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换装?是让本王替你换?”刚在在门口听见了里面对话的冥凌,迈步进来。“马上就好。”好在里面衣服都已经换好,只需再穿上一件外衣即可。首饰一概没戴,只在头顶斜插了一根碧绿色的玉簪子。
初一左瞧右瞧都觉得单调了些,想着便拿起一副简单的红珊瑚耳坠道:“这个,好看。喜庆。王妃试试可否?”
她摇摇头道:“这么重,耳朵都要吊长了。”
红色纵然喜庆,然与她却是不符的。何况红珊瑚这东西,品质好的比黄金还贵。若是不小心掉了,那甚是可惜。
初一伺候人的动作不是很利索,好在她并不着急。两人总算是齐心协力,弄好了。这才寅时刚过,何况长辈都是老人家,过早去反而生怕打扰。
今日冥凌穿了一身深紫色锦缎长衫,中间黑色金扣环腰,她穿了一件绣了些花边的淡紫色长裙。两人并未约定好,穿着走在亭台间这才发觉,好似情侣装似的。
府里头的佣人们,瞧着走过来的王爷王妃,都跪拜行礼,心里莫名惊叹好般配。却也心生疑惑。听一些去接亲的人道,王爷王妃感情并不和睦。真是奇怪如此郎才女貌的一对,怎么会互无情愫呢?
或许,只是传言罢了吧。
走了怕是快半炷香时间了吧,中间路过两处水榭,一座假山,中间的房屋那更是已经数也数不清了。
好大啊,一路上光是瞧见花匠就有近十个。
需要住这么大的庭院吗?
走得腿都要酸了,总算是瞧见了他步伐开始减缓。抬头一看,前面一座气势澎湃的主屋。
她细细查看了下脚下的鞋子,生怕一路而来沾染了些细碎的脏物,踢开裙子一看,前后皆是干净的,这才松了口气。
示意初一瞧瞧这妆容。初一点头表示一切皆好。
这才放下心,从他的身后并排进屋。
冥凌被她赶上来的步伐,给楞了一秒,这才想起两人是夫妻,自是不应当中间隔开两三个人都能站的距离。
客厅处,冥老王妃早已在那等候。瞧着一对璧人携手款款跨入门槛,她眉梢处蛮是欣慈爱的喜色。
两人来到跟前,跪在面前,双手恭敬奉茶。
“好,好,好!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起来吧。”已经知道了这并非皇后所亲生,而今在看到这丫头后内心莫名喜欢。拉着她的手道:“瞧着孩子,多乖巧啊看和就惹人爱。”
老祖宗这话一出,云曦但见冥凌余光一凌后,他的视线落前方的一幅老虎下山画上,笑而不语。
云曦瞧这老夫人,目光柔和声音亲切。不由多看了几眼,心中的亲密感油然而起。眉眼间都是祥和宁静的美。年岁虽大,可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绝色之痕。她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亦如此亲切温和相待……这让云曦内心的慌乱,稍许松了些。
“老祖宗您才是雍容华贵,气质非凡。”她是真心称赞。老祖宗这个称呼是他从金豆那得知的。如今北冥府的人都尊称她为老祖宗。
“叫我祖母!”洋装有些怒后,笑道:“看着你们如此珠联璧合,总会让我想起那离开了我的夫君。岁月不留人,好好互相珍惜啊。”
云曦见她说着眼睛湿润,总觉得老王妃话里有话。当老祖宗说到要珍惜时,视线有意无意瞟向了冥凌,他一直笑而不语,看不出情绪。而云曦的心倒是咯噔了一下,老祖宗似乎话里有话,难不成这一路的事,她都知道?
“是。祖母。”冥凌收回视线道。
老夫人欣慰点头:“就等你们给我老人家有机会抱抱重孙了。”
冥凌在老夫人面前,乖巧温顺得让云曦目瞪口呆。
反正就是,老夫人说什么他都不顶嘴,默默听着,时不时还说上一两句宽慰人心的话。
云曦不语。倒是冥凌一直在接话。
“祖母您等着啊。”冥凌意味深长道。
他这句话让云曦摸不着头脑,“等着”?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人连洞房也没进呢。这得等到几百年后啊。
“祖母长命百岁寿比南山松,您还要对我多加指点呢!”冥凌用带着撒娇的语气朝着老夫人说着。
“夫君说得极事。”云曦跟着附和。
并非她想要附和,而是瞧见了某人射过来的命令她必须附和的眼神,她这才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快嘴就跟着说了。
“哈哈。是是是。要长命百岁,要看着我的曾孙出生啊。”老夫人心情好,并把红包塞给他们。
“谢谢祖母。”话刚落,手就又被塞进一个红包,且被一双有些干枯却温暖的手,紧紧包裹住:“这是我替你父亲和母亲给你们的。等他们回来了你们敬茶时,尽管再讨要个礼物,我准了!”
云曦不由会心一笑。老夫人真是心宽的老人家啊,儿子陪着媳妇游山玩水,一年除了书信和偶尔回来两次,几乎见不到人影。可她在老夫人眼神中,当她提到儿子媳妇时,竟没有点半怨气。反而带着纵容的宠溺。
果然,听见有人开始抗议了。
“祖母!我不想提他们。”冥凌不悦道。
从他的语气中,瞧得出他还是有些怨念的。想想也可以理解,谁不愿意做甩手掌柜啊。谁愿意年纪轻轻就当一个偌大家的家长啊。
“好,好。好。哈哈。不说不说。”老夫人笑着宽慰。
“老祖宗……”这样和蔼的老人面前,她陡然觉得自己是在欺骗老人感情。心下有些愧疚……
“又忘记了吧,叫祖母!”拍拍她的手,继续念叨:“年轻时候啊,就要肆意去爱人和享受被爱,年轻,真好。”
冥凌一直坐在那,不动声色地瞧着她们的对话。倒是老祖宗一直絮絮叨叨。
“以后啊,他若是欺负你,记得告诉祖母。我替你撑腰。”
云曦听见祖母的话,内心感动,脸上不自主浮出一抹微笑:“嗯。”
这是冥凌第一回看她笑,如同芙蓉花一般的笑脸,非倾国倾城然倾心。
“祖母,您这话说得好似您的孙儿会欺负她似的。”冥凌在老夫人面前,说话中就算极力掩饰却也有一份稚气。
这样跟自己说话的口吻,从他当了北冥王后就再没有过了,老夫人眼睛里散发出欣喜的光。
她侧着脸庞瞥了他一眼,本想反驳几句,却在瞧见老夫人那慈爱的目光时,忘记了反驳。老夫人眼睛里似是有太阳能轻易暖人心。
“云曦啊,我年纪大了,往后这府里头的事情,你多费心了也不着急,慢慢来。”日子还是他们两过,未来都是属于他们的。
年轻,真好。再次在心中感慨道。
“嗯。”一向不喜欢承诺什么,却不小心就应答了。很后悔说了那句“嗯”却已来不及。
老夫人聊久了便有些困倦了:“我啊,年纪大了,只想着抱个曾孙子就心满意足了。你们回去吧。”
“是,祖母。”两人齐声道。异常默契,默契得她竟尴尬了。
送回了老夫人两人在大厅也没继续停留,一起往回路走。异常安静。她紧紧跟着他的步伐走。跟男子一块走路,哪里是走路,分明就是在小跑。
她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
走着走着,明显感觉到了头顶的低气压,抬头一看,是他那双没有表情的冰脸,看神色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这人,情绪也变化得太快了吧。
“以后,没事别找祖母。以后,这府里头的事,你都不用操心,别以为你真的就是女主人了。你只管伺候我就好。女婢。”
“是。王爷。”他不断提醒,是害怕女婢忘记?云曦心里一阵苦笑,想起了手中的东西,难道是这个没给他的缘故,所以他才以为她想要占据女主人的身份?
“这个,给你。”
“你不是最爱财?”他不解。鲜红色的红包,落入眼前。她到底以为他在说什么?因为他会在意这点小钱吗?他只是在想起她明明爱钱得毫无尊严,却要表现得如高洁的莲花一样,而心情不爽罢了。
最讨厌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老人给孙媳妇的钱,她若不是,她不要。良心上过意不去。
“你觉得我堂堂王府,会差个红包钱?再说我祖母打赏出去的物件,没有回收的道理。”冥凌侧过身子,逗了逗落在他左边肩膀上的一只鹦鹉的嘴。
她没想到,他对着鹦鹉,竟然是会笑的。
“谢王爷和老夫人的赏赐。”初一很诧异地跟在身后,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和王妃,刚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而刚才从老夫人那出来后的对话,就愈发让人费解了。好似,他们之间是在做戏似的。
拜见完祖母后,两人顺着花园路,往回走。
此时,金豆和两个侍卫手持佩刀匆匆来到两人跟前,礼毕后神色有些焦虑道:“王爷,马厩那边有麻烦。”
“怎么回事?”冥凌道。他对马厩里的马,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呵护。
“好像已经几日不吃食。”金豆道。说这话时有些胆颤,生怕王爷生气。
“为何?”冥凌急忙问道。。
金豆一脸迟疑:“奴才不知,好似大家都害怕,便不敢把稻草递送在它们口中,可是它们有癖好,需要人喂才吃。”
她听见金豆如是一说,不由低着头抿嘴笑。没想到这王爷脾气怪,连同着他样的马,脾气也这样怪。
放走了鹦鹉,再看着她那张刚才还毫无波澜突然有了些幸灾乐祸的表情,突然带着一丝邪笑地说了一句:“天气甚好,本王心情不错,带你去马厩见见世面?”
“马厩?见世面?”怎么老感觉他话里有话。
“听不清楚本王说的吗?”冥凌冷冷道。带着一些不明觉察的戏谑。
“是,王爷。”轻轻的。只要跟他说话,她便提醒自己,只能冷静冷静再冷静。
她跟他说话是的心不在焉,她的心到底在什么地方,真想掏出来瞧一瞧。
冥凌心中的怒气,荡漾在胸膛,对个新来的丫头和颜悦色对祖母文文雅雅亲切得很,对自己却正眼都不愿意看一眼就罢了,连对她说的话,也几次三番走神。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本王说?”声色俱厉,带着不满。
“是,王爷。”淡淡的。
云曦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需要说的。
“走。”直接拖拽着她,一路走向马厩,根本顾不得她那本就瘦弱的身躯,是否能承受住他的猛力拽拉。
疼。手疼,腰好像也被扭了,刚才在路过假山拐角处,脚还被撞了下。她抿着嘴不让声音哭出来。眼泪却抑制不住地出来了。实在是这身子本就体弱敏感,对各种疼痛感都比常人敏感上好几倍。
不,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弱点。不能让她感觉到脆弱。
这个恶魔!过分。
到了马厩,终于放下了她。她抽出袖口内的绢帕,擦拭了下眼角只道:“果然西北,细沙一不小心就迷了眼。”疼得恨不得死去,却假装没事。
“本不是娇贵命,却还得了娇贵病。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婢女而已。看到了吗?前面那三匹马,都是本王的最爱。以后就你负责照看它们了。可不能让它们瘦一丁点!记住了。”
云曦是近距离看马匹,而且瞧着就是比较烈性子的马,虽以前看着电视剧里,策马奔腾
“是,王爷。”依旧是清清淡淡。
他是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所以让自己跟这些马匹为伍了吗?也对,他是谁啊。北冥王啊。整个北冥多少名门望族里的名门淑女想要亲近他,自己的确是碍他事了吧。
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模样也不过就是清秀而已。身世,更不能比,不过是冷宫一被人唾弃妃子下的妖女。
“王爷!”是金豆有次迟疑的声音,落在两人中间。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终究没忍住,脱口而出:“这三匹马在战乱中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王爷咱们不能让王妃照顾它们啊。”
“不过是性子烈了些而已。配她刚好。”他很想看见她求饶,说白了他就是要看她求饶。
恨透了她那副什么都没关系的模样。别说她是女子,单是男子也好几个都被踢飞过。
见她不言不语,便“好心提醒”道:“这马曾是千里难觅的好马,若是杀了着实可惜,便一直养着。却实在是不好养。其中有个马厩官,还被踢伤,一躺就躺了半年。”
他是在吓唬?还是在提醒?或者是,期待求饶。
“王爷,请给我一个星期时间,我定能驯服它们。”云曦道,并靠近冥凌小声在她耳边道:“我只一个要求,从今后不许叫我为奴婢。”
“一个星期?”疑惑。
“一个星期?”府里头的侍卫和婢女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这怎么可能”“这太危险了”……
“对,一个兴趣!”云曦笃定道。为了尊严而战,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成!她受够了他动不动拉拽自己或者命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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