖那边今天起鱼,你爸和遥遥还有安安一起去买鱼了,你妈去找长兴妈妈聊家常去了。”柳爷爷顺手摸摸孙儿的头发。
“唔,那我等顾遥哥回来。”柳肆臣舒服地眯着眼睛,没有注意到柳爷爷欲言又止的神情。
早饭后爷孙俩直接进了药园,柳肆臣夏天开学前给家里留了十来只鸡鸭鹅,这一阵宰杀得差不多了,柳爷爷又捉了十来只出去,药园里养着的比在外面养着的好吃不老少,随便做做就汤汁鲜美,肉质弹嫩,而且一点异味也没有,柳肆安是最爱家里的这些宰杀出来的肉了。
柳爷爷跟着柳肆安巡视了一遍药田,看没什么大问题也放心了,最后在木屋拿了几本古书就出去了。
爷孙俩出去不多久柳爸爸就带着顾遥和柳肆安回来了,三人足足买了一大筐鲫鱼、草鱼、昂刺还有大虾。
“怎么买这么多?”柳肆臣简直瞠目结舌,他们平时吃鱼都是吃的药园荷花池里的鱼,里面如今养了不少鱼,柳肆臣还特地买了个渔网,想吃了就撒下去,过会儿就站在岸边拖上来,总能抓上那么几条大的小的,还有不少虾啊蟹啊之类的。
“你等会不是要去陈老爷子那吗?给他们家带点过去,这鱼纯野生的,没喂过饲料,味道好,等会放外面冻上,明早我跟你妈去省城也带上一点。”柳爸爸给他解释。
柳爸爸给他挑了一些没什么刺的昂刺还有大虾,又装了两条大鲫鱼让他拎着去陈家。
柳肆臣本来还和顾遥一人拎了一袋出门,结果转个弯顾遥就把他手里的袋子也拎了过去。
两人到了县城,柳肆臣又从药园里拎出他爷爷给捆好的一只鸡一只鸭,还有拾好的一大袋瓜果,这些瓜果都是现下蔚城县买不到的反季食品,放在外面很是稀罕。
陈老爷子正在家里泡茶,陈志豪一家还住在这边,不过小两口今儿不在,就他们的小女儿还在,跟着陈老爷子另外拿着茶壶茶杯玩过家家。
陈老爷子一见两个孩子回来整个人都神起来,“哈哈哈,昨天志豪还跟我说这两天你们就要回来了。”
“陈爷爷。”柳肆臣和顾遥连忙打招呼。
陈老爷子招呼着家里的阿姨帮柳肆臣和顾遥把满手的东西放下,柳肆臣又掏了一个芒果出来给陈志豪的女儿,小女孩好像已经把柳肆臣给忘了,有些羞怯地躲在她曾爷爷的后面。
“不记得我啦?我是臣臣叔叔啊!”柳肆臣见她不抗拒,慢慢凑近把小孩抱到怀里。
小女孩终于记起来一点,软软地喊了他一声,陈老爷子脸上止不住笑意,“我元旦前还去了柳家村,那边现在搞得不错,年轻人很有想法。”
“可不是,志豪哥也给帮忙了,等那边果子结出来了,我让他们天天往您家里送。”柳肆臣抱着小丫头坐到陈老爷子身边,两人慢慢说起了话。
“在那边学习怎么样?没给放下吧?”柳肆臣当然明白陈老爷子说的学习是指中医药的学习。
“当然啦,甄教授和章老爷子两边都没放下!”柳肆臣连忙解释。
“臣臣很努力,一刻不得闲,一个人顾三面,比他同学要辛苦很多。”顾遥面无表情地剥了一个橘子分给那说得兴起的师徒俩,最后手里留了一瓣逗柳肆臣怀里的孩子。
顾遥用一瓣橘子不动声色地将柳肆臣怀里的孩子引诱到自己怀里,脸色立马柔和了不少,冲着那师徒俩也微微露出了笑意。
“哎,好孩子,不愧是我的徒弟,有出息!”陈老爷子倒是很高兴,连忙招呼阿姨摆桌子吃午饭。
柳肆臣本来还想等陈志豪夫妇回家见上一面,结果等到车快没了那小两口也没回来,两人只好先告辞了。
顾遥拉着小孩赶上了最后一般去柳家村方向的巴士,之前的大三轮终于在今年元旦换成了真正的巴士,因为载客量比大三轮大,反到班次更少了,每天去柳家村方向的只有中午和晚上两班车。
等下了车,柳肆臣和顾遥故技重施,从药园里拿出了很多瓜果蔬菜,两人一手一个大袋子拎回去。
关于药园的事,柳肆臣一直没跟爸妈说明白,柳爷爷后来跟他谈过,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有个原因就是毕竟他和父母不生活在一起,就算告诉了也没有什么好坏影响,不如就维持现状。等他爸妈以后退休了在家,这事再告诉他们也不迟。
倒是柳肆安知道的还比他爸妈多一点,他从小时候就经常被他哥投喂各种新鲜瓜果,老早就知道他哥有点不一样。只是这孩子越长大嘴越严,小时候还经常问问他哥哥,东西哪来的,到后来只管拿着,啥也不问了。
第81章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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