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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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楔子
冷冷的月光从雕花镂竹的窗户挤进,斜斜撒在空阔的房间,珐琅面的八仙桌上,一个紫砂茶壶隐隐透着深沉的气息,两个雕着竹叶的茶杯陪伴下,形成一幅静默的图画,在竹叶上的碧色珠子里,月光成了流动的一泓碧水,一层层漾开,那碧色染到鎏金嵌玉的箱子柜子上,整个房间成了一潭幽幽的冷泉,一丝丝一缕缕淹入人的眼中,吞没人的呼吸。
薄雾般的绮罗帐里,帐顶一颗夜明珠把所有人身上照得一片雪白,两个浑身赤裸的长发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那抖个不停的人儿,嘴巴张得可以塞下整个**蛋,一个年纪稍长,眉目间冷傲异常,有种萧杀之气的男子回过神来,脸色一沉,眼中顿显几分戾气,他指着那人x前的白布条低喝道:“给我说,你这个是做什么的?”
旁边的男子清逸俊朗,同样有着刀斧刻出般的轮廓,不过神情较之稍显温和,他皱了皱眉,把这人x前的布条解开,那人绝望地闭上眼睛,泪珠如泉水般涌出。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温和些的男子抚上那高挺的双峰,旁边的男人见状,狠狠瞪了他一眼,抓着那人一头乌发,“说!”
“我从小就以为自己是男娃,”那人呜呜哭开了,“我没想到我的x脯会长出来,我很害怕,就绑起来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
“男人是我们这样子的,你难道看得少吗?”男子把她的头一压,抵到自己的腰间,那温和男子顺手把那人的裤腰带一扯,把她的整个身体显露出来。他轻轻抚上那黑黑的一团,那毛发在手中十分柔顺,如她的人一般听话,他用手指打了个卷,那毛发竟缠绕到他的手指上,让他的心里柔柔地疼。
“大爷,二爷,我错了,你们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你们,给你们做牛做马……不,是做狗……”她抖得越来越厉害,瑟缩成小小的一团,好似要缩进自己的壳中。
“哥,我想要她,我府里缺个侍妾,难得找到这么听话的,正好用她来堵悠悠众口。”温和男人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麦苗,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她悚然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旁边的男人松了她的头发,把他搂到怀里,恶狠狠亲在他唇上,看着两张嘴唇在面前互相蹂躏吮吸,连纠缠着的舌上苔纹都清晰可见,她堵在两人中间,连大气也不敢出,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们。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停下,才想起中间还有另一个人存在,大爷盯着二爷的眼睛,“你真的要她?”
二爷见她哆嗦了一下,笑吟吟地把她按到床上,“这还有假,你把床先让给我,我把她先解决了再说。”
大爷恼了,一个翻身压到二爷身上,“不行,你刚才惹得我全身欲火还没消,你竟敢去侍弄这个假男人!”说着,他沿着二爷的背脊烙下一个个热吻,二爷嘻嘻一笑,抱着她翻过身来,“那你来侍弄她。”
大爷看着那哭得兔子般的红眼睛,惊惧的目光直直地盯到他眼底,他鄙夷地捏着她的下巴,“服侍我的g女都比你漂亮,想让我动你,晚上我怕会做噩梦……”他的嘴里突然被塞进什么东西,二爷从后面紧紧抱着她,把她的r房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绕到他x前去舔弄那两点红莓,她嵌到两人的缝隙里,她只觉得身体中有股无名之火在到处乱窜,不由自主地抱住面前那人的脖子,大爷喉咙中滚动着奇怪的声音,捉住她的脸,噬咬般毫不留情地吻了下去,那痛楚传遍全身,带着隐隐的酥麻,她嘤咛一声,当那痛楚把心房占领,她再也忍不住了,积压了多年的泪水簌簌而落。
夜明珠的光亮中,她的脸如雨后的梨花,有着晶莹夺目的光芒,一瞬间,大爷心中烦闷起来,
把她一把掀开,就势扑到二爷身上,“那女人实在倒胃口,我还是来侍弄你吧。”说话间,他一口含住他x前一点红莓,用力吮吸起来。
二爷吃吃笑着,把她抓了过来,一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把她被吻得鲜红欲滴的唇按到自己另外一边,她会意,轻轻含住那红莓舔弄起来,二爷的呻吟声顿起,让人有春风拂过脸庞的畅快,她好似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听了这么久的天籁就响在自己耳边,自己会不会没有在人间。二爷把玩着她的双r,随着那阵阵雷击般的快感,她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去,竟瘫到二爷臂弯里。
二爷翻身上来,把她放到大爷怀里,和大爷交换一个眼色,大爷眼睛好似喷着火,把她的双腿打开,二爷捧着她的头,舌头长长地伸到她口中和她的舌纠缠嬉戏,当她的喉咙间的怪声又起,二爷一挺身,嘴上也加重了力气,把她的痛呼声堵到喉咙里。
当他开始徐徐抽送,她轻轻吟叫起来,二爷呆了呆,眼中亮光一闪,轻笑道:“原来世上真有比黄莺更动听的声音。”大爷心头一沉,不由自主地隔着她抱住他的身体,“你后悔了么?”
二爷径直吻住他,她的发丝在两人鼻下微微颤动,这个吻越来越火热,大爷闷哼一声,从两人身下抽身而出,从床边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瓶绿色药膏,抹到二爷的后面,二爷察觉出他的动作,抽送得渐渐慢了,等他将药涂遍那里,当大爷捉住他的臀,他停了停,大爷飞快地进入,刚才郁积的欲望迸发出来,他低吼着拼命抽送,随着他身体的运动,二爷在她身体中的抽送也越来越快,她的思想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叫声越来越疯狂,二爷满脸皱成一团,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服,在大爷最后的冲刺中,他低吼一声,一口咬在她肩膀,把那里咬出几个血痕,她完全迷乱了,也回咬在他肩膀上,当那血腥冲到头顶,她只听得他们两人大吼一声,她眼前一黑,便不知今夕何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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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穷人家的娃,不如做富人家的犬,母亲这句话说的真是没错。
饿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满天的阳光都成了白米饭,树叶成了盘中绿油油的菜,而满街的东西都变成了美味佳肴,到处乱窜的**热腾腾地满身金黄地涂着油躺在盘子里,鸭子身上的毛拔光了,正等着进锅,还有狗,狗r真是香啊,父母在世的时候吃过一次,只有一点点r,母亲用辣子蒜叶炒得红通通香喷喷的,连他的两个姐姐麦大米和麦小米都吃得满脸放光,他最后把碗还舔了一遍。
那时,真是他这一生最快活的时候。
“不要舔,还没洗干净!”一个头上梳着高高的飞云髻,满身金光闪闪的贵妇牵着条白狗过来,小白狗朝旁边的苹果舔了一口,那摊主正要发作,贵妇赶紧拉住小狗那金色链子,冲摊主说道:“你把这些全部给我包起来,我回去瞧瞧我家白将军爱不爱吃。”
摊主脸色变了变,还是笑嘻嘻地把苹果全部称好,贵妇身边的青衣丫头连忙来付钱,把苹果装到篮子里,贵妇把狗一抱,用温柔得滴水的声音说:“白将军,你累了吧,咱们回去吃东西去。”
“让我做一只狗吧!”这个声音在他心里响着,不由自主大声说了出来。
“麦苗!”他的耳朵被两只手拎了起来,大姐麦大米的chu嗓门在耳边好似炸雷,“我的蠢弟弟,你就打消你那傻念头吧,你二姐的娃不行了,你快过去看看!”
他终于醒悟,今天大姐二姐两家人都忙得人仰马翻,二姐的儿子小牛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两腿一伸就晕厥过去,到现在还没醒来,村里的神婆说他是中邪,在家里呜哩哇啦地跳神,跳得像被烧了尾巴的老鼠,这个时候,肯定是没人来关心他的肚子的,他只好趁着一团乱来外面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口吃的。
他的运气向来不好,大姐麦大米说他头尖尖,屁股尖尖,这辈子都是倒霉的命。为了这话他很是苦恼了一阵,甚至每天用木板把头压一压,把屁股打一打,希望能把尖的地方打回去一些。当父亲知道他的企图时,气得拿起木板追了他几条垄,说早知道他这么蠢就干脆把他丢到河里溺死算了,省得他长大了丢人现眼。
是的,村里养不活的女娃娃都丢到河里溺死了,他偷偷去看过别人溺娃娃,那哭哭啼啼的女人还想把娃娃多抱一会,就被男人抢过来,把娃娃身上的包布剥了,光溜溜地丢到河里,因为布包还有用,不能浪费在这个没用的小家伙身上。那扔到水里的娃娃开始还哭两声,很快就没声没息了,等那两夫妇走了,他扒开水一看,那娃娃睁着眼睛静静浮在水面上,旁边聚集了许多肥硕的鱼,正一点点吞食她的身体。
那娃娃有双漂亮的黑眼睛,可惜再没有光亮。
这条河里的鱼特别肥美,村里人从来是不吃的,一是因为这里的鱼都是吃娃娃长大的,一是这是村里人唯一的生财之道, 也是因为如此,村里的税又多了一项,打鱼税。
他记得小时候饿极了,捞了鱼缠着母亲做,母亲差点把他打得爬不起来,骂着,“你差点就去喂鱼了,你还敢吃!”骂着骂着,母亲突然泪流满面。
他没有怪任何人,只是害怕,那些天不时在夜里惊醒,他的梦中,总有一双没有光亮的黑眼睛。
他再也不想吃鱼,甚至一看到鱼就恶心。
活着太艰难,大家都是没有办法。
按当时的价钱,牛能卖十吊钱,而男娃娃能卖九吊,女娃娃只能卖一吊钱。
养这个女娃娃,用的钱远远不止一吊。因为买一斤猪r都要半吊钱。
即使再蠢的人都知道打这个算盘,两斤猪r=一吊钱=一个女娃娃,而一个女娃娃养到能卖要吃多少东西。
即使女娃娃再勤快,比如像他大姐和二姐那样整天忙个不停,也没办法让家里每天都有饭吃。
因为,税好像永远都交不完,人头税屠宰税开荒税种田税砍树税什么的名目繁多,抽税的天天都到家里来翻箱倒柜,一有值钱的东西就马上抄走顶税, 那些税官戴着红红的大帽子,公**一般在村口叫嚷着,“各家各户注意了,今月的税要交清了,国家法制严谨,不交的要到牢里去关,那时可不是几吊钱能解决的事了!”
几吊钱,村里大多数家里连一吊钱都从来没见过。
大姐麦大米的脚步飞快,她头上的竹钗摇摇欲坠,那乱七八糟挽起的头发散了一肩,他连忙把那钗扶了扶,“大姐,你头发乱了,慢点走啊。”
大姐回头mm他剪得狗啃般的头,头顶剪得太短了,连青青的头皮都隐约可见,大姐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手艺还得多练练,麦苗这个样子还真没法见人。她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把她的乱发随便捋了捋,从怀里掏出一个糠麸馒头,“弟弟,我们今天都忙,没顾得上弄东西给你吃,这是刚才路上别人给的,你快吃吧!”
麦苗mm脑袋,馒头在他眼中放大成了一个大白面馒头,他高高兴兴接过来,刚想往嘴里送,见大姐喉咙动了动,连忙把馒头掰成两半,塞了一半给大姐。大姐接了过去,一口就塞了下去,噎得直拍x脯,麦苗连忙帮忙顺顺,大姐噙了汪眼泪,朝自己刷了个耳刮子,“真没出息,三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
两人哈哈笑起来,二姐家在一个小山冲里,虽然两个姐姐都嫁在大河村,北河把全村分成南北两个部分,二姐嫁在北河这边,经常会到南河的娘家和大姐家这边来帮忙,她的娘家只有麦苗一个人了,两个姐姐又不好把他带回去住,只好时常来娘家为他做事,好在村里虽然穷,民风还是很淳朴,她们的夫家见麦苗孤零零一个怪可怜的,倒也没说她们什么不是。
到了二姐家,小牛仍然睡着,大姐夫常年在外面卖鱼,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他抡起巴掌拍向神婆,“你不是说驱完邪就能醒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神婆面如土色,汗水涔涔而下,“这个……这次中的邪太厉害了,我法力太浅……”
大姐夫大喝道:“给我滚!”
二姐和她的婆婆扑到小牛身上哭个不停,二姐夫是个老实人,搓着手到大姐夫面前讨主意,“姐夫,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大姐忙去劝着二姐,回头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去请个郎中来瞧瞧,这样下去可不行呀!”
二姐夫也快哭出来,“请郎中!我们哪来的钱啊!”
大姐夫叹了口气,“我家的钱刚才也全都交了税,那些税官可真狠,连一个铜子都没给我剩下,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一屋子人哭成一团,麦苗默默走出门外,腹中咕咕叫了起来,他狠狠捶了捶肚子,“你现在吵个什么劲,没看到大家都这么伤心么!”他心里痛得好似有人拿锄头在镐,泪水一会就迷了眼睛,那个念头又涌到他脑子里,“我想做一条狗,一条富人家的狗,可以每天吃得饱饱的,可以不用交税,可以不为孩子的病痛发愁……”
他脑子里灵光乍现,拉着大姐大叫道:“你等等,我去想想办法!”说完拔腿就往镇上跑,阳光渐渐强烈,烤得他头顶冒出白花花的油,在青色的发g上隐约可见,他的腿渐渐没了力气,满天的阳光好似春蚕吐出的丝,一层层把他包裹,他无法呼吸,脚步越来越慢,当他走到镇上南街牌坊下的市场时,他抱着牌坊脚的石柱,慢慢地跪了下去。
牛猪羊和人的各种粪便味道让这个地方臭气冲天,南街就是镇上活物的交易场所,活物,除了牛羊狗猪这些畜生,自然包括人。
在麦苗心里,畜生和人并没有两样,甚至比人还要过得舒坦,等脑子里清醒了些,他随便找了g草标c在头上,可惜头发太短,没办法c稳,大姐怪他的头发里长虱子,几剪子把他的头发剪成这个德x,还好人们对他这个丑样子见怪不怪,他今年十五了,竟然还跟人家十岁的娃娃一般高,又瘦得惊人,全身上下称不出半两r,卖r的老花笑他做排骨都没人要,说要找出r得从骨头缝里剔。
想起老花的话,他突然有些忧心,把草标夹到耳后,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跪下,正午的阳光太毒,镇上的人很少这时出来,街上的客人很少。那些c着草标来卖的娃娃大多缩到屋檐下,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打屁。
他耳边响起亲人们的哭声,不顾那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把身体跪得笔直,不住得对过往的客人说:“买我吧,我什么都会做,买我吧,我给您做条狗……”
娃娃们在后面大笑,“别浪费口水了,现在这么热,这些人都缩在家里歇凉了,哪里会有人出来买!”
他没有搭理他们,又把头抬了抬,用可怜巴巴的目光锁住每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不住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太阳近乎疯狂了,他汗水淋淋,好像闻到了自己身上的焦味,周围的牛羊时不时发出拖长了声音烦躁叫声,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成了一条热锅上的鱼,挣扎着蹦跳着,不时地摇动自己的尾巴,可惜再不会有冰凉的水。
他的头再也无力抬起,喃喃地重复着,“买我吧,我给您做条狗……”一个突兀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大哥,这个孩子真有趣,好好的人不做要做狗!”
“三弟,你快点挑,这里实在太臭,我已经快憋死了!”有人闷闷地说。
他惊喜万分,猛地扑倒在两人脚下,“买我吧,我什么都会做……”这时,后面的娃娃见有人来买,飞快地朝这边扑来,边摇着手大喊着,“买我,买我……”
两人见势不妙,一人一边拖住他,脚下一点便腾空而去,麦苗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口张得大大的,连“啊”的一声都发不出来。两人把他丢到地上,他紧紧闭着眼睛,浑身瑟瑟发抖,有人敲着他的头,吃吃笑起来,“大哥,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吓傻了,怎么这么一会都没回过神来,咱们还是把他扔回去吧!”
他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睁得如铜铃,“不要,我没傻,小的给主人请安!”他摆正身子,朝两人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你卖多少钱?”冷口冷面的大哥发话了。
“九吊,”他连忙抬起头来,被他眼中的凌厉吓了一跳,“男娃卖九吊,女娃卖一吊。”
“这样,跟我打听的差不多,算你还诚实。喏,这是九吊钱,你现在跟我们走,我们的小厮半路死了,你路上服侍我们的吃饭穿衣,做事勤快点,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主人!”他头压得低低的,轻声道:“可是,我能不能现在拿钱回去请个郎中给我外甥看病,我们家没钱……”
“麻烦!”大哥眼看要翻脸,弟弟连忙拦住他,悄声道:“他也是一片好心肠,咱们不是出来视察民情的吗,正好跟着他去看看!”
当麦苗带着郎中和两个气宇轩昂、衣着贵气的公子出现在大河村时,大姐和二姐一人提着他一边耳朵,差点没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他连连摆手,“姐姐,我没做坏事,我把自己卖了,卖了九吊钱,他们是我的主人!”
大姐和二姐面面相觑,这才把手松开,两人擦了把眼泪,大姐连忙赶回家给他打包袱,二姐则翻箱倒柜要找吃的招待客人,当两碗黑糊糊的糠粥出现在两位公子面前时,两人吓得差点拔腿就跑,二姐端得手上青筋直跳,烫得十指通红,见两人不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往两人面前递。
麦苗连忙把糠粥接过来,大姐夫赔笑道:“两位公子,不是我们怠慢客人,咱们村里吃的都是这个,请两位千万不要见怪!”
这时,麦苗羞赧地把碗送了送,“主人,你们真的不吃吗?”
两人连忙摆手,麦苗笑嘻嘻地把碗往面前一端,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凑上去喝了一大口,把剩下的递给二姐,“姐姐,咱们几个一起吃这碗,剩下的留给他们。”见二姐直摇头,便把碗端到二姐夫面前,二姐夫接过去喝了一口,mm他的头道:“你今天跑了一天,还是你先吃吧,我们在家什么都没做,不饿!”
麦苗又小心翼翼地端回来,一头栽到碗里,三两口就喝了个底朝天,见他意犹未尽地舔着碗边,二姐mm他的头,满脸泪水,“弟弟,你在外面可别这样舔了,别人会说你像狗。他们都是好人家,一定有饱饭吃的,你要好好服侍,不能调皮……”
这时,大姐跑得气喘吁吁回来了,把一个蓝布包袱递到他手里,“弟弟,我收拾了些你的衣服,只有这几件勉强能穿,你在主人家里要勤快些,不要睡懒觉。”
两位公子默默看着他们,不由得眉头都皱紧了。
大哥满脸凝重道:“你们平时就吃这些东西,不是说大河村盛产大河鱼吗,大河鱼在京城都很有名,你们怎么会穷成这样?”
大姐夫叹道:“我们就是因为大河鱼才弄成这样,我们打鱼要交很重的税,不打又不行,不光打的鱼,连平时种的粮食都贴到税钱里去了,这不,我刚把这个月的税钱交完,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还不知道明天要怎么办呢!”
二姐忿忿道:“我家不也一样,我丈夫这个月鱼打少了点,欠的税钱就是下个月都没法还,我们家剩的一点粮食都被他们抄去顶税了,小牛又病成这样,这日子真的没法过,还不如不住这鬼地方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不都是一样,苛捐杂税重如山,再这样下去,老百姓迟早要反……”大姐夫的嘴被大姐堵住了,她埋怨道:“好好地你说这个做什么,难道想砍头吗!”
“皇上不是下令减免了吗,怎么还会搞成这样?”一脸温和的男子问。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加上官官相卫,皇上的话顶什么用,他还不是只会坐在金銮殿上被人说点好听的话哄哄。”大姐夫不理大姐的白眼,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眼看着那大哥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的弟弟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两人起身正要出去走走,小牛的呻吟声传来,郎中一脸微笑,“这孩子其实没什么病,只是吃得不够,一下子昏睡过去,我给他扎两针就缓过来了,你们带孩子可不能这么带,得给他多吃些好的,再这样下去孩子养不大的。”
二姐看着二姐夫,他也正在看着她,然后长叹一声,端起剩下那碗糠粥走进房间,麦苗抹抹眼泪,把一吊钱放到郎中手里,剩下的八吊一个姐姐手里塞了四吊,两人不肯要,又把钱塞了回来,正在推来推去,面色铁青的大哥不耐烦了,他站起身来,哼了一声,对两个姐姐说:“钱你们先收着,这个月内我就会让你们有饱饭吃!”
屋里的人都愣住了,麦苗正m着脑袋,见两人径直告辞走了出去,连忙跟住他们的脚步,大家在后面齐声道:“麦苗,你要保重,以后记得回来看我们!”
二姐悄悄走到大姐身边,“姐,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弟弟会不会有事?”
大姐握住她的手,“那两个人很不简单,应该不会这种小事找他的麻烦,你放宽心吧,弟弟他肯定没事的!”
“你说他们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那人看人的时候脚底嗖嗖地冒寒气出来。”
“我想他们应该是好人,他们看弟弟的时候目光中有些怜悯,特别是那个满脸微笑的男子,他们一定不会亏待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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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漫长,漫长的,还有从千河镇客栈天字第一号房传出的那断断续续的呻吟。
“哥,你轻些,麦苗还在房间呢!”伴随着低低的呻吟,一个男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不用管他,早晚要让他知道的,咱们正好多个人伺候。”沉重的喘息声中,一个男子闷声道。
“再深些,对,用力……哥,亲我……”他的声音很快被堵住,呻吟声好似被削尖了的竹子,一下下刺着人的耳朵。
又快到十五了,月亮好圆好亮,像个糯米粑粑,麦苗把身体缩成一团,塞到靠门口的角落,耳朵里时不时被那奇怪的声音捅着,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吃饱饭般又撑了上去。
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家里的房子是用几块破木板搭的,一有什么动静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那用门板做的床就在父母的房间隔壁,半夜总听到床被摇得吱呀响,母亲压抑着的呻吟声中,好似非常痛苦,又好似非常快乐,还有父亲沉闷的喘息声,两人弄到兴起时,母亲的声音再也不会压抑着,而是突然拔升,好像被捉住脖子的鸭子,不,鸭子可没这么快活,等屋里的动静停止,母亲还不时会发出满意的哼哼声,两人吧嗒吧嗒的亲嘴声,经常让他忍不住全身燥热,口水直流。
后来便是大姐,大姐出嫁时他才十岁,他们洞房时他也跟着许多男人一起去听了墙角,大姐嗓门大,那哼哼声也颇有气势,连大姐夫也好似很享受地哼哼起来,两人的声音随着同一个节奏起伏,听墙角的人们都面红耳赤,有媳妇的男人都飞快地窜了回去,没媳妇的男人也很快躲到一旁在自己下身搓弄着什么东西,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坚持到大姐夫打鼾才回去。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像今天这么圆,他孤伶伶地从大姐家回来,看到河上一片白花花的月亮,突然觉得心里什么东西被掏走了,他蹲下来呜呜大哭,河里的鱼最是可恶,哗啦啦跳着看他出丑,他气得捡了石头去打,打了几个石头心情才好了些。
二姐第二年也嫁了,那天晚上村里的男人要他去听墙角,他听到两人吧嗒吧嗒的亲嘴声就默默走开了,结果心里还是痛,便又去了河边,又捡来石头打鱼。
他七岁时就父母双亡,是两个姐姐把他拉扯大,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在麦家的地位是不同的,村里人都说他是麦家的独苗苗,是要给麦家延续香火的。
女娃是赔钱货,村里人这样说,男娃才要紧。
如果能和两个姐姐永远在一起,他宁愿不当男娃。北河的水养人,把女人养得水灵灵的,男人都养得壮硕异常,要不是村里实在太穷,大河村的姑娘小伙走出去没人不欢喜的。姐姐的x脯好软,他特别喜欢m,晚上睡觉前总要吸两口才能好好睡,两个姐姐拿他没办法,他哭闹的时候也把咪咪塞给他玩,两个姐姐出嫁后他专属的权利被别的男人夺走了,后来等姐姐的孩子出世,看着她当众掏出r房来喂娃娃,他恨不得冲上去也吸两口。
他真不想长大,长大了就得自己一个人睡那风吹得到处哗哗响的房子,半夜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身上发冷,每一天每一夜都很漫长。
白天要弄饱肚子,晚上要独自面对河水中那幽幽的黑眼睛。
做人这样无奈,为什么不让他做一条狗呢。
“麦苗,打点热水过来!”
“麦苗!你睡死了!”见他没有反应,有人吼起来。
“大爷,我这就去!”麦苗慌慌张张爬起来,从那雕花黑檀木架子上拿了木盆就跑,他踉跄着把水端进来,身上已经泼得湿淋淋的。他把水端到床榻上,把棉布帕子绞干,跪到床榻上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帐幕里影影绰绰的两个重叠的人影终于分开,一双骨节突出的大手把帐幕掀开了,两人都是未着寸缕,下身竟还连在一起,麦苗直觉得一股火苗从脚底窜上来,烧得他全身难受,他不敢再看,低头把帕子双手递了进去。
“蠢东西,你怎么伺候人的,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大爷恼怒地给他一巴掌。
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晃了晃,连忙拿起帕子去擦他那壮硕的x膛,他的头又挨了一下,“谁要你给我擦,先服侍好二爷!”
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把泪水憋了回去,颤抖着抹到二爷背上,二爷闭着眼睛,脸上竟有一抹奇异的红晕,他的背上全是瘀痕,一点点如他小时候出疹子。
大爷硕大的凶器终于从二爷的身体里退了出来,他俯到二爷耳边,“刚才好不好?”
二爷脸上的红晕更深,沉默着点了点头。大爷突然把他身体一翻,捉住他仍然坚挺的那g,麦苗脑子里轰地一声,见大爷把那g面对着他,握在手中套弄起来。
麦苗拿着帕子呆住了,大爷瞪了他一眼,“继续做你的事情!”麦苗连忙把帕子朝他x膛探去,二爷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身体拉得笔直,大爷加快了速度,二爷低吼一声,从那g硕大的东西里喷出n白的汁y,大部分喷到了麦苗脸上,麦苗不敢去擦,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东西,吧嗒两声,不由自主说道:“好吃!”
床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看着他,他圆溜溜的眼睛眯了起来,目光中全是满足,大爷哈哈大笑,把手伸到他面前,“这里还有。”麦苗二话不说,就着他的手一点点把那白色r汁舔干净,二爷暗暗捶了大爷一下,大爷嬉笑着含着他的耳垂,“咱们好像真的买了条小狗。”
等麦苗把两人的身体擦完,大爷抱着二爷对他说道:“你今晚别睡地上了,把铺盖放到床榻上来睡吧,咱们叫你也快。”
“谢谢大爷!”麦苗高高兴兴地把铺盖卷好了放到床榻上,大爷和二爷亲了一会嘴,二爷突然问道:“麦苗,你今天吃饭的时候怎么吐成那个样子,是咱们的菜不好吃吗?”
“不,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对了,大河鱼不是你们村的特产,怎么都没见你动过筷子,是不是吃腻了?”二爷声音懒懒的,好像春风吹着人的脸。
“我们村从来没人吃鱼。”
“为什么,因为要卖了换钱吗?”
“不全是,因为……那些鱼是用死娃娃喂的。”
“死娃娃?”大爷和二爷同时问道。
“咱们养不起女娃娃,各家生的女娃娃很多都送到河里溺死,夭折的娃娃也丢到河里……”
大爷捂着嘴起来,冲到那木盆边吐得一塌糊涂,麦苗慌了手脚,从床榻滚下来跪倒,不住地朝他磕头,“大爷,我说错话了,你饶了我吧……”
二爷披着衣服下来,把麦苗抓起来,苦笑着mm他的脑袋,“别怕,这是他自作孽。”他慢慢把他拉到床榻坐下,“你们村很快就会变好的。”
“是大爷说的有饱饭吃了吗?”麦苗忐忑不安。
“不止如此,你们还会养得起女娃娃。”二爷笑眯眯地看着他,满室的月光让他的身上如披了件亮闪闪的银色衣裳。麦苗看呆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二爷,你好漂亮!”
“真是个傻孩子!”二爷哈哈大笑,指着大爷道:“他吐完了,送些水去。”
麦苗腾地站起来,颤巍巍地把茶端到大爷面前,大爷冷冷看了他一眼,麦苗吓得正要跪下,大爷把茶端过去漱漱口,又把杯子递给他,麦苗连忙又去倒了杯水来,大爷把茶杯接过去,突然哼了一声,把杯子捏得粉碎,麦苗吓得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出息的东西!”大爷提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一头扔到床榻上,他的头在床边磕得直响,他捂着脑袋,看着二爷笑眯眯地搂住大爷,“别气了,咱们早就该好好收拾他们了!”
二爷把大爷安抚住,回头在麦苗脸上抹了一把,“这点事就哭了,真是个孩子!”
二爷的手上有淡淡的香气,从麦苗的鼻子里一直钻到心里去,他浑身暖了起来,把泪水一擦,嘟哝道:“我不是孩子,我都十五了!”
大爷和二爷都笑起来,两人拥着又把嘴巴贴到一起,那唇边的口水拖着长长的丝,在月光下熠熠发光,麦苗脸上一热,赶快乖乖地缩到床榻上,在一阵温馨的香气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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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白面馒头在飞,满天焦黄的鸭子在飞,满天……二爷的脸……在飞……
“二爷,您怎么起来了?”麦苗流着口水看着面前那张惊人美丽的脸,说男人美丽真是罪过,大爷知道了会肯定会打死他,每天对着这样又美丽又温柔的人,麦苗他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二爷笑呵呵地捏捏他的脸,“没见过睡觉口水流成这样的,你自己瞧瞧,你前面的衣服都湿了。”
麦苗又一次被幸福击中,身体好像要飘到云朵中,天上的白云朵朵,每一朵都幻成二爷的笑脸……
“还不快给我起来,难道要我们来伺候你么!”麦苗的春梦还没做完,就被人一脚踢到地上,他滚了几滚,正好滚到昨晚大爷那呕吐物旁边,“糟了,该做的事情全都没做!”他连滚带爬地起来,端起木盆就冲了出去。
“他有十五吗?”大爷闷闷地问,顺便在二爷唇上吃了一口,“我们十五的时候要比他高一截。”
二爷含羞带怒地瞥了他一眼,“不要老是亲来亲去的,让别人看见不好。”他挡住他伸到他x膛的禄山之爪,“麦苗从小吃不饱,当然会这么瘦小,咱们小时候吃的是什么,他怎么能跟我们比。”看着大爷刚未得逞,一脸恼恨的样子,二爷笑道:“我要在这两三年里把这小瘦狗喂成个胖子,你就要赏他点差事做。”
大爷嘿嘿一笑,靠在他的肩头,“一切遵从三弟旨意!”
二爷这才满意,没把他伸进衣襟口的手打回去。麦苗端着水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见二爷满脸通红,又被大爷压到身下,好似吞了只苍蝇般难受,转念一想,这个世上可能只有大爷这样威风凛凛的人才配得上他,这才把那只苍蝇消化了,换上满脸怯生生的笑容,“大爷,二爷,洗脸了!”
大爷扭头道:“过来!”
麦苗刚绞了帕子递过去,大爷霍地坐起来,“这是昨晚那个盆吗?”
麦苗连忙点头,伸出三个指头,“我洗了三遍!”
大爷把帕子扔到他脸上,“混帐东西,换一个!”
“我都不嫌,”二爷懒懒地勾住他的手,“你嫌个什么劲啊,我们出门在外肯定没有在京城方便,可咱们本来就是微服私访的,难道你想弄出个大阵仗出来不成!”
“没错!”大爷嘴一抿,眼中的墨色沉沉,“我准备就地把这些狗东西给办了!”
“不行!”二爷收敛了那懒洋洋的神态,满脸肃然,“你难道不记得了,我们前几天刚遇伏,小毛还为此送了命,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现在暴露目标势必会遭到追杀,只怕我们还没动手我们项上人头就飞了。大哥,你不要冲动,我们现在马上赶回京城,你在朝堂之上的力量总比在这荒野之地要强!”
大爷愤愤道:“我大昭王朝一半都成了老二的,我坐在那鬼朝廷有什么用!”
“不是还有一半是你的吗,”二爷微笑着依偎着他,“还有我暗中安排的棋子,只等你一声令下就可以为我们冲锋陷阵。”
“之麟,你让我说什么才好,一直以来都是你暗中扶持我,我竟然连一个朝堂之位都没办法为你安排……”
大爷的嘴被他捂住,“哥,父皇严令我不准入朝,既然有他的道理,我现在做个闲云野鹤不是也很好吗,而且我暗中培植的力量可不输你的半个朝廷。”
大爷抓起他的手,一gg舔弄着那指头,二爷脸色绯红,倒在他怀中,麦苗又端着水进来,跑得满头大汗,全身都被泼得湿淋淋的,当他跪到床榻上,大爷和二爷看他一身狼狈都笑起来,麦苗松了口气,两人这才下床收拾,麦苗刚端了馒头和粥上来,大爷又差他去找马车,说马上要离开,可怜的麦苗只好屁颠屁颠地奔忙,听说要去京城,车夫都摇头不干,麦苗把价钱加了又加,才有一个跑过京城的老刘心动了,愿意接这趟活。
舒舒服服地坐到车里,大爷和二爷找了个好位置并头坐下,麦苗饥肠辘辘,缩头缩脚地靠着车门处看风景,他又不敢出声,昨天晚上那顿真是太好吃了,可惜他看到中间那盘鱼,顿时没了胃口,只随便扒拉两口饭就走开了,晚上还害得大爷吐成那样,他肯放过自己就是天大的恩情,反正他有绝招,于是,他睁着眼睛做起了白日梦,那满地的青青麦子都成了白面馒头,路边的树叶摇晃着飘入油锅中,再放一把辣子就成了好吃的菜……
“ 馒头啊……”他冲口而出,真的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白面馒头,他揉了揉眼睛,那馒头还冒着香气,“真的馒头!”他大叫起来,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那馒头竟然会动,一点点缩进车里,“馒头不要走!”他大喝一声,扑了上去。
“哈哈……”大爷和二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麦苗把馒头两三口就啃完了,又把那手上的馒头味道吮吸干净,才发现自己竟趴在大爷的腿上,而那馒头原来抓在二爷手上,自己正抱着他的手指在吮吸。
“好吃吗?”二爷冲他挤挤眼睛,麦苗心跳得完全找不到节奏了,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手,二爷的手指真漂亮,每一g都如葱白般水嫩,而且又细又长,难怪大爷老是喜欢吃,麦苗喉咙里的苍蝇又开始冒出头来,他狠狠把它吞了回去,羞红了脸缩回门边,二爷从包袱里又拿出一个馒头,“给你,傻小狗,我知道你早上没吃。”
这回的馒头特别难以下咽,因为麦苗的喉咙被什么一直要涌出的东西堵住了,他小口小口嚼着,泪好像那流不完的河水,二爷递给他一块白绢帕子,麦苗不敢接,连忙把袖子往脸上抹,谁知袖子也是黑的,他的脸顿时抹成了一个大花猫,大爷和二爷又笑开了,麦苗看得有些呆了,原来男人的笑容可以这样阳光明媚。他的心怦怦直跳,再去咬馒头时,才发现馒头里有不同的味道,看两人笑得抱成一团,二爷把白绢递到他鼻子下面。
一滴,两滴……白绢上的红色晕开了,成了一片片鲜艳的梅花,他捂住脸,恨不得把头塞进自己裤裆里去。
丢人丢到家了,原来自己流鼻血了。
4
几天几夜奔波后,他们一行到了素以盗匪闻名的野猪林,这里是上京城的必经之路,是一个低矮的山坡,遍植松树,山坡后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进可攻退可守,盗匪抢掠财物后哄散入森林,就是再多官兵也毫无办法,这里一直是各路盗匪猖獗的地方,官府拿他们束手无策,干脆跟他们暗中勾结,有什么要人通过提前通知,而一般的平民百姓就遭殃了,一时间方圆百里除了盗匪竟杳无人烟。
从京城出来往南走,耿之龙一行三人就是在这里遇伏,一般盗匪自侍无人能动,都是光明正大出来抢人掠物,那天的一帮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而且都蒙着面,只有两只眼睛冒着凛冽寒光,进退都听从号令,号令一发便是一阵凌厉的攻势,两人自顾不暇,小毛在马车中被乱刀砍死,耿之麟见势不妙,砍倒一人,抢了他的马拉着耿之龙便走,追兵将至时,喂了他们一把五香松筋粉才狼狈逃脱。
他们迅速改变南下线路,避开官道,从一个个小乡村小镇往南走,没想到这次的收获更是惊人,如果说官道两边的小镇小村还算过的是人的日子话,那些偏僻村落里过的简直猪狗一般,重税酷吏逼迫下,能吃饱饭的地方已经寥寥。
两人幡然醒悟,巨大的暗流已经在民间涌动,再没有措施疏导,这暗流将以摧枯拉朽之势把大昭王朝覆灭。
改革势在必行。
当马车一步步走近,麦苗发现大爷和二爷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平时喜欢把二爷搂着亲嘴的大爷完全失去了兴致,他们一人一边盯着车门外的动静,手中紧紧握着剑柄,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麦苗看着两人异乎寻常的凌厉表情,不由得发起抖来。
大爷瞥见他那窝囊样子,差点一脚把他踹下车来,二爷拦住他,把一柄短刀塞进他手里,“等下有危险记得自保,我们可没功夫管你,你最好现在开始求菩萨保佑。”
麦苗几乎哭出声来,把满肚子疑问吞了下去,拿着刀瞪着外面的草木,生怕从里面飞出个人来取他小命。
临时抱佛脚有没有用,问麦苗就行了,他把阿弥陀佛在心里念过许多遍后,一帮蒙面黑衣人仍是如期而至,领头的一声口哨,十几个人把马车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刀径直朝马车招呼过来,老刘吓得屁滚尿流,还来不及缩到马车下,就被人一刀把头砍飞,那血从颈项里喷溅而出,麦苗吓傻了,那刀光剑影里哪里还有活路,干脆缩在马车上念阿弥陀佛吧。他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在马车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大爷和二爷早窜下去和他们缠斗起来,众人见两个正主出现,竟放过马车,对两人分别围攻,战况惨烈之至,不时从两团乱影里冒出一股鲜血,或者是一支断臂,大爷久战不退,脑中焦躁起来,使出最凌厉的杀招,把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光织成白色大,想迅速解决这些人,谁知众人好似早有准备,x有成竹地纷纷退开在剑外游走,等剑光中的杀机一过,复又冲上来缠住,这招式最耗损内力,大爷渐渐不支,被人一刀砍到肩膀。
听到大爷大吼一声,麦苗又是一阵战栗,从马车的窗户里望去,大爷步伐渐渐乱了,剑招也没有刚才那样漂亮,麦苗揪住自己x口,原来他看到大爷的肩膀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二爷这边也正苦战正酣,吃了上次的亏,蒙面人g本不让他的手有休息的机会,几把刀同时往往同时落到他身上,让他招架不及。二爷听到大爷的吼声,额头渗出汗来,一声断喝,把两把刀架住,从战团中飞出,到大爷身边相救。
麦苗第一次知道心痛的滋味,大爷伤了,二爷肯定会伤心,二爷伤心,自己也会伤心,他脑子一团乱,再也不敢想下去,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后,一手握着刀小心翼翼地抓住缰绳,他一刺马臀,马笔直朝前方那战团狂奔而去。
趁着众人愣神间,二爷一拉大爷,双双飞到马车上,麦苗又朝马臀刺去,马没命地跑起来,二爷飞快地m出几把五香松筋粉撒向追兵,众人惨叫着纷纷跌落,麦苗抓稳缰绳,把马飞快地赶出野猪林。
路上再没人敢耽搁,麦苗闷头赶车,听二爷在后面笑道:“麦苗,好样的,你求的是什么菩萨,这么管用。”麦苗第一次被人夸奖,脸顿时红到脖子g,从x膛生出一股豪迈之气来。大爷包扎好伤口,捂着鼻子叫道:“马车里这是什么味道,这么臭!”
二爷也捂住了鼻子,“奇怪,好像是粪便……”
“哎呀!”麦苗从马车上蹦了下来,“对不起,我刚才吓得……全弄到裤子上了……”他慌慌张张翻了条裤子躲到旁边换,回老时满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头几乎缩到脖子里,再也不敢回头看他们一眼。
大爷和二爷面面相觑,哈哈大笑起来,大爷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二爷连忙为他察看,大爷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x口,“不要管,小伤而已,我大概知道埋伏我们的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二爷愣了愣,“你怎么知道的?”
大爷眯起眼睛,眼中的红色如魔火,“你等着,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二爷身体颤了颤,偎到他怀中,“大哥,你回去能不能给我一道免死金牌?”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难道怕我对你动手?”
“你救过我多次,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拿去都行。”二爷顿了顿,在他怀中几乎撒起娇来,“你到底给不给?”
“好,我答应你就是,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就是要这大昭的江山我也一定双手奉上。”
二爷有莫名的感动,在心中长长叹息。
“麦苗,你歇会,让我来赶吧!”赶了一天一夜的车,麦苗几乎从车上栽倒。二爷连忙从他手里抢过缰绳,把已经迷糊的他塞进马车里。
大爷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软化,在身边挪了个位置,闷声道:“快睡,睡醒来去赶车!”
麦苗心里绷着的最后一g弦松了,一头栽倒,没数到二就呼呼睡去。
听到大爷恼恨的声音,二爷回头一看,呵呵笑起来,原来麦苗不知不觉抱着大爷的腿,还把脸贴了上去,二爷mm他的一头乱发,“这小家伙挺有趣,明明自己吓得半死还知道赶车来救我们,真有点胆识!”
大爷哼了一声,“说出去真丢人,咱们竟然被这么个小狗一样的家伙救了,要是他敢居功自傲到处乱说,我可饶不了他!”
“大哥,你错了,他g本就没想过要得我们什么好处,他说得没错,他确实跟小狗一样,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摇尾巴,绝对忠实可信。”
“朝廷里那帮东西连狗都不如,他们吃的是我的俸禄,拿的是人民的血汗,可每个人都贪欲难填,又都是蛇蝎心肠。我回去后要好好整治他们一番,让他们知道到底如何做官!”
“你早就该动手了,要不然也不会养虎为患,使二哥的半边朝廷成了气候,你的政令难行,这天下百姓就受苦了!”
“我知道,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麦苗吧嗒两下嘴巴,口水把大爷的裤腿都弄湿了,大爷无奈地笑笑,“这个家伙,真拿他没办法!”二爷看着他从未有过的舒缓表情,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酸酸涨涨,他看了睡得不醒人事的麦苗一眼,回头高高扬起鞭子。
“我怎么觉得我们不像买了个奴才。”耿之龙把正在梦中满天找烤鸭的麦苗瞪了又瞪。
可惜某人丝毫没有知觉,犹自抱着鞭子边钓鱼边流口水,二爷笑嘻嘻地mm他的头,他的头发非常柔软,真像这个乖得不可思议的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赶路,实在辛苦他了,等咱们到了京城我得好好让他休息几天。”
“你想要他?”耿之龙眼睛瞪得更大了。
“难道你要他?”耿之麟瞥了他一眼,“你把他放到g里没几天就被人整治坏了,他有没有命出来还不知道呢!”
耿之龙长叹一声,“我真的太姑息这些狗东西了,竟然敢在我睡榻前作乱,二哥在g中的眼线众多,势力已经盘g错节,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把他们连g拔起。”
“算了,只要把g外的势力铲除,g里自然好对付,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要到京城了,那边的人自然没胆子在天子脚下动手,我看着路上的动静就成。”
耿之龙突然把他抱在怀中,蹂躏着着他有些干裂的唇,他的嘴角渗出丝丝鲜血,耿之龙慢慢舔着,声音突然有着诱惑的嘶哑,“我好想要你……”
耿之麟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升起红云,他狠狠回咬了他一口,低声道:“给我乖乖养伤,等你伤好了随便你怎么弄都成!”
“真的,”耿之龙惊喜交加,“你可不准再不理我,这些年我真的很痛苦,你老是对我不理不睬,我还以为你是恨极了我,我知道我母亲对你和你母亲做了许多错事,可她现在已经死了,以后由我来补偿你,好吗?”
“不要再说这些,过去的事就算了,我欢喜你,你欢喜我,这样我就很满足了。”耿之麟轻轻靠在他x膛,“哥哥,我很感激你这些年的照顾,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是个死人……”
“不要说这样的话,只要有我在,你一定不会再受苦了!”耿之龙坚定地说。
麦苗头上被狠狠敲了一记,他刚想惊叫,嘴却被人捂上了,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耿之龙朝他摇摇头,指指马车里睡得正香的人,麦苗头一缩,连忙坐正赶车,耿之龙又回到他身边,看着他美丽得不似真人的睡颜,不觉痴了。
5
冷冷的月光透过碧窗,在地上撒下斑驳的影,又模糊了所有东西的轮廓,连二爷的脸都好似有一层光晕,淡淡地,如同梦中那云中的仙人。
麦苗翻了个身,偷偷瞟了一眼罗帷帐里那人影,二爷睡得很浅,一有动静就能惊醒,平时大爷抱着他睡觉,老是动都不敢动,早上起来要他揉半天肩膀,即使如此,大爷每次也一定要搂着他睡才安心。
麦苗叹了口气,回到京城已经七八天了,大爷还是没有露面,好像忘记二爷的存在了。二爷吃的本来就少,到现在连他在旁边c科打诨都吃不下什么东西,他明显瘦了下来,眼中更不复原来的神采,麦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在地上滚上两滚,逗他展颜。
到了二爷府麦苗才知道,自己交了多大的好运,被皇上和安王爷买下来。二爷,也就是安王爷,他的府第在皇g左边,据黄总管说是当年皇上宠爱二爷的母亲,她不喜欢住在皇g高墙之内,皇上便在皇g外建了府第,修了地道,每天从皇g内走过来陪她,早晨又从这里回去上朝。
这是王府的秘密,泄露出去要杀头的。说这话的时候,黄总管的两撇黄色胡子一翘一翘,本来的满脸严肃变得十分滑稽。
麦苗真的笑了出来,结果被黄总管打了两巴掌。黄总管本来是要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安王府里要听谁的,二爷一见他的脸肿得老高,把黄总管找来,只淡淡笑了声,“你把脸也弄成这样,自己动手!”
当黄总管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的脸变成白面馒头,二爷把麦苗拉到身边,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对目瞪口呆的黄总管说:“他是我的人,你们如果要动他先问过我!”
二爷的举动宣誓了麦苗在王府中的地位,从此所有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再也没人敢欺负他。
可是麦苗不快乐,因为二爷不快乐。
麦苗想了又想,不知要如何让二爷能像以前那样笑,辗转间,他听到床上传来压抑的呻吟,他连忙爬起来,扑到床上,正要掀开帐幕,二爷喘息着轻声道:“不要看,你在外面等着!”
麦苗急了,“二爷,您哪里不舒服?”他跪到榻上,双手抓紧了凉凉的帐幕,手心冒出汗来。
二爷的喘息声chu了些,麦苗实在忍不住了,探头进去,他x口有股火苗轰然冒起,只见二爷捉着身下那g红红嫩嫩的玉棍正上下套弄,他紧紧闭着眼睛,额头涔涔冒出汗来。
麦苗捉住他的手,轻声道:“二爷,我来吧!”二爷愣住了,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直钩钩地盯着他。
麦苗被他眼中那氤氲的水汽迷惑了,心头如有几头牛在混战,乱哄哄一片,还不时被戳得阵阵地疼,他慢慢爬上床,跪到他的两腿只间,虔诚地把那仍拉着透明的丝的玉棍含进嘴里,双手则轻柔地捧住玉棍下的两个肿起的小包,把所有都珍宝般护卫住,二爷呻吟一声,把他的头按住,一点点深入他的口腔。
不知道抽c了多久,二爷一声闷吼,把r汁般香甜的东西全部喷涌到他喉咙,麦苗吞了下去,又细心地舔干净那玉棍上的黏y,顺便把两个肿起的小包也清理了一遍,二爷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对,那里再舔一下,轻轻含住……”
看着二爷的手慢慢m到x前,麦苗悄然爬到他身边,轻柔地去舔那手下那突出的两点,二爷捉住他的头,把他的脸捧住,深深吻住那仍带着他自己味道的唇,麦苗只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探到自己嘴里,勾着他的舌头一起活动,他忘记了如何呼吸,口水立刻流了下来,整个人都快晕了。
在他晕倒前的一刻,二爷终于放过他,拍拍他的脸大笑,“你不要把自己憋死了!”
“二爷,您别怪我!”麦苗把头埋在他的臂弯,脸上好似被开水烫过。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高兴还来不及,你别睡榻上,以后就跟我睡吧,我身边有个人睡得比较安心!”
“那大爷怎么办?”
“等他来了你再到一边伺候就是,你是我的人,谅他也不敢说什么!”二爷的笑容里有些惆怅,“如果没有估计错,他明天也该来了。”
第二天,二爷心情突然好转,练了剑回来才把麦苗叫醒,叫他陪着自己到京城里转转,麦苗一听这话高兴得差点蹦到屋顶,大叫着,“京城,美丽的京城,有烤鸭的京城,我总算可以瞧瞧你了……”
对他的胡言乱语二爷似乎已经习惯,麦苗手忙脚乱地给他擦了脸,刚想张罗些东西给他吃,二爷mm他的头,笑道:“你难道不想吃京城里的大r包吗?”
“大r包!”麦苗的眼中开满了鲜花,“就是里面夹着r的馒头?”
“不错,比馒头好吃几百倍。”二爷把丝绢拿出来给他擦了擦口水,“奖励你昨天晚上的工作。”
麦苗的脸红到了脖子g,把丝绢推了推,“二爷,脏……”
二爷的兴致又来了,微笑道:“别动,让我好好吃吃你的嘴。”说着,他把他的脸捉住,一寸寸舔着他的嘴唇,麦苗呆若木**,这把火烧到脑子快糊了的时候,他的舌头竟又探了进去,二爷眼看着他身体软了下来,把他搂到怀里,吃吃笑道:“跟着我做,呼气……对,吸气……对,再来……”
麦苗很快缓了过来,哭着扑进二爷的怀里,“二爷,我不想死,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喜欢您,不该去吃您那里,您饶了我吧……”
二爷大笑起来,眼中亮光如灿烂星辰,“傻小子,我也是喜欢你才这样对你,你别怕,咱们再试一次。”
被二爷那喜欢两个字熏得晕陶陶的麦苗完全忘了刚才几乎窒息的那幕,连忙立正站好,把嘴巴张得大大的,等着他继续来吃,二爷温柔道:“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记得跟我一起呼吸就好。”
当二爷的舌头又探到他的嘴里,麦苗不由自主地学着他纠缠上去,二爷的口水真香,他不住地吮吸着那人间美味,双手早已搂上他的脖子,二爷气息渐渐急促,扳着他的下巴把他拉开,脸上红晕连片,“你小子怎么这么饥渴,我舌头都差点被你吃了!”
见怀中的人没反应,二爷低头一看,麦苗眼中氤氲着层层迷烟,墨色隐约中,仿佛有晶亮的寒星两点,二爷心头一暖,又送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轻声道:“你不想吃大r包了么?”麦苗从温柔乡里惊起,“想,想吃大r包!”
二爷戴上一顶遮脸纱帽,眼中笑意盎然,“那还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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