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
而此时,一道身影迅速来到孟寒身边,一把将孟寒拽过来,远离吴天。
“林枭?你怎么在这里?”孟寒看着突然出现的林枭,似乎猛然一惊。
“别管这么多了,快杀了他,这人刚才想偷袭你!”林枭指着吴天,脸色不善道。
“杀我?”孟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再茫然地看看地上的吴天,说道:“你搞错了吧,刚才狼蛛偷袭我,是他救了我啊……而且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可能对我不利的。”
孟寒随意一笑,一脸坦然。
“你!”林枭脸色一僵,心中莫名恼怒,叫道:“你是说我在说谎?难道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不,我没有不相信你,但是……这里雾气这么大,你也可能会看错嘛。”孟寒拍拍他的肩膀,面带笑容,眼中满是宽容和理解。
然而正是这种表情,让林枭更恼火了——你还是不相信我,觉得我在胡闹!
“孟大哥,这位是?”这时候,吴天虚弱地问道,那脸色苍白无力,倒不像是装的。
“这是我的好兄弟,林枭。”孟寒笑着说道。
林枭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好兄弟,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原来是林兄,幸会幸会。”吴天艰难一笑。
“幸会幸会……”林枭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然后目光陡然一寒:“给我死!!”
“噗!!”
电光火石之间,他右手呈爪,带着无尽狂暴和锋芒,直接穿透了吴天的心脏!
“你……”吴天眼睛陡然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枭,想要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林枭!你在做什么?!”孟寒脸色大变,然后眼睛通红,几乎喷火!
“他想杀你。”林枭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目光坦然,坚定道:“他要杀你,我就杀他!”
“你!!”孟寒脸色一滞,右手指着林枭护短摇动,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最终,他露出唐僧错怪孙悟空时的表情,语无伦次道:“好,好,好……你错杀好人,却还如此理直气壮……我看错你了!”
最后一声,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眼中有痛苦,有失望,更有难以形容的痛惜。
似乎,他无法接受,自己那么信任的好兄弟,竟然会变成这样一个人!
“我……”林枭身体一颤,他心中很愤怒,甚至很委屈,但看到孟寒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他心中竟然突然有些慌。
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要是解释不清楚,他就会失去孟寒……这个好兄弟了。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最终,他大叫一声,化作一阵狂风跑远了。
“林枭!你太让我失望了!!”孟寒红着眼睛咆哮一声,那蕴含愤怒绝望的声音让周围雾气都翻滚不休,然后孟寒低下头,把头埋进吴天的尸体,肩膀剧烈颤动着,似乎在无声抽泣,但其实……
他在笑。
终于弄死了一个啊!!
刚才,那只咬人的毒蜘蛛是他控制的,而林枭杀人时,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阻止,但他没有……
因为,他本就是来杀人的。
“吴天!!”
这时候,一道高瘦的蓝衣身影从山谷里跑出来,正是两个“黑户”之一的无名。
看着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的吴天,他大惊失色,眼神甚至有眼泪,颤声大叫道:“天尊!吴天……吴天他……怎么了?”
他刚才躲在远处,其实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吴天的死的确让他很难受,但此刻,他更多的是在演戏——他想看看,是不是孟寒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故意害死了吴天!
“他……死了。”孟寒缓缓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那眼神深处,有泪水在打转,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深沉情感,似乎是一种痛惜,一种无法保护后辈的自责,一种对故人离去难以磨灭的哀伤……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啊!
深沉,厚重,歇斯底里,让人震撼!
“你……你……”
无名彻底震撼了,这一刻,他心中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在他面前的,不是孟寒,而是……孟天尊!!
记忆中那些景象,再次被这道眼神勾起,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些记忆似乎越来越真实了,仿佛曾经真的发生过一般……
“你们觉得,那真的是一场梦吗?”这时候,孟寒缓缓抬起头,那微红的眼睛带着一抹疲惫,一抹沧桑,略带叹息地看向无名。
“你!”无名瞳孔一缩,整个身体发紧,竟然升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慌和危机感!
他想要后退,然而孟寒伸出手,直接按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的修为?!”无名惊骇欲绝,此时的孟寒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那股力量如渊如海,仿佛无上神山般不可撼动,一如……梦境中的孟天尊!
“你们真的觉得,那只是梦境吗?”孟寒看着他,那眼中有着浓浓的叹息,那种叹息,仿佛是在哀悼,曾经的故人已经彻底迷失,再也回不来了。
“我!!”无名被这种目光看着,心中莫名颤动,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再加上那逐渐清晰的记忆和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的信念竟然动摇起来。
莫非……那真的是前世?
“莫非你真的以为,区区一本残破的大梦术,能编织出一个闻所未闻的世界吗?”孟寒依旧看着他,那眼眸深邃,沧桑,带着失望:“我早就猜测,有人会不相信前世,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说完,他放开了无名,叹息地摆摆手,声音低沉道:“你走吧,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计谋,但是我不想杀你……虽然你已经抛弃了过去,甚至不愿意相信摆在眼前的前世,但在我记忆中,依旧有一个拿着长剑,在黑暗中禹禹独行的少年……”
“我……我……我到底是谁……啊!”无名脑海中无数思绪混乱起来,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两种人生观在对抗,让他头痛欲裂!
“还记得我曾经教过你的剑法吗?我猜你早已忘干净了。”孟寒脸上古井无波,犹如一个失望透顶的老人,淡淡道:“现在,我再次将它传给你,从此以后……你我师徒,两世情分,恩断义绝!”
“咻!”
孟寒右手对着他眉心一点。
顿时,一道浩瀚博大的剑到传承进入脑海,清晰无比——不灭剑经!
“这……这是……”
无名瞳孔渐渐涣散了,当这剑经进入脑海,前世那少年执剑,一路崛起的模糊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一直用来否定梦境真实性的唯一漏洞……消失了。
因为他前世的功法,回来了!
无声无息,他的眼中流下泪水……
而此时,孟寒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远方走去,脚步蹒跚。
“咚!!”
无名重重跪了下来,眼泪哗啦啦流淌,头缓缓磕在地上:“弟子无名,意志不坚,让师尊失望了……师尊,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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