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来溜达溜达。”
“景行。”江其琛出言低喝一声。
沐枫微微一愣,坦然道:“好像也没用什么办法,我就是随口一提,其琛兄就答应出来了呀。”
“随口一提……”景行吃瘪的重复一句,恶狠狠的盯着江其琛:“果然是偏心,从前就偏心,现在更是偏出天际了。”
沐枫看向江其琛:“其琛兄,你原本不愿出来的吗?”
“没有。”江其琛的眉心微微蹙起,淡声道:“别听景行胡说八道。”
沐枫莞尔:“那就好。”他看向一旁小摊上摆着的各种花灯,扯了扯江其琛的袖子:“其琛兄,那边有好多花灯,要不要买一个?”
“好。”江其琛随着沐枫走到摊前,目光一扫,这小摊上放了几十种不同种类的花灯,他随手拾起一盏红色的莲花灯,指尖摩挲着丝滑的绸缎花瓣,轻笑道:“我还以为是纸灯,原来是丝绸做的。”
沐枫也凑过头来看,修长的手指顺着莲花瓣往下摸,微凉的手掌挨到江其琛手背上:“其琛兄有所不知,用丝绸做花灯是我们北域的习俗,这样做出来的花灯放入河中便不会被河水沾湿倾没,人们许的心愿便能安然的传递到花神手中。如此,才能长长久久的保佑人们得偿所愿。”
“是这样啊。”
“其琛兄,你喜欢什么花?这里有好多……”沐枫在摊子上挑挑拣拣:“唔,兰花怎么样?我看你衣服上绣的都是兰花。”
江其琛放下手中的莲花灯,轻声询问摊贩:“有辛夷花吗?”
沐枫正翻着花灯的手忽然剧烈震颤了一下,一个没拿稳,手里的兰花灯“啪”地一声落在小摊上。
“辛夷花?有的,我给您找。”小摊上挤着不少人,摊主一时顾不上来,他在一堆花灯中翻来覆去找了好半晌,这才寻到一只紫粉色的辛夷花灯。
江其琛接过花灯,对盯着满地花灯兀自出神的沐枫说:“我选好了,你呢?”
沐枫有些不自在的应了一声,心慌意乱的捞了一只离他最近的花灯,也没看是什么,待付了钱走出老远后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拿的是一只兰花灯。
景行捧着自己的菊花灯乐的跟猴子一样,遥遥的看见有人正拿着毛笔往花灯上写字,便问道:“哎,他们在写什么?”
沐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他们把自己的祈愿,祝福写在花灯上,然后把花灯放进河里,愿望便能实现了。”
景行:“啊!灵不灵,我也要写!”
沐枫轻笑一声:“哪有什么灵不灵,不过是有个盼头罢了。”
景行手中抱着花灯,便背过身用屁股一点一点的把沐枫和江其琛往前面推:“我不管,来都来了,我们也写一个吧。”
好容易三个人挤到摆了笔墨的长桌前,景行又犯了难,他执着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下巴:“写什么好呢?”
他这一敲,笔间上的墨汁便“啪嗒啪嗒”地滴在花灯上,还有些许零星的墨汁飞溅到身旁的江其琛身上,在那人雪白的衣袖上落下大大小小的污渍。
江其琛沉着脸往旁边挪开两步,袖口严严实实的罩在自己的花灯上,生怕被景行一个不小心弄花了。
他执起桌上的毛笔,微一沉吟,便行云流水般的在辛夷花灯上挥洒下两行字。
沐枫看向江其琛的时候,他正小心翼翼的吹干花灯上的墨渍,模样庄重而虔诚。
而后,江其琛捧着花灯走到他面前,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江其琛的眼中刚刚好只放的下沐枫一人。
江其琛眸光柔和,似有些眷恋的看着手中的花灯,轻声说:“从前,有个人对我说,若是喜欢一个人便送他一朵辛夷花。可如今并非辛夷花开的季节,我便只能用这花灯代替了。”他把手中的花灯递了出去:“我想送给你,想要你知晓我的心意。”
沐枫一怔,浑身霎时僵硬起来,他死死的凝着那绽花灯,宛若要将它洞穿一般。半晌,他木然地从江其琛手里接过花灯,只见那丝绸做的花瓣上,浸着那人潇洒肆意的字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捧着花灯的手有片刻的紧,连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几分,沐枫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两行字上,看到最后,连眼眶都染上几分血红。
沧海已成桑田,为何还要念念不忘?
薄唇开合,沐枫的声音难得的低沉暗哑,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当真?”
江其琛凝着沐枫,赤诚热烈:“我这一生,从未如此认真过。”
沐枫哑然失笑,僵硬的脊背倏然间松懈下来,他把自己手中的兰花灯递给江其琛:“既然如此,我便将这兰花灯送给其琛兄吧。”
兰花灯色白,掺着丝丝缕缕的绿意和黄蕊,被江其琛拿在手里给他整个人平添了一股淡雅的气质。
江其琛低眉浅笑,在人山人海中义无反顾的牵起沐枫微凉的手:“走,我们去放花灯。”
花灯中有蜡芯,刚一点燃,花灯霎时便亮了起来。跳动的烛火仿佛让花灯充满了生命力,忽明忽暗宛若花瓣一开一合。
沐枫和江其琛蹲在河边,轻轻地将手中的花灯放在水面上。水波流淌,那两盏花灯并立着往远处流去,直到再也看不见。
“走吧。”沐枫站起身,把手递给江其琛,将他拉了起来:“唔,这花灯节也看完了,其琛兄,择日不如撞日,上次答应了陪我喝酒的。”
江其琛笑道:“好,今日陪你一醉方休。”
栖迟居
江其琛与沐枫对立而坐,他们脚边横七竖八散落着好几只酒坛,满屋子都是醉人的香气。
酒过三巡,沐枫一口粗鲁的咬开“醉三秋”的封口,眼神迷蒙,已然有些微醺。他把酒坛推到江其琛面前,自己又开了一坛,酒坛相撞,发出清脆的一声。沐枫抱起酒坛直接对口吹,酒汁便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将他水蓝色的前襟沾湿,黏糊糊的贴在胸口上。
“其琛兄,这北域好酒千千万,你可知我为何独爱醉三秋?”
江其琛面色如常,唯有紧皱的眉心透露出来他醉的不轻,他极缓极缓的摇了摇头,连带着动作都有些迟钝。
“唔……”沐枫又喝了一口,酣畅淋漓道:“因为它够烈。”
“在我最难熬的时候,都是它……是它陪着我。”沐枫敲了敲酒坛,得意的笑道:“北域的天,好冷。不喝烈酒,怎么才能撑下去。”
江其琛“扑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似是就这么睡过去了。
沐枫忍不住笑出声:“你的酒量还和从前一样。”
他举起酒坛,一口饮尽,而后将空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瓷片七零八落的绽在房中各处,沐枫眼中迷蒙的雾气逐渐散去。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凝着江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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