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也妖娆

章节28

宝幽幽转转地醒来,捂着肚子,冷汗布满整个额头,“爷,他来时,我没感觉到,他走了,我感觉到了,可是,晚了,”说完后,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到弘历的衣襟上,沁入他的心中。
疼,疼的撕心裂肺。
胡太医来了,隔着手帕把了半天脉,皱眉、疑惑、纠结……直到一旁心急的弘历的问,“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孩子?胡太医一愣,从脉象上看这侧福晋并不是小产,只是信期刚至,可看这流血程度倒像是落胎症状,依着王爷的描述,这侧福晋前些日子的反应也的确像是有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点像高氏几年前来信期的症状,可又不太像。
胡太医一时不知怎么下结论。
这副模样落在弘历眼中,自动自地帮他得了结论,“爷知道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那侧福晋呢?身子有没有大亏损,”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的孩子,他和喜宝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得,看王爷这样,是认定侧福晋是身怀有孕,本来这日子短也真是查不出来,也许真的有了也说不定,本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胡太医斟酌一番后,说,“亏损是有的,容下官开几副调理身子的方子,好生将养将养无大碍,”
看这位,也真是失血过多,做做小月子对她也是好的。
“你开吧,”弘历忧伤了,眼里都布了血丝。
“胡太医,侧福晋小产的原因是……”
胡太医沉吟片刻,拽了一通的文,列举了一些可以导致小产的因素,大意是这小产原因有很多,不好明确说是哪种,嗯……跟没说一样。
不过,在听到怀孕初期,避免情绪大起大落、极度悲伤时,弘历的心脏紧缩了一下,疼的紧,他没想到喜宝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现在静下来想想,也的确是自己太欠考虑,怎么说喜宝也是满族大家的贵女,让她给包衣奴才出身的高氏做饭,她觉得委屈、觉得受辱,也是正常的。
再看喜宝,前一刻还在自己怀中娇声软语、耍娇卖甜的丫头,这会像个没知觉的娃娃般躺在床上,毫无生气,被养的有些肥嘟嘟的小脸白惨惨的无一丝血色,想起她昏迷前说的那句话。
“爷,他来时,我没感觉到,他走了,我感觉到了,可是,晚了,”那哀戚的声音,那悲痛的眼神,弘历的心如刀割,悔不当初,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身为皇子,他习惯了迁怒,而这个迁怒的对象就是高氏,他的喜宝是好,是乖的,都是高氏,自喜宝进宫后,她就没安生过,整天不是这病就是那痛的,还喜欢在自己跟前给喜宝上眼药,连个小丫头都不能容,以前自己是怎么觉得她温婉大度,有容人之量的。
又想起喜宝说:若爷真像她们所说,是因为奴婢的厨艺而留在这儿的,那么……
这是有人在她耳边乱嚼舌根了?
喜宝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醒来后人蔫蔫的,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对弘历也是淡的很,头两天,根本不搭话,眼睛空洞洞的,看着人揪心,后来说话了,从单音节的‘嗯,哦、不疼,好,’到‘奴婢困了’,‘奴婢累了’,‘奴婢没事,爷去忙吧,’,再到‘屋里脏,别冲撞了爷’,‘爷,您别来了,不然奴婢又遭人话柄了’……
话是越来越多,可神情和语气却一直都是淡淡的,好似换了个人般,都不会笑了,这才几天的时间,那原本养的肉呼呼的下巴就尖了,别说弘历看着心疼,就是一干丫鬟婆子也瞧着难过。
因喜宝怕吵,除了福晋外,弘历不让任何人来打搅她。
第五天的时候,喜宝的精神好多了,可以下床走走,但是不能出门,她让容嬷嬷找来炭笔和纸条,“格格,您别该跟爷怄气了,”容嬷嬷劝道。
“嬷嬷是想说,我没放下身段给那高氏做吃食,是我的不是喽,”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您可以婉转点告诉爷……”
“我不愿虚与委蛇地讨好任何人,”
容嬷嬷叹了口气,自己的小主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直脾气,被高氏明里挑衅暗里打压了这么久,到现在才爆发,也算是忍到头了。
“可您再这样不搭理爷,万一他生气了,以后不来了可怎么是好,”昨个就没来。
“他会来的,”喜宝低头作画,这勾引人跟喂猫是一个道理的,喂饱了,它抹抹嘴巴甩甩尾巴就走了,可是你喂的它半饥半饱,它就会缠着你喵喵叫。
前段时间两人太腻歪了,得适当的冷冷了。
弘历来时,喜宝又睡了,见她手中还握着画本,拿过来翻看,里面是两个小人儿,男孩、女孩,哭时、笑时、怒时、乐时,形态逼真,还有对话,女孩说:不知道阿玛和额娘喜不喜欢我们?
男孩说:我们长得这么可爱,阿玛和额娘一定会喜欢我们的。
男孩长的像他,女孩长的像她,像极了。
弘历哭了,又想起喜宝那句话:爷,他来时,我没感觉到,他走了,我感觉到了,可是,晚了……
弘历知道她在自责,他又何尝不是呢?轻轻走到床边,将熟睡中的丫头抱进怀中,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宝儿,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一定会……
和好
侧福晋小产,富察氏的心情不错,赶着天儿好,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叫了过来,亲自下厨给两人做了些点心,然后考较了一番二阿哥的功课,很满意,又教了三格格一首唐诗,见陈嬷嬷进来,给两孩子的奶嬷嬷使了个眼神,两人被带了下去。
“是不是,爷又去那拉氏那了?”福晋的好心情没了,自高氏有喜,爷便被她和那拉氏分瓜了,那拉氏小产后,爷白日不当差的时候去陪她,晚上竟歇在书房,连日里清瘦了不少,听小顺子说,爷怕是还没从侧福晋当日小产的惊魂中缓过神来,当日,她赶过去时,御医还没来,所以,她也是看到的,白的衣,红的血,的确怵目惊心的很,她也一直心惶着呢?
既是如此,爷就该跟她一般,躲的远远的才是,怎么还巴巴地往上凑呢?听宫人说,那拉氏对爷表现的很冷淡,倒是爷有些上杆子,身段放得很低,连忌讳都不顾了。
难不成,爷这是……
她不敢想,也不愿想!
“福晋,不好了,奴婢听说爷已经在着手调查侧福晋小产的事,柳儿被软禁起来了,”陈嬷嬷压低声音说。
“就算爷知道柳儿是咱们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的院里没几个钉子,反正她只是让柳儿定期汇报那边的情况,并没让她做过任何一件可以拿捏自己的事,所以,富察氏表示没压力,不过,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还是多嘴问上一问,?“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么?”
“说是当日侧福晋吃剩的西瓜是被柳儿那丫头给偷偷丢掉的,”
富察氏脸一冷,“谁给她下的命令,”在自己赏的吃食上动手脚,她没那么蠢,不过,以她的估算,这那拉氏不该这么早‘小产’的,至少再吸食几日的,当然不排除其他人有了动作,只是现在,她有些头疼了,西瓜在,她没干系,西瓜被丢了,她反倒有了干系。
“怕是柳儿当时也慌神了,以为主子您……便自作主张,想讨个赏吧,主子,现在怎么办,”人啊,都是惜命的,万一柳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这些年的努力可是白搭了。
“慌什么?”富察氏倒是镇定下来了,这些年的主子不是白当的,这点子难关还是有办法解决的,“这柳儿又不是只收了我们一家的好处,”
“福晋是说?”
“身为富察一族的女儿,也是她为家族效力的时候了,”富察氏小口喝着茶,淡淡地说。
喜宝其实不想搭理弘历的,但架不住他在自己耳边絮叨个没完,若是只说话,她也就当个摇篮曲听了,可他边说边往床上爬,还将自己朝怀里拢,那泪水也顺势滑落在自己的脸上,滴答滴答的,跟下小雨似的,她又不是种子,也不是死人……于是,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爷……”顺便将脸上的泪水蹭在他的衣服上。
似呢似哝的声音,勾得弘历好一阵心酸和心疼,“爷把你吵醒了?”
男人是一种最矛盾的动物,他们一方面坚强,希望自己能够承受住来自各方面的打击:另一方面又十分脆弱,希望有人能够给痛苦的他们安慰和关怀,然而,男人的自尊心是非常强的,当他们在你面前呈现出软弱一面的时候,要么你化身温柔圣母给予他爱的关怀和慰藉,要么就比他更软弱,一同将心里的不愉快发泄出来。
知心姐姐,喜宝没兴趣当,只将脸深深埋进弘历的颈窝处,将他抱的更紧些。
“还疼么?”弘历的大手覆上她的小腹,轻轻缓缓的揉着。
像是戳到了痛脚,喜宝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她本就有痛经的毛病,用药推迟经期,不仅会加重经痛,且经量大,时间长,这次的罪是真的受大了,又是个受不了疼的,疼了两日,竟发起了低烧,在床上将养了五日,这才将将有了些血气。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以为自己就这样痛死过去了,所以,即便是假的,弘历,你也该怜惜我,她大力地吮吸着弘历的颈窝。
弘历吃痛,却没有推开她,感觉来自颈窝处的温热,听到她压抑的抽噎声,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欲,将她抱的更紧。
胡太医说:侧福晋是郁结在心,待发泄出来,便没事了。
弘历的老爹是九龙夺嫡的最后胜利者,老娘是从格格熬到贵妃的主,他是两位胜利者的结晶,要是没点暗黑的因子,也成不了乾隆帝,本来他对这后院的争宠并不在意,可是龙有逆鳞,弘历的逆鳞就是子嗣。
当日,喜宝‘小产’的情景给他打击太大,心思都放在救孩子救喜宝身上,次日,待容嬷嬷和梅香闻讯赶回在他跟前哭诉告罪时,他疑心大起,容嬷嬷、梅香都是喜宝的心腹,却在这个当头,两家双双出事,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尤其是容嬷嬷,平素跟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她,若不是家里实在有事,是断不肯走的。
叫来暗卫去打听了下两家的情况,跟容嬷嬷儿媳妇相撞的地方是在她家门前的小巷口,当时她和十岁的小姑子买菜回家,怀孕的人,走路很慢,若是路人的话,肯定能避开的,可那人好似突然间冒出来一般,撞了人就跑了,匆忙间两人只瞧见那是个男人,待邻居们寻声赶来时,那人早已没了踪影,索性母子平安。
梅香那边,她大哥是个好赌的,欠下不少赌债,还借了高利贷,没钱还,对方就找他老爹要,争执之下,抢了货,拿了钱,还伤了人。
看似寻常,却透着不寻常,却也没有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又问起喜宝当日吃剩的西瓜在哪,清荷说当时她被喜宝吓着了,并没在意。
问其他人半天,说是被打扫的宫人给拿去丢了。
弘历疑心大起,他可记得那西瓜还剩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