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礼物

6.

由於仁景持续运用自己的力量在控制脑部的出血,所以被医生判定已经可以出院,但阿姨为了慎重起见,请医院安排再一次的彻底检查,当然这也是仁景影响舒宇阿姨的脑波而做下的安排,便利他的工作。
上午第一项检查结束,舒宇被明仪用轮椅推回病房之际,就在走道前方不远处,一名男医生突然昏倒,後脑重撞地板,除了舒宇之外,所有看到的人都尖叫出声。
「主任!快点啊!快来帮忙!护佐推病床过来,学妹赶快去叫林主治医生,用紧急广播。」一名跟在那名医生的资深护士指挥惊慌失措的人们,自己蹲下身体去确认状态,并开始急救。
明仪赶紧推着舒宇避开,却未注意到舒宇的手像似有隐形之物接近,又立即消失。
「好可怕!」明仪紧靠向轮椅的舒宇,双手环抱她的肩。
仁景握住她在自己胸前上的手,让明仪恐惧的心平静了下来。
明仪低下身对舒宇说:「谢谢你!虽然你的手还是这麽冰冷,但却是给我无比的温暖跟力量。走吧!我们回去病房了。」
由於明日再做一项检查便可出院,所以明仪已经将物品整理好,有些东西提前让颖华载回去。
明仪心里相当喜悦,代表舒宇康复了,她们可以恢复之前的生活,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舒宇从开朗活泼、爱逗自己开心的个性,变得阴沈不爱说话,她非常清楚未来必须花许多精力去帮助舒宇走出失去至亲的伤痛,但只要舒宇还在,一切都无所谓。
「要休息一下吗?我拿果汁给你。」明仪搀扶舒宇坐在沙发上,微笑地询问,似乎忘记刚才在走廊看到那震撼的一幕。
舒宇轻摇一下头,靠躺在沙发椅背上。
「那我削苹果给你吃好吗?舒宇你要多吃一点,变得好瘦喔!我好舍不得!」明仪握着舒宇的手,嘟着嘴说话。
仁景本身就对人间的食物并不感到兴趣,甚至排斥,还会食用简单的餐点是为了维持这个身体的基本营养,看到明仪对自己撒娇的模样,不禁想起旦儿。
「嗯!吃一点。」
明仪笑得开心,先在舒宇的脸颊上留一个吻,再走去拿水果跟刀子,最後是回到沙发坐下,开始削苹果。
二人就像小夫妻一样互动,这是发生事情之後,明仪首度感到像似回到以前那般平凡却是幸福的生活,只是以前舒宇疼爱她如至宝,许多家事都不让她做,就像现在削苹果也是,她只能趁舒宇不在的时候偷偷做,如今变了,依然能接受。
刚吃完苹果,护士推着车子走进来,「换药了!」
明仪搀扶舒宇坐在床边,「谢谢你!请问一下刚才那名医生还好吗?」
护士开始拆解舒宇的绷带,表情严谨的回答:「还在急救!我听说情况不乐观。」
「啊…!这麽严重!」
护士拿掉砂布,观看烫伤情况,「嗯!伤口复原的很好。简小姐学会换药了?」
明仪点头,「会啊!已经换过三次,所以熟练了。」
「好!医院方面仍会给你们烫伤的各种注意事项,要是有变化必须立即回医院。」
「嗯!谢谢!」明仪点头道谢。
不一会儿,护士便结束动作走出房间。
明仪向护士道谢之後,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舒宇,见她望着窗外,走到身边,右手轻搭在她的左肩上,「明天就要出院,你待不住了吗?」
仁景左手搭在包紮的右手,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明仪,并对她微笑。
「走吧!我们去空中花园坐一坐,也在那里用午餐好吗?」
明仪坐在一旁轻抚舒宇的脸颊,眼神充满怜爱疼惜,回应她一个甜美的笑容。
仁景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明仪起身拿起包包跟茶水,再度推来轮椅,「走!我们出去吧!」
於是二人来到医院的空中花园,在那里已有一些病患跟家属散坐在阴凉处,明仪原本找不到位置,刚好有四、五人离开便推过去,选择一处坐下。
晒着刚入春的暖阳,仁景感到舒服微抬头,双眼不自主地闭上。
明仪看到舒宇睡了过去,怕她头部悬空,对头与颈部不好,将轮椅往後靠向自己,手搭在把手上,让舒宇靠枕着。
这一靠就将近十分钟,明仪的手当然酸痛,但为了让舒宇安稳地小睡一会儿,忍着不敢有大的动作,只有微动几下让自己的疼痛缓解一点。
这时有一名高大帅气的中年男子,嘴唇上留有胡须,戴着时尚的眼镜走到明仪附近坐下,翘起脚观看四周,眼神定在明仪。
「我刚才一直观察,发现在你身上有股坚强的意志力,你的朋友是个有福气的人。」
明仪礼貌性地点头,「谢谢你的夸赞!照顾她,是我应该做的。」
男子低头露出淡漠的笑容,「没有应该做的事!」
明仪看向男子,全身上下充满成熟的魅力,加上帅气十足的脸蛋,应该迷倒不少女子,在花园的几名女子就已经确认她的想法,却吸引不到她,心里是纳闷这样的男子怎麽会搭讪自认平凡的女子?
男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转头正视明仪,「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请见谅!」
明仪轻摇头一下,目光转移到舒宇身上,在眼角的余光中知道男子起身离开花园。
就在男子消失之後,舒宇轻哼一声,双眉紧缩起来,额头有冒出汗水。
明仪起身到面前,为她擦拭汗水,「小宇,你醒了!头会痛吗?」
「嗯!」
明仪紧张,「我们回去找护士!」站直身体转身想推轮椅。
仁景拉住她的手,「不用!我没事,痛一下而已,我等着吃饭。」给明仪一个微笑。
明仪露出笑容,「好!那在等我!会尽快回来的。」
看着明仪离开的背影,仁景可以了解到见到舒宇的魂魄时,她几近哀求的举动,哭喊着请求帮忙照顾明仪,不然就删除明仪脑海中与她的记忆,那背後的真正原因。
舒宇跟明仪这二名女子对感情的忠诚与专注,仁景深感佩服与感动。
用完午餐,舒宇在明仪的陪伴之下小睡一会儿,再前往脑部断层扫描室。
检查完之後,明仪陪着舒宇在医院里走一走,感到累时才回去病房。
很快的就到晚餐时刻,明仪怕舒宇太累,於是由她下楼去买。
明仪出去之後,仁景躺在床开启电视,在这间病房里传出难得报导新闻的声音,因为通常医院陪伴的朋友都是趁她睡着才偷看,并且怕吵到她,声量都转的相当小声,明仪更是索性戴耳机上网、听音乐,就是不让她看到坠机相关报导而影响心情。
开电视转动频道,也就无法避免看到有关坠机相关後续报导,仁景面无表情地观看几分之後便关掉,随後深呼吸几下,再将双眼闭上。
就在开始舒宇进入半沉睡的状况,一间高级的单人房墙壁的角落隐约出现亮白的模糊物,凡人无法用肉眼观看到。
单人房中住的是购买机票,却因为当时沉迷於温柔乡而没有去搭机的企业主,进来医院是近期头一直在疼痛,被原配要求住院详细检查,他当时不知道这是刻意安排的。
现在是用餐时间,请来的看护去吃饭,他则是在看公司的文件,等人带饭上来。
墙角的人影似乎举起右手,床上的男子便开始双手抓头,「啊!好痛!」
男子侧身想去抓急救铃,文件撒落一地,刚扯到线,头痛欲裂,「啊……!」意识昏迷之前还是按下了。
人影的手放下,护士刚好跑进房间,渐渐消失在墙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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